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人看着两人交合的手,顿时陷入死寂。 闻格子干巴巴笑了一声:“闻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闻彻比闻格子高出太多,垂着眼皮看人时更显凉薄,声音也冷到极致:“滚出去。” 闻格子一瞬间吓到腿软,扑通跪在地板上,惊恐低头。 闻家小辈,全都活在闻彻这个活阎王的阴影之下,没有例外。 他甚至顾不上脸面,连滚带爬的往前挪动两步:“闻总,我错了,我不是故意闹事的!” 闻彻不耐烦地抬手,下一刻,隐在暗中的私人保镖瞬间出动,闻格子的惊慌求饶戛然而止,嘴巴被毫不留情的堵上,呜咽着被拖出了大厅。 一圈人就连呼吸都静止了一瞬间,生怕闻彻目光扫过来,让保镖也把自己拉出去。 闻彻却没有给任何人眼神,转身低头去看沈行月。 沈行月正新奇着。 闻彻在家很少冷脸,这副雷厉风行的模样他着实不多见,他眼中的玩味还没收,就抬头撞进了一双温和的眼睛。 沈行月:……? 这人变脸真的比翻书快。 闻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摩挲了一下他冰凉的手腕,缓慢松开:“你胃不好,别喝酒。” 沈行月有点惊讶。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给闻彻说过自己有胃病。 身后一群人脸上的震惊藏不住,看着两人走远,才有一个人颤抖着问: “活阎王他……他还会这么温柔的说话呢?!” 沈行月追着闻彻的脚步走了几步:“谢谢。” 闻彻垂眼:“不客气。” 身边有热腾腾的甜汤,闻彻停下,将甜汤递到他的手心。 水汽氤氲,模糊了沈行月的镜片。 看不见闻彻的神色,只能听他语气很淡的说:“在闻家遇见麻烦,都可以来找我的。” “不嫌麻烦,也不用这么客气。”
第5章 阁楼 沈行月没料到今晚要和闻彻一起留宿老宅。 宴会还没结束,庭院里就飘来了雪花,灯光下冰棱花纷飞,很快地上就积了两指深的雪。 老宅在东郊,一路上多弯道,连夜赶回去太危险,管家恭敬弯腰:“大少爷,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和太太今晚留下来休息吧。” 他们是夫妻,所有人都默认他们会睡在闻彻的房间。 沈行月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倒是闻彻没有很快回应,反而转着无名指的婚戒沉声问他:“你……想和我睡一间房吗?” 这有什么想不想的?大雪封路,他又没有别的选择。 况且老宅这么多人,他们今晚要是敢分房睡,明天“闻家接班人婚姻破碎为哪般”的头条就会出现在各大平台。 他才不想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 大厅里的人陆续离开,温度都跟着降了几分,他搓了搓掌心催促:“不就是睡一起吗,又不是没睡过。走了!” 闻彻目光一暗,微微抿唇。 之前确实睡在一起过,但那次并不是一次好的经历。 那时的他,很警惕自己的触碰,甚至是牵手都重重避开。 沈行月不知道这人在垂眸想什么,困惑地歪头看了他一眼。 闻彻极力克制自己想摸上去揉一揉的欲望,抬手让管家带路。 今晚的老婆好乖。 闻彻将目光偏到别处,隐秘的吸了口气。 乖乖的……很好摸。 ---- 老宅里有闻彻的房间,门一关,隔绝了外界视线。 沈行月记忆里来过一趟,熟门熟路的拉开椅子坐下,抬头看着闻彻:“你睡地上还是我睡地上?” “我睡地上,”闻彻说着,拉开了衣柜门,语气微顿,“你先洗漱,我去找被褥。” “找被褥?柜子里没有吗?” 以沈行月的角度看不到柜子里有什么,他疑惑的问道。 闻彻默认般点点头,转头出门。 沈行月看着关阖的房门愣了片刻,忽然起身,走到闻彻刚刚站立的地方,重新打开柜门。 里面空荡荡的,别说被褥了,连个毛线都没有。 太荒谬了,这真的是闻彻从小住到大的房间吗? 沈行月原地转了一圈,观察起房间的布局和摆件,越看违和感越深。 这个房间鲜少有闻彻居住的痕迹。 他起身推开门往外看,闻彻的身影隐入左侧的旋转楼梯中,只能看得到宽厚沉稳的后背。 他没犹豫,跟着沉闷的脚步声上楼。 闻彻干嘛跑这么远拿被褥,叶霁云不是说闻彻只住这一间房吗…… 他悄无声息的上楼,心里想着事,直到胳膊忽然被人拉了一下,才猛地回头。 叶霁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他的右手边:“行月哥,你在想什么?” 一颗心都快被吓出来了,沈行月一口气憋在胸膛,咬牙切齿:“没什么,我随便走走。” “哦——这样呀,”叶霁云拖长了声音,语气亲密又俏皮,“大哥没顾上陪你嘛?” “……” 这种亲密的姿态,就好像宴会上那些口角从没发生过,沈行月一时无言。 “知道你不喜欢他,走啦,我带你去我的卧室凑合睡一晚。” 小少爷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看这架势是想把他往下带。 沈行月下意识往上看了一眼,果然,楼梯上面已经找不到闻彻的身影了。 抬脚往上迈了一个台阶,他避开叶霁云的手,强调道:“霁云,我想一个人走走。” 