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也没好到哪去,哥哥。” 安以淮也没否认,“所以呢,我觉得你现在适合静坐修心,刚去洗澡的时候……注意身体。” 他没明指,贺随却不同意他说的,“要是担心我那就没必要了,我常年健身,身强力壮,而且万一还没达到触发条件的标准呢,你难道忍心看我明天早上再变成猫吗?” 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安以淮却故意道:“那你想怎么办?” 贺随见他松口,凑过去道:“帮帮我吧,哥哥。” “……” 屋内的灯光暗了,两人从客厅辗转至房间,一阵折腾到了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清晨,安以淮比平日还要早醒,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就往身边的位置摸去。 直到摸到一个炙热的胸膛,他的唇角才微微上扬,偏了偏头去看身后的人。 贺随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姿势,从身后将他搂在怀中,脑袋搁在他的肩颈处,只要稍微偏一下头,两人的呼吸就能交织在一处。 现在时间还早,外头天色看起来灰蒙蒙的,看起来要下雨。但并没有所谓,下雨天最适合在床上浪费时光。 贺随睡得很熟,难得比安以淮醒得晚,于是他来了兴致,悄悄地转过身去,手放到贺随的耳朵上捏了捏。 贺随做猫的时候,安以淮就发现他很喜欢被捏耳朵,每次都会舒服地眯眼睛,那时他只觉得有趣。 现在不一样,从耳尖一路触到柔软的耳垂,会莫名其妙给人灌入充足的幸福感,让他时时刻刻感受到,这人现在就在他身边。 就是不知道是他捏得过于用力还是什么的缘故,那只耳朵的轮廓肉眼可见地变红。 但没等他一探究竟,家里的门铃就响了。 安以淮的手指顿了顿,不禁皱起眉头。 这么早,会有谁来? 他身上的睡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和贺随的纠缠在一起,乱得没眼看。 想着有外人来,安以淮上衣柜里挑了件休闲T套上,这才趿着拖鞋去开门。 许是他太晚没去开,门铃又响了一声,安以淮加快脚步去开,未曾想来人是余庆。 他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看得安以淮有些懵。 “你怎么来了?” “刚醒?”余庆却笑他胡涂,“忘了?你今天不是还约了体检,我说过了陪你去,还特地和同事换了班。” “我还买了早餐,还有上回你说家里的猫粮找不到了,所以给你带来了一些。” “啊,我……”安以淮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了,只好让路道:“你先进来吧。” “好,那你先洗漱一下吃早餐吧。”余庆顺势在沙发上坐下,“我今天早上都有空,不用顾虑我。” 沙发昨晚被弄得有些乱,甚至掉了几个抱枕在地上,安以淮边应边整理好,面上带着几分窘迫。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向他解释这两天发生的事,也没打算这么突然向他们介绍贺随,总要寻个时间大家聚一下,然后正式地介绍一下。 于是安以淮打算趁着贺随现在还没醒,赶紧收拾一下出门,去做个检查然后就回来。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没什么问题,虽然放心了,但总不能叫余庆白来一趟。总归当个普通的体检就算过了。 思及此,安以淮刚要答应,房间的门把手便传来动静,不多时,他的肩膀上就多了只手,将他一把勾了过去。 两人的目光齐齐望过去,就见贺随那张带着几分痞气的脸上染上了几分不耐烦,像在不满大清早被吵醒。 贺随随意套了件安以淮的衣服,有些紧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穿了别人的。 他目光凶煞地盯着余庆看,看得余庆有些愣神,差点以为这人被安以淮家的那只黑猫附体了,否则为什么看他的神情一模一样,都感觉烦他入骨。 “你醒了?”安以淮偏过头问,“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没什么。”贺随终于将目光从余庆身上移开,对安以淮对视上时眼睛眯了眯,假装还没睡醒,一把将脑袋枕到他肩膀上,“好困,被吵醒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怪某人大清早地按门铃,把他给叫醒了。 “再进去睡会儿?”安以淮被他的头发蹭得有些痒,不禁仰了仰头。 “不要,你借我靠会儿就行。” 见两人旁若无人地互动,余庆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似乎有点生气,但又不好发作,于是他木着脸问安以淮:“这是你的……表弟?” 印象中安以淮没有弟弟,所以应该是亲戚。 他说完这话,明显感觉到那个跟章鱼一样扒在安以淮身上的人朝他瞟过来个眼神,又忽然抱紧了安以淮,像在看他要怎么介绍自己。 安以淮也没打算瞒着,既然这么突然地就见面了,那就顺其自然介绍两人认识。 他任由贺随抱着,拉住他垂放在自己肩上的一只手,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是贺随,我男朋友。” 贺随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度,也不装困了,直起身朝他伸出手:“你好,贺随,安以淮的男朋友。” 安以淮看了他一眼,觉得他非得重复一遍的样子有点好笑。 