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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感受到对自己的宣判，正停留在对方的对话框里。 正在输入字样消失，过了一会又再次出现。 王姐似乎在犹豫，打了很多字却又不见发送，徐玖的心跟着那段提示提起来又放下去。 五分钟后，聊天框里只有对方发送来了两个大字：稍等。 徐玖提起的气被一瞬间泄了去，颓废地趴在桌子上。 这不是他第一次投稿，可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紧张。 “尊敬的各位顾客您好，本店的营业时间还剩十五分钟，请各位顾客安排好时间，拿好自己的物品，感谢您的光临，祝您晚安！” 咖啡店里的关门提示响起，徐玖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整间咖啡店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徐玖身无分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聊天框背后的王姐身上。成败在此一举，要是剧本不过，他今晚可能就要留在咖啡店里洗杯子了。 聊天框那头的王姐依旧毫无反应，就在徐玖打算给王姐打个电话探探情况时，对方终于回复了。 【社会我王姐：小徐啊，你这个剧本内容不太合适吧。】 徐玖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自己没有写三、级片的经历，本以为加了这么多由男女主角自由发挥的镜头进去，却还是没能掩盖住自己新手司机的本质。 【忧郁の红酒杯：那王姐现在我是再写一篇？】 徐玖抿着嘴，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方正在输入…… 徐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桌子下好不容易停下来的腿再一次疯狂抖动起来。 无处安放的小眼神扫过电脑屏幕后的吧台，之前那位服务生正从吧台里走出来，拿着小票面带微笑地朝着徐玖走过来。 不是吧，王姐你快点啊，人家要来结账了！ 徐玖的脚抖动频率加快，额头上也沁出了汗滴。 来了！要来了！ 对上了徐玖的目光，服务生微笑着加快了脚步。 “嘀嘀嘀！” 救命一般的提示音响起，徐玖立马低下头，看着王姐的最新回复。 【社会我王姐：我先拿给导演看看吧，不过不一定能过稿。不过你放心，如果不能过稿，也是有三千块辛苦费的。】 三千块辛苦费！ 徐玖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幸福在向他招手。 【忧郁の红酒杯：姐，不如你先把三千块打给我吧，这个剧本还有后半段的，如果过稿了，我再把后边的发给你！】 徐玖美滋滋地想，只要有这三千块，他未来的一个月就不愁了！ 【社会我王姐：OK，那你尽快把后面的稿子发给我。】 【忧郁の红酒杯：嗯嗯！】 王姐打钱的速度比她看稿的速度快多了！徐玖刚刚回复完，就听见一个铜钱落地的声音，抬起左手一看，果然芯片里显示，他的账户余额变成了3000元整。 松了一口气的徐玖微微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服务生，笑着说道：“多少钱？” 服务生恭敬地弯下腰，将账单送到了徐玖面前：“先生您好，总共是2950元。”
第3章 “欢迎下次光临！” 徐玖推开玻璃门，一脸平静地走出了咖啡店。 “黑店！”徐玖咬着牙，抱紧他的小电脑。 一个下午的辛苦费，换来了两杯咖啡和一份意面。本来还以为这个月的生活费都不用愁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徐玖颓废地回到家里，习惯性地按着墙壁上的开关，发现四周依旧黑漆漆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交电费。 把电脑往桌子上一放，徐玖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算了，明天再为生活忧愁吧！ * 王桁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在昏暗的房间里再一次点开了刚刚接收的那份文档。 “秦晟只觉得耳畔一凉，余光一瞥，一个满是血的脸正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头看去，女人的手里还抱着一个未足月的婴儿，两人都睁大了眼睛，微笑看着他。秦晟只觉得头皮发麻，可那个女人的手，似乎还亲密地挽在自己手臂上。” 王桁从业多年，什么样的稿子没有看过，无论是恐怖片还是血腥片，她向来都是来者不拒。不仅如此，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大半夜一个人带着耳机看鬼片。 可是今天却与往常不太一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降温了，她看着徐玖刚刚发来的剧本，总感觉有一股冷气从她的身后冒出来，令她脊梁骨发寒。 字里行间，徐玖的措辞与表述都没有太大的毛病，乍一看与一般恐怖三、级片的剧本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可是当她仔细重头翻看时，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样了。 她似乎成了剧本里的主人公秦晟，连带着他经历过的一切，都感同身受。王桁总感觉自己一直跟随在秦晟身旁，他去哪，自己去去哪。 裹着被子仔细看完整篇剧本，王桁的目光停留在了剧本的最后一行。 “秦晟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那个宽不到两米的小房间里。” 原来这只是个噩梦么？ 王桁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于真实，中途好几次，她都不得不停止阅读，回头看看是否只有她一个人呆在这间房子里。 