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实际上，一早夜蛾正道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得知夏油杰那小子活过来的时候他就从高专杀去涩谷，很不幸的扑了个空，转头就又听到那俩臭小子袭击了咒术总监会。 等他再杀去咒术总监会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地废墟还有高层的尸体。 夜蛾沉默了，心中百感交集，各种不好的念头在脑子里疾驰。 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他在看到高层尸体上全都是他那两个学生的咒力残秽的第一反应是：怎么连咒力残秽都不知道处理一下？！ 然而很快，他就在心底谴责了自己，转而想着怎么先保下这两人的命。 他很清楚，这件事不好办。 想着，夜蛾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高专，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医务室，远远就看到硝子靠在门口抽烟。 “硝子，悟和杰……” 一脸疲惫的家入硝子瞥了一眼屋内，夜蛾心一紧似乎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直到走进去后夜蛾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手术台旁垂着头，面无表情的五条悟，还有手术台上用白布盖的严严实实隐约可见的人形的时候，夜蛾的心漏跳了一拍。 沉默了片刻，夜蛾询问道：“悟，杰呢？” “夜蛾，那个怪刘海死了。”五条悟沉声说道，随后抬手捂住了，双肩一直抖个不停。 “！！！” 夜蛾沉默着，心中没有一点儿平静，半晌他颤抖着手去揭开那张薄薄的白布，底下赫然是夏油杰的尸体。 脸色惨白，没有一丝温度，脑门上还有几个可见的洞，似乎是槍伤，以及一条狰狞的缝合线。 这一切都宣告着夏油杰的死亡。 他死了，死的不能更死了。 夜蛾正道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明明夏油杰已经死过一次了，可当他亲眼目睹的时候，心中满满悲愤唏嘘。 “悟，我知道杰的离去让你很难过，但你……等等，杰？！”话还没有说完的夜蛾望着突然出现在屋内的人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夜蛾，哪里有杰，你老眼昏花了吧？” 夜蛾震惊的指着某处对五条悟说：“就在这里，你看不到吗？” 五条悟冲着夜蛾指的方向看了看，随后面无表情的回答：“夜蛾，你看错了吧，那里什么都没有，还有杰已经死了。” “等等，等一下！”夜蛾有些头疼，看向突然出现的那个夏油杰：“你是杰吗？” 而夏油杰看起来似乎比他还要惊讶：“老师，你竟然看得到我？！” 夜蛾：“……”你不就站我面前吗，我有什么看不见的？ 而夏油杰只是苦笑一声：“如你所见，老师我已经死了。” “那你现在……” “大概是亡魂吧。”夏油杰幽幽的说。 亡魂？ 这有些涉及到了夜蛾正道的知识盲区了。 不是，咒术界还有这个设定？ 而五条悟还在耳边闹个不停。 “夜蛾，你在跟谁说话，你到底看得到什么老子看不见的东西？” “老师，我大概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吧。” 被迫使用“双声道”的夜蛾麻了，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看得到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 “夜蛾，你说句话啊！” “老师，你快说话啊！”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额头的青筋在狂跳不止，硬了，拳头硬了，夜蛾正道压着怒火问：“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蛾，你在说什么啊？”笑完五条悟还是一脸无辜的说着。 而一旁的夏油杰干脆甩锅：“夜蛾老师，这都是悟的主意。” “哇，杰，太过分了，明明是一起商量的。”五条悟顿时也不装了，一下子扑到夏油杰的背上要讨个说法。 夏油杰把人往外推的同时还不忘辩解：“别胡说，这个明明就是你提议的，我都说了我不应该现在就出现，怎么说也该等到晚上出现在夜蛾老师的床头更有感觉吧。” “但在你尸体旁出现才明明更有你死掉了还诈尸的荒谬感。” 夜蛾正道：“……” 十一年了，那股令人头疼的熟悉感还是回来了。 门外的硝子默默吸了口烟，望着远处。 “人渣！” 白色的烟雾逐渐稀薄，散去，她唇角微扬。 虽说熟悉的人渣味儿回来了，以后肯定会来迫害自己，还会惹一堆麻烦……但，这样似乎还挺好。 终究是被夜蛾的铁拳制裁了，咒术界说风是风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大名鼎鼎的诅咒师盘星教教主夏油杰纷纷跪在了夜蛾正道面前。 “来解释一下，那是什么情况。”夜蛾正道指着台上那具真的不能再真的尸体，短短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好像又老了。 “夜蛾老师，我是真的死了。”夏油杰十分认真的回答。 夜蛾正道忍了又忍，决定先听一会儿：“……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怨灵？” “噗”五条悟没忍住笑了出来。 夏油杰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硬着头皮回答：“硬要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是。” 