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柯丽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她一把掀起床单,钻了进去,用床单紧紧蒙住了自己的头。柯丽已经羞窘到了极点,打她十岁的时候就成了姬胜情的侍女,宫里的女官成天教导她们要端庄、要典雅,可现在一个鼻涕泡就把她的形象全毁了,再往深里想,他会不会觉得恶心,以后开始讨厌我了呢? 钱不离哑然无语,看着柯丽把自己的头藏起来,却把自己的小屁股翘得高高的,这种东西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鸵鸟?对,就是鸵鸟!柯丽才从被窝里爬出来,身上还穿着薄纱内衣,她的动作把薄纱内衣绷得很紧,尤其是圆圆翘翘的臀部,薄纱内衣勾勒出了完整的线条,看得钱不离一阵心跳,连忙移开目光,去拉柯丽头上的床单。 不过柯丽现在是为自己的尊严而战,她死死捍卫着自己的遮羞布,坚决不放手,钱不离又不敢用大力气,双方竟然打了个平手。 浮柔在一边笑得都不行了,她把被褥往嘴里大把大把塞进去,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发出笑声。 “柯丽,我想吃苹果了,听话,给我去削一个来。”钱不离试图用其他的办法转移柯丽的注意力。 柯丽的身体扭了扭,没有动弹,这是她成为钱不离的贴身侍女以来,第一次违背钱不离的命令,可见她内心的羞窘。 “看起来柯丽是不想管我了!”钱不离很‘哀怨’的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不管我自然有人会管我,浮柔,去给我削个苹果来。” 钱不离话音刚落,柯丽已经掀起床单,赤着脚跳下了床,要知道安营扎塞只是搭建帐篷、修造防御设施,没人会清理帐内的砂石,钱不离的帅帐之地虽然很平整,但地上的砂石依然不少,看着柯丽赤脚在砂石上跑,钱不离又是一阵心疼,但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眨眼间,柯丽已经拿着苹果跑了回来,她低垂着头,谁都不敢看,竟自削起苹果来。 钱不离犯了一个小错误,他可以用按摩、或者洗脚之类的托词逼柯丽爬出来,但不应该让柯丽去削苹果!以柯丽这种心慌意乱的心态,根本无法控制住小刀的走向,她削了没两下,就把自己的手指划破了。 “哎呀……”柯丽痛叫了一声,鲜血从柯丽的手指中流出,把新鲜的果肉都给染成了红色。 “怎么这么不小心!”钱不离急忙夺下柯丽的小刀,抓住受伤的手端详一下,这一刀柯丽用的力气不小,伤口入肉很深,几乎快到骨头了。 浮柔连忙从床头翻出了伤药,给钱不离扔了过来,军营中别的不多,但武器和伤药是从来不缺的,要不然还打什么仗? 钱不离学过些简单的包扎,他把伤药均匀的涂抹在浮柔的伤口上,随后又接过浮柔扔过来的纱布,给柯丽包扎起来。同时为了不让柯丽发出让他担惊受怕的哭声,钱不离的嘴也没闲着:“柯丽不哭……我们的柯丽最勇敢了,什么都不怕,柯丽不哭……” 柯丽真的没有哭,她咬着嘴唇,痴迷的看着钱不离帮她包扎伤口,一动不动。 “柯丽不哭,柯丽最勇敢了……”钱不离哄过女人,但没有哄过小女人,他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不过他的手法倒很利索,伤口很快就包扎好了,钱不离又仔细端详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松了口气:“柯丽什么都不怕……就怕鼻涕泡。”刚才好笑的闹剧犹在脑中,钱不离没经过大脑思索,顺口胡说了一句。 柯丽‘嘤’地一声扎到了钱不离怀里,她现在的心情比刚才可好了不少,从钱不离对自己的紧张上她能感觉出,那个人没有因为自己的丑态而开始讨厌自己,所以柯丽的心情不是又羞又窘了,而是又喜又窘。 一边的浮柔再可控制不住自己了,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最后竟然翻倒在床上。 来自竞争对手的笑声让小柯丽愤怒了,她离开钱不离的前胸,拾起被钱不离扔在床上的苹果,做势要打,却又突然顿了一顿,重新俯到钱不离的怀中,并且把苹果塞进钱不离的手里,她的眼睛瞄向了浮柔。她的意思很清楚,她不打,让钱不离打。 钱不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起小刀,先把染上了鲜血的果肉剔掉,然后削起皮来,其实这种活他干的虽比不上柯丽,但比浮柔强多了,往日里不干一是因为懒,二是因为有得享受当然要享受,毕竟自己也算是个上位者了,应该学会如何去享受。 很快,苹果就削完了,钱不离用小刀削下一块果肉,用手指捻着轻轻送到了柯丽口中。柯丽含羞咬住了果肉,虽然钱不离没有惩罚笑话自己的竞争对手,但能吃到钱不离亲手削的苹果,柯丽很满足了,公主殿下都没有这个福气呢! 浮柔的笑声早已停歇了,她死死的盯着钱不离和柯丽,对面的情景让她分外嫉妒,她甚至在抱怨为什么受伤的人是柯丽而不是她。 一口又一口,柯丽心满意足的吃着,她就象一个世间最温顺的小妻子一样,或者说她在幻想着自己是一个小妻子,但,时间无限,苹果却是有限的……成人一拳大的苹果已经被柯丽消灭了,望着钱不离手中的果核,柯丽又想到了另一个撒娇的办法,就是装睡。很快,柯丽的眼睛合上了,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不过她的双手还在紧紧抓着钱不离的衣襟。 这种小伎俩当然瞒不过钱不离,他犹豫了一会,还是用拐杖钩住自己的木轮车,然后把柯丽放在了车上。在放的过程中,柯丽略微挣扎了一下,才松开了钱不离的衣襟,显然她不知道钱不离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木轮车上。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了程达的声音:“大人,浮梁将军和粱健生要拜见大人。” “这就来了么?”