打开与徐玖的对话框，王桁打算把自己的估价与徐玖说一说，可是就在她打开对话框的时候，突然瞥到了徐玖之前发来的那条消息。 原来剧本还没结束的么！ 顿时，王桁身上的鸡皮疙瘩跟着就冒了出来。 所以刚刚那个苏醒是什么意思？重生么？还是这一天的无数重复？各种怀疑各种想法，如雨后春笋一般在王桁的脑袋里发芽，她把她所能想到的后续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却总感觉剧本里有个bug，怎么想反转都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这种感觉，就像怀里突然多了一只小猫，一直不停地挠着王桁的心。看了一眼时间，王桁咬了咬牙给徐玖发去了消息。 【社会我王姐：剧本过了，150万预付款我打到你卡上，明天下午五点半之前把后边的稿子交上来不杀！】 给徐玖留完言，王桁打开企鹅，敲开她列表中重点导演中的一人，把剧本发了过去。 【社会我王姐：给你看个东西，恐怖的，做好心理准备。】 * “本月房租交了吗！今天饭钱有了吗！为什么还在睡，赶快起来赚钱啦！” 低沉、天真、魅惑、颓废的男声四重唱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一只白净的手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啪一下打在枕头上。细长的手指在枕头四周摸索，并未发现目标的手掌，有些烦躁地再次抬起落下，成功拍在了还在不停叫唤的手机上。 闹铃声戛然而止。 世界清净了。 徐玖从被子里冒出一个头，栗色的头发成功在他头顶织成鸟窝，迷离的目光聚焦在墙上那张大海报上。 那是一个极其帅气的男子。 银色的短发不堪军帽的压迫，调皮地从帽檐探出个头，两道剑眉微微紧蹙，一双桃花眼微眯，下巴轻抬，睥睨众生。一身军绿色军装，金色肩章垂在肩上，左上角的小花格子彰显着他的赫赫战功。 在这张海报旁边，还贴着不少尺寸不一的照片，不过清一色都是这个男人。 徐玖眯了眯眼，努力看清海报右下角那龙飞凤舞的签名——贺彦霆。 戳长得挺帅的。徐玖心想，不过不是他的菜！他伸了个懒腰，挣扎着逃离被窝对他的束缚。 一边刷牙一边打开手机，王桁的消息第一时间蹦到了徐玖面前。 看到信息的徐玖眼前一亮，立马看向自己左手的芯片，果然账户上多了150万。 突然被巨款砸中的喜悦充斥着徐玖的大脑，尚存的理智让他先把家里的电费缴清了，这才给王桁发去回复。 【忧郁の红酒杯：谢谢王姐，剧本下午一定送到！】 徐玖喜滋滋地打开电脑，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 未来世界的效率果然与众不同，不出十分钟，外卖就送到了门口。 接过自己的外卖，徐玖大方地给了外卖机器人扫了10块钱小费，哼着歌坐回电脑面前。 昨天的剧本他只写了一半，在回家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剧情的发展。徐玖的脑洞一向很大，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写出来的东西会给别人带来与众不同的体验。 * 再一次从同样的房间里醒来，秦晟多少有了一点经验。直接躲过了对门的初恋女友和大楼门口等着的学妹，从大厦后门直接逃回了家。 当他到了家发现，自己的老婆躺血泊里。不小心摔倒在地的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向秦晟求救。 眼看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等不及要出来，秦晟没半点犹豫，立马送人进了医院。 产房外边，秦晟无聊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此时一个身材一流的护士从他身旁路过，管不住下半身的他再一次与护士滚到了一起。 当秦晟心满意足离开回到产房外边时候，他的老婆和孩子都已平安回到了病房。 秦晟激动地回到病房，可当他抱起孩子时，却发现这个孩子长着一张与护士一模一样的脸。受到惊吓的他直接将孩子摔到了墙上。 还没等他把这件怪事告诉他老婆，秦晟突然感觉周围的色调发生了变化。 不知什么时候，外边的天变得灰蒙蒙的，整个医院被一种诡异的氛围笼罩。 他回头一看，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妻子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秦晟心道不好，只想快点离开这间医院。可就在他冲出医院大门的一瞬间，一辆刚开进来的救护车直接将他撞倒在了血泊中。 身体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仅剩最后一口气的秦晟睁大着双眼，目光死死盯着住院部二楼的一扇窗户。 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人正站在窗子前，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她就是刚为秦晟生下孩子的妻子。 * 王桁喘着粗气，那一刻她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位微笑的女人。 她残忍、兴奋、激动的笑容让王桁浑身冒着冷汗。 剧本戛然而止。 文档的页码显示，这并不非最后一页，可王桁却不太敢翻下去。 所以这一切都是秦晟妻子的报复么？ 最后一幕是不是就要告诉大家，其实秦晟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他妻子的报复？在他的早餐里加了致幻剂，之后发生所有事情都来自他自己的幻想？ 王桁的脑子里满是对结局的猜测。 昨天晚上看完稿子之后，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她根本睡不着，闭上眼就是剧本里的内容。到了早上好不容易才眯了一会，结果不到中午，她又被噩梦惊醒，干脆爬起来坐在电脑前，等待徐玖将后续内容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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