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柯道:“是。” “玉墀派也有人想要我师父死,也有人参加了厘罪盟,是吗?” 乔柯道:“是。” 裴慎把头埋在他后背,闷闷地说:“你带我回去,我会杀了他们的。” 乔柯道:“在那之前,你要先杀我。” 彼此威胁了一轮,其余时候倒风平浪静得不像话。裴慎回去依旧住在乔柯院里,不是练功就是睡觉,看起来十分压抑,邓宁生怕他真的跑出去大开杀戒,每次来都好言好语地哄着,裴慎道:“我诓他的!谁知道他一点台阶都不给我……小宁,我求求你了,他最疼你,你帮我说说情,让我下山去吧!” 邓宁道:“又没捆着你,自己走吧!我帮你转告。” 裴慎道:“他真废了我怎么办?” 倘若邓宁回一句“他当然也是诓你的”,裴慎几乎可以拔腿就跑,然而邓宁在这件事上异常认真,将冯开阳之死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证明乔柯有发疯的陈年旧迹,而且隐隐有复发之兆。裴慎听罢,垂头丧气地将佩剑朝一扔:“完了,他十七岁就这么厉害,现在肯定一剑就能废了我!歉也道了,话也听了,我真不懂他干嘛生这么大气……” “我怕你大仇未报,莫名其妙死在别人手上。难道我说得不够明白吗?” 乔柯走路毫无声响,教了裴慎半个多月,裴慎还没学到七八成,分心时也仍旧发觉不了他靠近。只见他若无其事地从地上捡起佩剑:“不要乱扔东西。” 裴慎道:“哦。” 他把乔柯拎的两坛酒顺到手里,乔柯不明所以,但也给了。裴慎将酒放到窗台上,道:“我现在能打中你了,再比一场。” 乔柯道:“我喝多了,会伤着你。” 他脚步稳健,面色如常,根本不像醉酒,邓宁瞅了那坛子两眼,原来是照雪河特产的“灯下醒”。这酒和玉墀山的三月醉齐名,只不过三月醉喝了容易长睡不醒,灯下醒喝了却彻夜难眠,醉法不同寻常,乔柯白天跟照雪河弟子应酬喝过,此时恐怕脉搏很快,内力波荡,的确可能伤到裴慎。邓宁道:“云州大哥来信了?” 乔柯道:“下月初八,继任大典。”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也得亲自去照雪河贺喜,掌门的位置一空,就得有人顶上,虽然还有十几天,但邓宁从今天起就得接手他的文书。这可比在小酉阁当值无聊一百倍,邓宁哪还管得着裴慎,叫苦连天地走了,忘了跟他说灯下醒不上头这一茬。裴慎端详良久,只觉得乔柯灵台清明,神思濯然,试探道:“你真醉了,还是不想让我走?” 乔柯道:“都是。” 他醉过几次,裴慎照顾起来驾轻就熟,因此道:“好吧,那我今天就不走了。我烧水去。” 他抬脚进屋,忽然被抓住了胳膊。乔柯掌心滚烫,依依不舍地抓了一会儿,终究松开:“我……我不太清醒。” 裴慎手里还提着那两坛灯下醒,道:“酒是这么好玩的东西吗?我就喝过一次,还是被九师兄灌的,又苦又辣,还被师父打了一顿,真不明白怎么人人都爱喝。” 乔柯道:“你那时候太小了,现在再喝一次,就知道它好在哪里。” 裴慎道:“那有没有不那么苦、不那么辣的?” 乔柯思索片刻,从柜子中取出一只映青色小酒坛,拉着裴慎在桌边坐下。裴慎从酒盅里轻轻舔了一口,立刻双眼放光,奇道:“好甜。” 乔柯把果干推到他面前:“吃这个垫垫酒。” 裴慎道:“哪里是我照顾你,又变成你照顾我了。” 乔柯无奈道:“你怎么总计较这个。” 裴慎道:“施恩的可以不计较,受恩的却不能。” 说罢,忍不住端起酒坛咚咚两口,乔柯惊得一愣, 连忙将坛子抢走,换成小酒盏给他:“酒这东西甜也好,苦也好,大多只图一醉。