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子,脸停在司珏近在咫尺的上方。 “你是学舞蹈的,双腿可以打开呈一百八十度,甚至更宽。” “抵在外面时,会一直喊不要,真停下来了,又要问我是不是不行,为什么不动。” “还有这里,比嘴巴诚实,总是缩得很紧,很紧,绞着我不让离开。” 正在大衣下睡觉的小鸟缓缓睁开眼。 “啾。(好吵)” 担心鸟生,爹地妈咪为什么在打架?还打得好凶。 妈咪哭着喊“我都想起来了,真的想起来了”。 爹地好像并不满意,气息不稳地响应:“不,你没想起来。” 小鸟悄悄从大衣里探出脑袋,担忧的小眼神看过去。 只一眼,极速缩回去,瑟瑟发抖。 哇,爹地妈咪打得好凶,好粗,好红,肿肿的。 * 床上,雪白的臀峰,泛着两抹桃尖儿似的粉。 司珏,叹气。可恶,好疼。 司珏翻了个身,看向床边。 萧阙刚带他洗完澡,才开始收拾自己。 司珏撑起上半身,托着腮,视线从他脸上一瞬而过,一直划到双腿/中间。 分量明显,也难怪,这么壮实的玩意儿充血后在身体里乱窜,技术再好也少不了受罪。 萧阙擦着头发,注意到司珏的目光,放下毛巾,走过去捧起他的脸亲亲他的唇角。 “怎么了,一直看我。” 司珏拂开他的手,转过脸: “就是感觉很奇怪,我应该叫你萧阙还是萧砚南。” “看你喜欢哪个。” “那就,横冲直撞的疯狗好了。” “好听。” “你白痴。” 司珏骂完,脸往枕头中一埋。 “嗡嗡——”枕头边传来手机振动声。 “手机关了。”司珏不耐烦道。 “是你的手机。” 司珏重重叹了口气,摸索着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庄晟”。 照以前,他会直接挂掉,今天却不知为何,心情很奇怪,觉得似乎是非接不可。 他心里敲了下小鼓,下意识看向萧砚南。 “我去接个电话。”司珏套上裤子,从床上爬下去。 “好。”萧砚南道。 “你不问问是谁,为什么不能在这接么。” 萧砚南顿了顿:“是谁。” “庄晟。” “知道了,接吧。” 司珏握紧了还在振动不停的手机:“你不生气么,我可是要背着你接别的男人的电话。” 看萧砚南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司珏忽然怀疑,当初在日料馆他对着庄晟夹枪带棒,该不会只是装的。 萧砚南思忖片刻,笑道: “所以,那又怎样。” “行。”司珏拖着疲软的双腿往外走。 刚到门口,被身后冒出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因为我知道,围绕在你身边的青年才俊确实不少,比起没有理由的飞醋,我更相信你认定了我,就是我,别人哄不走也骗不走。”萧砚南高大的身形逆着光,轮廓泛着一圈圣光。 司珏怔了怔,心头忽然涌上一团热乎。 不是萧砚南不在乎,而是自始至终,他都绝对相信他。 司珏原本耷拉的嘴角一点点上扬,嘴上还不饶人: “自作多情。” 扭头跑了。 长时间无人接听的电话挂掉了,司珏立马给庄晟回了电话。 庄晟似乎是没料到这次无需他等,一通话,在那边愣了许久。 “公事?私事?”司珏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 接着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喟叹,随后道:“私事。” “地点。” “……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短暂的沉默,预示着庄晟又觉得出乎意料。 挂了电话,司珏打断正在吹头发的萧砚南: “我要出门一趟。” 萧砚南:“我陪你?” “不用,你吹你的。” 萧砚南点点头,重新打开吹风机。 一抬眼,却见司珏还站在房门口,撇着嘴。 “怎么了。”他问。 司珏嘴巴张了张,最后是一声冷哧。 萧砚南放下吹风机,径直走到司珏面前,微微俯身,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 几息后: “我懂了。” 他捧起司珏的脸,亲亲左边脸颊,又吻吻右边脸颊,最后在额头上盖章。 司珏嘴巴噘得老高:“这里也要。” 萧砚南轻笑一声,直起身子,故作不满: “从来都是我主动,不公平。” 司珏双拳攥得紧紧的,又在某个瞬间忽然松了。 他踮起脚,按着萧砚南的后脑勺使劲往下,不重不轻地咬着他的嘴唇,发出模糊不清的一声: “胡说,主导权向来在我。” 半湿的头发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气味,被皮肤暖过后变成了另一种香。 司珏贪婪地嗅着这股特殊的香气,双臂紧紧揽着萧砚南的肩膀,不松手。 俩人黏糊了半天,直到外面下起雪,才终于舍得分开。 萧砚南给他套上最厚的衣服,戴上毛绒手套: “早点回来,外面很冷。” 司珏点点头。 这场雪,下了很久很久,跨越了几个月,一直未停。 …… 温暖的咖啡厅里,音乐舒缓悠扬。 司珏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庄晟,虽被半人高的植物挡着,可还是一眼突兀了出来。 庄晟见到司珏,抬起了尊贵的臀部。 “不用寒暄了,你长话短说。”司珏坐下,服务生上前询问,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久坐的想法。 