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望山跑死马,我没想到这么短的距离也能被我亲身领会到。 说是小木屋,其实都现在这个年代了,应该差不多算是水泥屋外面又包了一层木头,挺能挡风挡冷的,里头有壁炉和木头,还有点吃的, 唯独就是没有活人了,蒙了厚厚一层灰。 胖子用一根指头在桌子上蹭了蹭, 他啧啧两声,说这估计少说也得二十年没来人了。 救了我们的老命了。 烤火的时候我距离壁炉太近, 里头的衣服都给烤糊了。 至于吃的倒是够我们吃好几顿的,矿泉水过期了好几年我们也不管那么多了,压缩饼干加水,我从来没觉得这么好吃过。 我们六个人一条狗,把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小屋子赛得满满当当,当然也更暖喝了。 不过我们没人说话,也都很默契地没有开口问,从云南到长白,约莫三千公里的距离,我们是怎么忽如一夜之间就被水冲过来的。 大家啥都不想说,一切都等明天,狗也是。 天塌下来都不想管了,我蹲着缩在最里面,左萧肃生右胖子,睡得无比安心,但等我酣畅淋漓地醒过来的时候,我非常意外地发现,我居然是这里第一个醒过来的,噢,对,除了关金乌。 这小子在默默地啃罐头,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他看到我看向他,嘿嘿地挠挠头,笑了一声。 估计是不好意思了,他转头把罐头递给了我。 我对剩饭还没什么兴趣,并且这东西打眼一看就也是过期好几年了,我是不敢吃,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了别再食物中毒了。 我俩递过来递过去,其他人和獒就只是睁眼看了看我们,就又闭上了,看来大家都被折腾的不轻。 我继续吃压缩饼干,这东西居然还有草莓味儿的,是真不错。 等我吃完大家差不多也都醒了,我除了以前初中那会儿跟着朋友去滑雪,还是第一次看活生生的雪山。 我是闲不住,裹着小屋子里淘出来的军大衣,出来看风景了。 还没到正式的春天,太阳升起得晚,我出来的时候,也只是刚刚挂在天上。 我对于长白山也略有耳闻,今天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尽的山脉,被阳光打上,仿佛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圈,我站在这里望向前方,无端觉得自己很渺小。 天地间仿佛就剩下我自己,一瞬间我似乎是什么也不想了…… 但是也就这么一瞬间。 关金乌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他在我旁边伸懒腰,活动腿,啃香飘万里的罐头,我一下子就感觉不是一个人了。 再加上他的獒活蹦乱跳,太有生活气息了。 我无语地扭头,叫他离我远点吃。 我除了那下湖前吃的鱼,也老久没沾荤腥了,闻到这个味道就想流口水。 但这么一扭头不打紧,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之前往前看,是皑皑雪山,眼下一往后看,看到的,是昨晚累积的薄薄一层新雪,和新雪下隐隐露出来的冰层。 很神奇。 关金乌看了,他也惊呆了,我和他兴冲冲地进屋,正准备汇报我俩的新发现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早就讨论的热火朝天了。 这哥几个就这么短短的时间,翻找出来了这小屋下面的密室,里面有不少听说是基地才能有的军备物资。 勘测器,手绘的地图,指南针加罗盘,属实是古今结合了,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什么东西…… 我认得出来比较想要的就是那一把子登山杖。 司裁还挺得意的,他说他昨天一迈在这地上就感觉不对劲儿,现在看来果然是有先见之明。 胖子怼他,胖子让他以后在有用的地方整些先见之明,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丫的下不下的去这山还得看运气。 司裁扬着手绘地图,他那一米九的个子在小屋子里显得更加局促,他说这不就是运气? 关山野正撸着袖子往壁炉里添木头,头也不回地只说了一句话。 “希望你这地图别跟可行性报告一样。” 我真是憋不住笑了,萧肃生在那里蹲着吃饼干,是什么让这几个硬汉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雪下得不大,应该是昨天晚上就停了。 我们一排人保持了同样的姿势出来看冰层——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举着饼干。 嘴上也没闲着。 “这下面是河吧?”胖子隔着老远指点江山,“我冥冥之中总觉得这下面有东西,感觉在召唤我们。” 我呸了我就,我在那儿小声叫胖子收敛一点,不要胡说八道。 他说这一趟下去啥都没搞明白,啥都没捞到,还丢了东西了,真是不甘心。 我说你知足吧,咱这命都是白捡的,你差钱了回去我给你点,就当是这一趟下去在墓里面捞出来的,也算是有体验感了。 胖子说没体验感,他要脸。 我们开始研究冰层。 这冰层挺深,估计是挺厚的,看不清楚下面,只能大约摸估计是有东西,下面越靠右的地方,就有模糊成一团一团的阴影。 