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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孤云无法相信轩辕甫的话，确实带来了宝剑定远西却不拿出，命令几个弟子将轩辕甫绑好：“我自有方法辨认。” 中心围着一圈人，他走到那捂着脸被人安慰的小女修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周……周土。” “你是魔教奸细吗？” “不、不是。” “好了。”孟孤云安慰了那女孩几句，便挑着眉下到轩辕甫面前：“等着瞧。” 轩辕甫早然料定孟孤云必不会信他，早已经准备好另一套说辞，张开口欲道，却听身前传来一声娇喝：“我愿意测！” 是那小黑女修，此时她已经擦干了眼泪，一副坚决要自证清白的样子。 孟孤云犹豫几番，掏出定远西剑，自己注入灵力确认是发的白色的光，再让身边人都试出一样的结果。 他早年就听说过定远西是代表正义的神剑，可惜跟错了主人。孟孤云小心将定远西交到那女修手中。 已经有几分铁锈的剑身照映出女修坚毅的面庞，她定了定神，慢慢将灵力灌入其中。 轩辕甫已经能预见结果，有些无奈地想既然已经离开密室，定远西就在眼前，再想办法还是有机会为小女儿夺得灌顶的机会。 一阵红光闪烁，定远西锈蚀尽褪，重新焕发生机！ 那小女修周土一脸不可思议，震惊到无以复加。身边人都离她远了些。 孟孤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有想到轩辕甫真的会为天一宗找魔族奸细。 那女修周土瞪大了眼睛，定远西剑掉落在地上。 暗戳戳守在一边的谢果眠扬起了脑袋，他捡起地上的神剑。 众人刚刚钳制住僵硬着身体动弹不得的周土，一边谢宗主的儿子谢果眠激动地尖叫起来：“我也是魔族！”他手中剑也发出红光。 轩辕甫眉毛皱得死紧，他方才说了假话，红白光并非区分魔仙，而是区分轩辕氏嫡系和其余所有人。 轩辕甫修为被废后已经整整十五年没有真正使用过定远西剑发挥它的实力了，轩辕氏嫡系更是死得之剩下了他一个。 也就是说，那个说话结巴，怯懦丑陋的女孩周土，是他轩辕甫十几年前里生下的一个孩子。
第六章 师兄，找到你了 谢果眠握着定远西剑哈哈大笑着，剑身发出红光。这一出直接把众人都看懵了，孟孤云挥手让抓住周土的修士散开。 孟孤云再次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依旧是黯淡的白光。 一道矮矮的身影静悄悄从周土身边离开。 小女修依旧怯怯地站在原地，孟孤云探上她的脉搏，表情一变，翻转眼皮看向这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吓得周土往后退了一步。 孟孤云抓起她的弟子令牌。 周土，女，骨龄12岁， 练气二层，入宗门一个月。 练气二层？内门弟子？ “是谁引荐你来的内门？”孟孤云紧紧盯着她。 “是……是……” “是我。”一道颀长的影子降落至孟孤云身前，将周土护在身后。 来人身着浅蓝长衫雪白广袖，单边石英镜虚虚搭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眼形狭长，平眉低垂更增几分寒凉。 “二师兄！”谢果眠激动地跳起来：“你回来了！” 此人正是名传天下的人间飘渺仙——天一宗二师兄宋凝潇。 看到二师兄出现，在场众人无一不稍微放下紧提的心，比起暴躁的三师兄、阴晴不定的掌门，温文尔雅、清冷脱俗的二师兄更让众师兄弟姐妹亲近。 二师兄宋凝潇的求仙之路更是在凡间广为流传，激励无数修仙者。天一宗不乏天赋过人之辈，却很少有人像宋凝潇这样受人爱戴，原因无他，宋凝潇最初的根骨很差，不过是四品杂灵根。 宋凝潇一挥衣袖遮住周土：“土儿绝对不是魔修，我为她担保。” 孟孤云握住定远西剑：“如何做证，神剑总不会说谎。” 宋凝潇盯着定远西看了一会儿，接过定远西瞧了瞧，勾唇笑了，他这一笑便如雨雪初霁，在场不少女修都屏住了呼吸。 宋凝潇道：“师弟，你又被骗了，小眠是不是也能唤醒它？” 谢果眠凑上前来：“对！” 宋凝潇从袖子中掏出一由两片琉璃组成的法器，为周土戴上，她常年眯着的眼睛瞬间能看清了。 宋凝潇握着周土凉凉的小手说道：“土儿是我上个月刚找回来的女儿，也是那个人的孩子，而她和小眠都能召唤定远西。” 孟孤云终于明白了，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来：“轩辕甫！” 宋凝潇顺着孟孤云视线的方向看去，眸中闪过一丝阴冷。 可是，孟孤云方才捆绑轩辕甫的地方空无一人。 …… 轩辕甫劫后余生地抱着小女儿一步一踉跄走在隧道里。 若是被宋凝潇抓住，他真的会死。几天前在大柳村追杀他的正是他的好师弟宋凝潇的人，无论表面上再风光霁月、云淡风轻，宋凝潇没有一刻不想杀了他。 真是作孽，如果问轩辕甫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将宋凝潇赎出千花楼。 是的，世人不知道，这所谓的人间飘渺仙，曾经是一名低贱的妓子。 轩辕甫第一次逛千花楼，赎出了将要首次接客，正打算自缢的宋凝潇，第二次逛千花楼，见到了名扬天下的第一花魁幽怜。 