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还有我,还有我。” 张梦鱼在一旁跳着脚喊道。 “对,还有小鱼。小鱼儿,哥哥回来了,高不高兴啊?” 张梦知见状,放下手中的包接住向他扑来的妹妹。 “高兴。” 小姑娘抱着哥哥的手臂,开心地说道。 “你在家有乖乖听爸妈的话吗?” 看着比一年前长高了一点的小姑娘,张梦知揉了揉她的头发。 “有,我可听话了,每天回家还帮妈妈收拾小菜园呢!” 小姑娘一脸骄傲地说道。 哥哥离开家时叮嘱过她,要她放学别在外面玩太久,早点回家帮妈妈照顾家里。 因为其他人都不在家,只有妈妈一人在家,她会孤单寂寞的。 小姑娘把哥哥的话记得很牢,每天放学早早回家陪妈妈。 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唯一离家最远的地方还是跟丈夫孩子回乡下看望老人,所以张梦知最担心张妈妈的心理状况。 特别是生下幺妹后,张梦知经常逗妈妈开心,害怕她出现产后抑郁。 有这样一个时时体贴母亲的孩子,张妈妈哪怕没多少见识,一辈子被困在家庭当中,每天还是过得很愉快。 因为她的三个孩子都很孝顺体贴她这个母亲,让她在街坊邻居们面前赚足了脸面。 人缘在附近可堪得上好,毕竟大家都羡慕张家的气氛,总想和张妈妈取经。 对此张妈妈表示,只要有一个心疼母亲的儿子,那么她们也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 结果她说的是实话,却让一大群人沉默了。 爱母亲的儿子不是没有,只是大多数的儿子很难共情母亲,还是更偏向他们的父亲,最后也活成了他们的父辈。 在他们心中,母亲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很难体贴母亲的辛苦。 “小鱼真棒,哥哥回来了,以后你只需要好好读书,好好玩就行了。” 张梦知夸道。 “太好啦!” 小姑娘年纪还小,又是正儿八经的小孩子,一听到可以玩立即就高兴起来。 “还真是小孩子啊!” 张爸爸看着女儿开心的小脸忍不住说道。 “瞧你说的,咱们小鱼的年纪本来也不大啊!” 张妈妈听了丈夫的话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妈妈说得对,爸爸讨厌啦!” 张梦鱼小脸鼓成了包子大声说道。 “对不起啊小鱼,爸爸错了。” 张爸爸不是那种特别重视父权的人,做错了事也会跟儿女道歉。 “既然爸爸知错了,那小鱼就原谅你了。” 张梦鱼大气地挥挥手说道。 “行了,赶紧进屋,梦知坐了一上午的车肯定累坏了。” 张妈妈也不管丈夫和女儿拉着儿子进屋。 “我去给梦知煮午饭,面条可以吗?再给你煎两个鸡蛋。” 张爸爸一听一边往厨房走去,一边问儿子。 至于小女儿,早就跟在哥哥和妈妈的身后一起进屋了。 张家是标准的三室一厅一厨一卫。 本来应该和大多数邻居一样的格局,可架不住张梦知是穿越的,他还小的时候就让张爸爸一点点把张家小院改了格局,现在他们不用每天跑去公厕和人抢位置,还能有独立的卫生间,比大多数住楼房的人过得还要好。 哪怕是最朴素的红砖瓦房,也让张家人一点点地打造成了他们温馨的小窝。 “你哥呢?” 把张梦知的行李放好,从房间出来却没看到儿子,于是张妈妈问正在客厅写作业的女儿。 现在是暑假时间,女儿不用上学,但是暑假作业老师却没少布置,她只能每天写一点,现在已经写了大半。 “我哥去卫生间打理自己了。” 张梦鱼已经上初中了,也和许多女孩子一样,她更喜欢文科,对理科很苦恼。 “行吧!” 张妈妈拿起毛线打起来,她平时在家除了收拾屋子,就是做各种小东西。儿子女儿身上的毛衣毛裤都是她打的。 除此之外,还有帽子袜子和手套,只要是能打出来的,她都亲手给家人打。 “面条好了,梦知吃饭了。老婆,儿子人呢?” 张爸爸端着面条来堂屋,却没看到儿子的人影。 “在卫生间。” 张妈妈头也不抬地回答。 “好吧!” 张爸爸把面条放在饭桌上,回屋午睡去了。 离他上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赶紧睡一会儿免得下午打瞌睡。 “妈,我爸呢?” 张梦知顺便给自己洗了个澡才从卫生间出来,结果走进堂屋只看到妈妈和妹妹,父亲却没在这里,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爸爸睡觉去了,哥哥你快吃面,不然一会儿坨了。” 张梦鱼小姑娘嘴快地回答。 “一年不在家,都忘记我爸还要上班了。” 张梦知拍了一下额头,然后就大步走到饭桌前,端起碗吃了起来。 张家不缺钱,张爸爸可是高级技术工,每个月的工资不低,养活一家人是不成问题的。 张妈妈偶尔还会接一点零工,家里的菜又不用花钱在外面买,因此张家的伙食比周围的人好太多,起码面条里舍得放油。 “吃完饭就去睡一觉,碗放在那里等下我去洗。” 张妈妈跟儿子说道。 “好。” 张梦知没逞强,他确实很想睡。车上那几个小时的睡眠并没有让他补足觉,反而在回到家后更困了。可能是回家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放松起来,才会觉得累。 张梦知躺在冰凉的竹席上,满足地叹了口气后很快就睡着了。 