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彦不得不将权力让渡回去。 从此之后。 做什么都可以。 天上月,海底心。 什么都给你。 祈景睡了很久,无名指上套了戒指,很是迷迷糊糊的,直到朦胧的视线里看到薄承彦在看他。 发出了点气音,抬手就要抱。 很依赖。 没有办法。 已经潜移默化地养成了。 每次发烧,身边都会有人陪着。 他天然地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无论天涯海角,薄承彦都会在。 可以确定的未来。 瘦弱的身子被抱着,肩头有下巴的轻轻戳弄,少年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然后就趴好了。 闭上了眼睛。 * 祈景求婚很顺利,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失败,薄承彦什么都会答应他的。 除了身体健康方面的事。 祈景穿着滑雪服,带着墨镜,被要求在初级道上滑,甚至全部清空了其他人。 具体不清楚花了多少法郎。 但这种感觉确实很好,教练会始终配着滑,有种飞一样的感觉。 大学的时候选修了体育课,因为很感兴趣后面还去了训练馆。 但是后面摔了一次。 幸亏是没骨折,只是护目镜碎了,脸颊磕出了淤青。 祈景像个倔强的孩子,坚持地道:“不痛不痛。” 薄承彦本来是彻底否了的。 但是少年很是不高兴。 来来回回地解释。 最后开始去自己上学时候的卧室睡。 闹脾气。 薄承彦有时候会真切地意识到祈景年纪实在是轻,他对自己新的爱好有着很极高的热忱。 有时间,有精力。 像个小太阳。 最后取了个折中的法子,去初级赛道,戴好各种安全装备。 祈景从坡上滑下来很是开心。 还优雅地来了个急刹。 少年看了看围栏外面的位置,发觉薄承彦不在,有点跃跃欲试。 说了要在下午三点前出滑雪场。 祈景看了看手环,已经三点了。 但是他没有看着他。 那……多玩一会儿……应该没事。 少年心里怦怦的,他悄悄地魔毯那里站好,没一会就又到上面了。 再滑一次。 长长的雪道,犹如列车一样悠长,少年在其中犹如一道流线,很是自如。 还在坡道的时候滞空了下。 非常喜欢。 但就在急刹的时候,前面突然闯进来个小孩子,就正正好在中间。 祈景立马要改道,但是刹不住了。 就在这时,身后沉默寡言的教练突然往前加速,立即带着人的胳膊一转。 一瞬间很快,等到祈景反应过来的时候的,他距离那个雪网已经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了。 那孩童被工作人员驱赶走了。 走错场地了。 祈景仰头去看那个教练,心脏扑通扑通的,直到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听话。” 语气很沉,带着点凌厉。 是薄承彦。 预约的时间到三点,滑雪场就会重新开放场地,教练也会提前下班。 但少年只顾得玩。 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里面,只能过去。 结果就是祈景压根不去找人,反而很是谨慎地东张西望,站在魔毯上就要上去。 滑雪比他更重要。 * 更衣室内。 祈景脸颊都被冻红了,衣服都是被带着穿的,整个人安分极了。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嘴巴张了张,又正好撞入那暗沉的眸子。 祈景很是犯怵,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偏开头了。 刚求完婚没多久。 薄承彦抬手拉了下,将人带到怀里,细致地给他围上围巾,外头气温有些低。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祈景直接抱住人的腰,语气都放轻了,眼巴巴地看人。 他年纪小,很会学东西。 不管好的坏的,都会试试看。 包括“撒娇”。 “明天。” 祈景瞳仁很亮,表面上点了点头。 心里碎碎念。 [啊……这么早。] 薄承彦垂眸看着人脸上无害的表情,只是漫不经心地想着。 欠教育。 时间观念是非常重要的,不仅是对自我负责,也是对其他人负责。 祈景原本以为这茬过去了,毕竟他没有磕破皮什么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晚上就有些难熬了。 像是完全浸透在水里了,溺水的感觉尤为明显。 额发都湿哒哒的。 “……薄、薄承彦,时间……够了。” “你超时。” 下巴被捏了过来,接了个密不透风的吻。 祈景眼皮都是红的,他没力气睁开,抬手去推,但手指在衬衫上滑了两下就掉下去了。 其实本来已经调整好了。 没有特别久。 但是现在就是故意的…… 祈景被放开的时候唇瓣都合不上了,眼神也很迷离,但还是委屈巴巴地去咬喉结。 