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本国的人民居然有人相信,并且还一意的追捧。 那段时间,卢玄重的公司停掉了一切产品的生产,全体科学技术人员都放假。 有人看见卢玄重在公司顶楼里坐了一整夜的身影。 再之后,等放假回来,公司就多了一个新项目,开始大家都不清楚具体是做什么的。 但是公司官网的公告上,长期发布志愿者的招聘信息。基于卢玄重的名气还有公司的规模,许多人都踊跃地报名,一时间风头无量,热度榜高居第一名。 不过人们的关注总不会特别长期的,等热度过去,其他人也不会关心那些志愿者到底在卢玄重的公司里,做了什么事情。 卢矩小时候就被严格要求过,公司里有一个地方他绝对不能去,那就是占有公司大楼单独一层的研究组。但偶尔能从一些老员工的口中,得到一些碎片化的信息。 听说卢玄重准备进行的那个项目和人类的基因改造有关,质在研究出一种可以直接吃下,不需要动手术就能优化人类基因的物质。 但是过去了那么多年,虽然研究一直在进行,也投入了很多钱,却一直没有听说有什么进展。 卢矩越长大就越对卢玄重这么坚持的一件事感到好奇,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或许以他的聪明才智,可以有所帮助,毕竟爷爷年纪大了,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以前,而他作为亲孙子,早晚有一天要肩负起这些责任,所以卢矩打算提前学习。反正志愿者一直在长期招募,所以他找黑市买了个□□,冒充别人混了进去。 志愿者的审核其实一点儿也不严格,不要求性别,不要求年龄,更不要要求学历,简单来说就是什么也不要求。开始卢矩以为是因为志愿者可能就是起到一个辅助作用,平时就是打打杂什么的。后来才发现,自己简直天真得可笑。 为什么长年累月都在招募志愿者?因为志愿者才是这个项目最大的耗材。 一开始的志愿者可能是为了某种情怀,但是甘愿奉献的人毕竟是少数,而进行研究所需要的志愿者的数量,比一般研究中需要的小白鼠数量还多,所以后来的一些名义上的志愿者,其实是采用一些非常途径得来的,他们本人甚至进入实验组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被送到什么地方。 而人口的转移和流动又涉及到卢玄重参与的另一方面的交易,总之研究中缺少的人头,总有人想方设法的给补上,而到了卢矩报名参加的时候,已经有点主动羊入虎口的意味了。 他们不知道卢矩的身份,卢矩还天真地觉得一切都很顺利。 可真正看到他们对志愿者都做些什么的时候,卢矩的精神被击溃了。他才意识到爷爷到底在做什么疯狂又危险的事,不管是刚进入的还是已经在研究组里很久的志愿者,身体都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而他的失忆还有后来不时有过电的感觉,都是拜那时候所赐。 一切都想起来了。 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莫大的谎言。 白规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毒主也不是病毒选中的,而是因为他才是病毒的源头。 他是研究组的第一个成功体,在那之前,他经受过怎样的折磨都没有完全知晓。 符学说得对,他没有资格怪他,他们家对不起他。 祸端是由卢玄重引导的,而过程是由卢矩实现的,没有谁无辜,最无辜的是白规。 可白规此刻却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这个罪犯,让他更加心痛。 “傻瓜。”白规真的是个傻瓜,清醒着装糊涂是最难的一件事,他明明知道一切,却陪着他演戏,把一切痛苦都自己承担。 “你都想起来了?”白规眼中闪过一抹希冀的光,随后又黯淡下去,“你记得我了吗?……你,你别难过。” 明明错的是他,明明对不起的也是他,可是白规却像个犯了错孩子。 卢矩只能哭着骂:“笨蛋!我杀人你也给我递刀啊!” 笨蛋!干嘛不告诉他! 笨蛋……一点原则都没有…… 白规低头,一生中他有很多不得已的时候,但是他从来都相信,他爱的人,不会是一个坏人。 所以杀人递刀,打架放火,他会做这些事,可不意味着他是帮凶。 “别哭了,”他擦去卢矩的泪,“现在意识到也不晚。” “晚了,”卢矩崩溃大哭,“都晚了,他们都死了。” 卢玄重喝一口汤被卢矩哭得心堵,“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我英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怂包孙子,没用的人死了就死了,你看我把所有人杀了吗?你做的是好事,是在救世,未来的优质人类回想起你,都是能铭刻史碑的程度。到那时,你小子感谢我还来不及。” 卢矩也恨,他觉得从小熟悉的爷爷应该是被脑子里的疯狂想法给掌控了,其实卢家的人都疯,大概是祖上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祖祖辈辈的人都带有疯病的基因。 疯子只有疯子治,卢矩止住哭泣,白规拍拍他的背,示意他会支持他做的一切事。 “你要喝汤是吗?”卢矩摸向口袋,猩红着眼发笑,“那我给你加点料啊,爷爷?” 符学早就防备卢矩会在刺激下突然做出什么事情来,一面大骂白规无底线的纵容,一面提醒卢玄重赶紧喝汤。 卢矩挥出青藤,将符学拍开。 原本以卢矩的级别,对符学是完全不造成伤害的,可是白规直接在他背后,给予加持,导致青藤不仅能对符学造成有效攻击,而且威力比之前强了百倍不止。 只有镜方和厄尔不上不下的分外煎熬。 “你们打架先把我们放下来啊。”被吊着甩来甩起真的不好玩啊。 可惜没有人搭理他俩,没有命令就只会站着不动的拟人黑衣人,更不会有反应。 卢矩把竹笋握在手里,笋尖朝下,用尽全身力气猛然插进地面,地表被挤压得裂开数道大口,竹笋在控制下庞大,迅速生长,直冲云霄。 卢矩松开竹笋,双手合十,食指相抵,数丈高的尘暴卷起飞沙,以他为中心旋起狂风,地面随之剧烈摇晃。 “万物生!”随着卢矩一声落下,周围十里之内,地里狰狞出无数根如刀尖般的利笋。
