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你需要带他去做一个全方面的检查,不光是身体上有没有疾病,还要检查他的心理是否健康。”颜元拍了拍他的肩,“如果他以后有任何不对劲的举动,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你到时候也别犹豫了,立马断了和他的来往。” 两人坐在同一边沙发上看了一下午电视,期间颜元不停地查看新闻,除了一些议论兰夜组织和唏嘘报案人身份的,关于纶迪的模样倒是没有泄露出一丝半点。吴煜中途发来了消息,称警方同样考虑到这孩子以后的人生,所以一切判决都进行不公开审理,会拒绝任何旁听人员和记者的进入。 张父一直以来都是六点半下班,今天却早早地在五点多就到家了。像是惦记着张文儒有没有闯祸这件事,他风风火火脱了外套带着张母就上楼进了房间,和颜元打了个招呼后便勾着张文儒进了书房,一直到楼下喊吃晚饭门都没能再出来,阿姨只好拖着盘子给他们送上楼去。 颜元和张文儒的姐姐一同在餐厅用了晚餐,饭后姐姐才开口,“听我爸说,张文儒想收养一个孩子。” “是,”颜元点点头,“一个挺可爱的男孩子。” 姐姐一向了解张文儒的口味,也没有像张父一样往同一方面想,只是虚着眼托腮看向颜元,“这件事我爸是不会答应的,在我看来你们第一开始就没有以我们家收养他为目的。” 颜元没否认,开玩笑道,“是不是伯父伯母在生您的时候把所有智慧药水都用在您身上了?” 姐姐听了他的话也忍不住笑起来,“行了,我知道你们在计划什么了,我去和我爸说吧。” 颜元看着张家请的阿姨开始收拾桌子,闲着无事忍不住又想帮忙,被赶紧请回了楼上。他刚跟在姐姐身后刚上完台阶,就看门里的张文儒被丢了出来。 “怎么样?” 张文儒回头看一眼屋里坐在椅子上正满脸凝重的老爹,缩着脖子拉上颜元一转头钻回自己屋里去,“当然崩了……” 颜元本来就不赞成张文儒要把纶迪往自家户口本上挪的想法,就连部队一只军犬都要有检验期,更何况是手里曾沾了血的人?毕竟和张文儒这个处了十几年的朋友对比起来,一个只在恐怖世界里相处了几天的人未免有些不值得一提。 但是不上张家的户口不表示没有其他的出路,随便安排一个人做监护人就行了,以后随时也可以根据情况再进行过户。回了房后他也没什么再写试卷的心情,干脆重新在网上搜索关于这场事故的最新动态消息,却发现下午短短的几个小时竟冒出了很多关于纶迪的新话题。 纶迪孤儿身份被曝光,又有人谈论到他从小被当做杀手培育长大的经历。众多文章长篇大论讲述着化名组织的十恶不赦,字里行间暗示着纶迪自首对于整个臻市或者一个省一个国家都做出了不可一笔带过的贡献,民众点击量最高的通稿内容竟然是被纶迪杀死的那些人究竟曾犯下多少令人不可饶恕的罪行录。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同情他、可怜他,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认为纶迪是无罪的,需要有人去保护他、教他热爱这个世界。偶有少一部分人对此表示了抗议,也零星淹没在了众多的求情中。要说这背后没有操盘手颜元是不信的,短时间内竟然能让网络舆论走向这么清晰,恐怕是沈桉容那边已经开始暗中推动了。
果不其然,九点多的时候颜元接到了沈桉容的视频邀请。对面的男人似乎刚洗完澡,发梢还在滴水,身上裹着棉白的浴袍靠在阳台的摇椅中晃悠,骚里骚气地两指并拢碰了碰自己嘴唇,给了他一个隔屏吻,磨着颜元配合自己后才开口,“还没回家?” 颜元坐在客房的沙发中,正在往茶几上固定手机,“明天下午回。” 沈桉容点点头,往高脚杯里倒了点蜂蜜和热水。他衬着袅袅热气问,“上网看了吗?” 高脚杯是固定放在阳台桌子上的,酒是存在柜子里平时不乐意碰的。如果不是最近累到有些懒得动,他甚至还想从橱子里掏一些黑枸杞泡泡茶。 “看了,你做的?” 沈桉容晃晃杯子,硬是将蜂蜜水晃出了高档红酒的架势,“这种无法定位的案子放在现在的社会,想要给人定罪就一定会参考民众意见。虽然无罪释放有些扯,但减刑应当跑不了。” 颜元嗯了声,“剩余再说,是让他在里面蹲一两年看看情况还是争取提前假释……到时候都看张文儒吧。” 正事三两句聊完,沈桉容和他提起了公司游戏宣传片已经制作完毕,三月初就会放送的事情。他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偶尔会看着屏幕里的对方笑一笑,等沈桉容打了个哈欠后颜元才发现时间已快过十点半。白天的工作告一段落,沈桉容好不容易有一晚可以早睡的机会,便被颜元毫不留情地赶去休息了。 这边通话刚被挂断,房间门就被推了开。颜元也习惯了张文儒这种不打招呼就破门而入的风格,抬抬眼皮没等问出口就被抱了个牢固,张文儒激动地直蹬腿,“我爸说他会给纶迪找监护人!” “那挺好的。”颜元淡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越过张文儒的肩,他看见张文儒的姐姐靠着门眨眨眼后离开了。张文儒手一撒,掏出手机不停地给他翻找浏览记录,“我刚刚看到了好多人都在替他说话呀,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他?我之前还说好要带他去蹦极呢!” “再过一阵子吧,至少等结果公布出来。” 得了答复的张文儒开心得不行,躺在一旁打开备忘录开始写计划,“好像忽然多了个弟弟似的,哎,你说,到时候出国我也可以带他一起去吗?” 