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状元在这。” “宸王哥哥,你什么时候好男色啦?” “就是,还是萧韫这个坏东西呢。” 只见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中尽是一股戏谑的笑。 其中三皇子率先开口,嘴角上扬,言辞间有几分轻佻说:“嘿,瞧瞧萧韫,今日这般模样,可真是有趣得紧呐,要不咱上去把他红盖头给撩开,看看他此刻是啥表情呀?” 其他人听闻,立时哄笑起来,纷纷附和着,七嘴八舌地叫嚷:“就是就是,上去撩动一下,准能让他出出丑,哈哈!” 言语间,满满的都是揶揄讽刺之意。 林见山站在萧韫面前,挡住他们,眼神锐利如刃,冷声道:“太子,喝酒,你带着他们过来王府闹事的?” “说哪的话,弟弟们就是好奇罢了。”太子赶忙上前阻拦,呵斥他们,“你们这群小子真是无法无天,都给本宫退下。这是宸王的妾室,你们凑什么热闹?” 秦是赶忙上前行礼:“参见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下官这就带众位前去用膳喝酒。” 太子瞥了一眼秦是,微微一笑,说道:“秦大人,忙前忙后,辛苦了。” 林见山很是厌恶,拉住萧韫的胳膊,依旧冷冷道:“喝完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谁知道太子突然来访,是想做什么?万一这俩人里应外合,那他就把萧韫杀了。
第10章 你当真喜欢本王? 一旁的二皇子脸上一片醉晕,“宸王,你怎么说话的?我们特地来讨杯喜酒喝。” 三皇子打了个酒嗝,附和道:“要不是太子哥哥想来,我们才不想来。” 林见山锐利的眸子,仅仅是轻轻一瞥,寒光闪过,投去一记看似漫不经心却极具威慑力的目光。 那目光仿若针芒般,直直地落在三皇子身上,三皇子登时酒醒,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吓得脸色煞白。 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躲到二皇子的身后,还不时地探出半个脑袋,偷瞄林见山,全然没了平日里皇子的威风。 平时里,几人一见到林见山,早逃之夭夭,今天喝了酒,开始口无遮拦。 说起来,他们着实对萧韫被林见山纳为妾室这事儿好奇得紧。 想当年,萧韫可是名震京城的状元郎,满腹经纶,才高八斗,谁不钦佩赞叹? 谁能料到,后来沦落至教坊司,成了一名小倌,这其中的变故,令人唏嘘不已。 几天前,听闻林见山一夜之间挥霍整整三千两银子,只为买萧韫一夜。 如此情深义重,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佳话,闻者泪目,听者感人。 这不外面那些话本早就将此事编写得绘声绘色,说书先生们也在各个茶楼酒肆里把这段故事讲得是头头是道。 如今,整个京都几乎无人不晓两人之间的虐恋。 众人以为这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谁又能想到,这两人如同干柴遇烈火一般,还真结成佳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想过来看一下这个谣言是真是假。 刚刚看林见山这么维护萧韫,想来谣言是真的。 向来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宸王,居然也会有自己的软肋。这软肋还是一个男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平日里,宸王总是一副冷峻威严的模样,周身散发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场,他就是那冷酷无情的野兽,所到之处只有杀伐决断。萧韫怎么能忍受呢? 他们不禁怀疑自己曾经见过的萧韫,与林见山现在迎娶的妾室,是否是同一个人。 “你们简直是胡闹,宸王的妾室怎么能让你们看呢?” 眼看着林见山起了杀意,太子神色一凛,赶忙上前几步,伸出手臂,阻拦住跃跃欲试想要去一探究竟的二皇子。 然而,旁人却不知晓,其实太子内心深处,那份好奇,可不比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少。 太子紧紧地锁定在萧韫身上,只见红盖头遮住萧韫的面容,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那个名震京城的状元郎。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这份疑惑如同一只小猫,在他心头不停地挠着,让他急切地想要揭开红盖头,瞧个究竟。 萧大人,当真是生得一副极好的模样。 面容温润如玉,朗目清澈明亮。 以前,只要萧韫在场,旁人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过去。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像是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 在朝堂之中,诸多大臣虽说早已明媒正娶,家中妻妾环绕,孩子也都有了好几个,可暗地里呀,却或多或少都有着喜好男色的癖好。 他们平日里在朝堂上一本正经地商讨着家国大事,一旦回到自己的私密之所,心思全然变了样。 多少人肖想着萧韫,却被萧韫言辞犀利,一一拒绝? 拿太子来说,他身为储君,本应以身作则,为众人表率,私下里,他不知偷偷豢养了多少位貌美如花的娈童啊。 只可惜,娈童美女再多,都是俗物,唯有萧韫,高风亮节,才华横溢,让他念念不忘。 早知道萧韫被贬到教坊司,他应该捷足先登,将萧韫买下来。 懊悔! 