你头一回喝,慢一点。” 可是,一股又柔又麻的眩晕已经无根而起,涌上心头,像扩散的云雾将周遭一切都蒙住、蔽去,逐渐仅剩面前一片圆桌、一位酒友。裴慎心中被填得鼓胀,抓住乔柯的手道:“我有点明白了……” 他的另一只手握住酒盏,本来还剩半只胳膊撑在桌面上,很快就无知无觉地滑了下去,只有一双蒙着水雾的眼睛是向上的,枕着那只摊开的手臂,若即若离看向乔柯,口中喃喃道:“活着真好……我居然还活着……” 越抓越紧,很快连指间的温度都融合起来,不愿分开。那团轻飘飘的雾还在弥漫,连乔柯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恍恍惚惚的,似乎在说:“够了,阿慎。去睡吧。” 裴慎道:"我不想去。" 乔柯道:"睡一觉就好了。" 裴慎道:"我不想……" 这片仅剩的方桌,这个仅剩的人,正和他一起在夜晚摇晃,人生前十九年的所有事物都陈列在这狭小一隅外,等待他出去,等待将他淹没。在认清自己的想法之前,裴慎发觉自己已经将乔柯抱住,并感到方桌也不那么重要了——很快他就无法再想什么,片刻愣怔之后,乔柯也将他搂住,抚摸着他发烫的脸颊,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办了,阿慎……" 紧接着,便在裴慎额头落下一吻。舜华派上下对裴慎虽然宠爱,却没有一个举止如此亲昵的,裴慎在话本里见过这种,只觉额间被柔软的唇瓣碰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那吻迅速落下,啄了一下他的睫毛,而后就贴在了嘴角。裴慎道:"乔……" 乔柯已经将他缓缓放倒在床上,将嘴唇咬住。他的手掌一直贴着裴慎脸颊,将散开的长发不断向后拨去,指尖时而划过发红的眼角。后者懵懂间被撬开牙关,用还带有梅子甜香的软舌承受着他,一边发出模糊的呻吟,一边轻轻推了一下。乔柯便双手撑在裴慎两侧,抬起头来,低声道:"舒服吗?"
第15章 14 失错 下意识地,裴慎点了一下头。 他还太糊涂,分不清酒意还是乔柯的抚摸令人如此难以割舍。男人的手掌游走在曾经伤痕累累的肌肤上,那里的每一处都愈合了,甚至比受伤前还要紧致洁白,像是为了再检查一遍,乔柯将他的衣饰逐渐脱去,粗暴地揉捏着,看那些疤痕是否还会动不动渗出血来。裴慎的身体果然迅速染上红粉色,如同零散地落了几叠梅花,被寒气一激,枝枝向乔柯迎来,令乔凤仪脸颊失态地燃烧着。 直到被乔柯掰开大腿,将那根未经人事的阳具握住,裴慎才明白他们彼此正在做一件不甚体面的事。他看过的春宫图册不多,更何况那些春宫图册只画男女,从未画过此类事宜如何开始,如何结束,但是,四面八方的醉雾中似乎已经充斥着自己的喘息,自己的面容也定如画册中的女子一般潮红难耐。在其中一幅画里,女人莹白纤长的小腿大开在男人精壮的腰身两侧,内中一点被塞得满满当当,尽管画师并未直接着墨,将长柱真正画出,但那女人体内的玩意儿一定十分了不得,因为她连腰身都弯曲起来,十指扎在男人结实的手臂上,似笑非笑,将泣不泣,眉间尽是娇屈之态,此时裴慎便会再看画中的男人一眼,倘若那人笑得毫无顾忌甚至令人生厌,便可知已得了十分爽利。但乔柯是没有笑的,除去他轻轻点头时的面露喜色,余的都是亲吻和忍耐,短短几天,裴慎已经领教过太多乔凤仪不曾在人前显露的样态,大概是不忍令这张玉雕一般的脸失望,竟也挨过了体内的几根手指。 