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刚开始也颇为显著,只不过持续不了多久。 苍溪行是个很斤斤计较的人,他会记账,一次中断后,会想方设法加倍从乌景元身上讨回来。 如果竹屋不够清净,就会直接将乌景元挪到别的地方。 小赝品每每都会发疯似的出去寻找,却又总是晚上一步,被肆虐后的雪地,林间,甚至石洞里,一片狼藉,却早已不见二人的踪影。 可每到吃饭的时间,三人又总会坐在同一张桌子前。 亲密无间,互相给对方夹菜,夫妻恩爱,父慈子孝的场面温馨又诡异。 渐渐地,这种你躲我抓的游戏,让小赝品产生了抵触和厌倦。 他再也不能听见乌景元呜呜咽咽,被迫承欢的哭声了,再也不能看见紧闭的房门上,映着两人错乱却又交叠的身影,再也不能看见事后,乌景元打着颤的双腿,以及哭得通红的眼! 于是,他想了一个计划,故意在饭菜里下了迷|药,趁着苍溪行被迷晕之际,抱起同样被迷晕的乌景元,直接逃之夭夭。 他要带乌景元逃离这里,逃得越远越好,逃到一个苍溪行找不到他们的地方! 他再也不能容忍小主人沦为别的男人的炉鼎,再也不能看他万念俱灰之下,自甘堕落!
第100章 事情并没有策划的那般顺利。 才逃出十来里, 就被苍溪行迎头拦住了去路。 北风呼啸,寒风肆虐,头顶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那道熟悉的身影, 凭空出现在雪夜里,被一团黑雾笼罩,轮廓混浊得如同一滩浸泡在浓墨里的玉石,在二人的眼皮底下, 逐渐变得清晰。 乌景元本能地哆嗦起来, 脸上重获自由的喜悦,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扩大,就啪叽一下僵在了脸上。 寒风一吹, 针刺火燎一般锐痛。 他的唇角慢慢往两边扯,露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冷风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钝刀, 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苍溪行勾了勾唇,“深更半夜的, 你想带着你母亲往哪儿去?” 修长的身影在雪夜里如鬼似魅, 因为是腹语,所以发出的声音格外低沉沙哑,让人不寒而栗。 小赝品面色一沉, 默默将乌景元背得更稳了。 然后迅速往其他方向逃窜,可不管往哪个方向逃, 苍溪行都跟女鬼似的, 无比精准地阻拦住了二人去路。 迎接二人的, 将是一记难以抵抗的巨创。 乌景元被这电光石火间的锵锵声震得耳膜生疼,双方交战时溢散的气流如同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冒出气泡来。 “呃……” 不会说话的小赝品被打出了混浊不明的呜咽声, 大口大口的鲜血如同不要钱一般往外喷涌。 饶是如此,他还是如同老母鸡护崽一般,牢牢将他的小主人护在身后,哪怕蓄力挡招的手臂衣衫尽碎,伴随着咔嚓咔嚓的诡异声响,青筋夸张地暴起,一根根被震断的骨头茬儿刺穿皮肉,沾着黏稠的血,触目惊心也赤|裸|裸地展示在了乌景元的眼前! 乌景元瞳孔骤缩,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惊悚的尖叫,与此同时,一直紧紧扯住小赝品衣袍的手,也突然松开了。他几乎没有什么迟疑,踉跄着往后躲闪,可下一刻,一只尚且稚嫩的手掌,猛拉住他的手腕,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就被拉进了少年怀里! 雪越下越大,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乌景元趴伏在少年的胸膛,听着耳边传来一声比一声粗沉的喘|息,心脏在皮肉下咚咚乱跳。 无意识地攥紧了少年被汗水打湿的衣袍,两人如同连体婴一般黏在了一起。 少年仅剩的完好手臂,竟死死箍紧他的喉咙,染血的指尖滑腻冰凉,比利刃还要锋利……乌景元已经感受到痛了。 他毫不怀疑,这个该死的小赝品,今夜如果无法带他一起远走高飞,那么,就是死,也要拉乌景元当垫背了! 乌景元被风雪淋得睁不开眼,也看不清师尊此刻的神情。 但闭着眼睛用腚|眼子想也该知道的,师尊的脸色绝对不会比生吃了死孩子好看到哪儿去。 在经历了短短片刻的深思熟虑后,乌景元决心将筹码分开来放。 艰难吞咽了一下,他就故作娇弱惊慌,无比可怜地唤了声:“夫,夫君,救我啊……这小畜生疯了……” 此话一出,少年的神情瞬间变得非常精彩,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死死盯着乌景元因为呼吸艰难,而泛红的妖冶面庞。 这是他每个午夜梦回时,总会梦见的脸,此刻距离得如此之近,就好像是天上的明月,已经唾手可得了。 惨遭背叛的愤怒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明明小赝品连亲手杀死主人的心都有了,可在望向主人改头换面后的绝世容颜时,竟被他的美貌惊得愣在原地。 风雪和黑夜也遮掩不住这副绝美的好皮囊,莹白如玉的身躯哪怕隔着几层布料,揽在怀中也滑腻温热到了惊人的地步。 “小畜生……哼。” 腹语在寒夜中响起,男人的尾音明明是笑的,可听起来阴阴沉沉,像是浸透了霜雪,“你可真会骂呢。” 这可是他二人的孩儿呢。 既然孩儿是小畜生,那大人算什么?大畜生么? “你母亲身子弱,可受不得这夜间的风寒……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么,你就别活了。” 苍溪行一字一顿道,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小事。 手里握着一把锁链,一头拖在地上,另一头就攥在他的掌心,正一圈一圈,往自己手腕处缠绕。 发出哗啦哗啦的清脆声响。 