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得回礼堂,你们接着赶场吧。”阮阮还一句话没说,年级主任已经快步下了楼。
叶囿鱼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来他和那个Alpha打架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楼下脚步声一顿,就听年级主任轻飘飘补了一句:“学生间的事情,可以用学生的方式解决嘛。”
脚步声再次响起,不一会儿就彻底消失。
老三像是瞬间来了精神,凑近几人小声说:“那不就是让我们把发帖的人拎出来打一顿吗?”
“林睿三,你打人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要不要我先把你拎出来打一顿?!”阮阮气急败坏,蓄足了力气一巴掌拍在老三背上。
班主任小小一个,老三又皮糙肉厚,这一巴掌其实就跟挠痒痒似的。但老三装出一副半残的架势,直冲他们挤眉弄眼。
叶囿鱼看得想笑,嘴才咧开一点,阮阮刀子似的看过来,“你还好意思笑?”
对上那双寒气四溢的眼神,他立马摇头,一边乖巧地抿上嘴。
阮阮似乎气顺了些,调转枪头对准邬遇:“邬遇,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就是你口中的打了一架?!”
邬遇识相地没有接话。
但老三嘴快,下意识就秃噜了句:“当时叶囿鱼已经昏迷了,应该算是单方面的殴打。”
阮阮气红了脸,一连又拍了老三好几下。沉闷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经久不歇。
赶场路上,叶囿鱼快步走到邬遇身边,字正腔圆地道了句谢。
邬遇侧过脸睨了他一眼。
恰好路过损坏的路灯,一片似明似暗的阴影中,他不太能分辨邬遇的表情。
一阵静默后,两人又往前走了十几步。
途经下一盏路灯时,叶囿鱼手上一湿,冰凉的棉柔触感从指尖传来,余光里,邬遇正慢悠悠收回手,手里捏着熟悉的宝宝湿巾。
“擦擦。”
刚才在礼堂哭完,随手抹完眼泪就被班主任带走了,这会儿经邬遇一提醒,叶囿鱼也顾不上感谢了,连忙认认真真抹起脸来。
身后,两道频率不同的脚步声依次响起,窸窸窣窣的。
“礼堂打人的事和你又没关系,你犯得着浪费这时间?”老三如是说。
“我去看看那Alpha残没残——”
“没残我也好添把劲。”
听着迹扬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叶囿鱼身体一颤,默默往邬遇身边靠,直到半个人都挨在邬遇身上,他这才稍稍放下心。
医务室内,一位Omega女士正对着十班班主任抽抽噎噎,激烈的情绪起伏间隐约散发出丝丝甜腻的香味。
“一段掐头去尾的视频能证明什么?能证明那个姓叶的不是猥亵犯吗?”
“我们魏宇就是心地太善良,凡事都替别人出头!”
“反正我们魏宇这顿打不能白挨,既然学校无法处理,那就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儿我们占死理,非得告到那个猥亵犯坐牢倾家荡产!”
魏宇躺在床上,一脸愤恨:“他叶囿鱼就是个强/奸犯,他家不是有钱吗?我倒想看看他家能拿多少钱来保他!”
几人前后脚进门,刚好听见这段对话。
十班班主任和张岸并排站着,脸上写满了“不想说话”,两人衣服都皱巴巴的,明显是拉扯过的痕迹。
两股绞在一起的香精味直冲脑门,熏得叶囿鱼立即后退一步,堪堪停在门口。
礼堂里那种齁得慌的感觉再次上涌,他捂住鼻子,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魏宇是吧?说话就好好说,能不能把你那香精味信息素收起来,你是信息素失禁吗?”
“噗嗤”两声,张岸和老三先后笑出了声。
“你们几个!”阮阮恶狠狠地瞪过来,紧绷的脸上隐约能看见强忍着的笑意。
魏母瞬间拉拢下脸,羞愤之余,脸颊又浮上两团红晕:“不愧是一个班主任教出来的,早就听说你们班主任和校董有一腿,所以才把你们教得不三不四!”
难听的话张口就来,魏母说得洋洋得意,似乎觉得不尽兴,她还着重补上一些年轻教师勾引老男人的细节。
那副蹬鼻子上脸的模样,和礼堂里的魏宇如出一辙。
叶囿鱼面沉如水,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不要脸是可以遗传的。
他踏进医务室,快步走向病床上的魏宇,一边紧了紧捏好的拳头。
只剩下两步路时,他扬起的手却倏地一重,“再等等。”邬遇的吐息洋洋洒洒落在他耳根处。
走廊上,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越过众人,径直走到魏母面前,“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响,魏母整个人被打得踉跄两步,躬身扶住病床才得以稳住身体。
柔和的女声轻笑两下,问:“你又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
第10章
熟悉的声音传来时,叶囿鱼还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印象里的邬伯母,依稀还是病房里那位对他关怀备至,温柔雅致的女士。
邬母撩起一缕散发别到耳后,甚至懒得给魏母一个正眼:“既然都是赔钱,不如赔个大的?”