张家三室一厅,父母睡正房,张梦鱼睡第二大的次卧,张梦知这个儿子却睡在最小的卧室,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衣柜外,就没别的摆设了。 说是小卧室,那也只是和另外两间卧室相比,其实空间还是比较宽敞,比起十几口人挤在一个五六十平的楼房里住着要舒服多了。 按照其他家庭,张梦知这个独子才应该睡大一点布置更好的次卧,只是张梦知从小就爱护姐姐和妹妹,主动挑了光线最差,布置最差,空间也最小的房间住。 张家姐妹住在次卧,睡着宽大的双人床,不仅有大大的衣柜,还有两张书桌和一个五斗柜,不管是摆设还是大小,都比张梦知的房间好。 让那些经常来张家串门的三姑六婆说嘴,认为张家父母重女轻男。 不管外人怎么说,张家人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第5章 对三个孩子,张家父母向来是一视同仁,哪怕心里确实更重视儿子一点,可是在行动上没有半点偏心,儿子有的女儿们的只会更好。 而且他们更重视张梦知并不是传统上的重男轻女,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儿子的存在,让张家父母在外人面前抬起了头,不被人骂断子绝孙。 而且有张梦知在,对姐姐妹妹也有好处,起码她们的婆家人看在娘家人的份上,不敢对她们动手。 也难怪大多数家庭重男轻女,除了本身的偏心外,也有一部分是外在原因。 毕竟没有儿子,很容易被人吃绝户,张梦知亲眼见过,所以他对家中的姐姐妹妹十分爱护。 有他在,姐姐妹妹嫁人后就有靠山,不至于被人当成是孤苦无依的人来欺负。 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没有兄弟的女子,父母没了后不仅婆家人欺负,连娘家亲戚也都欺负他们。 张梦知是被一阵阵吵闹声惊醒的,他揉着眼睛坐起来。 “你们要退婚可以,把聘金退了我就同意退婚,不然别想。” 张妈妈大声地说道,一点也不管对方听到聘金二字时脸色有多难看。 这吞进肚子里的钱让他们拿出来,女方一家都舍不得,于是存了心想赖账。 “这亲家母啊……” 有些谄媚的声音响起。 “呸,你们是来退婚的,喊谁亲家母呢?要脸不要?” 别看张妈妈是个温柔的性子,可事关儿子,她立即就支棱起来。 骂她可以,可是有谁敢欺负她的儿子,张妈妈就敢和对方拼命。家中三个孩子都是她的命根子,因此张妈妈这个从来没和人吵过架的人,却能用强硬的态度面对汪家人。 “你要脸,你要脸怎么就不答应退婚,一直死缠着不同意,究竟是谁不要脸?” 汪家人一看张妈妈油盐不进,立即变了脸,说出来的话也难听起来。 “到底是谁不要脸?你们要退婚可以,可当初订婚时的聘金你们总要退吧?想退婚又不想退钱,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的人。说你们的脸皮厚到城墙到拐都是轻的,应该快绕城一圈了。” 事关钱,张妈妈可不糊涂。 两百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够他们全家几年的日常开销了,所以这个钱说什么也得要回来。 “我们女儿好歹也和你儿子订了一场亲,这聘金就当是张家给阿雅的补偿了,要回去也不嫌丢人。” 汪家人比想象中还不要脸,摆明了不想退钱,又想无损失退婚,这算盘珠子都快绷到张梦知的脸上了。 “谁家退婚不退聘金?就算丢人也是你们汪家人,可不是我张家。” 张妈妈才不上这个当,没什么比钱更重要的。 “不退。” 汪家人打定主意赖到底,反正张梦知不在家,只要他们脸皮够厚,这两百块钱就不用退了。 “汪宏城,你们给我滚……” 因为他们的无赖发言中,直接把张妈妈气得头晕,然而不等张妈妈把人赶出张家。 “啪。” 小房间的门从里打开,惊动了外面吵架的人。 “张、张梦知,你回来了?” 看到黑着张脸站在房间门口的张梦知,汪家人说话都结巴起来。 如果说张家人有谁让他们害怕的话,只有张梦知了。 张爸爸和张妈妈都是老实人,而且人也讲究,做不来汪家人的做派,只要他们胡搅蛮缠几次,这钱就名正言顺的贪了。 然而当他们看到张梦知时,就知道自己这算盘打不响了。 当年的定亲,也是利用他们帮了张梦知外家的恩情强行绑架而来的。看在他们对外婆有恩的份上,哪怕这个恩不足为道,张梦知也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事。 当时张家还没现在的条件好,父母愣是拿出了全部的存款当作聘金给了汪家人。 要知道定亲的时候,张梦知刚满十岁呢! 汪家人就是看中了张家在城里有独立的小院,张父又在国有厂上班,于是非要拿着那点微不足道的恩情,给女儿订了这门婚事。 现在他们却跑到张家退婚,张梦知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也知道如果没有足够大的利益,他们不会这么做,汪家人向来都是利益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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