庄晟沉默地望着复古杯垫上的花纹,过了一个世纪,才晦涩开口: “上午,我见到我母亲了。” 司珏眉眼一展,难得有了点笑模样:“恭喜你,得偿所愿。” 庄晟的表情沉着,明明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母亲,却还是没一点笑脸。 “医生说,她患了胰腺癌,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司珏愣了下,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所有的情绪全部乖乖咽回了肚子里。 眼前的男人,前半生为了求得母亲回眸,苦苦挣扎,终于心愿实现,却是听到了母亲病危的噩耗。 胰腺癌的手术成功率几乎为零,且因为前期难以发现,基本发现就是末期了,没得治,只能等死。 世上难得圆满,大多数人只能带着遗憾的缺失,仓促地走完下半生。 长久的沉默,司珏思考着该如何安慰他,却忽然听他道: “这件事,我也考虑了很久,虽然之前从你这得到过确切答案,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认为时间可能会改变际遇。” 庄晟抬起眼,望着对面年轻又美丽到张扬的男人。 “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么,哪怕只是试试,哪怕只有一天。” 司珏不假思索地摇摇头。 庄晟还是猜到了答案,宽阔的肩膀骤然坍塌。 司珏想,如果放到以前,他说不定真的会因为这个即将失去母亲的可怜男人,而犹豫。 可是,现在的他,非常喜欢萧砚南那句话。 不吃醋,不是不在乎,是因为绝对的信任。 菁英,向来不会辜负任何人。 庄晟失落地笑笑: “所以,不管是母亲还是你,到头来我什么都留不住。” “下雪了。”司珏望着窗外,没头没尾的。 庄晟抬眸,顺着看过去。 雪花洋洋洒洒,落在地面积郁成薄薄一层,又很快化掉。 即便雪再大,太阳出现后,也终究是一汪脏水。 大地想留住雪,却发现它终是不属于它。 但大地会记得雪花飘下时的样子,美丽不可方物。 “我要走了。”司珏站起身,“有人在等我。” 庄晟看了眼手表,跟着起身:“我也要回公司了。” 司珏出门,踩过积雪,跺了跺脚。 这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 庄晟站在他身后,望着他抬脚欲走。 “以后,除了公事,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庄晟忽然道。 司珏点点头。 “既然注定要离别,可以最后拥抱一下么。”他又问。 司珏沉默片刻,摇摇头,背影对着他,挥挥手,上了出租车。 司珏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一根筋,其实作为朋友,分别之际拥抱送别,无伤大雅。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将萧砚南放在心尖尖上之前。 庄晟伫立在原地,肩头蒙了薄薄一层白絮。 鲜艳的红色出租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大雪之中。 司珏和庄晟有可能产生的开放式结局,在此画下了句点。 黄大贵:那我? * 司珏还记得他在穿回来之前,系统几欲杀人的语气: “男主,你真是……该死!” 就像他穿进游戏时那样悄无声息,回来时也没人察觉他离开过。 从大雪纷飞的日子,一下子进入了潮热的世界。 为期一周的取景拍摄正式结束,剧组带着大家一起吃了饭,休息一天,乘上了飞回国内的飞机。 剧组是懂饥饿营销的,刚放出拍摄过程中的vlog和剧情片段PV,迅速登上了话题热搜。 【卧槽!司珏这半年厉害了!我收回我之前说他是花瓶的诽谤!】 【哈哈哈,是不是本色出演了,PV里那股狠劲儿,看得我一愣一愣,差点跪地求饶。】 【司珏也是闯出了新赛道,该不会明年就变成坏人专业户。】 【哇!鼓掌鼓掌!演技牛的,突飞猛进。】 【坏坏的也很美丽,有这张脸,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所有演员的PV都放了一遍,但大部分都没啥水花,唯独司珏和萧砚南在人气榜上打得昏天黑地。 司珏自己也感觉对于演技,他悟了不少。 得益于在游戏世界中这半年的经历,以及萧砚南不近人情的敦促。 坚强微笑.jpg 正如萧砚南所言,好的演员,离不开生活中方方面面的经验。 剧组放大假,司珏闲来无事在家做拉伸,门铃忽然响了。 透过猫眼一看,是戴着墨镜口罩和鸭舌帽的萧砚南。 他打开门,萧砚南猛地挤进来,快速关上门。 “怎么,后面有狗撵你。” “没有狗,但是有狗仔。”萧砚南摘了口罩,松了口气。 “那你有没有被他发现你来我家。” “半路甩掉了。” 司珏也松了口气:“拜托你小心点,被发现了还得了。” 萧砚南反问: “你打算一辈子不公开,这样玩地下恋情?每天做贼一样。” 司珏“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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