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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界的“女王” 朴孝妍则像一阵无法忽视的飓风。她开始频繁出现在顾清歌的社交圈。高定秀场的头排，她“恰好”坐在顾清歌旁边；顶级画廊的私人鉴赏会，她是主要赞助人；甚至顾清歌工作室正在接触的一个高奢护肤代言，朴信资本也成了有力的竞争者。她的追求方式直接而强势，送价值连城的珠宝、顶级度假村的邀请函，都被顾清歌以工作室名义礼貌退回。朴孝妍并不气馁，反而更有兴趣。一次商业酒会上，她将顾清歌堵在露台，直截了当地说：“顾清歌，我很欣赏你，不仅是你的脸和名气，更是你的头脑和手段。我们很像，都是站在顶端的人。跟我合作，我能给你想要的任何资源，甚至…帮你打造一个属于你的娱乐帝国。” 她的眼神充满诱惑和势在必得。顾清歌只是淡淡地抿了一口香槟，看着远处的灯火：“朴总裁，我对建帝国没兴趣。我的舞台，只在镜头前。” 朴孝妍笑了，带着点危险的意味：“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而且，我觉得…”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顾清歌锁骨的位置（那里曾戴着蝴蝶胸针，此刻为了搭配礼服没戴），“你很快就会发现，只有站在我身边，你才能飞得更高、更自由。” 她靠近一步，声音压低，“那个小朋友（指姜晚），护得住吗？” 梦境的“警报”：新角色的出现，似乎也在微妙地影响着顾清歌和姜晚的梦境连接。 一次，姜晚在片场和于婧颜拍完一场比较亲密的闺蜜戏（剧中角色），当晚的梦境中，那片蓝色鸢尾花海的风突然变得有些冷冽。顾清歌出现在花海中，脸色比平时更冷，她看着姜晚，突然问：“那个于婧颜，离你很近？” 梦境里，顾清歌的眼神带着一种审视和…不悦。姜晚解释那是拍戏，顾清歌没再说话，只是那片花海的花瓣边缘，仿佛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另一次，顾清歌在现实中与朴孝妍有过一次不愉快的交锋后，当晚的梦境变得光怪陆离。她们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由冰冷金属和镜面组成的迷宫中，朴孝妍扭曲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嘲弄。顾清歌紧紧握着姜晚的手，脸色阴沉。那只星辉蝴蝶变得焦躁不安，翅膀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姜晚能清晰地感受到顾清歌心底压抑的烦躁和被冒犯的怒意。最终，顾清歌似乎动用了某种力量，强行撕裂了梦境迷宫，带着姜晚跌入熟悉的公寓梦境，但她的呼吸明显有些急促，眼神冰冷。 在顾清歌近乎严苛的指导和自身巨大的压力下，姜晚在《暗涌》中的表现，正经历着痛苦的淬炼与惊人的蜕变。她饰演的角色“林薇”，是一个在家庭暴力阴影下成长、最终在沉默中爆发的边缘少女。大量的内心戏和情绪爆发的戏份，极度消耗心神。 一场重头戏：林薇在雨夜被父亲毒打后，蜷缩在肮脏的巷角，眼神从麻木到绝望，再到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这场戏对眼神和微表情的要求达到了极致。 “卡！”陈墨导演皱紧眉头，第N次喊停，“姜晚！绝望不是空洞！我要看到你心里那根弦绷断的过程！是细微的颤抖，是瞳孔的收缩，是连呼吸都要窒息的痛！重来！” 冰冷的“雨水”（人工降雨）浇透了姜晚单薄的戏服，刺骨的寒意让她嘴唇发白。连续的高强度拍摄和导演的严苛要求，让她身心俱疲。她蜷缩在湿冷的地上，努力调动情绪，却感觉内心一片麻木和冰冷。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握住了衣襟下那枚一直贴身戴着的蝴蝶胸针——这是她力量的来源，也是连接顾清歌的纽带。 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一道目光。抬起头，透过迷蒙的“雨幕”和片场刺眼的灯光，她看到顾清歌不知何时站在了监视器旁边。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海。没有鼓励的笑容，没有责备的冰冷，只有一种沉静的、仿佛洞悉一切的注视。 那目光像一道无声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姜晚的麻木和迷茫！ 她想起了顾清歌在出租屋里的那个拥抱，想起了她说“把脏东西踩在脚下”时的杀气，想起了梦境花海中她肯定的眼神，想起了她面对朴孝妍时毫不退让的骄傲…顾清歌在用她的方式告诉她：站起来，拿出你撕碎赵菲儿时的狠劲！你配得上这个角色！ 一股混合着不甘、愤怒和强烈证明欲的火焰，猛地从姜晚冰冷的心底窜起！她不再去想技巧，不再去想导演的要求，她把自己彻底变成了“林薇”！ 她蜷缩着，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细微颤抖，不是冷的，而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恐惧和绝望。她的眼神空洞了一瞬，随即瞳孔剧烈地收缩，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东西。然后，那空洞里，一点点燃起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毁灭一切的疯狂！没有嘶吼，没有眼泪，只有那眼神的变化，却让整个片场瞬间鸦雀无声！ 陈墨导演死死盯着监视器，呼吸都屏住了。几秒钟后，他猛地拍板，声音带着激动：“过！完美！就是这个感觉！” 片场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随即变得热烈。姜晚脱力地瘫软在冰冷湿漉的地上，大口喘息，心脏狂跳。她透过水雾，再次看向顾清歌的方向。 顾清歌依旧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姜晚清晰地看到，顾清歌对她，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那一个点头，比任何奖杯都更让姜晚热血沸腾！她做到了！她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然而，就在姜晚沉浸在初尝胜利的激动中时，一个意外发生了。道具组在清理湿滑的地面时，一个沉重的灯架底座因为地面湿滑突然倾斜，朝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姜晚倒去！ “小心！”一声惊呼响起！离姜晚最近的于婧颜想也没想，猛地扑过去，一把将还有些脱力的姜晚狠狠推开！ “砰！”沉重的灯架底座砸在于婧颜刚才站立的位置，溅起一片水花！虽然没有直接砸中人，但于婧颜因为用力过猛，推开姜晚后自己收势不及，重重地摔在湿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痛呼。 “婧颜！”姜晚惊魂未定，连忙冲过去扶她。 现场一片混乱。 顾清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走了过来。她的目光先是在姜晚身上迅速扫过，确认她无碍后，才落到被姜晚扶起、捂着扭伤脚踝、疼得脸色发白的于婧颜身上。 顾清歌的眼神极其复杂。有对意外发生的冰冷怒意（扫向道具组负责人），有对姜晚无碍的庆幸，而看向于婧颜时，那眼神深处，是冰冷的审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以及一种极其别扭的、被强行压下的…类似于感激的情绪？ 于婧颜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对扶着自己的姜晚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你没事就好…” 姜晚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又是后怕又是感激：“谢谢你婧颜！你怎么样？快叫医生！” 顾清歌站在一旁，看着姜晚脸上毫不掩饰的关切和焦急，看着于婧颜望向姜晚时那带着痛楚却依旧亮晶晶的眼神，她紧抿着唇，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那只一直安静停在她梦境意识深处的星辉蝴蝶，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翻涌的心绪，不安地扇动了一下翅膀。 片场的意外暂时打断了拍摄。而这场意外，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三个女人之间，激起了更为复杂难言的涟漪。
第7章 你的软助我找到了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单人病房里，于婧颜左脚打着石膏，高高吊起，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正小口喝着姜晚递过来的温水。 “还疼吗？”姜晚看着那厚重的石膏，心里满是愧疚和后怕。如果不是于婧颜那一推，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 “好多了！”于婧颜放下水杯，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医生说了，就是扭伤加一点骨裂，养几周就好！正好偷个懒！”她顿了顿，看向姜晚的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倒是你，吓坏了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也检查一下？” “我没事，真的。”姜晚连忙摇头，心里暖暖的。于婧颜的关心纯粹又直接，像冬日里的一杯热可可，驱散了片场意外带来的寒意。“谢谢你，婧颜，真的…谢谢你。”她声音诚恳。 于婧颜的脸颊飞起两朵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哎呀，别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嘛！再说，要是你受伤了，顾老师…”她说到顾清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顾老师肯定会很生气，整个剧组都要倒霉的！”她试图用玩笑掩饰，但眼神里那点小女生的心思，在姜晚面前几乎无所遁形。 姜晚被她逗笑了，心里的负担也轻了些。她细心地帮于婧颜掖好被角：“你好好休息，剧组那边别担心，陈导说了，你的戏份会调整，等你好了再拍。我…我明天再来看你。” “真的吗？”于婧颜眼睛更亮了，带着明显的期待，“那说好了！给我带点好吃的！医院的饭太难吃了！” 看着于婧颜孩子气的抱怨和依赖的眼神，姜晚心中微微一动。这种被需要、被纯粹喜欢的感觉，和面对顾清歌时那种仰望、紧张又渴望靠近的复杂情感截然不同。她点点头，温声答应：“好，你想吃什么？”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顾清歌走了进来。她换下了探班时的休闲装，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大衣，长发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气场强大而冷冽。她手里拎着一个顶级果篮和一束包装精美的白色郁金香，姿态无可挑剔。 “顾老师！”于婧颜瞬间坐直了些，显得有些紧张，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姜晚也站起身，下意识地看向顾清歌。顾清歌的目光先在姜晚身上停留了一瞬，确认她无恙后，才转向病床上的于婧颜。 “于小姐，感觉怎么样？”顾清歌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太多情绪。她将果篮和花束放在床头柜上，动作优雅。 “谢谢顾老师关心！好多了！医生说很快就能出院！”于婧颜连忙回答，带着点受宠若惊的激动。 “那就好。”顾清歌微微颔首，“这次意外，剧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已经让李姐跟进处理，后续的医疗、误工和赔偿，都会按最高标准来，务必让你安心休养。”她的语气公事公办，带着上位者的承诺力度。 “谢谢顾老师！让您费心了！”于婧颜感激地说。 “应该的。”顾清歌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姜晚放在床边还没来得及收起的保温桶（里面是姜晚带来的汤），又落回于婧颜脸上，“好好养伤，别落下后遗症。姜晚，”她突然转向姜晚，“跟我出来一下，李姐有事找你。” “哦，好。”姜晚连忙应道，对于婧颜说了声“好好休息”，便跟着顾清歌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消毒水味更浓。顾清歌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迈着沉稳的步伐往前走。姜晚跟在她身后半步，能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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