轩辕甫的身边一个低矮的身影，正是跟在周土旁的另外一位小女修。 “父亲。”那女修唤到，她几下变换身形，身体变得更加矮小，头上长出两根犄角，瞳孔是诡异的黄色。 面部轮廓更加圆润，但是还是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男孩。 轩辕甫瞎猫碰上死耗子，乱指一通，天一宗确实潜伏着魔教卧底，不过不是周土，而是另一人。 这小魔修轩辕甫是认得的，小名栗子，从小在魔教长大，三年前离家出走，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他。 栗子帮轩辕甫解开了绑绳，施展幻术偷偷带轩辕甫逃离天一宗。 经此一助，轩辕甫对栗子的印象好多了，回道：“什么事？” “父亲，你到底有几个孩子？我和土妞朝夕相处了一个月，却原来是我姐姐。” 轩辕甫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这不是你小孩该知道的。” 栗子沉默了，他拿着火折子给轩辕甫带路，慢悠悠开口：“我给小叔叔传了信息，他就在出口接我们。” 轩辕甫心中一喜：“幽怜从百妖塔出来了？！” 栗子点点头：“小叔叔比预计提前了一年，我也是刚联系上他。” “那我们快点。”轩辕甫心中激动非常，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相见了。 栗子默默叹了口气。 忽然，栗子两只耳朵竖起，抓住轩辕甫的胳膊。 轩辕甫抱着孩子停下了脚步。 栗子抓着轩辕甫大喝一声：“快跑！” 身后的地洞阴风阵阵，轩辕甫抱着个拖累，肋骨断了一根，腿骨也裂了，跑不快。 栗子急切地吼道：“父亲，把妹妹给我，马上就到了！快！” 轩辕甫果然看见了洞口的明亮，栗子抱着婴儿跑在最前面，轩辕甫似乎再一次看见那个影影绰绰的窈窕身影，一如二十年前金玉台上惊心动魄。 “噗嗤——” 轩辕甫看见一柄鲜红的剑从他的胸腔刺出，他喷出一大口鲜血，不可置信地跪下。 宋凝潇的青衫沾上了轩辕甫的血，他放开定远西剑，任由轩辕甫摔在地上。 “大师兄，找到你了。”
第七章 二师弟的过去 如果说众人是十五年前才发现轩辕甫的无耻、伪善，那么宋凝潇从认识轩辕甫的第一天就明白，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 “该死的，又在发什么疯！下贱的玩意，真当自己是金屁股还是银屁股，呸！入了这娼馆就要记得，你再也不是人了！”老鸨扯着宋凝潇的头发往屋子里头拖，几个打手提着棍棒狠狠地砸到他身上。 直打得青紫交加，皮开肉绽，宋凝潇使劲抓着门柱咬紧牙关，他的头皮被扯得渗出血点，心中一片凄凉绝望。 忽然，头上紧绷的刺痛感消失了。 老鸨换上一副让人恶心的甜腻腻腔调： “轩辕公子！贵客！贵客！新来的孩子不懂事，冲撞了贵客，您莫怪。小人瞧前几日阴雨绵绵，今个儿却云销雨霁、万里晴朗、金光闪耀，却不知原来是轩辕大公子莅临，您且进雅间，今日得公子大驾光临，那真是蓬荜生辉，小人这就去叫楼里的当家姑娘们来侍奉二位公子。” 宋凝潇被打得两耳嗡嗡作响，他以前读书的时候把眼睛读坏了，十米开外人畜不分，只见得灰暗的世界猛然冒出一个高大的金色影子，他以为是皇上来了，涸辙之鲋一般上去抱住来人小腿，跪下哐哐磕头： “陛下万安、陛下万安！我父亲绝非叛国之徒，定是遭奸人恶意构陷。父亲一生尽忠朝廷，为陛下殚精竭虑，平定反——” “闭嘴！”老鸨尖利地喝道，打手使劲将宋凝潇往后拉，宋凝潇不甘心地拽着轩辕甫的裤腿：“陛下救我！” 小美人涕泪纵横，轩辕甫毫不怜香惜玉，黑着脸直接抬腿踹了宋凝潇一脚。 老鸨忙陪笑：“轩辕公子，得罪了，小人这就给您擦干净，别让这下贱胚子脏了您。” 接着她亲自跪下给轩辕甫擦拭根本没有被弄脏的裤腿。 轩辕甫身后一黑衣少年急道：“少爷，这人是宋大人的独子。” “那又如何，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轩辕甫背过身在老鸨恭恭敬敬的侍奉下进入雅间。 徒留下宋凝潇在绝望恐惧中被拖入黑暗。 黑衣少年沉默地走到轩辕甫面前，啪啪使劲抽自己耳光。 轩辕甫大马金刀地坐下，端起一盅热气腾腾的茶水，悠悠吹了口气才道：“够了，阿弦。宋家为奴为妓都是他们应得的，这就是与我轩辕氏作对的下场，比起宋家那小子你的态度更让我心寒，阿弦，你是觉得我应该救他吗？” 黑衣少年紧紧抿着唇，不多时扑通一声跪下：“轩辕乩弦但凭大少爷处置。” 轩辕甫手指搭在案几上：“起来吧，既然改了姓就好好牢记你的立场，这次先饶过你。” “是。” 轩辕甫眉心微蹙：“姓谢的刚从地里挖出来，口味倒是挑剔，送他房里的女弟子全被赶了出去，这次总得挑一个温柔知趣的，免得他再将歪心思打在我身上。” 黑衣少年侍立在轩辕甫身后一步远：“谢仙师不敬人伦，必遭天谴。” 一群女子娉娉婷婷地从门口进入。 轩辕甫搭在桌沿上的手动了动：“你、你、你……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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