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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还好，今天大部分事情都是温老师在做，我就跟着学学。”白雨川回忆了下今天最大的运动量就是搬了四个行李箱和去外面买了个锄头，“怎么了？你们今天怎么样？” “哥，我跟你说，”程皓一下子抓住了话题，“我今天差点摔了两个碗，幸好吴老师眼疾手快。” “那你可要小心点，咱今天收入为负，你可别给咱整破产了。” “不是吧，忙活半天没收入？”感觉到程皓好像激动地坐了起来。 “客人还没退房，钱还在平台那压着呢。” “这样啊。” 又陷入了沉默。 “雨川哥，”白雨川听到程皓小心翼翼的声音，“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白雨川愣了愣，“怎么会，你练习生时候那么出彩，我该是记性多不好才能把你忘了呀。” “那就好那就好，能一直被自己偶像记住，现在还和偶像住一个房间，我感觉像在做梦哈哈哈哈。” 白雨川记起来了，五年前齐诵带着宵夜去慰问还在公司的练习生。白雨川那天没事，吴林为了蹭宵夜，拉着他一块跟了去。那天程皓也在。 虽然Raine才出道一年多，但公司已经在策划新男团，程皓是当时基本已经确定的主唱。 几个人围坐着聊了会天，其中齐诵问到大家有没有什么偶像，程皓盯着白雨川，带着点不好意思说出了他的名字。 当时白雨川带头起哄，说以后等程皓出道了要一起合作，吴林拍着胸脯说大话，保证以后Raine和师弟们的歌他都包了。 众人吵吵闹闹的样子还在眼前，大家都没想到一年后就已经物是人非。现下还留在曜河的竟然只剩白雨川一个人了。 当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又不多不少地聊了几句，很快程皓就进入了梦乡。但白雨川却睡不踏实。 “雨川哥，你好像成熟了很多。” 自己这些年变了很多吗？有时候齐诵会说怀念他以前的样子，有时候姜姐会突然叹息，就连微博评论下，都会有粉丝感慨自己的变化。 但白雨川自己感受不到，他觉得也许自己一直是这样，现在连那些美好的日子是否存在过，他都不能肯定。 村子醒得很早，天蒙蒙亮就有人在河边洗衣服，交谈声和鸟叫声混在一块。 有人敲着瓷碗叫卖早点，白雨川从窗户望出去，小贩马上就到了。他在睡衣外裹了条衬衫就赶下去，提着一兜子葱香花卷和玉米刀切回来，顺手把粥煮上，然后去洗漱。 陆陆续续有人起来，大家都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吴秀夫还是以后厨为主要阵地，温暖会带着程皓去田里干活。 今天下午有特邀嘉宾入住，白雨川打电话询问嘉宾的口味和忌口，对方只说喜欢吃辣，其他不挑。 吴秀夫知道后留下一句，“辣菜啊，我拿手”，哼着曲子买菜去了。 昨晚询问客人是否需要准备早饭，但是年轻人嘛，能不能吃上早饭总没准。所以在十点楼上还没有动静的时候，白雨川就知道客人们是不需要早饭了。 昨天就注意到外头的蔷薇败了些许，白雨川找出一把剪刀简单修剪了下，小时候外婆爱侍弄花花草草，他耳濡目染学过些。 “哇，我想在这拍照！”退完房的客人在门口花墙打卡，这次她们邀请的摄影帮手是温暖。最后大家合影留念，向这一次相遇告别。 人和人的相处就是这样，聚了又散，明知只有一小段缘分，但分开的时候总还会伤感。 但，前台的计算机发出提示声。 房费到账了。 今日收入增加376元。 很好，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分别了。 午休完，白雨川拿起扫帚打扫庭院，准备迎接今天的特邀嘉宾。 但不像昨天的客人一样早早来到，接近傍晚门铃都没有响起。 白雨川有打电话询问过，但对方正关机。 又下雨了，白雨川坐在屋檐下，隐隐有些发愁。 程皓钻进厨房，说要挽回昨天丢掉的颜面，吴秀夫便给他派了点活，两人在厨房忙活着。 温暖端着两杯茶过来，坐到白雨川身边的藤椅上。 “谢谢温老师。”接过茶，白雨川轻轻吹了吹，浮着的茶叶被吹散，他抿了一口，“好香呀。” “这是隔壁王阿姨清明前采的，还是自家灶台上烘的，比市面上很多工业化的茶香了不少。” “温老师，以前也会有客人最后没来吗？” 温暖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有过的，客人行程有变很正常。不要担心，顺其自然就好。” 村子安静得很快，天一黑外面就不太有人了，屋檐上雨滴落的声音格外清晰。 饭菜已经烧好，放在泡沫箱子里保温，其他三个人开始在斗起了地主。 白雨川决定再打个电话问问，这次接通了。 “周先生您好，这里是霅州小筑，请问……” “稍等一下。”对面像是把电话给了别人。 “白老板，我不认路，可以出来接我下不？”北陆有些喘。 听到电话里传出熟悉的声音，白雨川一怔，“好的，您告诉我您的位置，我马上来。” 听见客人要到了，吴秀夫迅速收拾起扑克牌，顺便赖掉即将输掉的一局。 白雨川急匆匆拿起伞出门，在西边找到了北陆。 北陆站在路灯下等他。 “怎么到这来了呀，司机师傅没给你们指路吗？” 北陆身边站着周助理，他现在在白雨川心里已经从精英助理变成了在办公室养青苔的高雅人士。 