如同来自于地狱的靡靡之音。 雪夜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小赝品眼神凶狠,片刻之后,再度发起了攻击。 挥舞着拳头冲着苍溪行而去。 却一拳扑了个空,不等他反应过来,后背猛然一寒,一股力道强悍地将乌景元从他怀里撕了下来。 他意图反抗,却被一脚踹趴在雪地里,刚想爬起身来,一股力道如同雷霆,死死踏在他的背上,噗通一声,他再度趴回雪地,更大一口鲜血喷出,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真是个不孝子,你的母亲也是你能肖想的?” 苍溪行提溜小鸡崽一般,将乌景元牢牢禁锢住,教训儿子的同时,空出的手还一把钳住了乌景元的下巴,强迫他同自己对视。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青楼里的妓|子。” “你是这孩子的娘亲,不是他能随便碰的人|妻。” 乌景元目光躲闪,要不是死死咬紧牙齿,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闻言,脸上竟难得浮现出了一抹羞愤,与师尊目光交错间,他眼底的恨意,竟在那双幽暗晦涩的眼眸注视下,逐渐瓦解凝聚成了恐怖。 不等乌景元反应过来,下巴猛的一阵剧痛。 竟被大手撕拽着,扯过去强制亲吻! 不,这不算是亲吻,更明白来说,应该是撕咬! 师尊如同古迹蛮荒中蛰伏已久的野兽,抓住了可口的猎物,直接含在口中,毫不留情进行撕咬,吞噬,然后血肉被一点点吃掉了。 乌景元痛得脑袋跟炸开了一样,感觉自己的下巴,嘴唇,还有口腔里的嫩肉,甚至是舌头,都被撕扯掉了。 大量黏稠的血,在嘴里弥漫开来,他痛得不行,百般挣扎反抗,可所有的努力都像海上的泡沫,到了最后,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跌跪在师尊的面前,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往下淌,哭着求饶,让师尊不要吃他的肉,他好疼,疼得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泪眼朦胧间,他依稀看见师尊冷冰冰的脸,和记忆中无视他,冷落他,将他反复推出去的坏师尊一模一样。 可不同的是,这个师尊不仅不推开他,反而当着小赝品的面,撕开了他的衣袍,露出的大片雪白皮肤,滑腻得像玉石一样的胸膛,上面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像是炫耀一样,师尊俯首吻了上去,一点点将痕迹加重。 但凡脚下的少年胆敢有一丁点的反抗,那么乌景元的惨叫和求饶声,就会蓦然高出许多。 乌景元从来没想过,师尊居然变得这样陌生,这样禽|兽! 居然当着小赝品的面,将他剥了个干净,丢在雪地中屹立的一块大石头上,对他进行了惩戒。 整个过程他都在哭,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求饶声和哭叫声,大得惊人,因为挣扎得太过厉害了,好几次都差点从石头上滚下来。 可师尊不会让他摔倒,只会默默钳紧他的腰肢,稳住他的姿势后,用命令的口吻说:“叫夫君。” “……” “……你应该受一些惩罚。”师尊语气平静地说,“这样你才会明白,谁是你唯一的男人,你的身体真真正正的,只属于谁。” “……” 乌景元哭叫。 乌景元唾骂。 乌景元痛苦地嚎啕大哭。 他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男人,也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真真正正的属于过谁。 好像身边所有人都喜欢过他,也真心爱过他,甚至愿意为他献出生命。 可他得到的爱少到可怜,得到的偏袒浅薄得像是隆冬时节清晨的雾,他不喜欢雾里探花的滋味,摸不到,抓不住,就喜欢能捏住,能攥紧,眼睛能看见,耳朵能听见,嘴巴能尝到的……全身上下所有器官都能感知到的。 而此时此刻,他似乎是抓住了爱。 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感官,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肉,骨头,都因为师尊而备受煎熬,不再受他所控,他想哭,却笑出来了,他明明想破口大骂,话到嘴边却成了再用点力……明明应该羞耻的,他却觉得刺激。 明明应该憎恨的人,可又偏偏爱到了最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违背了他的初衷。 乌景元哭得昏天黑地,连怎么被师尊用铁链子拴住脖子抱回去的都不知道。 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 有时候一睁开眼睛,以为自己还是七、八岁的小景元。 慌里慌张从床上爬起来,迅速穿戴衣服,要去给师尊请安,生怕晚了时辰,师尊会生他的气。 可一翻起身,哗啦啦乱响的锁链提醒着他,你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小景元了,也不再是师尊记忆中正直善良,纯真自然的二徒儿了。 你是堕落的小魔头,是深陷情|欲的淫|兽,也是残杀人命的坏种。 昔日种种光辉都被你自己亲手抹去了,你永远都无法回头了,一生一世都会被师尊囚|禁,被师尊惩罚,被师尊狂草猛淦,只能跪在师尊脚边赎罪…… 可有时候,他也会发了疯一样,大声质问师尊凭什么这么对待他? 事到如今了,难道错的全是他吗? 师尊就没有一点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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