叶霁云的笑僵在嘴角:“你今天怎么回事?是大哥又烦到你了吗?” “管家伯伯已经清理了大哥的房间,女士香水和包包都拿出去了,你别不开心啦。” 叶霁云的话太密了,真真假假的掺在一块,沈行月忽然就不太舒服。 兴致全无,他转身从叶霁云身边绕开:“你玩你的,我回去休息了。” 叶霁云唇角的笑真实了些,缀在他身后蹦跶了几步:“我在三楼游戏厅熬夜开黑,大哥惹你生气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沈行月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 虽然叶霁云的话向来只有三分可信,但闻彻推门进来的时候,沈行月没有第一时间抬头,而是抱着手机漫不经心的读文献。 闻彻推了个行李箱进来,却没有拿出里面的被褥,反而先把左手拎的一瓶红酒轻轻放到了他手边。 沈行月这才抬头:“?” 闻彻提醒道:“是你宴会想喝的那瓶酒。” 沈行月有些惊讶,慢吞吞直起身:“我当时随手一指,不是真的想喝。” 闻彻开酒的手顿了一下:“……猜到了。但怕你万一是想喝的,我就拿上来了。” 想这么周全啊,沈行月眨了眨眼。 他看着闻彻挽起衣袖,熟练地开酒倒酒,酒香微微溢出瓶身,萦绕在二人之间。 沈行月看着酒瓶,很好奇:“家主同意吗?” 这瓶酒之所以没当场打开,是因为家主身体不舒服,没有到场。 家主闻见南并不喜欢闻彻这个大儿子,平日里只有叶霁云能撒娇讨得奖励。 闻彻语气稀疏平常:“这个酒庄,我是股东。” 沈行月:“……” 他默默对闻彻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们资本家真是财大气粗。 闻彻看着他喝了第二口,抬手给他续杯,又开口:“要股份吗?” “我看你好像喜欢这个味道。” 沈行月失笑:“喜欢就能送股份吗?” 他本来以为这是资本家的幽默冷笑话,结果闻彻真的认真的点点头。 沈行月赶紧摆手:“算了算了,我弄不明白这些东西,况且结婚前说好的,我不能白嫖你的资产。” 闻彻很轻的皱了下眉:“我们之间没有白嫖这一说。” 可是我又不想莫名其妙欠你的人情。 沈行月干脆转移话题:“这个屋子你常住吗?” 闻彻看了他一会:“不常住。” “看着摆设挺空的,有带过女伴来吗?” 闻彻嘴角笑意隐去:“没有。” 声音冷冷的,刚刚略显轻松的氛围瞬间散去,沈行月不说话了。 他两口喝完杯中的酒,拉开椅子起身,绕过闻彻准备上床睡觉。 一只大掌稳稳地抓住他的手臂。 和叶霁云那种轻飘飘的拉扯不同,闻彻的掌心严丝合缝的贴合着他的胳膊,热度清晰传来。 几乎是把沈行月定到了原地。 闻彻站起身。 他肩很宽,腰却很窄,高定衬衫塞进腰带里,勾勒出冷硬的线条。 “我没有女伴,也不会带任何人回老宅,除了你。” —— 沈行月睡不着。 他不习惯屋子里有别人在,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闻彻的呼吸声,却分析不出来这个人到底睡着了没有。 他翻了个身,透过窗帘缝隙去看夜景。 大雪还在下,也不知道明天周一能不能准时到科室,他还等着分析叶霁云的复诊报告呢。 沈行月烦躁的又翻了个身,赌气似的背对着落地窗。 被子窸窸窣窣的响,在静谧的室内被放大。 闻彻忽然开口:“睡不着吗?” 沈行月警惕地摸起手边的眼镜戴上,看向地上的男人:“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不聋。 闻彻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开灯。” 沈行月摸索着,一巴掌拍开了床头灯,光线顿时照的眼睛发酸。 闻彻却跟没事人一样,披着外套坐起身:“我去阁楼睡。” “阁楼?”那里不仅窄小,还不供暖,沈行月也跟着坐起来,“不用,我再酝酿一会就能睡着了。” 暖光投落下,沈行月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隔着镜片都能看出来眼底的憔悴。 闻彻帮他拽了拽被角,坚持要走:“你睡吧,我明天早上再回来。” “喂!” 门已经关上了。 沈行月重重躺回床上,彻底睡不着了。 闻彻好歹也是个大少爷,怎么会去阁楼睡? 行李箱还在门口放着,闻彻没拿。说明他知道阁楼有被子。 ……可是沈行月模糊记忆中,待在阁楼的应该是叶霁云。 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天科室里难得清闲,叶霁云坐在他对面打游戏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少爷,阁楼门前的礼盒是您的吗?” 叶霁云一心放在游戏上,直接干脆的说:“扔掉。” 这一声有些冷漠,沈行月抬头看了过去:“你不是总说阁楼有虫子吗?怎么还把东西放在那里?” 叶霁云已经飞快挂了电话,手机屏幕显示出大大的game over,被发怒的小少爷气急败坏的甩在桌子上。 “整个闻家都是我的,我想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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