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瞄过去的时候,见兄长亲了春华的侧脸。 印泉:“……”回身问青玄,“国师,兄长..他亲了那个人....为什么?” 这话,青玄没法回答。 好在,印泉思索片刻,便得出了结论,“国师,那是兄长给我选的嫂子吗?” 青玄:“……” 印泉:“?” 好在他们这无言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多久,云奴便带来了一个人。 那人长了一双桃花眼,着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 印泉瞧得第一眼便愣住了。 青玄:“。” “国师,他...好像那座女石像。” 御灵族的人都愿意供奉,所以族中有许多神庙一类的东西。 不过因为御灵族富饶,因此一般的供奉神像都是玉雕的,石像也有,但是很少。 而石头雕刻的女神像更是少之又少了。 在他印象中,似乎只有御灵宫外的戴罪圣女才是石像。 青玄看着走来的人,心中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而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濂。 上官濂也没想到,御灵族的事情居然这么快便发生了,更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便解决了。 他走过去的时候,甚至不用搭脉,便知道现今的春华很不好。 等一番检查之后,那不安便更重了。 他看向余宁,蹙眉问道:“怎么回事?他的赤阳血脉为什么在反噬他的经脉与脏腑?” 余宁没吭声,而是默默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当时那些怨灵缠过来,他以己之力没能抵挡的住,这个时候,春华出现替他挡了一下。 春华一个肉身,想要抵挡那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只是用赤阳血脉来抵。 所以.... 上官濂开始给他施针,一边动手一边说道:“我不懂赤阳血脉的医治方法,只能说试试看。” 他扭过头,“你之前说过会护好他的。” “抱歉,我的错。” 一直注视着这里的印泉不干了,小声转头对着青玄嘀咕道:“嫂子这样也不全是兄长的错,他长得好看就能随便说别人么?他是谁啊敢这么说兄长?” “我是你嫂子的兄长。”上官濂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将印泉吓得显然跳了起来。 “我要救人,闲杂人等请出去等。” 待看清了来人,印泉立刻便要发飙,幸而被青玄拦住了。 “里面是我嫂子,你凭什么说我是闲杂人?”印泉想反抗,却被青玄托着出去了。 他心中愤愤,气不过。 然而片刻功夫,见余宁也被请了出来。 印泉默了默,心里平衡了。 因为闲杂人现今不止他一个。 余宁一直沉默着,沉默到印泉想跟他说说话都是不能。 正当他百般聊赖的时候,余宁突然开口让他们离开这里。 “?”印泉头顶缓缓升起一个问号,心想这是我家让我去哪儿?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肖何如死后,所牵扯的事情其实有很多。 比如那些解救出来的人,比如那些以肖何如为首的反动派,再比如后宫中他那唯一的君后,肖岚。 “祸不及子孙,肖岚应当也没什么错是吗?”印泉小心问身边的人。 青玄起先是沉默的,后来见印泉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看他,便回了一句,“嗯。” “那不如给她一笔钱,送出宫去?”印泉问。 青玄蹙眉,“她是你的君后,送走了要怎么办?” 御灵皇室最看重血统,对子孙的要求很高。 肖何如虽然犯了错,但肖岚毕竟是君后。 印泉想了想,“还有兄长啊!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当 君主,就让给兄长好了,我陪国师去游历。” 这话听着固然是好,就是..觉得不太靠谱。 印泉说完便蹙了蹙眉,“好像不行啊!”他仰起头,“嫂子是男人,男人不能生孩子。” 确实,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 印泉似乎很苦恼,“那该怎么办?” 青玄看着他,突然觉得,耳根即便不清净也是一种美好。 只是...他突然很想吻他。 “阿泉....”他再次叫了那个久违的名字,而后偏头朝着他的唇吻了过去。 -- 春华觉得,自己好像总把事情办得很糟糕,亦如这一次。 跳出去的那一刻,他真觉得自己蠢死了。 明明可以有很多种法子,偏偏选择了最差劲的一种。 他听得到上官濂在指责余宁,感受到了余宁的内疚,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灵魂飘飘荡荡,似乎在他们身边,又似乎远去。 他想睁眼,然而眼皮太过沉重,根本睁不开。 他想叫人,更是张不开口。 “余宁..”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叫了一句,又一句。 而此时的余宁正在床榻边缘,像是某种心灵感应般,抬眸去看了昏迷中的春华一眼。 昏迷中的人依旧昏迷,毫无反应。 上官濂替他施针诊脉有一会儿了,现下也实在没什么好的办法能让他尽快醒来。 关于赤阳血脉的事情很是棘手,如今又牵扯到了御灵族。 