钱不离暗自撇了撇嘴,冷笑一声:“告诉浮梁,我今天没时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钱不离突然伸出手去咯吱柯丽的腋窝,柯丽开始还咬牙忍受着,继续装睡,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大人,浮梁将军说有要事。”程达在帐外补充了一句。 “混帐东西!”钱不离怒喝了一声:“程达,你没有听清楚本将军的命令么?” “这个……遵命,大人。”程达明显犹豫了一下,帐外紧接着传来几声窃窃私语,看样子程达正在向浮梁解释着什么。 柯丽眼见自己快要露馅了,索性从木轮车上跳了下来,向后躲闪着:“不要了……我怕!” 钱不离‘嘿嘿’奸笑了几声,上前拉住了柯丽的小手,拄着拐杖走到自己的床前,却非常突兀的伸出手在浮柔的胸脯上捏了一把,如果是在夜里,这种小动作浮柔可以忍受,但是在柯丽面前浮柔就没办法忍受,她尖叫着向后面躲去。 钱不离象突然间换了另外一个人一样,放声大笑起来,接着坐到床上,抱住了浮柔。内帐是欢畅无比的笑声,间或还有女人的尖叫声,而帐外则是难言的尴尬,里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一四六章 将计就计(上) 一上午,浮梁带着粱健生前后共觐见了三次,但都被钱不离骂走了,不止是浮梁感到面子上挂不住,连粱健生也是恨恨不平的。 “浮将军!天威将军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粱健生一脸怒气:“是不是将军大人还是信不过我粱健生?” “将军要是信不过你,早就派人把你砍了!”浮梁笑了一笑,露出了一种见怪不怪的神色:“要不是因为你说的军情紧急,我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去打扰大人,不止是我浮梁一个人,在天威军内,还没人敢在大人的兴头上去打扰大人呢。” 粱健生看了看浮梁的神色,愤然道:“大人怎么能这样?!为了……就不怕贻误军机?!”三次觐见,帐中总是在不断的发出欢笑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钱不离肯定在和女人嬉戏,这点让粱健生尤其不能理解,钱不离可是一军统帅啊! “你别想太多了。”浮梁摇摇头:“反正大人已经下定扎营了,一天的时间也不会耽误大事,等明天再说吧。” “浮将军怎么能说这种话?”粱健生痛心疾首的说道:“俗话说救兵如救火,大人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浮梁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粱健生续道:“我有一个表哥是宜州府的从事,从他那里我知道了不少大人的事,雪原城之战,天威将军大人出奇制胜,接连大败札木合,为我姬周国出了一口恶气,福州……怎么样我不知道,但百里克诚肯定全军尽没了吧?要不然将军也不能带兵北上宜州,将军本来是极英明的,可现在怎么……” “嘘!”浮梁把手指竖在唇前,左右看了看:“你刚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知道大人最大的长处是什么吗?” “是什么?”粱健生眯起了眼睛。 “是知人善任!” “知人善任?”粱健生一顿:“浮将军是说……” “其实,雪原城之战是杜兵将军的手笔!”浮梁笑了笑:“福州卢陵平原一战,却是杜兵将军和郑星朗将军联手制敌,你没看到将军大人现在行动不便吗?当日他被人刺杀,受了重伤,哪里还能指挥做战?要是没有杜兵将军和郑星朗将军的话,唉,福州现在指不定会落得什么地步。” “怎么可能?”粱健生瞪圆了眼睛:“雪原城一战明明是将军大人指挥的啊,战报上写得清清楚楚!”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战报上的东西并不一定都是真的。”浮梁摇了摇头:“不过战报怎么写和我们没关系,上面有什么将令我们就服从什么将令,最后只要别吞掉我们的功劳就好。” 一队巡逻兵从前面走过,浮梁闭上了嘴,拉着若有所思的粱健生走远了。 ※※※ 夜幕终于降临了,军营中点起了数不清的灯火,今天钱不离的心情看起来很好,竟然让军需官给每个士兵都分发了一些酒水,当然,畅饮是不可能的,只够士兵们解个嘴馋。 一时间,军营显得热闹起来,士兵们虽然都隶属毒龙旅,但各有各的籍贯、经历,有了酒水在手,当然要去找老乡或者朋友一起喝,那才够味,而且军营里也从来不缺朋友。 浮梁把粱健生拉到自己的大帐喝酒,话语间很明显的露出了拉拢的意味,粱健生当然要投桃报李,带着感激之色频频向浮梁劝酒。这也正和了浮梁的意思,喝到高兴处,居然让人在自己的内帐里加了张床,说是要和粱健生秉烛夜谈。 就在浮梁拉着粱健生谈心时,粱健生带来的六个人已经被顾坚的手下毫不客气的捆绑起来,把他们押到了后营一处庞大的帐篷中。 帐内的气氛显得很阴森,几个面无人色的人被吊在帐中的铁架上,上身赤裸,下面只穿着一条破烂不堪的长裤,他们身上遍布着狰狞的伤痕,有旧伤也有新伤,有些伤口还没有愈合,不停的渗出黄色的浓水,顺着他们的身体往下流。这几个人都是防守赤水桥的宜州军将官,也许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要不然就是真正的忠义人士,在秦冲劝降时,他们竟然对着秦冲破口大骂。后来钱不离也遭遇到了秦冲一样的待遇,可惜钱不离的脾气可比秦冲大上很多,夜以继日的拷打让他们苦不堪言,现在他们哀求着要投降,但钱不离却已经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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