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北弥顺势放下了铜剑,他可舍不得伤着自己。 病恹恹的坐下,北弥看起来心痛又惆怅。 美人心碎的样子,谁看了都会同情怜悯,李医师也不例外,他叹息着说:“大王从未喜好过男子,而且身边美女如云,你再这样痴迷下去,只会害了自己。我到有一方,可治龙阳癖,” 放下药箱,李医师坐在北弥身旁,摇头晃脑认真的说:“你会喜欢男子,定是因为自幼住宫中西侧,阴气重,雷遇兑,成了归妹卦,于是热爱与男子同行。只需用传统的升阳去阴君子汤,再创造性的加上一点砒霜……” 北弥打断对方的话:“李医师,这方子吃死过人没?” 李医师:“是死了一两个,但活下来的都没有龙阳癖了,效果特别好。” 北弥:“……” “你怎么能给先生开这种有死亡风险的方子!”易通也坐了下来,拽了拽李医师的衣袖,“还有其他办法让先生不爱慕大王吗?” 沉吟片刻,李医师捋着山羊胡须说:“不用医术的治龙阳癖的话,在下到也会点阉割之术。” 他展开手,侧着放,在空中用力一挥,模拟刀往下切的动作:“一刀下去,从根上断掉情丝,永绝后患!而且!作为宦官,先生就可以随意出入大王的寝室,近距离的瞻仰大王飒爽的雄姿,大王也不会对此感到不舒服。” 李医师越说越兴奋,眼睛放光芒,他双手一拍,眉飞色舞:“这招,两全其美!先生要不要试试?” 北弥沉默不语。 试试就逝世,对吧!? 这哪里是治病啊,这是死亡威胁! 按照小说写的,太子喜欢白净细腰的男子,宫中男宠百余人,每年还会去民间挑选出清秀貌美的男子进宫。很多大臣为了得到太子的垂青,故意涂抹脂粉,布带勒腰,与女子无异。 代地诸侯王刘赤这边恰恰相反,全员铁直,人人猛汉。 当时看小说的时候,北弥就觉得这设定很不科学,因为从概率上看,百万人口的小诸侯国不可能没有喜欢男色的人,但现在北弥明白了。 代地喜好男色的人,不是被药弄死了!就是直接成太监了!作者写的很有逻辑! 易通摇了摇头:“这成阉人了,不好封官,先生是个大才,去做大王的寝室侍从可惜了。还是到王都,见到大王再说吧,先生意下如何?” “好……”北弥缩在了角落,他别无选择。 叹了口气,李医师感觉没戏看了,十分扫兴,他起身对北弥和易通行礼:“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行告退了,二位慢聊。” 李医师转身要走,快下车时,又停下回看北弥:“先生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可随时来找我。” 永远不会回心转意!你可赶紧走吧! 北弥默默的在心中回答。 车夫拉紧缰绳,车停了,李医师带着小药童下去,回到自己的车上了。易通则留了下来,时不时紧张的瞟一眼北弥,怕他为爱寻死。 到了傍晚时刻,车子的行驶变慢,晃动的也没那么厉害了。 马车到王都内停了,北弥下车,环顾四周,都是白墙灰瓦的建筑,很气派。 一群侍从迎了上来,有三十来人,对北弥恭敬的行礼。 易通:“先生,这些侍从是大王赏赐给你的,还给你挑了一个位置上等的府邸。文武百官中,只有先生一人被大王如此恩宠,在下实在是艳羡啊!” 他笑眯眯的拍拍北弥的肩膀:“路途疲困,尘土又多,先生可去府邸洗漱修整一番,我去通报大王,若大王愿意见先生,自然会差人通知。告辞。” 北弥:“哎,等等……” 他不想休息,他想直接见刘赤! 易通大步往前,都不给北弥说话的机会。 轻叹一声,北弥的目光移到众侍从身上,有男有女,相貌端正,谦卑恭敬。 一位青年男子上前,拱手弯腰:“大人,奴才名叫小丰,是您府上的管家,请大人随我来。” 北弥跟上了小丰,没一会儿就到了刘赤赏赐给的府邸,里面楼台长廊,华美精致,芳草竹林,幽静怡人,甚至还有个小水潭。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这样的一座府邸价值过亿。配的管家、司机、厨师,保洁保姆若干,每个月工资都得开出去30万吧。 现在居然全是自己的了…… 北弥家里一直在小康线上来回挣扎,虽然不愁温饱,但是也过得拮据,上大学后,手机和电脑都是北弥自己兼职做家教买的。如此巨额财富砸怀里,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腐朽奢靡的王公贵族生活,谁见着不迷糊啊? 只要得到大王的垂青,财富地位全都有了,还能施展抱负,名垂青史。难怪那些大臣会为了权利打的头破血流。 但是! 刘赤能大手一挥赐给他这么多东西,自然也能大手一挥夺走这些东西,而且还能拿走他的脑袋。 看似得到恩宠,实则如履薄冰。 到了浴室,两位仆从为北弥宽衣解带,这古风衣服,宽大繁复,又佩戴玉器饰品,靠自己确实难以脱去。 只是让别人伺候沐浴,北弥实在不习惯,扫了一眼两个仆从,都是白净的少年,恭顺的低着头。脱到只剩内衫时,北弥把两人打发走了,伸出脚尖点点水,温度合适,便去掉内衫,踏入盛满热水的池子,整个身体被温热包围,长长的黑发环绕在周围,疲倦一扫而空。 趁着四下无人,北弥开始观察自己的身体,四肢修长纤细,小腹平摊,盈盈细腰,一把就能钳住,肚脐往上是紧绷的肌肉,像条沟壑,线条柔美。全身皮肤雪白,摸起来丝滑如天鹅绒。