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蕊心下暗叫一声不好,反射性的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指尖发颤。 怎么会!! 但宴焱没有给他过多震惊的机会,近乎是下一秒,那鞭影就强硬的破开了木蕊反制的灵力屏障,冲着他的面中狠狠甩去! 刺啦—— 是皮肉迸裂的碎响。 鲜血犹如瀑流,哗啦哗啦的朝着脖颈下方流动,木蕊痛苦的嘶叫一声,近乎要被逼出原型,肩膀之上疯狂的抽枝出细长的枝杆,此刻齐齐痛苦的扭动着,嘶吼着,他蜷缩紧了身体,捂了捂破相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找死!!” 木蕊在鬼市就已经探过宴焱的虚实,的确是筑基期没错,连他那小灵宠最多也不过是化神期的修为,不可能会有如此可怖的威压,这么快的时间段成长到如此境地,最大的可能不过是用了什么丹药,将修为短暂的提升…… 指尖确认到血水的温热,木蕊的唇瓣发颤,一会儿又骤然崩溃的抬起头,顶着那一面血水奔涌的面颊,宛若厉鬼,双手成爪状,就要抬起手继续朝着宴焱冲来! 这一次的突袭带了木蕊十成的力道,近乎就是冲着要将宴焱一击至死的目的去的! 木蕊的动作很快,他眯起了眼,长长的指甲马上就要触碰到宴焱面上温热的皮肤,木蕊的瞳仁兴奋的又一缩,脑中能想象出宴焱被他击杀后血水的温度…… 温热的,滚烫的,那样一个惑人的脸,临死前的表情应该是相当的美妙吧…… 就在木蕊的表情逐渐疯狂之时,宴焱又动了,他以很快的速度闪过了木蕊的这一击,同时高高举起手,骨鞭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那晃动的弧度分明很小,但力道却有千钧之重,轻轻一拨弄,就如同海啸山摇般卷起一股磅礴的威压! 这一次,木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强悍。浑厚,磅礴,绝对不止是化神期!! 死亡的来临比他想象中的要快。 骨鞭不再是冲着木蕊的面中袭去,而是直接干脆利落的抽在了木蕊的脖颈之上,啪的一声脆响,骨鞭的倒钩便牢牢嵌入皮肉深层,再一甩鞭,赫然是血肉奔涌,皮肉迸裂! 下一秒,木蕊像是死鱼一般被狠狠的甩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至殿中角落,低垂着脑袋,俨然气息微弱,马上就要神魂具散。 殿中骤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怎么可能?!木蕊就算是用丹药对切而成的化神期,但也并非是一个筑基期修士能够比拟的。 天下人也是有不少是可以驾驭灵宠的,但是灵宠的修为和修士紧紧挂钩,譬如一介筑基修士签约了一化神期的灵宠,由于修士的元神强度只有筑基期,那么灵宠的实力也会一并被削弱,甚至会跌落元婴。 这么个筑基期的修士,其元神强度能够容许灵宠发挥化神期的实力已然是叫人震惊,可这么一瞧,居然还远不仅此…… 在座妖魔不少都是尸山血海出来的,自然敏锐的察觉到了眼前的危险。 这般强悍的元神,定然不可能只是一方炉鼎……究竟是何方神圣?! 冷睨了眼角落里的木蕊,宴焱缓缓转身,他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轻轻蜷了蜷手指。 那素白的指尖之上正氤氲着厚重的灵力,一种掌控绝对力量的快感忽地窜上了头皮,叫宴焱兴奋的、缓缓的眨了眨眼皮。 “怎么样,我的灵力流用起来顺手与否?” 修君还盘在粗大枝干之上,缓缓的向下探了探头,传声给宴焱。 