第54章 随着话音落下,数不清的竹子从地面破土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上生长,成为遮天蔽日的密林,而坑洞连带着地皮,都被竹林高高架在了半空中。 “混账小子,你要干什么?” 卢矩不答话,用眼神示意白规,白规点头回应。 于是在顷刻间,卢矩用一根青藤攀住坑洞边缘,用力掀翻,瀑布似的橙黄色浓汤倾泻而下,洋洋洒洒地流了地面一地。 “浪费啊,浪费!”卢玄重只能眼睁睁看着,顿足扼腕痛心。 毁掉了罪恶之源,卢矩的心里好歹痛快了一些。 “都结束了,你们不要对改造人类基因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妄想了。” 只是死去的人却不一定能活过来了,卢矩看向那堆如山高的白骨,目光沉沉。 白规拍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了,都会好起来的。” 卢玄重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空荡的天地里只有昆虫和飞鸟振翅的声音。 许久没有听到的,生物的声音。 “动物们都回来了?”卢矩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虫鸣,很久没有听到蛙叫,重新听到的时候,好像天地都恢复了生机。 “真是没用的废物。”这个声音从角落传来,听上去有几分阴郁的嘶哑。 卢矩找到声音的主人,看见刚才被他掀飞的符学弓着身子爬起来,姿态怪异地像一只巨型螳螂。 “我眼花了吗?”卢矩揉揉眼睛问白规,“我怎么看见两个符学?” 白规紧盯着缓慢挪动过来的人影,肯定地说:“不,你没有看错,符学正在分裂。” 镜方和厄尔再也受不了了,疯狂吸引注意力,“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千万别一会儿又打架,他俩还在那绑着遭罪。 白规嫌耳边吵得聒噪,扔出鱼骨刀,把绑着他两人的绳子割断,镜方和厄尔才重新恢复了自由。 “诶呦,疼死我了。”镜方忙扯下自己身上的绳子。 “谢谢了。”厄尔抖抖衣服,以战斗姿态面对过来的符学,“看不出来这老哥身子骨还挺好的,扔出那么远,不高低整个骨折,他还能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你们看他重合的那个影子像不像唐鸿?” 不用厄尔说,卢矩也一早就看出来了,本来他们就是一个人,但是卢矩原本以为唐鸿的身份是符学使用易容的方式假扮的,但是从现在来看,居然是共生在一个身体里的关系? 符学在朝他们行走的这个过程中,撞出了唐鸿的躯体,他好像也刚从晕晕乎乎中反应过来,和唐鸿对视一眼之后,符学一把抓住唐鸿,把嘴张得巨大,然后把唐鸿扔进了自己嘴里。 镜方惊愕地掐了厄尔一把:“我看见了什么?” 厄尔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胳膊,他的震惊完全不少于镜方,“他……他把唐鸿吃掉了?!!” 这么荒诞的怪事,居然就在现实中发生了,卢矩眼睁睁看着符学打了一个饱嗝,然后膨大震裂开自己的皮囊,露出青色的带着金属光泽鳞片的皮肤。 “他是完全异化了?”卢矩想不到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什么解释。 “不,”白规说,“他只是现在神志还有些不清楚,但是异化者不会分裂成两个自我,他不是异化了,他是半兽!” “半兽?”卢矩在读书的时候,在国文课本下的注释里看到过这个名词,是传说中在神山上生活的,带有一定神力的野兽,因为有自我意识,所以一般被称为半兽。 但半兽的出现距离现在以为隔了4000多年,卢矩没想到,符学居然会是半兽。 他的头发里长出十多厘米长的掎角,身体越来越大,逐渐变得像只厚厚的皮袋子,牙齿变得又尖又长,口中含糊不清地发出低沉的嘶吼。 他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把他们所有人都吞入腹中。 卢矩本来还想反抗,但是发现自己跟它实力相差悬殊,被吞进口中之后,只感受到一阵黏腻的挤压,便陷入无限的黑暗中。 “卢矩” “卢矩” 他听见白规在喊他,只是那声音闷闷地,听着一点儿也不清楚。 总体来说其实他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不过在这又黑有小的空间里呆着十分难受,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了哪个部分,其他人又到了哪个部位,但是刚才还能够听见白规的呼喊,应该距离不远。 他缓了缓,立马回应,“在这里!” 没等一会儿,白规就找了过来,他手里举着一朵可以发光的小红花,这让卢矩很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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