也不知道萧韫是怎么想的,选择林见山这个杀人如麻的野兽,还不如选择他。 他疼人。 他今日特意寻了这个时机赶过来,想好好瞧上一眼萧韫。 一路上,他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关于萧韫的种种传闻,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迫不及待地想要印证那些传闻是否属实。 该死的,林见山又怎会轻易遂了他的心愿呢? 林见山就像一只守护着珍贵猎物的野豹,警惕性极高。 此刻,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目光冷峻,似乎他们再调侃一句萧韫,只会遭殃。 这群人往日怎么玩,林见山了然于胸,他更知道他们来王府的目的。 “太子,本王还需行纳妾礼,无暇招待各位,自便。”说着,林见山转身便离开了,由秦是招待他们。 一行人闹哄哄地来,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吧。于是,在一片沉闷的氛围中,有人低声说了句:“去前厅吃点东西再走吧。” 太子勉强笑笑说:“正好,尝尝王府大厨的手艺,各位随本宫走吧。” 众人:“是!” “太子,这宸王这么嚣张,你怎么就如此容忍他?”二皇子问道,“小心养虎为患。” “本宫将来就位登基,还要依仗他的领兵作战,等日后没有价值再说。”太子阴恻恻地说道。 母后让他好好与宸王相处,说宸王将来必定是他登基的武器,再不爽也得受着。 一切都听母后。 太子已经忍了很久,一心盼望着父皇立刻原地去世,他并不用整天受到宫规戒律的束缚,更不用成日被父皇打骂自己不成才。 他恨死了父皇! 夜晚,往日清冷的王府变得热闹起来,一串串红彤彤的灯笼,挂满庭院的各个角落。它们散发出温暖而柔和的光芒,将整个王府映照得红彤彤的。 婚房内,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鲜艳的红色。一根根红丝绸从房梁上垂落,随风摇曳。烛火放置在房间的各处,火苗轻轻悦动,橙黄色的光芒并不刺眼,反而透着一种柔和的温暖。 从教坊司抢来的寿带鸟正笼子里翩翩起舞,时不时叫一声。 笼子是金子打造的,这几天林见山特地叫人最快时间赶出来的。 今晚再看这鸟,更好看了。 萧韫披着红盖头,一身锦绣红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模样甚是乖巧。 林见山不动声色出现,站在门口望着,故意不掀下红盖头,双手背在身后,微微皱起眉头,任屋内的烛光轻轻摇曳,照亮床上的新人。 良辰吉日已过,王府里的嬷嬷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想上去提醒王爷,可王爷不让她上前。 直到萧韫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围:“王爷吗?” 林见山嘴角忽地上扬,扯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讽刺笑容。 萧韫看来是迫不及待了。 “你们都下去。” 嬷嬷:“王爷,合卺酒还没有喝。” “下去。” 喝合卺酒作甚?他又不打算跟萧韫发生任何关系。 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才纳萧韫为妾室罢了。 至于萧韫要怎么一厢情愿,那是他的事。 待下人们恭恭敬敬地退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之后,林见山这才缓缓抬起脚,朝着床边走去。 一道颀长的身影在烛光映照下,落在床边,投下一片晃晃悠悠的暗影。 终于他来到床边,弯下腰,身子前倾,一双深邃的锐眸,直勾勾地盯着萧韫,毫不掩饰。 他就这么凝视着,目光细细描绘勾勒萧韫的轮廓,仿佛要穿透那层红盖头,企图将萧韫的面容看得真切。 他依旧执拗,不想伸手揭开红盖头,在和自己较劲,又好似在享受着这份偷看与窥视的别样感觉。 要不是因为太子几人在王府,他早想离开房间。 哪天找个机会把这男人毒死算了,省得每次都要为了掩人耳目,要跟他共处一室。 外面倏尔响起鞭炮声,萧韫吓了一跳,身子不觉一颤。 或许是过于安静,萧韫忍不住抬起手,想掀开红盖头。 “本王允许你掀开盖头了吗?”林见山冷不丁地开口,视线落在他那修长而冷白的手指上,落在他手上的粉晕,比他手上的红盖头还要艳丽。 “王爷不想见我吗?可是,我很想见见王爷身着婚服的样子。” “你……说什么?”林见山一时之间有些无语,正想着如何回怼这个狐狸精,却见萧韫径直掀开红盖头,林见山立刻后退一步。 不知为何,在红盖头掀开的那一瞬间,整间房间通亮许多,仿佛点起了一盏不灭的琉璃灯,白昼即将到来,异常晃眼。 皇帝陛下的玉簪,翠绿流光,更衬得他的脸庞犹如雕刻般俊秀,桃颊绯红。 萧韫一双茶褐色的瞳仁,当真是生得极为好看。在红盖头褪去的那一刹那,眼中光泽无时无刻不在流转,将他此刻略带羞涩又充满期待的神色尽悉表露出来。 他身上穿着锦绣婚袍,腰间系着一枚温润的白玉。这身衣服裁缝得十分合身,比起那些在教坊司所穿的艳俗衣服,不知好看多少倍。 林见山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才会认为这个男人好看。 狐狸精果然就是狐狸精,无时无刻都在撩人,肯定是想勾引他的注意力,不然怎么会端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给他看。 两年前,似乎也是这样一个烛火通亮的夜晚。林见山大抵是犯了癔症,所以才跑到萧府,硬是拉着萧韫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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