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讨厌的张小石说爹娘有了弟弟就不喜欢自已了,以后的糖和肉也都是弟弟的。可是娘亲明明说过自已也是家里的宝贝,平时吃肉自已想吃多少吃多少,小叔小婶还经常买糖回来给他。 张小石果然讨厌,还是个撒谎精,一想到自已弟弟长大后也可能是个讨人厌的小孩,林月就想为什么不是个妹妹呢?孙大婶家的姐姐又安静又听话,多好呀。
第10章 林月 转眼小林阳已经三个月,小胳膊小腿粉嘟嘟肉乎乎的像藕节一般,虎头虎脑的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不停地四处张望,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和探知。 林晋逐看着可爱的小林阳也想着以后和叶稚的孩子会长什么样,男孩女孩都好,最好都能有。 不过现阶段两人并不适合要孩子,小林阳才出生正是需要人照看的时候,家里的活计需要人手,有什么还要帮忙照看一下小林阳。如果这个时候叶稚再要孩子两个小宝宝根本照顾不好,反正两个人都还年轻过两三年也不迟。 林父知道两人的想法也颇为赞成,这两年林父也想多找些活来干。 老大家现在已经有两个孩子,老二这几年也会要,到时候房子住不下要么扩建,要么分家。总而言之,房子是目前为止最为紧迫的问题,林月也不能一直跟着老二家的睡一起。 第二日林晋山搬了一个婴儿小床回来,当初每间卧房都建的宽敞,即使放个小房也不觉得拥挤。这样一来小林阳去睡小床,林月就可以回去跟爹娘一起睡了。 对此最开心的莫过于林晋逐了,这段时间有林月在林晋逐睡觉只能老老实实的,叶稚脸皮薄不允许他动手动脚,牵个手都要趁着林月睡着,更别说做更亲密的事情了。 当晚叶稚冲了凉刚进去就被林晋逐抱住偷了香,叶稚又哪有不知道林晋逐的,微微挣扎了两下便顺了林晋逐的意。 一夜春宵,林晋逐精神饱满的起床生火蒸馒头,叶稚久违的又起晚了。 马上就要到秋收,对农村人家来说这是一年里最为紧要的事情了,收了粮食交了粮税剩下的才是自已的,能不能过个好年就指望着这次秋收了。 林家水田多,人手便有些不够了,全靠自已累不说还慢。多延迟一天就有一分风险,谁也不知道秋雨什么时候就会降下来。早早落袋为安的好。 往年秋收前三四天林家父子自已先割,等田地少平时人品干活又都不错的汉子割完自已家的就可以请他们来帮忙,工钱按天算,包中午一顿饭。当然,如果愿意回自已家吃的,可以多五文钱。 微风拂过吹起层层黄金金色的波浪,田间的农民爱惜的捧着沉甸甸的稻穗,每一根都是他们的心血,即将丰收的喜悦和满足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叶稚和李玉荷在家里做饭,林家三父子天刚微凉就下田去了,早上小林阳多半在睡觉,一上午可以趁着没醒能做好多事情。 林月也肩负起送水送食的重任,乡下孩子就是这样,年纪小小就要开始为家里分担力所能及的事情。 自从上次张小石在自已面前胡说八道之后,林月就不太愿意跟他玩耍。明明爹娘还是一样的疼爱自已,才不像他说的那样。 这天叶稚像往常一样在院门口目送林月出门送烙饼和水,直到看不见背影才回去,这样不稍一会儿林月就能到田里。 今天是割稻的最后一天,按午饭要做的丰盛一些以此感谢乡亲们的帮助。请来的几人都是肯下力不偷懒的,没有因为工钱是按日结算就故意拖拉时间。 所以叶稚杀了一只公鸡准备炖个汤,再放一把提前泡发的干木耳干榛蘑,一锅简单却足够鲜美的鸡汤就好了。油汪汪黄澄澄的鸡汤配上一口山珍野味,回味无穷。 谁知一阵熟悉的哭声从门外传来,叶稚赶紧起身出门,果然是林月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娘亲和婶婶从外面跑回来,。 叶稚拉过林月蹲下身擦了擦林月一脸的泥灰焦急的问道:“怎么了,摔跤了吗?” “月月,咋了这是?”李玉荷先前在哄小林阳睡觉慢了一步也从屋里跑出来。 “娘,婶婶,有坏蛋抢我饼,还推我!要我把家里粮食都给他!”林月哭得稀里哗啦,刚满四岁的小丫头被大了好多的男孩子欺负毫无还手之力,爹爹留了一个饼让她自已吃结果还没吃上一口就被突然窜出来的小疯子抢走了,委屈的直掉眼泪。 乡下民风淳朴,都是老实巴交的泥腿子。乡里人农活多孩子也多,大部分孩子会跑会跳之后大人便留几个孩子一起玩,最多交代一下大一些的孩子不要去河边危险的地方。 孩子小玩心重小打小闹哭哭笑笑就过了,但是断没有教唆小孩回家偷东西的,这已经是品行不端了。 林家在西岭村虽算不上大户,但好歹也有三个大男人在。林父和林晋山常年下地干活上码头扛包,一身腱子肉又生的比村里不少汉子都高大结实。林晋逐更不必说,猎户哪有身体弱的,山里的凶兽也敢正面交锋一二,天天干的都是见血的营生。 是以,林家在西岭村少有人招惹,毕竟没人想尝试沙包大的拳头招呼在自已身上。即便是林家最艰苦的那几年也没被人看低过,除了嫌贫爱富的张老二家。这也是李玉荷能放心的让林月一个人出门的原因之一。 李玉荷见林月灰扑扑的脸和手,又心疼又生气,怎么咱家女儿一吃饼就逃不过被抢的结局呢。 叶稚打好水给林月清洗了一番又拿出上次买的糖渍梅才哄好了。 李玉荷带林月去找那个抢饼的小孩,叶稚先留在家里准备午饭。 林家的十五亩水田并不是都挨着,农户家田地极其珍贵,如果不到了万不得已不会卖地。所以林父当初买的八亩地都比较分散,其中有两亩更是在村里比较偏的地方,上午其他水田割完,下午把这两亩地割了就能全部结束。 林月带着李玉荷越走远,竟是来到了村角落那两亩地里。 只见一个瘦弱的半大小子戴着顶破旧的草帽,可能是觉得此地偏僻不会有人来所以干脆裸着上半身,一镰刀接着一镰刀的割水稻。 他人虽看着瘦动作却麻利,一看就是干惯了活的勤快孩子。 如果他割的不是自已家的水稻,李玉荷都要忍不住称赞一句。