看到白雨川一直偷瞄周助理，北路心里隐隐有些不快，举着伞横在他俩中间，“天太黑，小周找错路了。” 周助理听到这话张嘴就想辩解，但北陆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拉过小周手里的行李箱，便说：“我们先过去了。” 合格的助理要学会背锅，周助理无奈退场。 “白老板，快饿死了，有饭吃吗？” “都做好了，就等你来。”白雨川伸手想要帮北陆拿行李，但被北陆的胳膊挡了回来。 北陆像是刚开完什么重要会议，西装革履，皮鞋踩在积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自己来，放心，不搬行李也有好评。”北陆朝白雨川眨了眨眼。 明明是一副精英的派头，却又夹杂着一点孩子气。白雨川被逗笑了，“好呀，如果能再微博打卡的话，能送精美花卷一份。” 到门口的时候，吴秀夫已经在张望了，“小陆啊，长这么大了还不认路呢？” “吴叔好，温老师好。”北陆在两位前辈面前看起来比白雨川自在多了。他最后将目光投向程皓，程皓很有眼力见地上前，“您好，我叫程皓，Lux的成员。” 大家都饿了，摆菜的摆菜，登记的登记，没几分钟就重聚在餐桌面前。 这顿饭吴秀夫准备得很用心，北陆惊喜地发现桌上一多半都是爱吃的辣口，感慨：“吴叔，早知道我去留学的时候应该把你一道捆过去。” “小陆之后什么打算呀？”酒足饭饱，温老师开始Q流程。 北陆闻言正了正身，他好像天生适合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又正经的样子和上次饭局白雨川见到的一样。 看起来自信又可靠。 “当前计划是把精力放在Starry新板块的拓展上，同时对歌手部我们有新的想法，在之后逐渐实践，把战略摊子慢慢铺开。因为我刚回国，也会争取机会了解市场和国内娱乐行业的情况……” 白雨川不太了解这些，听得迷迷糊糊。温暖和吴秀夫是娱乐圈的老人，又和陆怀安相识多年，自然知道里面的门道，聊得有来有往。 两只老狐狸相视而笑，眼里闪着一丝了然。
第9章 录制 白雨川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显示姜江给他发了信息。但大家都在聊天，不好看手机，他瞥了一眼，好像是热搜什么的。 吃得差不多了，吴秀夫从柜子里翻出一袋瓜子，尝了一颗，“还好，没潮。”随即倒出来分给大家。 温暖抿了一口酒，“咱自己的话题聊得差不多了，可观众朋友们的话题还没聊呢。一小时前节目组发了一条微博征集问题，我们现在来看看？” 今天北陆坐在中间，闻言他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好呀，那我来念。” 由于北陆是临时决定来的，所以还没有关注《欢迎光临》的官方微博，他点开发现想要搜索，但动作一愣，脸色微变。 温暖离北陆最近，他也很快注意到了那条热搜。 【白雨川唱歌被剪】 北陆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温暖虽然不了解，但在娱乐圈多年的经验让他对这件事猜到了七八分。 其他人注意到了北陆的异样，不自觉地向北陆靠近。 “怎么了吗？” 北陆感受到白雨川的呼吸就在耳畔。他旋即点开搜索，找到了《欢迎光临》的官微。 “老板，这花是为我修的吗？”北陆的眼神对上白雨川略带疑惑的眸子。 节目组宣布本期节目有一个读评论环节，欢迎观众朋友留言，并配了五张照片。白雨川的是白天他站在爬梯上修剪蔷薇花的照片。 “当然，”白雨川露出一个大方的笑，“顾客就是上帝。” 白雨川此刻很放松，笑得也落落大方，映在北陆眼里，让北陆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不知道是北陆提前授意还是节目组想用他们前几天机场的热度，又或者只是一下子没有合适的照片。他没有单人照，是白雨川接到他后两个人在雨中并行的画面。 雨天的夜晚格外得暗，路灯洒下的灯光被雨伞遮去了大半。路边农家的窗子里透出微弱的光线，隐没在雨中。 北陆看着白雨川好像在说些什么，白雨川低着头，神情看不真切，似乎在笑着回应。黑色的伞柄似有似无地隔在两人中间，像一道快要消失的防线。 太会了。这张照片别说是嗑CP的，就连本人看了觉得不清白。 北陆将手机递给温暖，说：“温老师，有您这样的大主持人在，要不您来读？” 吴秀夫一边将瓜子肉扔进嘴里，一边朝北陆轻笑一声，“怎么油嘴滑舌的。” 温暖会意，接过手机后很自然地往椅背上一靠，这个角度刚好能避开白雨川的视线。他快速往下一翻，跳过了热评第一条。 “北总和雨川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北陆听到一挑眉，对白雨川道：“你先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四年前？”白雨川回忆了下，“之前在格林提体育馆开演唱会的时候，是吧？” 这个答案北陆好像不太满意，轻轻摆了摆头，说：“差不多吧。” “哟，两人口供对不上了？”吴秀夫开玩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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