颜元想了想,“或者他会比那些保镖还要靠谱一些。” 张文儒觉得颜元这话有道理,两手一拍,理理衣摆兴奋地离开,“我去学习了,我要亲自教他英语!” 颜元好笑地看着他合门而出,收拾衣服打算泡个澡然后睡觉。 判刑结果两天后才出来,午休铃刚响后颜元便收到了吴煜发来的消息。因为是全封闭的审理,所以哪怕作为刑警队的队长他也没能进去听审,只知道最后纶迪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和三年缓刑,前面需要在未成年犯管教所中限制人身自由接受教导,后续三年受政府安排或可以由监护人领回家里。 结果是直接在网上公布的,张文儒自然也看见了。也不知对这个结果到底满不满意,他长舒一口气对颜元道,“看来只能等我出国回来再带他去国外了……嘶,亏我这两天还熬夜看书。” 颜元向吴煜问了管教所的位置,又在得到了有许可就可以探望的答复后才收起手机。他暂时还没有将能提前进行假释的消息告诉张文儒,只是问他,“周末可以去看他,要去吗?” “去啊!我可以带东西去吗?”张文儒眼睛一亮,“零食什么的可以吗?数量有上限规定吗?” “可以给他银行卡,管教所里是有商店的。内容健康的书籍也可以带,比如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之类的。” 张文儒迟疑地看了眼他桌上正平摊的书本,“……这个对于他来说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颜元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在这周陆续从吴煜发来的消息中了解到了管教所的情况,为了给有学习需求的未成年人提供正常的教育,所里会有不同的老师来上课,每天的内容都不一样。就像监狱中的成年人每日需要劳作八小时,他们每日就需要上八小时的课。纶迪的身体检查结果在判刑当天就出来了,很健康并没有传染病,于是他和其他关进来的孩子一样在第一周里住进了临时房内。 临时房条件很苛刻,三十平的房间里足足住了十几人。为了保持狭小空间里的空气流通,哪怕天气再冷也要时不时开窗通通风。不过熬一周后学习规则完毕后便会被分配进正规的房间,六人一间房,还有空调和热水供应。 两人是在周日的时候抵达管教所的,司机将车停在了马路对面,吴煜有要事脱不开身,带着两人入所探望的事情便交给了刘梦。 他看上去和在噩梦镇里初遇时一样,羽绒服稍敞露出许可证,手一抬和两人打了个亲切的招呼,“呀,好久不见。” 张文儒本来在周六约了颜元一起去采购,琢磨着给纶迪买点被子或者日常用品,但横竖也不知道该买什么,考虑到万一买了带过去又被禁止使用岂不是浪费,干脆就只带了一张卡去。管教所改革后条件比百年前好了不少,但在规定上管制还是非常严格的,颜元听吴煜说商店里卖的东西价格都比外面贵几倍,便知道大概什么样的人地位会高一些了。 警方的许可证还是好用的,要不然在前两个月根本不允许探望。一群孩子正在接受教育辅导,三人在门前聊了会儿,等到上课结束才拜托管理员将人喊出来。 纶迪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多半都是被组织里的人惩罚出来的。兰夜占地规模并不小,表面上是一家挺正常的办公楼,但地底下却有好几层隐藏区域。这些区域不但藏了很多违法用品,还有一些按照内部人员喜好搭建起来的刑室,通常是逼问抓来的对手时会用的,偶尔也会用来让内部人员学乖。 警察虽然看清了刑室的格局,却无法想象实刑过程究竟有多残酷,满地的新旧血迹看得一名女刑警当场就忍不住破口大骂。 他头发还没剃,虽然特地被梳理过,但看上去也有些毛躁。手上戴着轻型手铐,腿脚倒是自由的,被干警带来时头稍稍低垂,直到停下后才重新扬起。 颜元看见他如死水般沉寂的眼神忽然绽出光来,干涩的唇角也提起了曾经见过的俏皮弧度。 他还是那样眨了眨眼,意外的神情转瞬即逝,随后笑着喊了张文儒一声小少爷,又对着自己轻声唤道,“颜颜哥?” 作者有话说: 这章卡了我好久,我不懂法律,问了很多人,也查了很多资料,最后看的头都大了,干脆放飞自我了,反正本来就是架空文,文里提到的法律也经不起深究……
112 番外5 江博今天直播了吗
科技越来越发达,生活条件也变得越来越好,在游戏全面兴起的二十二世纪,几乎所有人都在追求精神上的娱乐,主播行业也越来越吃香,不知圆了多少草根的梦。 《噩梦贩卖》虽不是什么大火的游戏,但众多的玩法和新奇的剧本设定也吸引了数不清的玩家入坑,公司也在一年前创建起了属于自己的直播平台,收益可观,倒也吸引了不少有名的游戏达人入驻其中。 成为主播的低门槛和高收入导致一大群人蜂拥而至,水平良莠不齐,有些人一夜成名,有些人却依旧不温不火。 而这位游戏ID为[明明没有]的主播就属于后者。关注粉丝不到五位数,每日直播间最多四位封顶,早期还被论坛较糊主播排行榜提了名。 他也算是老玩家之一,在《噩梦》里也呆了一年多,可到现在也没有取得多大的成就。眼看着一起从新人做起的朋友们一个个都谋求他路去了,他却还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在鱼龙混杂的网络世界中寻求栖身的角落。每次直播前都会发出通知,回复人数却只有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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