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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塔利冷哼一声，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所以，我们的赌约还作数吗？” “自然是作数的。”砂金说道，“我说的话，一直以来都是算数。” “那你放开我，我们来吧。” “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砂金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 砂金抬起头，看向外面的月亮，“看见那个月亮了吗？当它移动到天空的中央，就是我们的赌约开始的时候。” “为什么要有这个条件？”多塔利皱了皱眉头。 “因为我们只能在这个拍卖会停留到那个时候，而你，需要凭借一己之力离开这里。”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在远处的房檐上有几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看吧，没有钱的小偷一直觊觎着不属于他的东西。”砂金冷笑一声，随后将自己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好好准备吧，我们的赌约游戏要开始了。”
第3章 赌（3） 砂金的话刚刚落下，困锁住多塔利的笼子就被人打开。 “能变成人吗？” 多塔利：“……”他还没有好好地研究一下怎么变成人，就这么问他是不是不太好？ 看见他的样子，砂金就知道，这个家伙估计还什么都不知道。 “尝试一下，不然我可不能带着你离开。” 多塔利：“……” 事实证明，尽管他是一个试验品，也拥有变成人的能力。 一条鱼尾变成双腿让他险些跪倒在地上。 但是幸好，被人给扶住了。 多塔利到了一声谢，“多谢。” “好了，废话不多说。开始吧。” 砂金给了他一张地图，“玛丽港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希望我在凌晨三点之前可以看见你。” “你就不怕我半路偷偷逃走？”多塔利嬉笑一声，“我现在可算是亡命之徒，你和我一个亡命之徒讲道理？是不是有点太愚蠢了？” 他以为这句话会激怒砂金，却不曾想，青年只是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拍卖会只是把你拍卖出去吗？如果不能确保你在我的身边，他们这拍卖，也就不用继续做下去了。” 说完，多塔利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一阵发麻，瞬间就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你……” “所以，你还是好好地遵守我们之间的赌局吧。” “如果我跑不出来呢？” “那你将彻底失去你的自由。我想，像你这样喜欢自由的人，一定不会放弃自由的吧。”青年蹲下身子，伸手，逼迫他抬起头，白色的手套和他颓废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多塔利眯起眼睛，不可否认，这个人真的有一股子疯感。 他确实不会放弃自由，自由，那是比他生命更为宝贵的东西。 “你不要被我抓住你的赌牌，不然，我让你输的连裤衩子都不剩。”多塔利冷笑一声。 “我从来不隐藏我的牌，过去，现在，未来，都不会。我等着，你最后的出牌。” 说完，砂金站起身，消失在高塔之上。 而多塔利也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从窗户上往下跳。 这是他第一次和旗鼓相当的赌徒交手，没想到一上来就这么大。 他在各种建筑的尖塔上来回跳跃，而在他身后则是跟着很多黑衣人，他们在月色中看不见面容，但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多塔利现在神经紧绷，没有时间和他们有过多的交手。 只能用最快的方法甩掉他们。 明明是一处陌生的地方，但是他的身体却好像对这里异常熟悉，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下一步往哪里跑。 但是身后的人紧追不舍，根本不给他留退路。 多塔利有些烦躁了，他转头瞥了一眼身后，那些人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 下一秒，他停了下来，再跑也是跑不过的，不如直接处理掉这些人…… 看见他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个人也看向他，“小美人儿，跑不掉了吧？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哦？回去，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能力活着回去咯。”青年不屑地笑了笑，他的手指之间夹了一张纸牌，在月光的照射下，刚好可以看见上面的花色。 红桃四。 又是红桃四。 为首的人眼皮一跳，下意识地就想跑。 可是还没等他离开，就发现自己脚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卡牌，而其中的花色则是——黑桃四。 青年愉悦地勾起嘴角，像是一个猎人，欣赏着自己的猎物垂死挣扎的表情：“你可能不知道红桃四和黑桃四相遇会出现什么样的景色。” 众人已经顾不得他的话了，生物的求生本能让他们几乎是拔腿就跑—— 再不跑，他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但是跑不掉。 他们站在黑桃四的卡牌之上，而那张红桃四，则是在青年的手里。 青年踩着虚空缓步，走向他们。 “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来猜大小王。” “抽出大王，我放你们走。”青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原本湛蓝色的瞳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黑红色，眼白的地方眼丝越发的红艳。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整个牌出现在空中，“一”字排开。 “你……”为首的人有些恼羞成怒，“抽出大王，你当真放我们走？” “当然。”