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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男人踢了踢脚边的链子，缓声道：“三天后，戴着它去风霜等我，过时不候。” “……好。” “对了，衣服两天后送到。不要让我失望。” “……” “说话。” “嗯。” “真乖。” …… ……麻了。 宁小超麻了，这少年跟他长相一样，声音一样，看起来就是他自己。 但是他知道，两人性格不同，这少年太好骗了，也太软了。 按照自己的性格，听到这狗东西说这种话，是一定要给他一巴掌的。 什么狗，什么主人，他妈的人人平等！ “你说吧，怎么才能把这个视频删掉。” “我什么要删掉？”方见迟穿得人模人样，大头皮鞋光光亮，此时勾着嘴角，看着宁小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马上要吃到嘴里的猎物。 宁小超还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现在，他也没有去查清前因后果的时间。 他还没搞清楚自己是借尸还魂，还是穿越到平行时空了。 他也不确定，现在被从楼顶扔下去，他还能不能活…… 而，这个男人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样子。 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狗or死。 宁小超选or。 宁小超的脑子飞快的转动，反正做狗是不能做狗的。 妈的，宁小超在心里想到：真的想养狗，你就去宠物市场看，在这里逼迫良家俊男是什么癖好。 变态的想法还真是无法预测。 “怎么了，”方见迟抿了口咖啡，将光洁的马克杯放在桌子上，慢条斯理道：“想好怎么爽约了吗？” 宁小超：……被预判了。 “有话好好说，”宁小超缓声道：“我觉得这件事还能继续商量。” 方见迟道：“三天的时间还不够？” “再给三年。” “你调皮了。” 宁小超：哈哈你傻逼了。 宁小超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冤死了，这天之前的人也不是他啊。 他一来就是一张性/奴合同，这谁能受得了？ 他现在的反应已经算是很冷静很机智了好吧？ “大哥，我们折中一下，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思考，这也不是一件能轻易决定的事情对吧？” “哦？”方见迟看着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你还想要什么，继续说。” 宁小超没有听出话语中的揶揄，当即就表示，“也没有别的想要的。就是把那个视频删了，您应该相信一下我的人品。” “人品，你有这种东西！”男人嗤笑一声。 宁小超：…… 来自变态的鄙夷，不得不说，讽刺感拉满。 男人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沉声道：“三个月不行，给你十天。十天后，我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行。”见好就收，能有十天的时间，宁小超已经很满足了。 好歹让他搞清楚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 反正，还没到时间，他已经想了一百个不做狗的理由。 逼急了，他也可以把这个男人变成狗。 再不行，就跑路呗。 就算是要饭，也比做狗强吧？ 他一个好好的男子汉，怎么不能活？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有自由就行。 “不过……” 方见迟看着明显松了口气的宁小超，继续道。 “你去做一件事，如果让我满意了，我可以给你十天的时间，加上删除这个视频。” “连着备份？” “全部删除。不过，你不要再次挑战我的耐心，”男人看着宁小超，缓缓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我会把这个视频发给你认识的所有人。” “你知道的，我会做的。”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第3章 社死的后果，宁小超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住。 即便如此，也不能随便答应。 宁小超警惕道：“违法犯罪不行，我要先听听是什么事。” 方见迟又是嗤笑了一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竟然知道违法犯罪不行啊。” 这是几个意思，自己一向是遵纪守法的好吗。你这个忽略人权的法外狂徒。 宁小超现在都不确定在这个世界，这个奇怪的合同是不是具有法律效应。 先把今晚糊弄过去再说，让他有点思考的时间。 方见迟叹道：“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逼你到这个份上。” “不是杀人也不是放火，只需要你上台跳舞，呼声越大，删的越干净。” “跳舞？” “是啊，”方见迟道：“我对你好吧，这可是你的拿手好戏。” 这个身体会跳舞？ 那完了。 宁小超木着脸。 问题来了，他不会啊。 上学的时候，他就只学习了，也没人告诉他，以后会遇到这么个情况。 