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Omega的睫毛像蝶翅般颤抖,因恐惧而溢满眼眶的泪将一双湛蓝双眸泡的更加晶莹剔透。 “为什么这么害怕?我的殿下。”已经站在权利顶峰的总统,还是喜欢像当年一样称呼自己的Omega。一声深情的your highness,尾音还是那么迷人,那么摄人心魄。 他的手划过卡尔·加文煞白的面庞,让他整个灵魂都在绝望地颤抖。 陈列着无数美酒的藏酒室,卡尔·加文竟无处可去。他惶惶不安地一步步退后,暴君就一步步逼近。 直到腿根撞到冰冷的岛台,再退无可退,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汹涌落下。 “殿下,我想在这里占有你。”切尔·希特修长健壮的双手,一左一右将卡尔·加文困在臂弯里,优雅俯身,亲吻他眼角簌簌滚落的晶莹泪珠。 那时的切尔·希特是多么年轻,高大俊美又位高权重,多少Omega求而不得。他将颤抖哭泣的白玫瑰抱上了长条形的岛台。 卡尔·加文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惧的眼泪汇聚到下巴,一滴滴坠落,他伸手去抗拒,可切尔·希特实在像一堵坚实的城墙。 轻轻的一声“砰——” 香槟开了。 切尔·希特施施然在他身边放下香槟,征战一生的枭雄用他有力的大手掐上了Omega纤细的腰。 “不听话的小白猫,最喜欢藏东西。”切尔·希特高大的身躯倾压上来,可怜的小白猫无处可逃。 “Hiter……” Alpha将卡尔·加文的手移到他自己的衣襟:“让我看看,殿下。” 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加文耳边响起,犹如蛇信一般阴湿,让加文颤栗的更厉害:“Hiter……” “快点。” 不容置疑。 加文别无退路,只能照做。 苍白的皮肤上一丁点瑕疵都没有。 Alpha笑了,亲昵似的摸摸他的头:“不要这样害羞,殿下。” 寒冷的天,冰冷的酒液从锁骨处缓缓倾倒而下,一缕一缕划过白皙的皮肤,染上浅金色的光泽,玫瑰泣露,动人至极。 Alpha高挑的鼻梁轻轻动了动:“您闻到了吗?美丽迷人的白色曼陀罗。” Omega浑身浮起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的细小疙瘩。 加文隐忍地哭着。 不知何时,哭泣顿化凄厉的惨叫,卡尔·加文被反手摁在冰冷岛台上:“我错了——Hiter……原谅我……原谅我……” “救命……救命——!” 洛迦捂着口鼻,透过罅隙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他那么温柔高贵的老师啊,怎么会…… 怎么会如此这般卑微,被一个Alpha玩弄于股掌之中! 是因为……自己吗? 荒唐的想法一旦涌上心头,铺天盖地的愧疚和恐惧就将他吞没。 那是洛迦第一次直面残酷的Alpha和Omega之间的可称得上是残酷的情事。 柜子里登时充满了浓郁的白曼陀罗信息素! 洛迦惊惶失措地死死捂着后颈,可信息素还是克制不住地钻出指缝,飘出罅隙。 终于,Alpha餍足抽身,却旋即拔出枪,上膛,拨轮,一气呵成,不紧不慢地抵住了已被折腾得落花流水的Omega的头。 笑容依旧危险又迷人:“我的小猫儿,去,把你藏着的小玩意儿拿出来。” Omega浑身淋漓着脏污,被枪指着脑袋的他,别无退路。 酒柜的门打开了。 那是洛迦第一次看见这个专横独裁的暴君。 “老师……”洛迦吓得呆了,老师的身上一片青紫。 痛极累极的卡尔·加文仍然竭力将洛迦护在身后,卑微地跪在地上,哀哀哭求:“他只是我一个普通的学生,Hiter……真的!你放过他,好不好……” “你想怎样惩罚我都行,我……我什么都愿意做……饶了他,Hiter……”卡尔·加文顾不上身体疼痛,匍匐在冰冷的地上,用湿冷的脸颊蹭着他锃亮的靴子,真就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猫,摇尾乞求主人的原谅。 独裁的暴君信步走来,屈尊蹲下,掰过瑟瑟发抖的少年的脸,好整以暇地拍了拍,道:“Omega武装反动军,上校白方宁的Omega儿子。就是你所谓的,普通的学生。” 洛迦的下巴被他铁钳似的手掐着,扭向惊惶不已的卡尔·加文,轻轻叹了口气,用失望的口吻说:“殿下,您知道我最讨厌背叛。你背着我组织Omega武装反动军队,暗地袭击联邦军部,挑起战火,我已大发慈悲,只当您是磨磨小猫爪,不与您计较。” “今日又包藏战犯遗孤,甚至带到家里来。真令我失望,您是在挑衅我吗?殿下。” “没有!我没有……饶了……饶了他吧……”卡尔·加文惊恐万分地紧抓住切尔·希特的手臂,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切尔·希特叹了口气,牵起不听话妻子的手,“看来学不乖的小猫,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才行了。” “Hiter……” “怎么就哭成这样,”切尔·希特无奈一笑,俯身将他打横抱起,阴冷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宠溺,“真是一只调皮又不听话的笨蛋小猫。” “既然这么喜欢这个学生,不如,”切尔·希特睥向妻子那呆若木鸡的Omega宝贝学生,挑唇一笑,“让他一道看看他的老师受教训吧。” 城堡的地下室一望无际,是只为小猫一个人准备的,精美的刑房。 三天三夜。 那是洛迦一回想起来就痛不欲生的三天三夜。 为了洛迦能活着,卡尔·加文付出了惨痛无比的代价。 