春华气息明明很稳,但就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房中的人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余宁也没拦着,因为某个人爱热闹,他知道。 夜幕很快来临,那一波波的人也总算安静了下来。 夜色下,床榻上的人睡得很是安静,安静到,让守着的人心中突地涌起一股子怕意来。 余宁便在这怕意中,伸手揽住了人。 “阿晚...什么时候才会醒?”余宁低喃。 没有回音! 空荡荡的房间中被蒙上一分沉重的孤寂,像是每个深夜中晃动的孤魂。 -- 肖何如最后的记忆与大祭司刻进灵魂的执念串联。 又因着印记的关系带给了其他人。 御灵族这才明白当年所轰动一时的天劫因何没有落下来。 原是因着皇室的东方墨轩,那个从出生便成了天选之子的孩子所背负了一切。 云奴在肖何如死后,成功找到往日销声匿迹的皇室中人,只是他们都被关了太久,如今即便恢复了自由也有些不习惯。 印泉在国师的陪同下去看过两次,见那些人似乎怕人又怕光,便没多逗留。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他的兄弟姐妹,还有许多皇室分支,跟他关系算不上多好,却都是一脉相承。 云奴虽然是最先找到的这批人,但确实不知真正的情况,只是结合自己知道的,隐隐有些猜测而已。 倒是青玄,他是肖何如的人,知道许多他做的事情,包括那些关押在阴暗之地的皇室中人。 按照青玄的说法,当年以各种理由被废黜顶替的皇室中人,因着玉牌的消失而被肖何如秘密关押,十几年如一日的在暗无天日的密牢中接受盘问,因此造成了现今这种状态。 但其实,肖何如做的那一切根本就是无用功而已。 御灵皇室中的玉牌象征着皇室之主,当年先君,也就是余宁跟印泉的父亲逝去后,玉牌便自行封存起来。 原本,那东西一直收在后宫程辉殿中,可在先君辞世的下葬日,那东西竟不翼而飞。 御灵族信奉无相天,便说这是天意收回君主之责,并传言重得玉牌者,才是御灵族的新任君主。 只是肖何如一党称族中不可没有掌权者,力排众议将还是黄口小儿的印泉推上国君之位,而除去印泉之外的所有皇族,却被他不着痕迹的一点点儿以各种罪名废黜。 当时大祭司受到重创,常年闭关不理殿中事,云奴一个人很难支撑偌大的祭司殿,且皇室凋零,朝不保夕,他无法,只得选择韬光养晦。 而他之所以一定要余宁回来,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大祭司的执念。 原本,他以为余宁可救御灵子民于苦海,却没想到,早在十几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便已经牺牲自己这么做了。 现今想来,还真是莫大的讽刺,而他心心念念想杀的人,他自认为是余宁绊脚石的那个少年,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竟然起了关健作用,从肖何如的手下救了余宁。 而他信仰的人,他的师父大祭司,却早已经在先君陨身之时便被肖何如算计失了灵,这许多年也不过是在强撑,因此他总会闭关,就连下达的命令,也叫人摸不着头脑,原来,是两方意识在左右压制的缘由。 现今他的肉身入了青城山,最后一抹灵识也因着肖何如的死去而化掉,对于他来说,应该算是一种解脱吧! 云奴苍白的唇色上带着抹凉薄,想到那牵着自己手指走过御灵大小地界的人,内心竟是一片复杂。 那是他的恩师,也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他曾想要亲手做些什么,但自从认识了余宁,知道了他便是东方墨轩,明白了曾几何时的那些事,又觉得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与之相比根本是微不足道。 罢了!他想。 从今以后,他便好好辅佐君上,守护好御灵族,这便是当年父母亲的意愿与希望。
第93章 御灵君主 春华这次昏睡的时间有点长,但还是在上官濂的救治中醒了过来。 醒来的那一日,余宁并不在身边。 陪着他的,是上官濂。 看到上官濂,他很开心。 可见不到余宁,又很失落。 上官濂跟他说了会儿话,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便说御灵族大小事情需要他处理,因此有些忙。 春华点了头,表示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失落归失落。 他现在被将养在御灵皇室偏西的一处殿宇,名叫叫春芳殿,听说,这是原本余宁儿时曾住过的地方。 躺了这么些天,他全身无力,而且闷得心里不畅快,“大哥,我想出门走走。” “好,那我陪你。”上官濂小心扶过他,带着出了门。 春华便在上官濂的陪同下,逛起了园子来。 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气虚得很,走几步便觉得累,像被抽干了精魂一样。 “要不要过去歇歇?”上官濂询问道。 前面不远处有座小亭子,春华望了眼将要落下的日头,点了下头。 小亭子里面有两个侍女在打扫,见有人来,忙拜了礼,而后迅速收拾了一番便退下了。 春华无力坐下,上官濂立刻便伸手过来给他搭脉。 见其面色凝重,春华不由开口问道:“大哥,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你用赤阳血脉压制了那些亡灵以及威压,虽保住了性命,但后遗症....”上官濂叹了口气,“刚醒过来,身体虚弱很正常,只须好好调理,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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