否则，他一定要跟着老妈去学首广场舞。 完了，这个脸是丢定了。 “不行，”宁小超道。 方见迟挑眉，“是你自己放弃——” “不是，”宁小超试图商量，“我的意思是，我会好好跳，但群众审美角度不同，呼声的高低不能作为评判的标准。” 宁小超认真脸：“所以，无论下面呼声如何，你都要删掉这个视频，完完全全的。” “可以，”许是宁小超生无可恋的表情取悦了他，男人松了口，笑着道：“你可以让音响师放一个你喜欢的音乐。” “哦……” 他倒是想翩翩起舞，震撼全场，只是可惜了，他的四肢暂时没有加载这个功能。 喂酒男去而后返，给宁小超送上了一杯温水。 宁小超将杯子里的温水一饮而尽，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 他喜欢儿歌，可以吗？ 兔子拔萝卜，他可以跳的。 但，他还是不要挑战男人的耐心了。 有些事情，嘿，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那就是不行。 方见迟吩咐道：“galaxy，来得正好，带小宁去选音乐吧。” “好的，方少。” 离开天台，宁小超没有一点磨蹭，几乎是弹射起步。 他早不想在这里待了，虽然空气清新，人员稀少，但是比在酒吧里还要令他感到窒息。 喂酒男跟在宁小超的身后，快走了两步，低声道：“小少爷，走慢点，拖到随舞的时间，台上人多，那样可能会让你感觉好一点。” 在一般的情况下，宁小超还是十分听劝的，放慢了脚步，轻声道：“好。” 模子哥，你是个好人。虽流落风尘，但初心依旧。 “别担心，我陪你。” “谢谢你，”宁小超真的是有点感动了，这种时候，能陪着你丢脸的人，不管是什么想法，都是一种救赎。 有勇气的模子哥。 音响师在舞台旁边，坐在设备后，被一群酒后乱舞的人围在中间。 那是三个中年男人，一脸的生无可恋，放空大脑，有种只想下班的美感。 宁小超陡然找到了一种名为直男的惺惺相惜。 “大哥，下一首可以换个音乐吗？” 主打一个大学生有礼貌。 音响师翻眼瞅他，手指着旁边，“去扫码。” 点歌：五百一首[收款码] 还真是朴实无华。 五百一首，他都能去演唱会坐半山腰听明星唱歌了！ 现在竟然还要花钱丢脸。 话又说回来，这钱，s男能报销吗？ 喂酒男上前，不知道耳语了什么，那人看着宁小超点头，“行。” 喂酒男笑着跟宁小超解释，“方少有特殊待遇，你直接点就行。” 好人啊，模子哥。 听宁小超说完，那人抬眼，“确定？” “嗯。” “好的，下一首。” 音响师一脸社畜的麻木，而宁小超已经被人群挤着不得不让路，往里面走去。 在里面已经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竟然还在不停的往里面进人。 宁小超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多的gay。 这不一定是现实世界。 他可能是穿越到异世界了。 他严重怀疑，这是个没有异性恋的世界。 异性恋在这里才是异端。 格格不入的他，猛然有种独自直男的悲壮感。 随舞时间到，各种类型的男人冲上台，随着音乐搔首弄姿。 动感的音乐，摆臀挺胯，媚眼全场乱飞。 这让本来不怎么紧张的宁小超，滋生了些许的紧张…… 上一次上这种台子，还是初中升国旗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发育的快，个头在同龄男生中十分优异。 肩扛国旗站在台上，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后来就不行了，那些家伙一个比一个长得高，只有他停止了生长。 升旗仪式也不需要他了，他只能站在下面…… 想远了。 歌曲逐渐来到尾声，宁小超仿佛听到了刚才音响师半死不活的语气，“离谱。” 名立场上打滚的喂酒男也叹了口气，“确定？” 宁小超坚定的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沙发上，方见迟叼着烟，似笑非笑。 两个男人贴着他，一个调酒，一个点烟，言笑晏晏，仿佛在服侍生活不能自理的祖宗。 方见迟眯着眼，透过升起的烟雾，看着站在人群中的少年。 人多拥挤，少年的身影时隐时现。 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很期待，宁小超能够跳出来不一样的东西。 上一次看宁小超跳舞，应该是一年多前了吧。 那还是高中的元旦晚会，少年穿着靓丽，与人跳了一首双人舞。 少年青涩的身姿搭配上性感的舞蹈动作，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魅力，让台下尖叫一片。 晶莹剔透的汗珠，划过明亮的双眸，纤细的腰肢却极具力量感的扭动。 那是方见迟第一次失态，他看着那双手掐着少年的腰，做出高难度的舞蹈动作，涌上心头的却是嫉妒。 他想……那要是自己的手该有多好。 那是他第一次失态，也是最后一次。 失去控制的想法，只是出现一次，便被他死死掐灭。 他不会喜欢宁小超的。 这个苏峤身后的跟屁虫，内向而窝囊。 若不是因为他哥的托付，苏峤也不会管他。 他才是外人，只是，他却选择排挤苏鱼。 蠢货。 嫉妒会导致失控，让他做出了这样的错事。 方见迟觉得自己有义务掰正他。 音乐变了，激昂的节奏让方见迟不由得挑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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