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卷毛,温迟不喜欢卷毛。 “你照顾他几个小时,我出去一趟。” 温迟听说沈初严要走,立马跑到他身边拉住了他的胳膊。 沈初严低头,见他光着脚,立马脱下脚上的拖鞋,弯腰下蹲,一手握住温迟的脚踝,微微抬起,给他穿上了拖鞋。 “地上凉,以后下地要穿拖鞋。” 梁博文瞳孔地震。 不是,这还是沈初严么,沈初严该不会是被谁夺舍了吧,这玩世不恭、冷漠刻薄的少爷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再说了,这是囚禁折磨?这明明是养了个祖宗好吧。 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温迟够不到他手腕,转而抓住了他的衣领,沈初严知道他的意思,梁博文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沈初严拿起温迟的手机,拨通了林宇的视频电话,温迟这才放松下来。 C城,酒吧。 卷毛正跟温翼通着电话,平头坐在他旁边喝酒。 “幸亏温少你把他撵出去了,我正巧有个朋友在那个医院当护士,他说那傻子当天就被沈初严带走了,听说沈初严还放了狠话,说是要把那傻子囚禁起来折磨他。” “哪个傻子?” 旁边有人问了一声,卷毛头也没回,下意识笑着回应:“就温迟那傻子呗,可惜了,没上过他,长得那么好看……” 说到一半,卷毛才想起来电话那头是温翼,说这种话似乎有点不太好。 可他想多了,嘈杂的背景音里,电话那头也发出了同样的感叹:“是可惜了,虽然我喜欢女的,但温迟那样子,滋味应该……” 电话突然被人挂断。 卷毛顺着挂电话的手往旁边看,看到那张陌生的面孔时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高声怒骂:“你他妈谁啊,有病啊,敢挂老子电话。” 沈初严没理他,夺过他的手机摔了,然后转头让保镖叫来了经理。 干酒吧的老板多多少少都有些势力,不然没法平事,经理见这有人闹事,立马给老板打电话通风报信。 沈初严脱下西装扔在一旁,解开领带一圈一圈缠在右手上,摘下腕表扔在一旁,转头对经理道:“让所有人都撤出去。” 店经理看了他半晌,没回应。 卷毛和平头虽然没什么实力,但毕竟背靠温家,温家在c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他没必要为了个陌生人得罪温家。 但早在这人进来时,服务生就跟他提了一嘴,说来了个开劳斯莱斯幻影的。 他们这种高档酒吧,来的人大多是有钱人,但C城毕竟不是什么繁华大都市,只是个小城市,这里的暴发户和有钱人一般开的也都是几十万的车,几百万的极为少见,更何况,这人开的还是小一千万的劳斯莱斯幻影。 腕表是百达翡丽,身上的西装看着也是价值不菲,一看就是他惹不起的人。 该帮谁其实一目了然,但他还是劝了下。 毕竟这人来势汹汹,肯定是要找事,要是在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这好歹也是他自己的地盘,他总不能就这么放任别人砸了自己的场子。 于是他陪着笑脸,声音和蔼的劝道:“先生,您先冷静一下,如果您跟他们有什么私人恩怨的话,可不可以换个场子,我这儿做点儿小本生意,也不容易。您……” 话还没说完,老板电话打了回来,语气听着很生气,有点冲:“我在附近,马上过去。” 经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老板人脉广,肯定能把这事平了。 经历面上的笑也多了几分从容,说话的声音也多了几分自信:“这样吧,老板说一会儿就到,您先等老板过来。” 沈初严先礼后兵,见经理不识趣,直接让保镖把不相干的人请了出去。 沈初严解开腕扣,慢条斯理的把衬衫袖口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儿手臂,连着手背,青筋暴起。 他起身走到柜台前,随手拎起一个酒瓶子,转头朝着卷毛砸了过去。 卷毛原本想躲,可沈初严没给他躲的机会,扯住了他的衣领,随着碎酒瓶落地的声音,卷毛本能的捂住了脑袋,粘稠的血液顺着手指缝流出来,染红了一侧衣服,酒店里霎时间响起一阵痛苦的哀嚎。 旁边平头刚才没来得及制止,这会儿反过劲来,立马上前帮忙,没等动手,就被保镖制住。 “少爷,您别脏了手,让我们来吧。” 沈初严冷声道:“松开他,别插手。” 平头被松开的瞬间,朝着沈初严扑了上去。 一旁的经理想报j,被保镖一个眼神吓退。 “住手!” 匆忙赶来的店老板怒喝一声,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在他的场子上闹过事,今天倒是有不怕死的。 酒精的味道和鲜血的腥味混杂在一起,让人闻着有些做呕。 沈初严打红了眼,拳头一下一下又一下落在平头身上,卷毛已经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只能低声求饶:“别……别打了,求……求你了。” 沈初严却好似听不见一般,脑海里想着他刚才的话,想着林宇说的温迟受的那些苦,发了疯一般教训这两个畜生。 直到老板走到他旁边,又喊了一遍沈初严理智才回笼。 还真就不能这么打死了,要留着他们的命,慢慢折磨,就像他们当初折磨温迟一样。 老板看着店被砸成这样,痛心疾首:“敢在我这闹事,你等着,李少马上就来。” 李少是C城首富的儿子,在C城是没人敢惹的存在。 话音刚落,传闻中的李少就拿着铁棍,领着一群小混混走了进来。 店老板看到救星,立马跑到他身边告状:“李少,就是他。” 