后颈本来是被捏着的,轻而易举就拉开了,像是一个粘人的猫。 薄承彦大多时候在床上是抱着人的,因为这样比较有安全感,祈景衣服松松垮垮的,坐在他的腰上。 眼睛一下子就盛满了泪。 他不高兴。 薄承彦有时候也会在想,怀里人是不是知道,他什么都会答应。 犹如五六岁以下的孩童,他们被所有成年人环绕,能够提出任何要求。 都会被满足。 不同意就磨一磨。 总会同意的。 这是亲情。 可薄承彦在以往的家庭中并没有感知过亲情,他的父母,他的“兄弟”,从来都是淡漠相对的。 没有来往的必要。 林瑟当时指责过这种行为,觉得太过于“缺乏人文关怀”。 但薄承彦对于那些婚外媾和而出的生命,的确生不出来半分同情。 犹如路边的杂草。 不如除掉。 林瑟甚至觉得他不会有真正的“亲人”。 直到遇到变数。 他刚带人回来的时候,林瑟又问过他到底要做什么,神色甚至相当严肃。 因为那毕竟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孩子。 其实什么都没有。 薄承彦只是想,养一下。 如果能活了就更好。 在错乱的感情开始前,他已经在遗产分配书上写了祈景的名字。 只是单纯的照拂。 那能概括为亲情么? 薄承彦并不清楚,只是偶然想起林瑟说过的一句话。 ——你有时候真的像他的** 喉结被咬住了。 怀里的人牙齿一个劲地在磨。 好似在“泄愤”。 祈景的后颈被再度提了起来,少年面色潮红,仰头看了过去,水润的眼睛倒映出薄承彦的面容。 或许想通了。 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他都会永远爱他。 下巴被托了过来。 唇瓣轻贴了下。 * 祈景在回国后获得了一枚新的戒指,那是在主卧的午后,他才刚醒没多久。 身子都靠在对方的肩头。 两个戒指款式相近,但后者那个明显更贵些,因为少年见过那个款式。 很贵。 要三十多万。 祈景仰头看了下,很是不解道:“我求过婚了。” 他语气简单又纯粹。 “所以?” 薄承彦垂眸看着人,掌心的指骨很细,两个戒指并排着,倒是衬得好看。 “就不用你求了。” 少年的想法很直接,他认为这只是一个环节,谁完成都可以。 “我们只有一对无名指,两个戒指就够了的。” “可以结婚了。” 祈景说完还揉揉了眼睛,他刚醒,家里开着恒温空调,也不冷。 只是又在人怀里缩了缩。 很安稳。 无名指上的戒指乍一看像是成套的,叠在一起很好看。 但少年还是很困惑。 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求婚的核心不是送戒指。” 祈景愣了下,仰头看了过去,他觉得不对。 [怎么不是送戒指——] “是承诺。” 薄承彦语气很平稳,只是同人去解释: “婚姻是枷锁。” “是与人类本性相违背的,要一辈子和一个人相守。” “那是与自由相反的道路。” 祈景不是很能听得懂。 他没有想过很多东西。 “你年纪很小,对我有迷恋,我的确占据了一些优势,这是不公平的。” “我分明知道。” 薄承彦只是垂眸看着人,犹如自我审问。 他从前并不如此。 这些话实在很复杂,祈景并没有太深入研究过哲学,只是板板正正地道: “可是,你……有钱,还好看。” “我,喜欢。” 这很正常。 “……” 薄承彦轻微蹙了下眉,只能先抽离出情绪,问了句。 “喜欢我的脸?” 祈景点点头。 耳根子很红。 抬手攥着那个衬衫扣子。 “嗯嗯……” 语气都很轻,还抬眼看了下人。 瞳仁很亮。 俨然很满意。 * 上位者经常沉浸在是否自己无意识中扭曲了爱人的三观,终日背负着累累的道德枷锁。 但事实是。 少年拥有独立的人格,拥有正常的审美,拥有自己的资产。 甚至拥有一个外挂。 薄承彦以为是钱权“逼迫”了人。 结果是以“色”侍人。 爱情不会厚此薄彼。 谁来都会心神不定。 是谁在被选择。 是谁在被包容。 求婚,求的是“承诺”。 而非一枚贵金属。 “那我少了承诺是吗?” 少年的语气闷闷的,仰头看着人,他仍旧是没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动荡。 只是很单纯地道: “那我承诺,无论……” 嘴巴被捂住了。 薄承彦眼眸很是暗沉,只是面无表情地道: “我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 “还要和我结婚么?” 祈景还是没太反应过来,看了看人。 似乎不懂。 [要啊。] * 在十月初,两枚对戒已高额价格重新定制,将其交缠设计。 寓意永不分离。 坊间传闻,那是凌越集团的当家人的“婚戒”。 但对象至今被保护严密。 并未流出任何信息。
福书网:www.fushutxt.org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96 首页 上一页 92 93 94 95 9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