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甜,他平常就爱吃甜食,再吃甜的牙齿不好,换掉。 这个太油了,对身体也不好。 这个刺身,生冷食品,太刺激,划掉。 最后终于定好了二十二道菜。 这是陆安的二十二岁生日,二十二道菜正好。 后厨下了大功夫,道道菜都精致诱人,只是陆安吃的不多。 “吃的这么少,怎么这么娇气。”约德嗔笑道。陆安现在越来越难养,约德得费不少心才能养出了一点点肉。 他心想,阮承那种人哪里配养这样美丽名贵,又娇气的花。 约德按了一下服务铃,很快就有服务上推着生日蛋糕进来。 漂亮的三层蛋糕,上面有二十二根燃烧的可食用蜡烛。 “来许个愿吧,安安。”约德弯下腰,仔细地为陆安戴上生日帽。 “许愿我们能永远相守怎么样?” 陆安瞪了他一眼,“我生日还是你生日?” “安安生日,安安来许愿。”约德哄道,“我们的小寿星快许愿吧!” 其实这是陆安第一次这么郑重地过生日。 七岁前,养父母不会为他庆生。但好在七岁后,即使日子再苦,阮承都会攒钱在陆安生日的时候,去蛋糕店买一块小蛋糕。 劣质的植物奶油甜腻的吓人,上面的巧克力是纯粹的代可可脂和过量蔗糖的混合物,放在嘴里像是吃了一块蜡。 但那时小陆安吃的很开心。 夜色浓稠,路灯的寒光下,两个人蹲在街头分食一块小蛋糕,阮承吞着口水看着陆安吃。 “阮承,你不吃吗?”陆安把半块蛋糕捧道阮承眼前。 “我一点……一点”阮承吞了吞口水,语气强调道“一点也不喜欢吃甜食。” “你吃吧,阮承。”小陆安说,“我吃饱了。” “安安,你忘了许愿了!”阮承一口把半个蛋糕吞到肚子里,才想起来这件事。 “那我们现在补上。”小陆安合起小手,闭上眼许愿道“我希望以后每个生日都可以和阮承一起过。” “好,等我们有钱了,哥给你买蛋糕店最贵的三层蛋糕,动物奶油那种。”小阮承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陆安,“我今天听店员说,那种奶油像云朵一样,抹到嘴里就化了。” 小陆安眨巴着眼睛,听着阮承的描述也咽了咽口水,现在的小蛋糕就这么好吃了,那种云朵一样的蛋糕,得多好吃? 后来他们参了军,有钱买好蛋糕时,反倒聚少离多,没有再一起过生日。 陆安用手指蹭了蛋糕上的一点奶油放到嘴里,很奇怪,这世界上竟然有一点也不甜腻的奶油。 甚至有一点咸,那是陆安的眼泪。 “好吃吗,安安?”约德问。 “好吃,很好吃。” 就是太晚了,人生果然要及时行乐。 “安安,送你的礼物。” 吹灭蜡烛后,约德递给了陆安一份文件。 陆安打开那份文件,里面是一张聘书。omega学院发来的邀请,请陆安去担任机甲入门的讲师。 因为陆安,以插画、茶艺、绘画、厨艺为主要课业的omega学院新开了一门机甲课。 陆安喜欢驾驶机甲的感觉。在格斗中,beta论体力和爆发力比不过alpha。 可是驾驶机甲不是格斗,它不需要太多体力,而是快速的反应力和精准的判断。 人和机甲的磨合需要大量的练习,不同类型的、全方位的练习,比起体力,它更像是一种需要耐心、恒心和勤奋的脑力劳动。 肉体凡胎借助机甲的力量也可以变得强大。 陆安愿意把机甲介绍给同样身处弱势的omega。也许有一天,omega也可以走出家庭。 “谢谢你。”陆安深深看了约德一眼,这是他第一次真诚地对约德道谢:“我很喜欢。” 陆安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即使约德曾经用十三队换取利益,可毕竟是他救了自己,再后来,他帮十三队正名后,其实已经算两清了。 如果陆安今天没有在山上见到那个花农,他也许真的会试着接受约德。 但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 陆安道谢的那一刻,约德只觉得自己作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适当的忍耐和退让,他一定能让陆安接受自己,取代阮承在陆安心中地位。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他发现陆安不见的那一刻。 陆安借口去卫生间,却迟迟不归。 约德一直在等。 他想自己应该给陆安一些信任的。即使陆安不说,但约德能感觉到陆安讨厌自己对他有过强的控制欲。 再等等吧。 约德握紧拳头,要忍耐,要尊重,一切都在变好。 心理医生说过,合格的alpha要对自己的妻子有足够的信任。 但陆安一直没有回来。 生日蛋糕上到动物奶油很容易受热融化。 酒楼内开了恒温的空调风,室内温度很高。 在市长向约德报告厕所窗户被打碎,整栋酒楼都搜不到文森特太太时,约德面前的蛋糕已经塌了大半。 蜡烛和奶油混在一起,红红绿绿,青青白白,像是和约德的心意一样滑稽可笑。 “派人给我,我亲自去找。”约德打开了电脑,地图上一个小红点正在移动——陆安无名指的婚戒中被镶了一枚定位器。 “陆安,其实你从没见识过我真正的手段。”
