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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坐在一起，我以后只看她们就行了——”
“哈哈哈这是什么猥琐言论啦——”
孟楚妩笑了笑，说道，“我从新加坡转来的。”
她手肘撑在书桌上，手心托着脸颊，面朝左边的席小胭。
就好像，她是专门说给她听。
“又不是我问你。”席小胭发现了她的意图，表面上却继续维持着高冷的人设，
但她的内心却早已经变成了尖叫鸡：孟楚妩长得太好看啦！我就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好想立即跟她成为好朋友啊啊啊！！
席小胭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孟楚妩的目光，仿佛一瞬间将她尘封已久的少女心唤醒，照亮了她过去略显荒凉的寂寞人生。
“你的眼睛问了啊。”孟楚妩的声音有一种特别的说服力。
这种话，如果是别人说的，席小胭会觉得轻浮，
但从新同桌的口中说出来，就变成了“她好厉害，居然能看透我的心思”。
身旁的同学们都安静下来，侧耳倾听，生怕错过她们的只言片语。
大家连最需要集中精力的数学课都没有这么认真过倾听过呢。
席小胭本来想继续维持人设的，毕竟，在同学眼中，她疏离惯了，高冷惯了，新同学一来就变得不矜持这种崩人设的事情，她才不要做呢。
但是，她真的好想侧过脸去看孟楚妩的眼睛啊。
她好喜欢她那双爱笑的、会说话的眼睛。还有，刚刚她站在讲台上露齿而笑时，她注意到了，她的牙齿特别迷人，又白又好看。
孟楚妩将席小胭明明好奇得要死却又故作不感兴趣的小表情看在眼中。
于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胳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们居然不认识啊！孟楚妩这个举动又叫还在看着她们的同学都倒吸了几口凉气，
因为上次胆敢伸手碰席小胭的人，手指头已经被她的保镖、也就是体育特长班的罗枇罗杷双胞胎姐妹给拧折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席小胭要怒斥她时，
只见她侧首看向孟楚妩，温柔地说，“席小胭。”
“席小胭，很好听的名字。”
“你的名字也好听。”
说好的一山不容二美呢？
居然互相夸赞对方的名字，她们这是什么节奏？！
敏感的同学，比如陈蓝迎已经嗅到了一丝丝恋爱的气息，她手肘轻轻捅了捅她的同桌，小声说，“池清，她们是不是一见钟情了哇？唔，好想看她们贴贴呢！”
“百合漫看多了！”池清不留情面地搡了下同桌的头。
冷不防，早自习下课铃响起来。
一下课，大家都热心地涌过来，将孟楚妩团团围住了，叽叽喳喳问个没完。
虽然实验班基本都是学霸级别的人物，但是，长得好看又不拒人千里之外的仙女，谁把持得住、谁能不爱呢？！就连害羞的、不好意思靠近的同学都放下来书本，静静侧耳倾听——
席小胭对此很烦躁，孟楚妩是她的同桌欸！
她都没问呢，居然被大家抢了先机，让人生气！
受不了大家的聒噪，她起身离开了座位。结果才到走廊上站定，一个个子很高的陌生女生便冲她走来，“同学，能帮忙叫下孟楚妩吗？”这人从表情到声音都超冷。
“不能。”席小胭闷闷地拒绝了她。
“季亦，你到我们班干什么？”跟在席小胭后面走出教室的女生主动凑过来问道。
“找孟楚妩。”
“你们认识啊？”
“对。”
“我帮你叫她。”女生转身，蹦蹦跳跳地又进了教室。
席小胭暗自后悔，刚才她就不该拒绝她。
这下好了，还没跟新同桌熟络，就先把她的朋友给得罪了。
趁孟楚妩还没出来，席小胭又闷闷地朝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抬起头看到她的眼睛之后就一直被这个叫孟楚妩的新同学没来由地牵引，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
大家差不多走光了，连最关注她们一举一动的陈蓝迎也被池清硬生生地拖走了。
席小胭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得很香的孟楚妩，寻思着要不要叫她一声。
结果，就像心思再次被感应到了一般，孟楚妩下一秒就醒了，“放学了吗？”她边舒展手臂边问道。
刚刚睡醒之后所特有的迷糊声音令席小胭一阵慌乱，她根本来不及收回目光，
她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孟楚妩坐直，又呆呆地看着她轻轻地揉了揉眼睛。
天，她的手指好细好长，皮肤的颜色也很好看。
席小胭失了神，忘了回答。
“大家都走光了啊。”孟楚妩理了理散开的发丝，侧身问道，“席小胭，你怎么还没走？”
“哦，我也准备回去了。”席小胭有些狼狈，她觉得自己盯着她看的样子一定傻透了。
“你是不是在等我？”
孟楚妩这种充满感染力的声音，真的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