青年非常爽快地承认了，“我从不在牌的面前撒谎，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这是一场拿着他们性命的赌局。 但是已经由不得他们了。 为首的人颤颤巍巍伸出手，选择了一张卡牌。 被选中的牌浮现起来，并且翻转——大王！！！ 为首的人兴奋地跳了起来，激动地大喊：“是大王，是大王，你说过，会放我们走的——” 青年显然没想到他真的会在第一张抽到了大王，他歪着脑袋，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哦？抽到了？” “你说的，这可是你刚刚说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地看见原本的大王牌在半空中逐渐消失。 原本激动的神情也瞬间僵硬在脸上。 “你……” 他们显然没想到，这个人竟然真的违背了他们的约定。 “我？”青年指了指自己，然后恍然大悟，“哦——你们是说我不会在牌的面前说谎这件事吗？” 他慢慢地走向他们，倾身，轻笑一声，“我确实不会在牌的面前说谎，那……只要牌看不见，我就没有说谎啊……你们怎么这么笨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 青年伸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 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卡牌之上撕扯着他们的身体。 “你这个……”为首的那个人怒目圆睁，到嘴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好像碎纸片一样，消失在了夜空中。 黑桃四的暗光逐渐消失。 “忘了告诉你们，黑桃四和红桃四碰撞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了？不过你们现在也不需要知道了。那就是，会造成空间撕裂，里面的生物，无一幸免，都会变成原子。” “至于你想说的我，哈，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一个好人。啧，牌师的话怎么能轻而易举的相信呢？真是可笑。” 多塔利丝毫不管后面的事情，往前面走。 但是还没等他走几步，一阵头昏脑花，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他痛苦地蹲下身子，根本无法行动。 脑子里好像装了什么定时炸弹一样，只要动一下就会爆炸。 双腿也开始酸软无力，像离开水的鱼儿一般躺在了地上。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黏糊糊的，非常难受。 模糊之间，多塔利好像看见了一双三色同心圆的眼睛。 耳畔则是对方的轻笑，“没想到人造人鱼也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他身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一个非常合格的试验品，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也能有如此成功的研究，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身份卡： 姓名：阮·梅 性别：女 所属阵营：天才俱乐部会员 代表作：阮·梅造物 阮·梅？ 还没等他继续往下想，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阮·梅走到砂金身边，看着已经晕厥在地上的人，“真是一个完美的试验品，但是你这四个亿的花费未免代价有些太大了。” “四个亿买一只试验品，确实花费过大了。”砂金扔着手中的骰子，“但是我说，他如果不只是一个试验品呢？” “你的意思是？”阮·梅有些惊讶，“亚特兰地星球已经毁灭，其中的皇族也基本灭绝，就算有……也恐怕不是正统的人鱼血统。” “那看起来，阮·梅女士的消息还是有些不太灵通呢。”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好了，我亲爱的阮·梅女士，我们之间的交易到现在为止就结束了。” 说着，砂金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多塔利提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砂金先生。”阮·梅叫到。 “嗯？” “如果你对这个试验品不感兴趣的话，可以把他送给我。” “阮·梅女士，这可是公司耗费巨大的信用点才拍卖下来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属于公司的财务，就算是我也没有支配的权利。” “我只是一个提议。” “那我也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说完，砂金带着青年离开了这里。 但是临走前，阮·梅站在他身后，“亚特兰蒂斯一直是公司的一个项目，即使是被封存多年，那也是最高等级的项目。你拍卖下这个试验品的事情瞒不过公司那本的。如果有需要，可以交付给我们俱乐部。我会欣然代劳。” “大可不必。” 说完，砂金大步离开了这里。 多塔利陷入深深地沉睡。 他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有一座蔚蓝色的高塔，有一个英俊的男人和一个温柔的女人，还有一位少女。 “多塔利，你要好好地长大，将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但是恍然间，一切变得很疮痍。到处是尸体，鲜血。 少女抱着一个婴孩，踉踉跄跄穿越族人的尸体，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想要确定是不是有人在追杀她。 偶尔有一条断臂阻碍了她的路，她都会宛如惊弓之鸟一般跳起来。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她嘴里在不停地碎碎念。 一直跑到了破败的城门旁边，那里有一个传送阵。 女孩在传送阵旁边停下来。 她轻轻地将手中的婴孩放下，然后轻吻了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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