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说他想做个咖啡店员,做个卡车司机,做个邮递员,做那种只需要高中文凭的工作。 “你做不到的,小瑜。”兰瑾试图说服他。 “你怎么知道呢,哥哥。”兰瑜说,“你可以等着看。” 那一刻,在酒精作用下,兰瑾承认他的心乱了。他不希望他的弟弟可以离开家,离开家里的财富,他希望他的弟弟依赖着这个家,虚荣一点,奢侈一点,永远向他讨零花钱。 兰瑾无法再和兰瑜讨论这个议题,他有种预感,兰瑜一旦去读大学,就会把所有事,包括他这个哥哥甩在身后。他像是睡着了,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脑内纷乱地过着许多事。 然后时间突然间停止,他感觉到重量,感觉到他弟弟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沙发摇晃,兰瑜摇晃着他,“哥……哥,兰瑾?叫我不要喝,你怎么先醉了?” 他依旧没有动,没有醒来。 兰瑜看着他,终于,他听见一个含糊咕哝的声音,“我错过了吗?” 下一秒,带着酒气的脸贴上来,他弟弟轻轻地用嘴唇,贴了贴他的嘴唇。 兰瑾记得他小时候,父亲讲过的故事:猎人怎么抓住他的猎物。 这些年来他一直觉得他缺少最重要的一环,直到那一瞬间,兰瑾紧紧握住了捕获猎物的诱饵。 次日又是酒会,晚上兰瑾把喝醉的兰瑜送回房间,没有再走出门。 他的弟弟比上一天醉得快,因为兰瑾没有拦着他。 他把他弟弟放上床,解开他的领结和衣扣,硬质衬衣从胸口松开,兰瑜恍惚地睁眼看他,“哥……?” “是我。”兰瑾吻他的额头,尝到汗水,用手指整理他的短发。 这是彻彻底底的背德,同样的血脉,诱奸。他们的父亲和兰瑾名义上的女友就在这座岛上,不知道此时乱伦正在发生。 兰瑾用客房附带的身体油扩张,他甚至在想,如果兰瑄知道这件事,依照他的洁癖,从此以后任何和兰家有关的场所都不会再出现这个牌子的身体油。 怕他的父亲怕到极点,反而催生讽刺和荒谬。 兰瑜茫然看着他,兰瑾确信明早兰瑜不会记得太多,所以任他看着。 他的手怎么分开双腿插入体内,怎么撑开皱褶,过多的油怎么顺着手腕和大腿粘腻地流下,沾在没有完全脱下的长裤上。 在白皙平整的皮肤上和在油腻的黏膜上,光线的反射完全不同,兰瑜硬了,阴茎从松开一半的裤子里顶起。 兰瑾跪在他身上,给他的阴茎再涂上一层闪亮的油,然后扶着那条硬挺的东西,引导它进入自己的身体。 护肤油不是润滑剂,虽然能起到作用,整个过程还是充满摩擦阻力。 兰瑜被夹得难受,满是醉意的眼睛望着他,“疼……” 兰瑾的嘴唇上早就咬出牙印,他抬起身体,握着兰瑜的手摸到身后,让他的拇指按进来,拉开入口,再往下坐。 皱褶被强行撑开,像有什么被撑破,里面的黏膜紧紧贴合他弟弟的阴茎,臀部和大腿根都是痛出的细汗。 “哥,你好紧。”兰瑜半醉半醒蹭他。 兰瑾不能动了,刚才猛一下彻底吞进去,现在只剩下痛和无力。兰瑜却逐渐被撩拨起来,把他的腿打开,整个人压在身下,一次次朝里插,炙热的鼻息喷在他耳边,兰瑾抑制不住躲避,滑腻滚烫的舌就含住他的耳垂。 痛苦和快感交织在一起,他弟弟的腰在他大张的腿间摇动。兰瑾分辨着痛,这是否算以他的血肉喂养他的猎物? 深夜时分,兰瑾回到自己的房间。 艾米丽的客房在他隔壁,她还没有睡,听见声响便打开门,露出穿着睡裙的窈窕身影,已经卸妆的面容。 “现在才——”她停住话语,诧异地望着兰瑾咬出血印的嘴唇,“你的情人太不小心,这明天可难找借口。” “给我避孕药。”兰瑾说。 “你们连安全措施都没做!”她纤细的眉毛拧起。 “是我不想做。” 艾米丽只能从随身小药盒里找出事后药,连水一起递给他,“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万一我没有呢?” 兰瑾接过水,吃下药。 她不再追问,叹了口气,“你的情人究竟是谁,让你必须找个掩护?” 兰瑾放回水杯,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早些睡吧。相信我,这个答案你不知道比较好。”
第6章 次日早晨,他们在早餐厅吃早餐。宽敞的石柱大厅里,一张雕花的石质长餐桌。厅顶是壁画,走廊里摆着波塞冬雕像。 兰瑄和霍冲昨天就离岛了,长桌一端坐着兰瑜,另一端是兰瑾与艾米丽。 兰瑜脸色很差,宿醉后的头痛纠缠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往面包上涂蜂蜜和黄油。 他没有得到和兰瑾谈这件事的机会,岛上的客人昨晚就逐次回家,这一天上午,兰瑜飞去大学办入学手续,艾米丽要回巴黎,兰瑾最后走,他回纽约的兰宅。临上游艇,艾米丽坐在船舱,戴着遮阳丝巾和墨镜,甲板上兰瑜盯着兰瑾,盯着兰瑾嘴唇上的伤,“就这样?算什么,只是酒后乱性?” 兰瑾按住他的肩膀,五指用力,声线平稳,“去读大学吧。等我。” 那天兰瑾有一点低烧,没有弄伤出血,但精神压力太大。 他回到纽约,问家庭医生要了退烧药,休息整整一天。兰瑜没有给他发来消息,他的弟弟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 这件事和这件事相关的谈话都被搁置,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兰瑾有种预感,这件事逃不过兰瑄的眼睛,他希望兰瑜离这件事越远越好。 