宴焱不置可否,只是勾了勾唇,长长的眼睫垂下,叫人探不清他眸底的神色。 “再玩几局便知。” 他轻声道。 白齐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先一步站起了身,面色从轻佻变得庄重,他第一次郑重的望向眼前矗立的人修,眉头紧锁,暗中已然运气,护住了心脉。 果不其然,下一秒,宴焱猛然抬起头来,直勾勾的望向了白齐。 “你方才唤我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响彻在大殿之上,倒是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宴焱的凤眸很冷,黝黑的瞳孔紧紧锁定人时总会叫人觉得头皮骨都有些发凉,此刻他皮笑肉不笑,好整以暇的望着白齐。 白齐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吓得一愣,手心愣是出了一层薄汗。 “什……什么。” 他结巴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宴焱颇有闲心的又重复了遍,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颇为突兀: “我说,你方才叫我什么?” 感受到周遭登时用来的如同针尖般的目光,白齐不受控制的咽了口唾沫,指节不自觉的发颤,但还是强行保持着一方大能的风度,硬着头皮回答道: “我方才唤你作美人了,怎么,这个称呼不好么……” 顶着宴焱森冷的目光,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当然不好了。我有名字。” 宴焱轻轻侧了侧头,摁着鞭柄的手缓缓收紧,绷出利落的青筋。 “我叫宴焱。你要记好了。” “免得阎王问谁取了你的性命,你再像这样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第19章 主人 话音刚落,那烁着寒芒的骨鞭猛然一甩,钩尖晃动间扯开一道银光,狠戾的朝着白齐抽去! 白齐神色一凝,咬牙,硬着头皮筑起一道灵力防御。 他的实力在化神中期,论境界还要比木蕊更高些,但方才宴焱甩开鞭尾时匀出的灵力波动分明不止化神期中期,是化神圆满…… 还是更恐怖的存在? 白齐虽说脾气暴躁了点,但脑子还是有的,立刻就意识到面前的人绝非他先前以为的软柿子。 以往他借着狡兔三窟和狡猾的功法躲过了不少仙界大能的追杀,可如今他却无端端的心尖发慌,指尖打颤,面色凝重的像是白纸。 危险,他的直觉在告诉他有危险。 那道防御网蕴含了白齐毕生所有的手法,他咬了咬牙,心里估量了下,虽说他的修为只有化神中期,但这样精心筑起的灵力防御却还是防御化神圆满,甚至是洞虚初期的—— 他脑中的念头尚未落成,但下一刻,白齐的瞳仁猛的紧缩! 那银色鞭尾赫然破开了面前灵力屏障,厚重的灵力波犹如四散的玻璃片,在那一刻分崩离析,随着一声突兀的‘啪——’,那鞭尾便在他瞳仁中逐渐放大,放大,直到银色的骨鞭彻底吞噬他眸底的光亮。 “刺啦——” 是钩尾破开皮肉的脆响。 白齐相较于还吊着一口气的木蕊死得更干脆些,骨鞭准确的落在了他的心脉处,深深嵌入了皮肉数寸,带起鞭尾时,那血肉便纷飞,温热的血水像是炸开的水龙头,骤然喷涌而出,溅开一片血红。 地面上很快以白齐的尸身为中心蔓延开一片殷红的血潭,艳艳色泽曳地,一并曳入了宴焱的眸底,墨色瞳仁犹如被血浸染,抬起眼帘时,眸中的狠戾无端端的叫人心头发颤。 方才还和白齐针锋相对要抢夺宴焱的那位魔头不由自主的后侧一寸,在座都不是傻子,唇亡齿寒的概念还是略懂一二。 