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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闻看着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吧，就算这是真的，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少年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路闻，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路闻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少年却毫不在意，继续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盯着他。 “路哥？”少年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路闻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出来，“这个......” “路哥昨天亲口答应我的，不会丢下我，我换了个模样，你就不认账了？”明镜嘟起嘴。 “好吧......但是你现在......” 明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突然扑上来，紧紧抱住了路闻。 “我就知道！路哥最爱我了！” 路闻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了，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少年松开手，坐回床上，但依旧紧紧贴着路闻，仿佛生怕他会突然消失。 “你饿了吗？”路闻问道，试图转移话题。 少年点了点头，“饿了！我想吃你做的早餐！” 路闻笑了笑，“好，我去做早餐。” “还是我来吧，路哥，我为你做提拉米苏，怎么样？”
第46章 路闻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成人形的少年, “你会做提拉米苏？” “当然会做了。” 明镜骄傲地挺起胸膛，这个动作让他纤细的锁骨在宽松的睡衣领口若隐若现。 他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突然踮起脚尖转了个圈, 白色的棉质睡衣下摆随着动作轻轻飘起, 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我可是为哥哥你, 学了很多很多次呢。” “.......”路闻的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少年轻盈的动作。 明镜跳下床时赤着脚, 圆润的脚趾在地板上蜷缩了一下，像是还不习惯人类身体的重量分布。 路闻这才注意到，少年右脚的脚踝内侧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像是一滴凝固的朱砂。 “等等, 你还没穿鞋！”路闻慌忙从柜子上拿出一双全新的毛绒拖鞋，今天路过商店买的。 他蹲下身, 想要帮明镜穿上, 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少年脚背的停下了, “你自己穿吧。” 明镜歪着头看他，眼睛里闪着星星般的眸色。 他故意慢吞吞地穿鞋，脚趾在柔软的绒毛里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叹息：“路哥买的拖鞋好暖和。” 他踩着拖鞋去了厨房，这是不算宽敞的空间, 少年踮着脚在冷藏室里翻找, 睡衣下摆因为抬手的动作向上缩了一截，露出一段柔韧的腰线。 路闻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急忙移开视线。 “咖啡粉、马斯卡彭奶酪、手指饼干......” 明镜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将食材一样样排列在料理台上。 路闻突然意识到, 这处临时住所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但是眼前的人已经开始制作了，他将咖啡粉拆开，缓慢地倒在了台面上...... 路闻不自觉地靠在门框上, 少年转身时，一缕不听话的刘海垂下来，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路闻突然很想伸手把那缕头发别到耳后。 “路哥，过来帮我打下手嘛。” 明镜突然转头，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撒娇时尾音微微上扬。 等路闻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料理台前。 明镜立刻塞来一个冰凉的鸡蛋，两人的指尖在蛋壳表面短暂相触。 路闻注意到少年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尖泛着健康的粉红色，完全不像刚获得人类身体的样子。 “帮我分离蛋黄和蛋白。” 明镜拖长音调，同时转身去煮咖啡。 他的睡衣袖子有些长，随着动作滑落至肘部，露出纤细却线条分明的小臂。 路闻看着他在咖啡机前忙碌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下，明镜的腰线在宽松睡衣里若隐若现，不知道哪来的心跳声快要扰乱了他的思绪了。 分离蛋黄时，路闻的余光忍不住追随着明镜的身影。 少年煮咖啡的样子很认真，舌尖无意识地轻舔下唇，好可爱。 当明镜俯身嗅闻咖啡香气时，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片细腻的肌肤。 