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成为神之后,之前被当做是异类的所有特征,都将会成为他是神明的印证。 原身的存在,不会再是炮灰。 白渊捏碎了圆球,里面的能量瞬间融入身体,悄无声息改造着每一处。 明明还是原来的模样。 但只有他清楚,这具身体将会变得力大无穷,五感敏锐,等到他吸收到更多的能量后,更是可以伪装出神仙才有的能力。 “哭嚎个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苍老的男人声音,沉闷,带着些许不耐烦。 赵婆子哭声一顿,又继续哭嚎起来:“还不是老二那一家干的好事,我不活了,谁家父母还健在,就想着分家……” 周围邻居被这大动静吸引过来,一半心思是出于邻里友好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另一半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 山村偏远,平日里大家也没什么消遣。 也因此,家家户户的一些小摩擦,小争吵,甚至是谁家种的粮长的好,都会成为近期聊天的话题。 赵福十分不喜自家婆娘撒泼打滚的毛病,尤其是碰到和老二一家有关的事,就格外喜欢夸大事实。 但这一次,赵婆子过分了。 赵福脸色难看,骂道:“胡说什么,老二一家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赵福余光瞥向站在一旁的夫妻俩,衣服缝缝补补,面如菜色,宽大的衣服根本遮挡不住触目惊心的干瘦。 简直比村中最贫困的一家还要更惨。 赵福后知后觉涌出一丝连自己都说不清的惊愕和羞愧,老二一家变成这样,几乎是他一手造成的。 可转念又一想。 他没做错。 一家人就该力气往一处使,那个灾星留在家里,只会带来不幸和灾难,哪里有霖哥儿懂事听话,还会念书。 他赶紧挥了挥手,不耐烦道:“都赶紧回屋,闹什么闹。” 赵婆子万万没想到自家男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这一次的哭嚎变得更加真情实感起来。 赵平安站出来,红着眼咬牙道:“爹,娘没说错,我要分家。” 做子女的,自然是该孝顺爹娘。 可现在再愚孝下去,妻子和孩子都会死,往后,他会在爹娘老去后,月月拿出足够的粮食赡养二老。 赵福瞬间瞪大了眼睛。 篱笆外的村民们一个个也都跟着震惊起来,忍不住低声互相交谈起来。 “老二一家怎么好端端的想分家了?” 有人忍不住小声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孩子,赵婆子抠门,不愿意拿钱给那孩子治病,估计是……” 话说到这里,周围人都恍然大悟。 他们后知后觉想起赵平安夫妻俩,不正是为了保护孩子,才选择忍气吞声,被这一大家子压榨磋磨至今的么。 孩子一旦死了。 这对夫妻当然也不会再跟牛马似的忍下去了。 其实,赵家似乎做的有点过分了,毕竟是亲生的孙子,怎么能真的见死不救呢。 赵福也是这么想的。 他心里涌出无穷的后悔之意,早知道这夫妻俩会发疯,当初还不如拿出点钱买草药给那灾星…… 现在没了老二一家日夜种田做活,只凭借他和老婆子,还有老大一家,怎么可能供得起霖哥儿念书。 赵福又下意识想着怎么把赵平安夫妻俩榨干,连骨头渣子都嚼碎了往肚子里咽,之前生出的一丝懊悔荡然无存。 当务之急,得先稳住两人。 赵福想了想,放缓声音:“老二家的,那孩子没了,往后你们可以再生一个……” 赵婆子一听,顿时急了。 多了一个灾星还不够,再生一个灾星怎么办? “爹!渊哥儿活的好好的。”赵平安心又气又怒,对赵福刚刚那堪称冷漠的话丝毫不意外。 他并不傻。 自然知道爹娘愿意和村子约法三章,只是看中了他和翠娘的劳动力。 又掷地有声道:“而且,往后我和翠娘也只会有渊哥儿一个孩子。” 他和翠娘舍不得孩子受委屈。 四周各种吃惊,意外,难以置信,看好戏等等复杂情绪,以及恶意,当然,还有赵平安和林翠娘沉甸甸的爱意,全都悄无声息被吸入身体内。 白渊吃的打了个饱嗝。 他听话的没有踏出门,只是安静等着,等这两个人类需要他出手时再出现。 林翠娘早就忍不了了。 她从来都没把这两个老不死的当公婆看,凡是想伤害她的孩子的,全都是她的仇人。 赵婆子会哭嚎卖惨。 难道她就不会了吗? 林翠娘强忍着愤怒,身体发抖,一字一句带着哭腔道:“我和平安当牛做马了五年,给家里挣的钱全都给霖哥儿念书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一点点买退烧的药钱都不愿意给我们,你们还是人吗?!”
