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泽郁就是震惊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但陆修然就是读懂了其中的意思,一双猫眼微微眯了眯,语调冷了两分:“你不会以为我又生气了不理你了吧?” 江泽郁喝水的动作一顿,没有言语。 陆修然皱了皱鼻子,心想,迟早能把你这不爱说话的毛病治好,你给我等着。 “那你想好你要跟我说什么了吗?” 江泽郁仔细看了眼陆修然。此时,他不得不承认,似乎只是几个小时没有见,陆修然就变了。 江泽郁的眼里,陆修然的性格很好,这么多年,按部就班,自己也把这个弟弟照顾得很是不错。 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大学毕业的陆修然不肯再按照自己的建议去国外进修,反而非要进到集团里进行掌舵。 虽然这并无不可,但江泽郁始终认为,此时年纪尚轻的陆修然更适合去深造,更何况,集团里狮子老虎狐狸到处都是,自己还没有清理完,根本不适合现在的陆修然进行管理。 两人产生了分歧,而矛盾的激化则是陆父的那句话:“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就算是说破天,我也不准你进到集团里,沾染集团里的任何项目。” 就这样,陆家爆发了史诗级的战斗。 而这场战斗,似乎结束得十分戏剧性。 自己受了一巴掌,接回了一个破碎的澜宝,就结束了。 陆修然不再执着集团,陆父也满意如此结果,澜宝也有人照看,绝佳! 但他即使不希望陆修然进入集团,也不想他只是在家里管澜宝。这对他日后发展不好不说,澜宝本也不是他的责任。 这对陆修然并不公平。 江泽郁看着陆修然的眼神十分复杂,似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才说出了这句话:“我不想你进集团,是因为里分派很多,一不小心便会深陷其中,甚至有可能惹上官司。” 陆修然长舒了一口气,眼神终于软化了下来,伸手拍了拍江泽郁的肩膀,也学着江泽郁,把身体靠在了台子上:“你看,你这不是会说么!这么为我考虑,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泽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因为,说出来,你的性子,必定是更要去了。 从小到大,向来如此,见不得人深陷泥潭,必以身相救。 陆修然看他又不肯说了,也没有继续逼他。这种性子,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自然也没有办法一天两天就改回来。 陆修然再次在心底鞭笞了一遍江泽郁的母亲,有这种神经病在,江泽郁能安全长大都是奇迹了。 想当年自己那一闹,闹到江泽郁成了单亲家庭,本来还有点儿心虚,如今看,真是正确极了。 "那你准备告诉我,你打算如何对付那一家子吗?" 江泽郁似是在心底盘算了一下,才像是命令一般将他的打算说出了口:“我打算找姜既白来做这件事。” 陆修然一怔,似是没有想到江泽郁会提到兄长:“他一个天天泡在实验室的教授,能干什么?” 江泽郁看着陆修然的眼神又复杂了些许,陆修然甚至从中读到了慈爱的意思??? 江泽郁只是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两分,什么都不懂还要什么都知道:“姜既白是个混夜店和黑店的教授。” 陆修然顿时炸了,仔细看了眼房门:“他还敢和那些人厮混?!上次要不是我们拦着,他哪里只是皮开肉绽的下场?!” 江泽郁微微抿了一口蜂蜜水,语气里古井无波:“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陆修然的眼睛眯了眯,仔细回味了下江泽郁的话:“我觉得你是在当面蛐蛐我。” 江泽郁再次喝了一口蜂蜜水,心想,一点儿都不自信,应该把“我觉得”去掉。 陆修然想到姜既白的事情,又是头大,日后老妈发现这事儿,怕是又要大风大浪一波。 算了,心累了,不管了。 陆修然摆了摆手:“那就随你们吧!把事情处理好,不要留尾巴。” 江泽郁没有对此多做言语,反而问起了之前的事情:“吃饭的时候,你碰见什么事了?” 听得江泽郁问,陆修然才想起来,中午的时候,碰见了个渣滓。 他微微蹙眉:“你知道梁琦吗?” 看到江泽郁眼神里的不解,便是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 说起来也怪,江泽郁也是他们圈子里的富二代,多少应该对这个圈层很熟悉才对。 不知为何,江泽郁反而与父圈交流更顺畅更广泛,以至于对富二代圈层里的人不甚熟悉。 当时,他还与朋友吐槽过——是不是他的性子实在是爹系,什么都管,才会成功打入爹圈。 陆修然随手将澜宝的衣服、毛巾等挂在了晾衣架上,挡住了自己眼神中冒出的寒光:“梁琦是我的未婚夫陈若的远方亲戚兼好友。” 江泽郁听到陆修然的描述,蹙紧了眉头。此事早已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再过两年,梁家和陆家定是要会面的。 只是,就算是自己在A市已是举足轻重的新贵,对比梁家这个庞然大物,也是不够看的。尤其,据说与陆家联姻的梁琦,将来会继承梁家家主的位置。 不过,若是陆修然对这个安排不满意,确实也可以拒绝。 没什么比他的人生更重要。 江泽郁顿时认真起来:“你看到了什么?他说了什么?” 陆修然很是诧异。 看来,这人早早就将自己划分在了重要的位置上了。 陆修然的心脏忽然就动了一下:“我若是不想联姻,你会帮我吗?”