李岩不屑的往沈初严那边看了一眼:“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砸我朋友的场……” 看清来人的一瞬间,李岩擦了擦眼睛。 是不是他认错了,沈初严那种京圈大佬,怎么可能来他们这种小城市。 沈初严摘下手上沾满了血的领带,走到李岩旁边,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拿走了李岩手里的铁棍。 被打的躺在地上打滚儿、满脸血肉模糊的两人见状,用尽最后的力气爬起身跪下,口齿不清的求饶。 粗长的铁棍在地上拖行,仿若锋利的菜刀划过砧板,吓得两人浑身发抖。 老板:“李少?” 李岩踢了他一脚:“闭嘴!那人没人惹得起。” 老板瞬间反应过来,没人惹得起的,只有那位京圈太子,沈初严。 “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萦绕在耳边,沈初严出了酒吧,抽了根烟。 “把他俩送去医院,盯好了,别让人跑了。 “看看砸了多少东西,包括今晚的流水,给他按单日最高流水赔。” 李岩匆匆从里面跑出来,小心翼翼把被扔在地上的领带递给沈初严:“您的领带落下了。” 沈初严没理他,李岩伏低做小,露出一副讨好的姿态:“这两个人得罪过您吧,您大老远的,来这收拾他们也不方便,我可以替您效劳,我很会玩人。” 沈初严扔下烟头,又掏出一根,李岩立马掏出打火机打好火递到他跟前,明明是防风打火机,他却用手护住了火苗。 沈初严没理他,也没用他的打火机,又抽完一根烟,起身往车边走,李岩小跑两步给他打开了车门。 结果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和玛莎拉蒂的车尾气。 沈初严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温迟还在跟林宇视频,梁博文坐在一边打游戏。 沈初严看着他那一头卷毛,突然明白了温迟为什么有些怕梁博文。 “换个发型吧,这个不接地气。” 梁博文:“不换,这个多好看?” 沈初严:“随便吧,反正以后来我家,不准顶着卷毛。” 梁博文:“?” 不是,我卷毛招谁惹谁了。 “哎,你手怎么了?” 沈初严没理他,把人撵走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温迟的视线落在了他受伤的手上。
第6章 沈初严下手太狠,即便缠着领带,还是不免把手弄伤了。 温迟一直盯着他的手看,这让沈初严有些意外。 ASD患者很难长时间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物上,ASD患者家属需要通过各种尝试去集中他们的注意力,可温迟的注意力,似乎还好。 温迟穿着睡衣坐在床边,沈初严朝他走过来,轻轻抓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才放下。 他起身,问温迟:“困不困?” 温迟摇头,眼睛仍然盯着沈初严手关节受伤的位置。 “我去洗个澡。” 温迟愣了下,等到沈初严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喊他:“不行。” 沈初严回头,温迟解释道:“不能沾水。” 沈初严面上肉眼可见的多了几分笑意。 温迟学东西果然很快。 他想起林宇的原话,“温迟他很聪明的,学东西很快,我教过他一遍的东西,他大多记得住,只不过这些年,他家里人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他哥又针对我,不让我去他家,所以我能偷偷见温迟的机会不多,学习这块儿也就耽误了。” 沈初严回神:“好,我注意些,不会沾到水。” 温迟点头,卫生间很快传来水声,温迟觉得闷,下楼想看电视,视线却被桌上的一本相册吸引。 他放下遥控器,拿起了那本相册,相册上的人竟然是他小时候。 可他小时候的照片不是都被他哥烧了么,为什么又出现了。 温迟翻了两页,觉得没意思,转头打开了电视,一集没看完,身边的沙发就凹陷下去。 他转头,沈初严坐在他旁边,拿起相册翻了翻:“知道这是谁么?” 温迟点头,难得主动问他:“是从我哥那偷偷拿的么?” 沈初严愣了下,温迟立马把那相册抢了过来,抱在怀里,起身道:“得给他,他会打你。” 沈初严看着他那条件反射似的反应,心疼的叹了口气。 温迟这些年在温家,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为什么没早一点打听一下。 他不该跟温迟置气的,分开那年,温迟才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也怪他那会儿年轻幼稚。 沈初严自责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不是,是我的。” 温迟沉默了片刻,沈初严把相册拿回去:“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温迟。” 温迟没注意听他说什么,视线不自觉地又望向沈初严的手。 “药,得弄药。” “什么?” 温迟声音不大,沈初严有些没听清,温迟又重复了一遍。 沈初严笑了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年纪不大就会疼人了。 “嗯,我去涂药。” 温迟见他起身,下意识跟在他身后,沈初严似有所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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