第二天早上,早餐厅里只有兰瑾和兰瑄父子吃早餐。霍冲去了新加坡。兰瑾能猜到为什么许多华裔成功人士的亚太区总部都设在新加坡,他们这样的第几代华裔回到中国反而觉得水土不服,而新加坡,平均四个人里有三个是华裔,却从小讲英语,无疑令人安心。 早餐之后,兰瑄说,“你令我失望。” 兰瑾心里发冷,手几乎要颤抖。他及时改变动作,端起一杯水,指腹用力到雪白。喝下一口,才看向他的父亲。 兰瑄两鬓白发多了,但面容和身材都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年前就有小道消息,传言他定期打天价的细胞制品,为了永葆青春。 霍冲有一次开车去兜风,被不怕死的小报记者拦,提这种问题。他笑着说,“行吧,他每个月圆之夜用少女血泡澡。或者现在你们看见的他是用时光机从十年前穿来的,随便选,取决于你们喜欢吸血鬼还是高科技。” 兰瑾没有说话,兰瑄继续,他的怒气不形于色,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对你弟弟下药,你就那么穷途末路?” 兰瑾脸色更糟糕,那天晚上不是酒后乱性,他就是对兰瑜下了约会迷奸药。 他不确定简单的酒醉能不能发展到做爱,尤其还是乱伦。在乱伦的压力下,兰瑜很可能做不下去,所以他选择最保险的方法。 不管这方法看起来多绝望。 兰瑄从没这么绝望过,他从没沦落到这种地步,要凭下药这种令人反胃的手段得到谁。他连求婚都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不必单膝跪下。 他的猎物从此被套牢。 兰瑾做不到。 他说,“那又怎么样,您永远不会告诉小瑜,我对他下过药。” 无论有没有前一夜兰瑜酒后的吻,无论兰瑜是不是也爱着他,他都会给兰瑜下药,让兰瑜以为酒后乱性,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兰瑜会愤怒,这会成为他们兄弟间永远的裂痕。 他的父亲不会对他的弟弟做这样的事。 他们不约而同地把兰瑜和霍冲排除在这件事外。 兰瑄说,“你可以选择放弃继承权,只要你这么选,离开家,隐姓埋名,我就不再管你和小瑜。你从一出生就在准备着做我的继承人,不是我命令你做,而是你有野心,渴求财富和权势。你和我一样贪婪,小瑜可以过平淡的日子,但是你,你可以?” 兰瑾从小到大,学到的一切都是关于怎么运转一个帝国,而不是一砖一瓦建立一个帝国。 他听到过许多故事,印象最深的还有一个。关于一个做不好士兵,只做得好将军的人,那个人的名字是韩信。 他不想过平庸的日子,他害怕如果现在选择了平庸的日子,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恨兰瑜。 那天下午他一直坐在餐厅里,他的父亲早就走开,只剩兰瑾一个人。 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但他和兰瑜之间的事完全没经过理智计算——或者说是理智的反面,完全的疯狂。 他下药给兰瑜,因为发现兰瑜一直希望离开家去过和他们截然不同的生活,他无法接受失去他的弟弟。兄弟乱伦让父亲知道,他以为他就完了。没想到他的父亲让他选择。 像一个人下定决心,抱着疯狂的心态做一件以为必死的事,没有死,反而得到一个机会再做一次选择,选对了可以活,选错才要死。这个人当然会花一早上一整天一周一个月甚至一年时间考虑。 他可以凭他的能力过中上阶级的日子,但“中上阶级”与“兰瑄的继承人”比较,等于贫穷得一无所有。 他从来没体验过贫穷,所以可以无限扩大贫穷的可怕。兰瑾在这个下午想象了无数种可能,其中有一种,是他和兰瑜在中年时咬牙切齿痛恨对方,指责对方毁了自己本应拥有的适意人生。 接下来几周,兰瑾表现得像海岛上的那一夜没有发生,他的父亲也是。 兰瑄带他参加晚宴,一位政界人物玩笑,“小瑾已经长大了,我看你比你父亲当年更俊美,我打赌有几十个漂亮女孩或者漂亮男孩喜欢你,或者,噢,要不要认识我的女儿?” 兰瑄微微一笑,“我知道一位艾米丽小姐。” 兰瑾保持沉默。 第二天,他说要去伦敦一趟,到了机场,却改飞新罕布什尔。 这就是一场逃脱,在他父亲提出他可以选择时,兰瑾不相信他真的在给自己选择。如果他是兰瑄,他不会给自己选择,他害怕他一动,他的父亲就会控制住兰瑜,把他们分开,所以他必须先找到兰瑜。
第7章 兰瑾在机场拿出信用卡,航空公司的窗口小姐刷完后歉意地说,“这张卡被拒绝了,您有别的卡吗?” 她仿佛看见那个俊美的亚裔男子刹那间脸色苍白,但定睛再看,明明一切如常,他又取出一张卡,“请试试这张。” 依旧被拒。 最后他取出一张在新加坡办的信用卡,只有那张卡顺利划钱,窗口小姐都松了一口气。兰瑾却感觉全身的血发凉。 他父亲知道他要逃,停了他所有的卡,只留下一张与霍冲相关的。因为这是他们的战争,与霍冲和兰瑜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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