第10章 江泽郁听得陆修然的话,一瞬间站直了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形成了一种备战状态,一双眼睛里暗潮涌动,声音泛着冷意却毫无波动:“他们做了什么。” 陆修然看到江泽郁的这种状态,一瞬间哑然,忽然就想起了前世,他抱着自己时,似是也如现在一般,精神紧张,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 他其实是有些不解的。 就算自己在幼时算救赎过他,以自己对江泽郁的理解,是不会深陷于曾经的。 他到底为何······陆修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不知道什么了。 江泽郁看着陆修然如此神态,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许,言语间更冷了些:“他们做了什么。” 陆修然恍然回过神,抿了抿唇。 他想江泽郁帮他,也想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包括江泽郁。 那就从这位小喽啰开始。 陆修然低垂着眉眼,言语间有些漫不经心:“梁琦说我是卖身的下等货,梁若根本看不上我。” 江泽郁没有说话,陆修然蹙了蹙眉,缓缓抬头。 他从未见过江泽郁如此神情,猛地怔住了。 不是权衡利弊,不是为难于这将是多么大的工程,而是犀利如刀。 他浑身气质,就像是一把陈年宝剑,突然被开了锋,光芒的掩饰之下,尽数是攻击感。 这份冷沉的气质,在江泽郁目光触及陆修然一双怔忪的眼睛时,缓缓收敛。 他捻了捻手指,最后没忍住,伸手在陆修然天生微褐色的头上拍了拍:“这事儿你不用管,我来就好。你不想联姻,那就不去。” 陆修然原本带着希冀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死鱼眼。 呵呵呵,根本就没起作用的一顿谈话。 微微在心底叹了口气,无妨,时间长了,总能给他板过来。 陆修然没好气地瞪了江泽郁一眼:“走,吃饭了。” 江泽郁:我又哪里惹到这位祖宗了??? 陆修然一拉开洗衣房的房门,就被澜宝的小眼神“咻”射中了。 澜宝手里拿着长耳兔布偶,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些水润,一错不错地盯着这边,看到自己的一瞬间,眼睛还亮了亮。 陆修然的心脏似是被蹂躏了一番,赶紧起身到澜宝身前,对着澜宝伸出了双手。 澜宝迷茫了一会儿,并不知道陆修然伸出双手的意思。但他有样学样,就学着陆修然的样子,伸出了手。 不过一日的时间,他已经知道谁对他才是好的。而他这些微薄的安全感,都来自于陆修然无条件的宠爱。 陆修然也没有想到,不过一日时间,就能得到澜宝如此的信任程度,感动之余,还是有些心酸。 这么懂事可爱的澜宝,这一家子可真不是东西。 陆修然把澜宝抱在怀里,一家子便坐在了餐桌前。 看着陆修然一口一口喂着澜宝,想到陆修然说的话,陆父的心里又较真起来了:“你之前说不去集团里了,对吧?” 陆修然抬头看了眼陆父,大概知道陆父为何要说这么一句话:“对,我准备在家里带娃!” 果不其然,陆父瞬间就蹙了眉,本就严厉的面容更带了十分的不赞同:“就算不进入集团,你个大男人,也不应该在家里带孩子!孩子有我和你妈,你不用操心,该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陆修然心头火蹭地就起来了两分。要不是自己有日后的记忆,怕是会立刻拍案而起。 他深吸了两口气,狠狠闭了闭眼睛才忍下怼回去的欲望,呵呵笑了一声,有些烦躁:“再说吧!” 陆父一看他如此模样,便是知道他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顿时也是一阵火大。 姜母看到他捏筷子的手都用力了两分,便微微蹙了眉,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一把陆父的大腿,脸上微微笑着给陆父夹了一筷子的肉,眼神带刀,言语温柔:“快尝尝你做的红烧肉。” 陆父的脸色绿了一瞬,明明没坐什么,看着姜母的眼神却不由得心虚了两分,赶紧夹起红烧肉就塞进了嘴里,那点儿火气就这么消散于无形。 江泽郁将这些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照顾着身边的一大一小。 但他心底的盘算,都快成一块蜂窝煤了。 陆修然的婚事,是叔叔和老爸早年间就与梁家定下来的。 那时候的他们,真的了解梁家吗?他们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梁家用下一任家主的婚姻来作为代价的?或者说,修然身上,是有什么梁家一定要拿到手的东西? 江泽郁低垂着眉眼,手里下意识地将手里夹着的一筷子蒜蓉茄子放进了陆修然的碗里:“茄子容易消化,澜宝可以多吃一些。” 陆修然现下眼里只有澜宝,没有江泽郁想得那么多。 也可能是因为上一世,江泽郁所作所为实在是给了他足够去信任的理由,便全身心地不去管这些,只想着周围人都好好的就行。 江泽郁只是看了眼陆修然,便知道这人也确实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心下微微叹气,左手捻了捻手里的水杯,低垂的眉目间略微泛起丝丝冷意。 江泽郁自认是了解陆修然的。他于此事上虽然犯懒,但他若是不喜这份婚姻,必然也是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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