魔头立刻就与刚刚要参加投壶比赛的妖魔们交换了个眼神,下一秒,他们齐齐捏诀,甩动手中武器,一并从四面八方朝着宴焱冲去! “冲啊——” “杀了他——” 一个化神期,两个化神期杀不死他,而今这么多个化神期和洞虚期难道还奈何不了他吗?! 相比于怒目圆睁,奋力一搏的诸位妖魔,处于风波中心的宴焱倒是风轻云淡,甚至还有闲心趁着他们攻击的罅隙拢了拢鬓间被血水濡湿的发,将那乌发别在耳后,凤眸微微眯起,唇角似有似无的带着笑。 “正好,一并算账了。” 宴焱本就因为遇到了修君等断袖心有不忿,憋着的火无处可泄,这群不知好歹的妖魔倒是赶上好时候了,恰好给他泻泻火气! 乌黑的瞳仁登时因兴奋而紧缩,刹时,却见细白的手臂轻轻一震,那骨鞭狠狠一扫,裹挟着从四面八方暴涨而来的灵流朝着那些妖魔径直冲去!! 骨鞭先是精准的扫开了一片妖魔,尖钩干脆利落的嵌入了来者的筋脉薄弱处,再一抽出时便是血流奔涌。 有人一击之下并未毙命,挣扎着又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就要怒吼着,恶狠狠的冲着宴焱袭来! “去死——” 但宴焱哪会给他偷袭的机会,骨鞭利落的一甩,转了个方向,朝着那人狠狠抽去,银芒闪动间,又是皮肉被尖锐的骨鞭抽得分离。 接连不断的几鞭子下去,碎肉乱飞,赫然抖开一片殷红。 方才还气势丰足的妖魔骤然被抽了魂,有的没了生机,有的被宴焱骨鞭刹时迸发的浑厚威压吓得骨颤肉惊,颤颤着腿就要逃, 当骨鞭再一次果决抽出之时,那原本银白的鞭身登时匀满了血水的艳红。 红,是泯灭一切的鲜艳。 艳色将原本素净的玉阶都浸染渗透,血水顺着玉色阶梯缓缓滴落,滴滴答答的落血声响在宽阔的殿堂中,格外刺耳。 偏偏宴焱的气还未撒完,对着已然倒下成一片的妖魔躯体又狠狠甩了几鞭。 有妖魔气弱的唤了几声饶命,可宴焱没给他机会,瞄准了求饶的妖魔,就是冲着命脉狠狠一击—— “死断袖还想活命?!!” 宴焱咬牙,手下更是用力一甩。 啪的几声脆响下去,尖刺骨鞭勾开皮肉,血水喷涌,本还有生机的几个妖魔这下真成了蔫了的菜,连一点儿微弱的气息也没有了。 一众妖魔倒下,骨鞭也垂落,细长鞭身蜿蜒盘绕在血水之中,皎皎月色喜人,偏爱的镀过宴焱骨相优越的侧脸,乌发雪肤,点点红血飞溅上内中黑衣,叫那张脸愈发显得惑人。 那是一种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凌厉美。尸山血海之中,红褙披身,宛若玉面修罗,三千玉阶尽染血。 这一回,在场无人敢出声,针落可闻的大殿之中仅有宴焱缓缓下踏着阶梯的步履声,以及血水缓缓向下滴落的脆响。 能被修君宴请而来的妖魔无一不是在六界叫得上名号的,见惯了尸山血海,可即便如此,眼睁睁的望着步步前来的宴焱还是个个手心发凉。 恐惧。 这宴焱究竟是什么来历……如此年轻,这般狠绝的手法怎么先前从未听说过? 无数人的脑中只有这么个念头。 宴焱倒是不在意他人心中所想,轻轻的一晃鞭子,利落的抽向了一侧摆放的投壶,随着一声刺耳的碎裂声,他冷眉扬声道: “还有谁?一块上了。” 面前还摆放着无数‘先驱’的尸骸呢,殿中自然无人敢出声,全场噤若寒蝉,瞧着那一步步从玉阶之上踩下的身影。 那些被诛杀的人里不少都是被六界悬赏许久的亡命之徒,而今居然一窝被端了,并且这诛灭之人还是个如此年轻的后生。这般可怖的实力,和那前些年斩尽出世魂魔的蜀山云梧有的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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