乔柯留给他适应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裴慎脚腕发凉,酒意都开始褪去,尝试将眼神聚焦在他的脸上,慢慢思考些什么,但这一闪而过的清醒很快被流电般的快感取代,与先前不清不楚、克制在鼻端的呻吟不同,裴慎几乎立刻无助地哭了一声,片刻失神过后,抓着男人的手腕,仰头问道:“这是什么?” 乔柯不发一言,抽动刚刚埋入他体内的长柱,压下身体,更加用力地顶了进去。 画册中的男人往往大腹便便,含胸驼背地欺在女人身上,裴慎以往觉得其丑态扫兴之至,不明白为什么是如此画法,但倘若被乔柯这样魁梧精干的身体肏上几下,画中的女人恐怕再也不能隐隐含笑了,而是如裴慎一般几乎喊都喊不出来。对于这具初尝禁果的身体,几下顶撞就足以令人魂飞天外,而那孽根几乎每次都在裴慎感受到形状之前退出去,又一遍一遍强硬地撑开他,研磨着柔软的内壁,被吮得又热又湿,引得圆润紧致的臀峰也主动吃去。裴慎耳边充斥着自己的淫叫,羞愤难当,心中不停问道:“我……我是女人么?我是女人么?!” 却被乔柯压得更紧,一手在胸前不停揉搓,那里不比女子的双乳小巧饱满,而是覆盖着一层匀停的肌肉,用来牵动裴慎弯弓射箭的臂膀,可不知为何,经了颀长手指的抚摸,便也挺起小巧粉嫩的乳尖,直往乔柯的胸膛上送,真正蹭着一下,却只会让裴慎哭泣般的叫声更加诱人,引得乔柯将他的窄腰一拧,提起一只腿来,那巨物竟然就这般在裴慎体内转了方向,重重碾过整片内壁。裴慎瞬间瘫倒下去。 他浑身颤抖,双臂撑起自己,却连一片被褥都抓不住,几根发红的指尖刚刚将棉布攥起,便和他的长发同时被撞散了,过于强烈的快感近乎上刑,甚至令他开始反思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支离破碎地喊道:“乔柯,呜……出,出去……我错了……不行了……” 乔柯道:“弄疼了么?” 男人虽然放缓了动作,可情潮的余波仍然如巨浪般打来,似乎先前还未适应的高潮都堆积在一起,此时找到余暇,连忙将酥麻感灌入四肢百骸每一处缝隙中,裴慎已经来不及点头或摇头,小腹一热,下身几乎无法控制地用力收紧。 他那处本就紧致,高潮中更加销魂难当,乔柯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一只手将裴慎脖颈控住,在因为主人几乎失去意识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上发狠咬了一下,夹在两人小腹间的阳具便立刻洒出一片粘稠的精水。裴慎的性器十分漂亮,像他的身体一样干净、匀称,又不会显得弱气,在银烛小馆会被姑娘们拿来做谈资,连头等的医者看了也要说骨秀筋舒,宛如天造。 现在,是这具身体彻底承受他的时候了。
第16章 15 你真是个木头! 午时不到,乔柯就回到了掌门房里。年后文书像雪花一样多,邓宁手生,再拉上一个于沛诚也处理不完,乔柯三下五除二分好了,嘱咐道:“这些放到小酉阁,这些按门派放到柜里,这些让小常安排给各大门派送去……” 邓宁道:“我找别的师弟吧,小常帮我看着小酉阁呢。” 乔柯道:“刚刚还碰见他,不是去山下巡视了?” 于沛诚一皱眉头,道:“我交代的。这个常得一,忙不过来也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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