就是有点太瘦了,如果使劲吸气,侧面能隐约看见肋骨的线条。 白色的水蒸气缭绕,消瘦的肩头开始变红,北弥泡够了,起身,水哗哗啦啦流下,眼前一片金星闪耀,人无力的倒了回去,砸出一层层水花。 我体质竟然这么弱!泡个澡都能晕! 北弥气若游丝:“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两名少年走了进来。 北弥:“扶我起来。” 少年们分别站在北弥两侧,扶着胳膊帮助北弥站起来,两人用余光瞥见了那玉体,瞬间脸绯红,平时伺候的都是舞刀弄剑的精壮汉子,突然来个柔弱的美人主子,反差太大难免害羞。他们低下头,手忙脚乱的拿来浴布披在了北弥的身上。 简单擦干水珠,北弥穿上干净的新内衫,坐在铜镜前,被自己的外貌惊到了。 那是种雌雄莫辨的带着神性的美,气质清冷凉薄,身子纤细的仿佛一碰就折断,杏眼里却迸发孤傲倔强的幽光,怎么样折磨都不会低头。他只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都会引得人无限的遐想。如果蹙眉忧愁,男女更是我见犹怜。 长成这样,弄死七个皇子,这剧情好像就挺合理的了。 灰扑扑的天子文官服被放到一边,北弥穿上了刘赤赐他的新衣袍,诸侯国的文官服也是黑绸缎做的,绣有祥云和飞禽,花纹简约大气。朱红色的腰封有巴掌宽,完美勾勒出腰部线条。还配有玛瑙珠链和镂空雕花玉佩,穿着感觉比天子文官服更轻便。 小丰走到北弥的面前:“大人,刚才差使过来了一趟,说大王邀您去重乐殿赴晚宴。” 北弥:“好!” 只要能见着人就行,最怕对方不见自己,又不让自己走,错过了系统绑定新君主的时间。 出府邸,太阳已沉入地平线,天色暗沉,孤月当空。小丰点了个灯笼,给北弥带路。 到重乐殿门口,嘈杂的说笑声传来。北弥走进去看,晚宴在场的文臣武将上有百位,杯筹交错,醉眼相笑,热闹非凡。 唯有一位头发花白的文臣跪在地上,神情惊恐,瑟瑟发抖,他的左脸不断在滴血,像是被什么人恶狠狠的打了一拳。 大殿中央,一群美艳的舞女身姿曼妙,正在追逐着什么,嬉笑怒骂,莺莺燕燕,年轻女子旺盛的生命力,让微寒的初秋变得像春日那般明媚。 “大王,别躲啊,您这是怕我们了吗?” 北弥发现了熟悉的白色长袍,刘赤略露醉态,肩头挂着细长的红色轻纱,扬起手臂一抖,轻纱在空中游动,宛如蛟龙。 舞女们追过来,伸出纤纤玉手,想抓住那红色的轻纱,却都扑了个空。 “啊!差一点!” “大王您这是在欺负人!” “再跑慢一点嘛!” 几个灵巧的躲闪,刘赤突破了舞女们的包围,他跑到大臣郦文奇的身边:“就你们几个小女子,还想捉住孤?” 舞女们追了过来,刘赤围着郦文奇转圈跑。 “哎呀,大王!这有辱斯文啊!” 被舞女包围的郦文奇不知所措,涨红了老脸,两只手举在空中无处安放,深怕碰到不该碰的。每次大王喝醉了,必然要戏弄他这七十岁的老叟一番。 看着郦文奇窘迫的模样,文武百官被逗的哈哈大笑,没人想帮他。 环顾四周,郦文奇发现了刚踏入大殿的北弥,如见到救星,激动万分。 郦文奇高声大喊:“大王您看谁来了!” 这话效果非凡,刘赤身子一顿抬头正好看到北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趁着刘赤分神,有舞女往前一扑。 刘赤身子迅速一转,红丝带从舞女指尖滑出。只要他不愿意,这些舞女连他的衣袍都摸不到,更不要说抢走他手中的丝带了。 “是先生来了啊,此次入住,孤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刘赤走过来,踉跄摇晃,醉态十足,到北弥跟前,身子一软。 “大王,小心!”北弥连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抓住刘赤。 酒味扑面而来,对方很沉,北弥力气很小,两人差点一起摔到在了地上。北弥只好钻到对方胳膊低下,用尽全身力气硬把对方撑了起来,累的气喘吁吁。 “孤没事!”刘赤摆摆手,“先生莫怪孤之前不辞而别,这边事太多,孤要早点回来处理问题。” 刘赤的声音就在耳边,低沉沉的,来自胸腔深处,像只紧绷的大鼓贴着北弥振动。过于靠近,一切细节放大,北弥很不适应。
第8章 谎言坚持说一千遍,那就是真的…… 本以为当众示爱后,刘赤会变得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怕他这个奸臣毁了他铁直的好名声。结果喝醉了酒,反而更亲近了。 “大王,还玩不玩了?”舞女们望眼欲穿。 “不玩了。”刘赤抓起北弥的手,轻纱就缠绕在北弥的指尖,像条红色的小蛇。 北弥一惊,他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到自己手上的,转头看见刘赤冲他笑的开心。 “胜者已定。”刘赤高声宣布。 舞女们很失落,目光转向北弥,很是惊艳。王都美人众多,但是气质这般出众的只有北弥一人,有幸获得如此美人,大王偏爱一下,亲自把丝带缠到他手上,也没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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