从地下刑室被拖出来,洛迦以为他和老师终于离开了地狱,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只是一脚踩进了更深的地狱。 那一天,隆冬的天飘起了细细碎碎的雨雪,老师不着片缕,就被Alpha的手下军官架起,丢在冰冷刺骨的雪泥地里。 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白玫瑰信息素。 卡尔·加文浑身泛起不正常的红。 因为三天三夜无休止的折磨,卡尔·加文的紊乱期提前到来了。 Alpha不会标记一只屡教不改的不听话小猫。 他命人将洛迦捆在十字架上,就让自己正被紊乱期折磨得心力交瘁的Omega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则施施然坐在雨雪侵袭不到的廊下,品着香浓的咖啡,拥着氅衣,好整以暇地看着。 “我可以不杀您的宝贝学生,但前提是,您得熬过紊乱期,殿下。”Alpha释放烟草气味的压迫信息素,被包围在支配者的压迫信息素下,紊乱期的Omega生不如死。 更要命的是,能结束他痛苦的Alpha就在眼前。 切尔·希特向他张开双臂,笑:“您也可以不必苦苦坚持,您的骑士愿随时为您效劳,殿下。” 可是,卡尔·加文不能屈服。 那不仅仅是他的学生,更是Omega族群唯一的希望。 燎原的火种。 他死了,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白方宁的死算什么,千千万万Omega武装反动军人的命算什么,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决不能因为自己而前功尽弃! 卡尔·加文几乎咬碎了自己的舌头,口腔里一片浓重的血气,他死死忍着,一次次昏过去又一次次醒来,嚎啕、哭泣、求饶、咒骂,就是没有爬过去,求他恩典。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他煎熬了多久,切尔·希特就在廊下看了多久。 这几日他推掉全部政务,就是为了和这个总是学不会听话的Omega较着劲。 脚边堆着不知多少只A型抑制剂针管。 切尔·希特是真心爱他,想要怜惜他,爱护他。可惜,他总是学不会听Alpha的话。 他总是宣扬要平等,要自由,要与Alpha平起平坐。 他表面臣服,暗地却网罗军队,欲置他于死地,一次又一次阳奉阴违,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他无数次想打断他的手脚,摧毁他的一切,可临了要下手,又未免觉得可惜。奄奄一息的小猫实在无趣。所以一次次心软。 小猫还是不回头。一定要溜走,去搞破坏,碰得头破血流。 怎么就学不会听话。 时间一天天过去,切尔·希特的脸色愈发难看。 第七天,得不到抚慰的紊乱期还未过去,切尔·希特却已经无法熟视无睹。 他已经闻不到玫瑰的信息素了。再僵持下去,他的小猫真的会死。何况政务已经堆积了太多,他不得不去处理了。 “好,殿下果真硬气。”切尔·希特轻轻一声叹息,长身而起,“你赢了。” 切尔·希特履行了承诺,将洛迦放了下来。 妻子浑身都惨不忍睹,半睁半阖的眸子里却依旧跳动着不服输的光。 一只O型抑制剂被推进了皮下血管,卡尔·加文像一团烂泥,软在Alpha脚边。 他一头浅金色的美丽长发已经被雪泥浸染的灰扑扑一片,一缕一缕重重地缀着,狼狈不堪。 切尔·希特抱着他的爱人,走到几乎虚脱的洛迦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的老师,对你可真好。” Alpha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的妻子,为他沐浴,上药,喂饭。 像当年那样无微不至地服侍他。 “殿下既然这么想玩,我便奉陪到底。”切尔·希特温柔地摸了摸他柔软的金色发丝,在他如死灰般的眼睛旁,烙下一个迷人的吻,“我给您与我斗争的资格,但是殿下,我们先说好了,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您一定要玩,就别怪我对这些Omega不客气了。” “请您记住,他们的处境之所以越来越糟,都是因为您不听话。” 不久之后,《星际联盟条约》、《分化性别保护法案》推行两道新的政令: Omega全面退出政治、军事舞台,终身不得从事任何相关工作; Omega抑制剂不再向20岁之后的Omega提供,如有从特殊渠道非法获得并暗地使用者,挖除腺体,送入特别监狱,终身服刑。
第12章 从那之后,洛迦再也不敢奢求任何感情。 他孤零零地学习,一个人生活,陪伴他最多的,只有实验室里冷冰冰的仪器。 他不再惧怕寒雨,不再渴求温暖,变得沉默寡言,凛如冰霜。 卡尔·加文救他脱离苦海,又有授书之恩,泼天恩情已是无以为报,更遑论如今欠了卡尔·加文一条命。 从那之后,洛迦的一生只为卡尔·加文而活。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地狱一般的七天七夜,为了他,卡尔·加文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他心甘情愿为卡尔·加文做任何事,哪怕,是一颗棋子。 他很聪明,又很勤奋,短短几年就将学业全部学习完毕,更是在私下里,与老师一起秘密研究全新的基因序列,一个足以让Omega脱胎换骨的生物武器。 卡尔·加文是整个星系最杰出的高等生命医学家,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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