第15章 陆安在军队待了很长时间,即使变成了omega,翻窗户爬墙什么的也对他不算难事。 天色渐暗,他混在人群中往陵园的方向走去。 陆安要去找到那个花农,弄清楚他究竟是不是阮承。 日暮归家,倦鸟归巢,凤凰城外赏花的人纷纷攘攘往城内走,城外逐渐冷清。 陆安越往陵园走,人流就越少。 可未至陵园,陆安仅行至中途,就在回城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不会认错的,那个背影明明就是阮承,他一路追着那人跑去,直到那人停住,他发现自己走到一条阴暗逼仄的巷子中。 “阮承,你是阮承吗?” 那人终于回过头,他果然和阮承长得一模一样。 “阮承”在夜色里冲着陆安咧开嘴,幽幽笑道 “宝贝,是我啊,我就是软成。” 陆安却下意识往后退。 他觉得奇怪,眼前人明明长着一张和阮承一样的脸,可哪哪都不对。 阮承不会用这么轻浮的语气说话,阮承也不会这样猥琐地笑。 “你知道我是谁吗?”陆安皮笑肉不笑。 “你,我想想”阮承挠了挠头,好像真在沉思似的“哦,我想起来了,就是……” “你不是他。”陆安下意识摇头,他太专注于辨认眼前的人是不是阮承,以致没发觉地面上一道斜斜的影子越靠越近。 白色的麻布迅速捂住了陆安口鼻。 “唔……放开我!” 迷药见效很快,陆安手脚发软,晕了过去。 “班克,这次我们可发财了。” “难得见这么俊的omega,那些贵人们最喜欢了。” “阮承”摘下面具,掰住陆安的下巴看了又看,“我看至少能卖他个一千星币!” …… 约德看着地图上的红点忽然转变方向,从城外郊区向城内移动了。 “奇怪”约德摩挲着下巴,“怎么半路截返了?” “我们回城。”约德吩咐司机,“去城西。” “快点啊!”市长坐在副驾驶擦汗,他心里忽然有了一个荒谬猜测。 凤凰城私下里人口买卖的生意极其猖獗,难道总理夫人不会也…… “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夫人一定会安全无恙的。”市长小心翼翼道,不知是在奉承约德还是在安慰自己。 几辆光车立刻调头回城,往城西驶去。 “等等,他又停了。”约德摆了摆手,“调转方向去城东。” 凤凰城主城区在城西——整个凤凰城最繁华的地段,是富商和贵人的居住地。 而城东则是贫民窟所在地,治安差,管理混乱,人员鱼龙混杂。 陆安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从城外跑到城西,最后又去了城东? 几辆光车最后停在了贫民区的路口。 市长率先下了车,哒哒哒地跑到车后面为约德打开车门。 约德一下车,贫民窟空气中飘散的恶臭使得他下意识地用丝绸手帕捂住鼻子:“什么味啊?” 红色点定位在眼前这条巷子尽头的房子。这栋房子肮脏破旧,厚厚的机油油污爬满整栋房子外部。 巷子便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窜出来几只老鼠。 “先生,这些下等人没有教养,更不讲卫生”市长垂下头试探道“要不让警员们来,您就别进去了。” “不。”约德迈着长腿往巷子里走去,他要亲自抓到陆安。 约德走近房子内部,一闪一闪的暗黄灯管下,一个形容猥琐的细瘦beta和一个劣等alpha正坐在泡沫板上,满是油污的桌子上打着牌。 约德一进来,那两人先是被眼前人通身的贵气和上位者气势吓得一愣,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诶呦,这位贵人,您来这找货呢?”劣等alpha搓了搓手,又讨好又局促地说道。 “人在哪?”约德眯了眯眼,左手轻轻打了个手势。 “搜!” 他身后训练有素的警员立刻一涌而上,四个警员一人抓住一条胳膊,将两人的头摁在地上。 其他警员把房子搜了个地朝天,却没发现有第三个人。 约德昂贵的手工皮鞋狠狠地踩在劣等alpha的脸上,“他人呢?” “什么人?老板!大哥!老总!我听不懂您这是什么意思!”劣等alpha哀嚎出猪叫。 戒指里的定位器准确度和精度高到不可思议,陆安的定位就在这座房子里,不会错的。 他一定在这。 “这个人,他去哪了?”约德两支手指夹着一张陆安的照片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对这种人,他多说一个字都嫌恶心。 劣等alpha看见那张照片,脸色骤变,发白的嘴唇不住地哆嗦着。 “说啊!” 啪嗒一声,一枚银色婚戒从细瘦beta兜里滚了出来——那正是陆安手上戴的那枚。 “他的戒指怎么在你手里?他去哪了?” “这是我……我……在路边捡的。”细瘦beta尖声道。 约德看见那枚婚戒,坏心情达到顶峰。他直接从身旁的警员身上掏出配枪, 邦邦两声,beta的双腿上出现了两个血洞。 “你只有一次机会,再不说,下一个洞会出现在你的脑门上。” “我说!我说!”beta吓得裤子濡湿,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生怕自己慢了半拍,就会被一枪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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