说实话，就连夏油杰都无法解释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但可以肯定一点，一定是系统没做好售后，才会导致出现两个夏油杰的□□这种情况。 但，有系统的规定在前，他无法向任何人透露恶人游戏的存在，只能用从地狱里爬出来来搪塞过去。 在夜蛾和五条悟又要问下去的时候，连忙捅出羂索的来历，在两人好一番震惊后，他们决定挑个黄道吉日把夏油杰的尸体火化，并主持葬礼。 而在葬礼的主持人一人选上，五条悟与夏油杰发起了激烈的竞争。 虽然夜蛾完全无法理解他们争抢这个的意义在哪，但最后走之前还是不忘嘱咐了一遍。 就一点儿，不要太离谱！还有，尊重遗体，哪怕是自己的，也不能太胡来。 作为高专有史以来最难搞的两个问题儿童，他们会搞出什么事来，夜蛾都不意外了。 走出医务室提醒硝子不要过度吸烟后，夜蛾还是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怎么都想不起。 八成是被那两个混小子给气坏了！ 等夜蛾离开后，五条悟才跟夏油杰一起停手，望着夜蛾离去的方向，五条悟撑着下巴：“夜蛾似乎完全忘记了来意。” “嗯，一点儿都没有想起来呢。” 话音刚落，夏油杰突然笑眯眯的抬手按住五条悟的肩膀：“悟……”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见到熟悉的笑容，五条悟的雷达发出尖锐悠长的爆鸣声，本人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这么说的话，太令人伤心了。”夏油杰抬手假意擦了擦完全不存在的泪水：“我只不过是担心这次总监会死去的高层太多了，导致咒术界运转不过来而已。” 五条悟微笑：“这么久忍不住要安插自己的人进去了吗，已经彻底变成了肮脏的大人了呢，杰。” 夏油杰笑着拍开五条悟的手：“毕竟我还是要吃饭的，而且我的人总比烂橘子好一些吧？” “话虽如此，但诅咒师光明正大的加入咒术总监会，是不是有些太嚣张了？”五条悟一把抓住夏油杰的手腕，强行跟人对视。 “难得有一天你居然会觉得别人嚣张。”夏油杰使了使劲儿，完全无法挣脱，他似笑非笑道：“怎么，这么久不见，悟要跟我好好聊聊吗？” “哈，这么着急吗，不过也好，好好给老子解释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吧！”说着，率先一拳朝着夏油杰脸上挥去。 夏油杰微微后仰躲过这一下，唇边维持着浅浅的笑容：“不是都说了吗，听到悟的召唤从地狱里爬上出来了。” “呵，这些话，老子一个字、都、不、信！” 夏油杰连忙用胳膊接住五条悟这一击，顿时只觉得胳膊像是骨折了一样。 感觉到对方没有留手后，夏油杰也发动了攻击，两人保持着一只手抓着对方，另一只手过招的姿势在这小小的医务室直接过起招来。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叼着烟的家入硝子就一脚踹开医务室的门，逆着光，面露杀气，居高临下睨着这两人。 “喂，我说，能不能别在别人的地盘打，要打就去操场上” “要是打坏了我的仪器，我就宰了你们两个。” “……” 昔日天不怕地不怕的高专两大问题儿童此时乖的跟小猫咪一样，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出来。 操场上，夏油杰挣开五条悟的手，背对着五条悟走远。 “杰，你要去哪儿？” 五条悟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人一步步走远。 夏油杰背对着五条悟摆了摆手说：“大概是回盘星教吧，应该还在，或者旅馆反正哪儿都可以，毕竟我现在还是个诅咒师，太招摇也不好。” “喂，怪刘海，既然都无所谓的话，为什么不留在高专呢？” 这一句话，成功让夏油杰停下脚步，他回头似乎有些诧异，但似乎又没那么意外的看着五条悟，好半晌才说：“我是诅咒师，十恶不赦的恶人，是恐怖分子……” “所以呢？”五条悟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老子不在乎这些，就一句话，要不要留在高专，跟我一起用一个折中的方法创造一个让你，让大多数人能够欢笑的世界。” 风将夏油杰的衣摆吹向五条悟，好似在催促他做出决定。
第4章 夏油杰有些无奈，眼神复杂，他说：“悟，别闹，我已经回不来了。”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但五条悟却能听到其中的哀叹，心酸。 早在夏油杰当初作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他就知道的，他回不来了。哪怕他们很强，哪怕他们把所有烂橘子都杀光，但他夏油杰是个连五条悟都头疼的头号拧巴人士。 “杰又要抛下我吗，之前说的也都是在骗我对吧。”五条悟沉声阐述这个他自认为是事实的事，而夏油杰却硬生生从这平静中得到一丝大事不妙得的，感觉，就好像暴风雨来临前压着的诡异平静，给他一种如果不安抚好对方今天可能就完全走不了的感觉。 虽说夏油杰现在有足够的信心能从五条悟手上脱身，但他并不想做的那么过分。 “悟，不要乱想，我们的目标永远都是一样的，我们不会站在对立面，我们是一起的，这一点我向你保证。”夏油杰语气郑重，眼神极为认真。 五条悟坐在高专门口的台阶上，有些可悲地发现了一件事，他好像永远都会下意识地去相信那个人。 真是没救了。 明明都被那个人骗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再来一次的话，他恐怕还是会选择去相信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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