叶囿鱼头皮一麻,脑海里邬遇的模样蓦地和面前的邬母重合。他本能觉得下一句不会是好话。
邬母不太在意地笑了笑,兀自说:“左右都是垃圾,多你一个也不多。”
众人:“……”
老三吓得后退两步,直往阮阮身后缩,手上还不忘钳制住他:“你这小身板就别往上凑了!”
邬母高挑,穿上高跟鞋后只比邬遇矮半个头,甚至比老三还要高出一小截。这样一对比,医务室里几乎都是小个子。
“你敢打我?!”
魏母向来不是能吃亏的性子,缓过来后立即就伸出手往邬母的头发上抓!但她个子偏小,手也不长,才伸到半空中,“啪——”
恍惚间,众人似乎听见邬母扬手时带起的风声。
魏母一心想往前扑,身形本来就不太稳,硬生生挨下这巴掌,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她懵了几秒,索性跪在地上就开始哭喊!
“你们学校就是这样纵容这个泼妇的?!”
“我们魏宇见义勇为,你们却瞎了眼维护那个强/奸犯?!”
“对……电话!”魏母发了狠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我要让你们跪着求我!”
魏母囫囵对着电话说了一大堆,时不时喊一句老公再哭上两句,足足打了有五分钟。挂断电话后,她愤恨地瞪着邬母:“贱人,你给我等着!”
邬母像是受了启发,也从包里摸出手机,接通后却没像魏母那样长篇大论,而是捡着重点说,句句说一半。
寥寥几句话说得隐忍又委屈。
邬母挂断电话后,邬遇的手机联动似的响起。
叶囿鱼离得近,不费力就听见电话那头邬父的声音:“阿遇!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柚柚怎么受委屈了?你妈是不是也受委屈了?!”
高明啊……
段位高下立见。
叶囿鱼看得目瞪口呆,等待之余,邬母已经走了过来。
“柚柚,那个视频我看了,你有没有伤着哪里?撩起衣服给伯母看看!”邬母说完就要伸手,叶囿鱼躲闪不及,转头就撞进邬遇怀里。
邬遇抬手制止住邬母的动作,一边把人往隔间带:“他害羞,我看就行。”
怀里的人身体一僵,狭促地左右看了看,几步路的距离却怎么也找不到逃跑的时机。
邬遇觉得有趣,附身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校医就在隔壁,如果你不习惯,可以让校医来看。不过我妈那儿……”
话才说完,叶囿鱼就像个被戳漏气的小皮球,耷拉着脑袋乖乖坐到床边。
自己宽大的校服松松垮垮搭在他身上,也许是打完架没来得及收拾的缘故,领口径直朝一边歪,露出锁骨处的一小片皮肤。
心底闪过一丝微妙的感觉,邬遇主动移开视线:“你脱吧。”
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可余光里的小傻子显然不这么想。叶囿鱼动作僵硬,跟个牵线木偶似的,脱完外套又犹犹豫豫褪去内里的衬衫。
这一瞬间,邬遇忽然想就这么逗弄下去,他故作无意问:“你的膝盖是不是也伤到了?”果然,小傻子僵硬几秒,又探出手开始解裤腰带。
小半分钟后,叶囿鱼涨红了脸,两只手摆在腿间:“好、好了……”
邬遇偏过头,入目就是叶囿鱼的一身软软肉。因为害羞,连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染上一层淡粉色。
相比之下,他身上或轻或重的淤青就显得格外刺眼。
膝盖上的两大块淤青是新伤,看起来反倒没那么可怖。倒是他身体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紫色淤青,从深黑色到紫黄色,看得人心里一跳。
邬遇的视线过于直白,盯得叶囿鱼不自然地挪了挪身体,他想拿过身边的的衣服遮一遮,又不好意思把手从腿间拿开。
“那个……没什么大碍的。”叶囿鱼窘迫极了,耳廓也开始发热泛红,“膝盖上没有破损,我自己喷点喷剂就行!”
整个人都开始燥热起来,他忽然就有点儿后悔。
刚才说什么也不该全部脱掉的,明明可以撩起衣摆撩起裤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就照着邬遇的话脱了个精光……
应急药品都放在一旁的小药架上,方便校医不在时学生自己做些简单的处理。
邬遇拿了一瓶气雾剂,目光扫过一旁的红盖玻璃瓶,在“活血化瘀”四个字上犹豫片刻,还是伸出了手。
他假装没看见叶囿鱼坐立难安的模样,自然地点了点床:“躺下,先把身上的淤血揉开。”
“不、不用了吧?”叶囿鱼吓得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它自己会好的,不用揉了……吧?”
邬遇也不接话,自顾拧开瓶盖,倒出一小部分搓揉开,药油的刺鼻气味瞬间在狭小的隔间里蔓延。
床上,叶囿鱼扭捏了好一会儿,还是慢吞吞地趴了下去,露出肩胛骨处的一大片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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