第3章 不过短短几分钟,赵家院子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数人在听到林翠娘这番话时,表情都有些复杂。 相比起动不动就喜欢撒泼哭嚎的赵婆子,只是站在那里,隐忍着哭腔一声声质问的林翠娘,反而看起来更加可怜。 所有人都清楚赵平安和林翠娘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已经有不少人隐隐后悔当年的举动了。 林翠娘说到这里,攥紧拳头,死死抑制住想要冲上去的冲动,咬牙切齿般道:“渊哥儿最听话,从来都不会往外跑,怎么可能跑到湖边掉下去?” 昨天,她下田回来时,第一时间发现孩子不见了,发疯似的到处找,然后碰到霖哥儿和几个孩子从小路慌张跑出来。 尤其是霖哥儿,在看到自己时,居然露出了恐慌害怕的表情。 那一瞬间,她心里陡然涌出可怕的猜想。 她顾不上抓住这些孩子进行质问,拼命往湖边跑,最后看见了死死抓着芦苇的孩子。 就差一点。 孩子就会彻底溺死在湖里。 湖面虽然没结冰,但寒冷的天气再加上泡在湖里一整天,本来就体质虚弱的渊哥儿当晚就发了高烧,一度没了呼吸。 幸好。 她的祈求似乎被老天听到了。 渊哥儿挺过来了。 赵婆子忽然像被戳中了什么秘密,慌乱骂道:“你胡说些什么!是那个灾星自己不懂事找死——” 林翠娘气的浑身发抖:“你敢发誓和赵霖没关系吗,撒谎就让他不得好死。” 赵婆子一听,疯了似的冲上来:“你这个丧门星敢诅咒霖哥儿,我撕了你的嘴!” 赵平安将林翠娘护在身后,眼里满是压抑的愤怒和恨意:“娘,原来你知道是霖哥儿害的。” 他不傻。 只凭借赵婆子刚刚的反应,就能猜出真相了。 赵婆子动作一僵,急忙后退了几步,有些气虚道:“你怎么跟你娘说话的?” 周围的人见状,顿时觉得惊愕又不可思议,忍不住压低声音交谈起来。 “不会吧?真是霖哥儿推那孩子进湖里的?” “赵家老二两口子都是老实人,怎么可能撒谎,你看赵婆子那心虚的表情,不然现在早该挠上去了。” 眼看事情往失控方向发展。 赵福表情变得极其难看,急忙呵斥道:“够了!闹下去想什么话,霖哥儿是好孩子,怎么可能做出伤害兄弟的事。” 他必须尽快遏制这个谣言,以防日后影响到霖哥儿科举念书,而老二一家…… 赵福一看,心里一沉。 老二一家已经因为那孩子的事,和家里人结仇了,就算现在拿钱给那孩子治病,夫妻俩也未必会像以前那样吃苦耐劳拼命干活了。 更何况,那个灾星真要是活下来,恐怕也会影响到霖哥儿日后科举, 与其这样。 不如顺了老二一家的意,趁早分家。 他想通这点后,立刻做出无奈又愧疚的表情:“既然你们夫妻俩想分家,那就分吧……” “当家的——”赵婆子不甘心道。 “给老子闭嘴,你当家还是我当家?”赵福一边骂,一边更加后悔没阻止赵婆子,否则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样。 赵婆子平日虽然喜欢胡搅蛮缠,可当赵福真生气时,她反而不敢顶嘴了,只能不甘心的望着老二一家,心里的愤恨和不满刚冒出来,就被夫妻俩毫不掩饰的恨意和疯狂给惊住了。 她吓得又往后退了几步,满心的不解,以及无穷的委屈。 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直到林翠娘来了,再加上那个灾星出现,二儿子就像是变了个人。 这分明是被灾星给迷了神志。 她不愿意拿钱给灾星治病,全家力气往一处使给霖哥儿念书,这有错吗? 赵婆子越想越生气,也恨恨盯着老二一家。 往后分了家,看这两人带着灾星怎么过,等霖哥儿考中了,别想来沾半点光。 屋内。 系统气的在空间里打滚,骂这些人简直是个极品。 “极品?”白渊不解。 系统贴心解释:【就是像原身这些亲人这种刻薄的人。】 白渊懂了。 他摸着胸口,仿佛能感觉到因为愤怒在跳动的心脏,这样陌生的情绪,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各种情绪转化悄无声息被转化能量。 他目光闪动,下坑往门口走…… 赵福让人帮忙去把村长和其他长辈叫过来,说要当着所有人准备分家…… 听到这话。 一直躲在屋里的老大一家坐不住了,赶忙开门走出来,面对周围人各异的目光,夫妻俩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似,一副惊讶的表情:“爹,娘,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 这一看就是装的。 有人看不过去赵平顺夫妻俩这厚脸皮,嘲讽道:“外面这么大动静,都没能把您俩给吵醒?” 夫妻俩听得脸皮子一臊。 赵婆子立马掐腰,理直气壮骂回去:“关你屁事,少来管我们家的事,先顾好你自己吧,婆娘连个男娃都生不出,死了连香火都没有。” 对方一听,气的脸红,“你——” “都吵什么吵。”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纷纷回头,并自发让开一条路,村长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走进来。 赵福无奈道:“二叔,麻烦你了,我们要分家。” 赵婆子下意识哭嚎卖惨,好让老二一家连个针线都别想带走,可刚要哭嚎时,嗓子就莫名像是被卡住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 赵婆子拼命咳嗽起来,不甘心的再次开口。 连脸都憋红了,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她吓得浑身发抖。 这、这怎么回事?! 余光中,她忽然撇到了一双白色不带感情的眼睛,正冷冷注视着她。 是那个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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