第11章 捉贼 “谁家的小贼,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李玉荷见两亩地的水稻已经被割了一大片,眼里几乎要蹦出火花来。 李玉荷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而埋头割稻的小子才察觉到有人过来。 李栓子依稀记得李玉荷的脸,所以当他看到她身后的林月时眼神骤然紧张起来。毕竟一刻钟之前他还吃了这个小女孩的饼。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他的话说清楚,或者是有没有说。 李玉荷走近了看才认出眼前胆大包天的小贼居然是李善友家的儿子李栓子。 西岭村是个拥有百户村民的大村,姓氏又杂又多。不像叶家村便是以叶姓为村里大姓,族亲众多,在村里说话极有分量。遇到有重要的革新村长还需要和族中几大长老商议才能确定。能得到宗族的庇佑和提携的叶姓村民往往日子不会过的太差,而有了前途的叶氏子弟也不忘本能帮的都会伸出援手,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西岭村是由前朝战乱从四面八方逃难来的难民所建立,经过了几代人的沉淀和耕耘才有了现在的规模。林家便是那时候发家,直到叶母病重不得已变卖田地。 李善友家则是从爷爷辈才投靠到西岭村的,根基尚浅,肥沃的土地早已被瓜分完毕。李家现有的两亩水田还是由原来的荒地好不容易开垦出来,林家单独的两亩地正好挨着李家的。 李家的稻田现在只剩光秃秃的稻桩子,李玉荷发现地里拾捡的干干净净,一粒谷子都没见着,想必是李栓子割完之后又一一清了一遍。 两亩地最多能产六石多的粮食,交完粮税剩下的仅够李善友父子俩将将温饱。如果遇到哪年时运不济,发生了水灾或者干旱,那李家父子除了等死别无他法。 李栓子娘亲走的早,家里操持一切的人一走,好吃懒做的李善友更是撒手不管。家里一有剩余的银钱就拿到街上打牙祭,偏偏这人还自私无赖,每每自已吃香喝辣,完全不顾儿子在家挨饿受冻还要干一天的活。 再如何勤劳再如何努力,李栓子也吃不上一顿饱饭,他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和抗拒,他不知道会在哪天早晨再也醒不过来。 每日一早出门侍弄田地,中午就去半山上采野果,没有野果就找树根野菜,有时候生吃。运气好的时候能遇到李善友日不在家,生个火煮点菜汤丢小把米解决一顿。 李栓子今年已满十三,矮小的却不及十岁孩童,对于李善友这个亲父他早已不抱希望。每当他抢走好不容易攒下的钱他甚至恨不得哪天死在了外面。 但他没时间抱怨天道的不公,因为稍晚一步连树根都抢不到。 家里的粮早就见底了,新收的稻谷刚刚晒干就被李善友抢走卖了,如果不是他跪下来恳求怕是今年的粮税都交不上。 李栓子已经连吃了半月的野菜汤,说是汤其实一点油水和盐都没有,清汤寡水不抵饿。 他的身体终于在秋收即将结束之时到了极致。 如果肚子里再不摄入一点有营养的食物,怕是熬不过这个秋天。可是明明沉甸的稻穗已经成熟,明明他已经很努力的想活下去,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 这个时候他遇见了林月,强烈的饥饿感驱使下他走向了林月。 李栓子说你能不能给我吃一块饼,我帮你家干活,我知道你家还有水稻没割完。你回家告诉你爹娘好不好。 林月拿着饼被眼前这个又黑又脏的小哥哥吓得一动不敢动,只听见他说要自已的饼,还说要自已家的粮。 李栓子缓缓把手伸向了烙饼,他想,如果她不愿意我该怎么办,等着饿死或是抢吗? 林月在李栓子的手越靠越近时终于有了反应,还完温热的饼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她慢慢往后退去,却一下子摔倒,李栓子下意识想去先扶住她却惹得林月失声大哭,飞快爬起来迈着胖乎乎的小短腿跑走了。 李栓子捡起饼狠狠咽了一口口水,他想,老天终是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去,那么他便继续苟且着吧。 一口暄软香甜的饼下肚,李栓子没忍住痛哭起来,娘亲在的时候他也有衣穿有饭吃也曾吃过这么好吃的饼,寒冷的冬天也不用担惊受怕。 原来甜是这么诱人的味道,他已经快要想不起来了,就连娘亲的面容也渐渐模糊。 李玉荷上前直接捉住李栓子宛如擀面杖的手腕往回走,这样一个麻杆瘦小的男孩子她还是能制服的。 李栓子知道自已吃了人家的食物,也没有经过主人家同意就擅自割稻实不在,老实的跟着李玉荷回了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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