似乎更可爱了。 “路哥，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明镜突然转头，鼻尖上还沾着一点咖啡粉。 他坏笑着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路闻的耳畔。 路闻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还挺熟练的。” 他慌乱地低头继续打蛋，却因为手抖把一点蛋清溅到了手背上。 明镜轻笑出声，突然抓住路闻的手腕。 在路闻来得及反应前，少年已经俯身，柔软的舌尖快速掠过他手背上的蛋清。 “浪费可耻，路哥哥之前教过我的。” 他抬眼看向路闻，唇边还沾着一点晶莹。 路闻的大脑瞬间宕机。 明镜的手比他小一圈，却异常有力，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心跳得更快了。 这个姿势下，他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甜香，像是阳光晒过的棉花糖。 “咖啡要溢出来了。” 路闻哑着嗓子说，目光却无法从明镜湿润的唇上移开。 明镜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转身时睡衣下摆轻轻擦过路闻的手背。 路闻注意到少年耳尖也泛着粉色，脖颈后的绒毛在阳光下变成透明的金色。 接下来，明镜似乎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触碰他。 递糖罐时指尖相触，搅拌奶油时手背相贴，假装被面粉呛到往他怀里倒...... 还有当明镜踮脚去够高处的模具时，整个后背几乎贴上路闻的胸膛，发丝间的清香直往他鼻子里钻。 路闻却丝毫不排斥这些。 “尝尝这个。”明镜突然转身，指尖沾着一点奶油抵在路闻唇边。 路闻犹豫了一秒，还是张口含住了那根.手指。 奶油甜而不腻，但更让他战栗的是明镜指尖的温度。 少年缓缓抽回手指，却在路闻以为折磨结束时，将那根手指放入自己口中轻轻吮.吸。 “很甜。” 明镜笑着说，眼神却带着某种危险的暗示。 一滴奶油挂在他的唇角，随着说话的动作微微颤动。 路闻猛地转身去拿盘子，却撞翻了糖罐，白色颗粒洒落台面，“我、我去拿抹布！” 等路闻回来时，明镜已经将提拉米苏装盘。 少年修长的手指捏着筛网，可可粉如初雪般均匀落下。 最后，他用小指在表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抬头时鼻尖上还沾着一点可可粉。 “路哥，尝尝看？”明镜推过盘子，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路闻挖了一勺送入口中。 咖啡的苦涩与奶酪的香甜在舌尖交织，“很不错。” "你加了酒？"路闻惊讶地问。 明镜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路哥果然吃出来了！” 他开心地贴近：“那你还记不记得这是什么酒？” “是有点熟悉。” 但是路闻想不起在哪里曾品尝过这个味道。 “路哥。”明镜突然变得认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是路上吗？”路闻努力回忆，“那天意外碰到了你......” 明镜摇摇头，伸手覆上路闻的手背。 他的掌心有些凉，带着甜点的香气。 “不是......是更早的时候，在那个雨夜，你把我从马路上捡回来的时候......” 路闻皱起眉头，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倾盆大雨、手心里冰凉的金属质感、刺眼的车灯...... 但这一切都模糊得像隔了毛玻璃。 “什么雨夜？我不记得.....” 明镜的表情突然凝固。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原本白皙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能直接看到下面的木质桌面。 路闻惊恐地看着明镜的身体像老电视信号般开始闪烁。 他扑过去想抓住少年，手指却穿过了对方逐渐虚化的身体。 “路哥。”明镜的声音开始失真，“下次一定要认出我......” 他的嘴唇还在动，但声音已经消失。最后时刻，少年用尽全力做了个口型。 “相信我，找到我。”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系统重启中—— ——世界进行重置—— ——初始化已完成—— 路闻猛地睁开眼睛，刺鼻的宠物店消毒水味冲入鼻腔。 他发现自己站在鹦鹉笼前，一只小鹦鹉正歪头看他，黑豆般的眼睛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老板，这只鹦鹉多少钱？” “五百块，先生。它很聪明，已经会说几句话了。” 当路闻递出钞票时，他注意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笼中的小鹦鹉突然扑腾着翅膀，清脆地叫了两声。 “路哥。” 这声音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的某扇门。 路闻转身望去。 夜色如墨，明镜站在废弃钟楼的穹顶边缘，苍白的手指轻抚着肩头鹦鹉的翠羽。 他的身影在夜风中微微晃动，仿佛随时会化作雾气消散，唯有那双蓝色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不属于人类的微光。 “我在这。”他说。 在路闻看不见的维度里，重启后的明镜暗暗发誓： 这次，我会让他全部想起来。 绝不会再让冥镜破坏我们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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