余庆却笑不出来,目光不可置信地两人之间打转,他没理会贺随的手,连问候也不接,质问安以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安以淮再迟钝都觉得他语气有些不对,“这种事我为什么要开玩笑,本来还想过几天再找个时间介绍你们认识,没想到你们今天碰巧能见到。” 他的语气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旁边那个叫贺随的也一脸嚣张,余庆面若土色,却强作体面道:“那你之前的相亲呢?是又去相亲了,还……这么快确定关系?” 安以淮好不容易叫贺随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又被提起,他只好捏住贺随的手指安抚了下,又道:“没,那是因为那天和他闹了点矛盾,气他的。” “……”余庆的脸色更为难看,他没想到这话会从向来自带疏离感的安以淮口中说出来,也没想到他会为了气一个男人而被动答应相亲。 好歹之前还以为他终于有意愿谈朋友,而且还接受和同性谈,没想到……这一切居然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 “你怎么了?”安以淮总觉得他今天很奇怪。 “没什么。”余庆道,“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吧?” 安以淮明白了,原来他是在气自己没有早点告诉他,于是连忙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是想着找个正式的时间给你们互相介绍。” 正式的时间……这话听在余庆耳朵里却变了味,强调“正式”就说明了安以淮真的很在意他身边这个男人。 趁着自己还没表明心意,还算体面,余庆呆愣半晌总算点了点头,扯出点笑容道:“好,那既然你男朋友在这,去医院也就不需要我了,待会他陪你去就行了。” “我还有点事。”他忽然有些局促,“先走了。” 没等安以淮问他什么事,他就拉上门走了,动静有些大,看起来确实有点急。 “奇怪,刚才不是还说早上没事。”安以淮看向贺随,匪夷所思道。 贺随没打算把真相拆开,既然余庆选择继续做朋友,那和安以淮讲了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于是他继续装困,抱住安以淮,挂在他身上道:“好困,哥哥再陪我睡会。” 安以淮揉了揉他的脑袋,想着两人昨晚确实没睡好,也难得有可以两人一起浪费在床上的时间,于是架着他往房间走,“好,陪你睡。”
第24章 外边果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安以淮听到雨偏过头去看,忽然道:“余庆不知道有没有带伞,不过现在也应该上车了。” 他说着想爬起来,却被贺随按下,“我去看就行。” “你又不困了?” “待会再回来。”贺随趁他不注意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很快回来。” 想了想觉得也行,于是便差使贺随去了。 他独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嘴角总禁不住上扬,不一会又翻过身去看外边掺杂在亮光中的阴阴小雨,想着等雨停了,就带贺随去逛商场,买点洗漱用品什么的。 但没想多久,贺随就回来了,安以淮偏过头,笑意未减,“人回去了吗?” “回去了。”贺随径直走向他,附身上去,从背后搂住他,“现在可以安心睡了吧?” 其实他出去的时候,余庆还待在走廊里没走,见到是他,便匆忙地想离开。 贺随叫住了他,还给了他一把伞,说外面下雨了,安以淮让他来送伞。 余庆盯着那把伞看了许久,原本抿直的唇角也释怀般绽开,没接过伞,却道:“这把伞坏了,我就不拿了,总比撑着伞还会被淋到的好。” 贺随也没强迫他,立马收回伞,“随你,如果是我就不一样,哪怕这把伞只剩块布我都要。” “你赢了。”余庆对他眼神对峙半晌,扔下句话就要走。 贺随却叫住他,朝着他背影道:“伞不是人,安以淮也不是伞,也不是物品可以让来让去。” 余庆没再说话,加快脚步离开了。 他陷在神思中,没注意到安以淮在看他,直到他问了句在想什么,才堪堪回过神。 贺随抓住他在自己耳垂上作乱的手,强行与他十指相扣,“在想,醒来后还能和你说话,这种感觉很好。” 安以淮听着有些动容,回扣住他的手,“那你好好珍惜,万一哪天惹我生气了,就让巫师把你重新变回去。” 知道他在开玩笑,贺随却偏要装作一脸痛心的样子,“这么狠心啊。” “当然。” “那我可得好好把握住时间。”贺随说着翻身朝他靠去,“变成猫就没办法伺候哥哥了。” 安以淮被他弄得很痒,和人滚做一团,笑得肩膀抖个不停,“大白天的,哈哈哈,说什么……浑话。” 贺随一下又一下地亲他,将他的双手都禁锢住,刚想再逗逗他,门铃却再一次响了。 两人起初没管,但那门铃又连着响了两次,这才止住了两人往下的玩闹。 “……”好端端的早晨游戏被打断,贺随肉眼可见变得不耐烦。 但安以淮眼神示意他去开门,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走之前还不忘在安以淮的脸上偷个香。 他嘴里嘟嘟囔囔地道:“最好不是那个余庆又回来了,信不信我揍死……” 好在开门的瞬间,入眼并不是他嘴里想揍死的那个人,而是他那个二愣子表弟。 他满脸不快,吓了贺琪飞一跳,连忙后退一步,指着他道:“哥……哥?你怎么在安教授家?” “我怎么不能在这?” 但贺琪飞没来得及回话,就被他半遮半掩在衣领底下的暗红印记吸引了目光,夸张地嚎道:“我去,你脖子上是什么啊!哥,你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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