而且，不论是眼神，还是说话的样子，她都是这样没有距离感。
她们认识还不到一天不是吗？
这种语气，没来由地让席小胭觉得，她们已经做了很久的朋友。“算是吧。你刚到新学校，要是睡醒一个人都见不到，会害怕吧！”
“席小胭，谢谢你。”孟楚妩将书桌上的课本合上，拿出书包，将书放了进去。
“你怎么一天都在睡觉呀？”上课的时候，席小胭好几次想叫醒她，但觉得要是被同学看到了，她怕崩人设；而且，老师都不管，所以她忍住了蠢蠢欲动的热心。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从新加坡回鹭岛，前些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忙下来，我累坏了。”
“新加坡学习环境不是更好吗，你干嘛要回来？”
“爸妈在那边的工作结束了。”
席小胭还想再说点什么，她居然有点舍不得就这样跟新同桌分开。
明明，明天还能见面的。
“——以后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她说。
“真的，什么问题都可以吗？”孟楚妩眨了下她好看的眼睛，白皙的脸上被压到的地方泛出清晰的红印。
她的语气无端地透出一种危险。
席小胭觉察到了，又故意忽略掉了，“当然是真的。”
“我们——回家吧。”孟楚妩站起来。
“你不跟你朋友一起吗？”席小胭想起早晨那个面无表情的女生。
“你怎么知道我有朋友？”
“早晨她来找你，我听到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席小胭又说，“这事也许不免荒唐，可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孟楚妩温柔地笑，“早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对你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好神奇对吧？”
说完，席小胭才觉得自己好像太热心了。
好在，新同桌并不知道她以前的人设；
好在，孟楚妩回应了她的热心，“说不定，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呢。”
“一定是的。”席小胭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大家有没有跟你说我身边的座位一直空着的原因？”
“特权？”孟楚妩来之前已经听季亦说过，这所一流的国际中学，是席家创办的。
“算是吧。”
“你为什么答应让我做你同桌？”
“晁老师的语气，你听出来了哦？”
孟楚妩点点头，席小胭身边的空位，其实很显眼。
她坐在靠窗的座位，对听课来说算不上好位置，可一侧首就能看到天空，俯瞰下去就是花园，从这个层面看，又很美。
“你的眼睛，还有笑容很好看。”席小胭对于喜恶，一向是很直接的。
“席小胭，很高兴遇见你。”孟楚妩伸出手。
席小胭的目光落在她细长的手指上，她犹豫了下，也伸出手。
两只手握到一起的那一瞬间，那真实的触感和温度让她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都不是做梦，孟楚妩的眼神令她的心最大限度悸动起来，重重的心跳令她耳根肉眼可见地变红。
看着孟楚妩的眼睛，席小胭忽然有一种跌进了恋爱中的错觉。
可是，她是女生呀！
席小胭忙压住心里的慌乱，回道，“我也很高兴遇见你，孟楚妩。”
两个人相视而笑。
走出教室的时候，前面的孟楚妩回过头，“我朋友叫季亦，她也是高二的，在十班，是寄宿生。”
“哦，我说呢。”席小胭点点头，心里暗暗高兴。
这样，说不定以后她们都可以天天一起回家。
虽然说一起回家仅限于走到停车场这段距离，但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史无前例。
因为被家人过度保护，自由交友对她而言挺奢侈的。
“以前，你都跟谁一起回家？”
“高一的时候跟我姐，但她毕业了。”
两个人边聊边朝楼梯口走去。
餐点时分的教学楼，总是很空。
她们踩在楼道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席小胭扎着马尾，穿着校服；
孟楚妩绑着丸子头，穿着长裙。
她们所过之处，就像掀起温柔的轻风。
很快，她们就到了一楼的大厅。
席小胭在心里轻叹，以前明明很长的楼梯，怎么今天没走几步就到了？
“席小胭，外面在下雨。”走在前面的孟楚妩回过头。
席小胭不防，差点跌到孟楚妩的身上，幸好对方及时抓住她的胳膊稳住了她。
她狼狈地挣脱，刚刚那不经意的碰撞，她闻到了孟楚妩身上香气，那不是香水，而是少女身上所特有的清甜气息，很独特，就像某一种果实。
“抱、抱歉。”席小胭竭力地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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