不知道胖子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他一看就说这冰层是后来人为造的,水质太清,不论是河冻成的冰或者是雪化水水再成冰,都达不到这么清澈的纯度。 我和胖子在这里嘀嘀咕咕。 比不上萧肃生和关山野两个行动派。 胖子说得大家都很好奇,等不及到中午雪化,毕竟在雪山上,温度低,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又会不会继续下起来。 关金乌的獒成雪橇犬了,拖着个猪八戒的钉耙把儿样的东西,加上关山野和关金乌两个大牛马,很快就把约莫四十平米的冰层上的雪给清了出来。 我和关金乌都往后退了退。 冰层不太像是实心儿的,并且和雪地明显是断层相连,再踩上去就有了非常不安全的感觉。 按道理来说我们是应该趁着天亮打包打包东西抓紧时间下山的,但这会儿没人提走的事儿了。 我觉得这种行为就是吃饱了之后就开始追求精神满足了。 黑影若隐若现,我们大家都还挺想看清楚下面是什么的,工具也有,但是像是□□炸药什么的都不敢用,水壶也有,可是又太耗费时间。 最后我们是拿了煤炉和铁钎出来,大家各司其职。 关山野和萧肃生打洞,胖子和司裁做□□,我和关金乌负责辅助游走,他的獒负责去看看周围能不能捉来些什么东西。
第87章 其实我和关金乌就是闲着没事儿在溜达。 地很滑, 我是蹭着在走路,欣赏了雪山上的浮光一点金。 胖子的嘴照例是闲不住的,他挺怅然, 说雪山他以前也是来过的, 但那会儿也算是半拉子夏天, 还能在这山上看见一星半点子绿。 工作量看着是没多少, 但其实萧肃生他们是在挖眼, 胖子他们是在做□□, 他们没过段时间就互相沟通下, 做调整。 毕竟在这冰层下弄炸药,一个不小心那就是雪崩的局面, 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位, 防止我们丢了小命。 忙忙碌碌了一上午, 差不多快要是完工了,我和关金乌俩人一起捏了一堆雪鸭子也是快完工了,连他的獒都收获很大, 叼了俩特别胖的兔子,几脚掌迈在地上把我俩的鸭子给弄成了鸭饼。 我刚开始是要炸毛的,但看见那俩肥兔子的时候,怒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胖子才倒好,说等吃饱喝足了再开干,毕竟危险系数还是很高的。 他这话说得总让我觉得有一种吃饱喝足了再上路的感觉。 但是没有人反对胖子,大家肚子里都没有油水太久了。 我用铁钎在外面支了个烤架, 把兔子都烤来吃了。 席地坐在地上吃烤的油滋滋的肉的感觉其实还挺不错的,再加上我们还在小屋里翻出来了一些麦芽糖块, 硬得跟砖头一样,用热水泡软了化开, 还能刷在兔子皮上,还能泡水喝,甜甜的。 头一回觉得饥肠辘辘的胃跟着我也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我们合计六个人,其中四个在吃的时候都在叭叭司裁这趟活儿干的,丢了印章,还差点赔了小命,一路被别人拿捏…… 萧肃生没说话,但是我看到在胖子言辞特别激烈地吐槽完司裁后,他默默地点头了。 司裁被围而攻之,刚开始还辩解两句,到了后来躺平任嘲了,不过我个人觉得他是为了趁其他人都说话的时候多吃几口肉。 后来胖子也发现了,因为我看到他也不再吭声了,开始偷偷扒拉兔腿儿。 胖子夸张地说他简直吃得要热泪盈眶,他说他愿意跟我做一辈子的搭档,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口手艺…… 我面无表情,给了胖子一肘击。 吃饱了之后,司裁才开始反击。 不过他是先武力进攻的,我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拿着雪球偷偷搓了个球儿,砸了叫嚣最厉害的关金乌一脸花。 关金乌当然不服。 他即刻炸毛。 大家都懒洋洋的懒得动弹,就坐着开始乱打,不分敌我,每个人脑壳上都是雪,狼狈得很。 司裁才开始用嘴反击。 他说他原本掐指一算,就算得出来这次的行动会非常顺利的,要怪的话就只能怪关金乌这个小扫把星,偷偷跟过来然后给大家都整晦气了…… 好家伙,这话没说完关金乌就气得指挥那獒去拱司裁。 不过司裁最后也倒是正经下来分析了,他说那帮子人虽然说的是中文还带点儿地方上的口音,但看一些小动作的习惯和口癖,肯定是一帮留子…… 出来干活儿咱带的是压缩饼干,人家带的是巧克力,还是几百块钱儿一克的那种。 留子无疑,或者他们的头是留子。 这样的话,司裁说他大概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这事儿就难整得多了,不过胖子肯定也知道。 他跟胖子打哑谜,关山野似懂非懂,萧肃生一脸淡定,就只有我和关金乌,摸不着头脑。 他也没让我们摸头脑,拍拍衣服就说了开工! 我们是躲在小屋里面等□□在冰下爆炸的。 胖子说这倒好,真雪崩了咱的棺材还是钢筋水泥土的…… 他话是这么说,但关山野做玉石生意,好像对爆破什么的还真有点水平在身上,我们在小屋里等了会儿。 □□的爆炸声传到我们这里就是很低很闷的一声。 没有雪崩,胖子给关山野夸了一顿,关山野说是运气。 只不过我们出来之后没多久,发现是没有雪崩,水崩了。 我们才知道,这冰层是人造的,不过百分之百的概率,这里原来就是人工湖,后来又有人做了人工湖上的冰壳。 冰壳差不多有十五米厚,是萧肃生给出的深度,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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