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察觉她声音的不对劲,忽的停了下来,沈轻尘侧目看她,一脸认真。 “你为何想知道?”郁辞笑意浅浅:“我看沈姑娘不像是个八卦的人啊。” 沈轻尘抿唇,找了个借口:“身为朋友的关心而已。” 郁辞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抬脚继续往前走,沈轻尘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了,郁辞却突然开口:“嗯,我喜欢她。” 沈轻尘闻言心脏刺痛了一下,找不着缘由,她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沈轻尘脸色更难看了,脸也绷得很紧,看起来气呼呼的,郁辞自然是注意到了,吃自己的醋,将来她想起来会不会觉得自己傻? 郁辞想想就觉得心情好,谁让这人把自己忘了,让她伤害自己,让她找了她这么久。 她拿过腰间酒囊,大拇指指腹轻轻往上一推,塞子跳了出来,被一根绳子绑着,挂在壶口。 郁辞仰头,潇洒地喝了一大口,舒服得微眯起眼。 “郁姑娘,我也渴了。”沈轻尘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郁辞提醒:“这可是酒。” 沈轻尘朝她伸手,郁辞递给了她。 心底是说不上的难受滋味,沈轻尘拿过酒囊就喝了一大口,喝得又快又急,有酒液从嘴角溢出,她抬起手,手背随意抹了一把嘴角,火辣辣的感觉从喉间窜进胃里,胃难受了心好像就没那么难受了。 “咳咳咳” 沈轻尘还是不习惯这酒的辛辣,被呛得咳嗽起来,咳得眼圈泛红。 郁辞垂在身侧的手掌蜷了蜷。 她还要继续喝,郁辞握住她的手腕想要夺回酒囊,沈轻尘躲开了。 郁辞红唇微抿:“这是我的酒。” “郁姑娘不会这么小气的。”沈轻尘抬眼看着郁辞,眼圈还有点点红意,脸颊也泛着淡粉。 郁辞收回手,“随你吧。”一会儿醉了有她难受的。 沈轻尘笑,又喝了一口。 直到酒囊里的酒一滴不剩,沈轻尘越走脚步越不稳,眉眼有些醉意,走路摇摇晃晃的,最后靠在了郁辞身上。 郁辞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扶住了沈轻尘的细腰。 两人走出小树林回到昨晚放置马车的地方已经天光大亮了。 郁辞看到眼前一幕眸色阴沉。 马车被掀翻在地,黄马被大卸八块,血流了一地,凝固在了地上。 郁辞把沈轻尘放到草地上让她靠着大树,松手起身之际,沈轻尘伸手抱住了郁辞的腰,头枕在了她小腹上。 郁辞身形一顿,垂眸看着沈轻尘,只看得见她的头顶。 郁辞身上冰冰凉凉的,淡淡的冷香萦绕鼻尖,很好闻,沈轻尘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腹,隔着单薄的布料能感受到沈轻尘呼出的热气。 郁辞捏住了沈轻尘的下巴,有些用力有些疼,沈轻尘迫不得已离开了郁辞的怀抱。 郁辞在沈轻尘面前蹲下,一路上压抑着的情愫只能在沈轻尘没有意识时才敢流露出来。 沈轻尘头靠大树,郁辞微凉的手轻轻地抚上面前人的脸,一一描绘过她熟悉且优越的五官。 她缓缓靠近,高挺的鼻梁擦过她鼻尖,呼吸交缠。 沈轻尘体内种了牵姬落,她想将两人的过往尽数说出,可沈轻尘既然不记得了,强行将记忆塞进脑海想不起来只会徒增痛苦。 郁辞了解沈轻尘,自己说了她就会相信,可如果知道了却想不起来她又会焦躁不安、很内疚。 既然有人将牵姬落种入沈轻尘体内,说明有人不希望自己和轻尘在一起,她还没找出那人是谁,尽管她和沈轻尘能回到从前,还是会存在隐患。 郁辞在沈轻尘面前缓缓躺下,头枕在沈轻尘大腿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上方的人。 郁辞抬手摸着沈轻尘的脸,下颌线条完美,触感滑腻。 郁辞腰肢很软,她搂着沈轻尘的脖颈起身,脸枕在了她胸前,两人贴在一起,沈轻尘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怀里很暖。 沈轻尘仰着头,白皙修长的脖颈就在眼前,郁辞微阖双眸,嫣红的唇瓣轻轻擦过,红唇微张,一口咬在了她脖颈血管处。 用力,厮磨,像是狠狠发泄心中的委屈,沈轻尘原本白皙的脖颈留下一朵暗红。 沈轻尘醒来时只觉头疼欲裂,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难受得眉头紧锁。 “郁姑娘……”沈轻尘声音沙哑低沉,薄唇有些红肿还有些痛。 郁辞坐在她身旁不远的地方,微阖双目小憩。 沈轻尘唇瓣嫣红,有些肿,更加艳丽饱满了。 郁辞耳尖微动,眼睫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沈轻尘扶着大树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郁辞身边,缓缓在她身旁坐下。 她肆无忌惮地看着郁辞,盯着她嫣红的唇瓣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有些疼,她不明白为何睡了一觉起来唇瓣会这么肿,而且,郁姑娘的也是如此。 尽管唇瓣红肿,可这样的郁辞却更好看了,平添几分妖娆。 沈轻尘的手无意识地抬起,指腹距离那饱满红润的唇瓣越来越近,常年习武握剑,她的指腹有些粗糙,压在柔软的唇瓣上,沈轻尘倏地收回手,唯恐弄疼了她。 郁辞的心被她撩动,但那人却怂了,没了动作,撩动的心弦很快又归于平静。 木头。 郁辞在心里骂她。 沈轻尘小心翼翼地把郁辞的脑袋扶过来靠在自己肩上,她的手从背后轻轻搂着她的肩膀,太过紧张,她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闻着熟悉的味道,郁辞感到安心不知不觉竟真的睡着了。 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沈轻尘感到一阵满足,她看了她很久,终于舍得把视线从郁辞身上移开,这才看到不远处马车的惨状。 她眸色沉了半分,应该是玄冰老祖干的好事。 郁姑娘不喜欢自己多管闲事,她不想惹她不高兴。看来要联系武林盟的人来处理此事才行,她还是不忍心那些可怜的村民死无葬身之地。
第11章 待郁辞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此刻正值晌午,耀眼的太阳穿过树缝直射下来,有光晕落在郁辞脸上,沈轻尘不觉劳累地抬着手为她遮阳。 郁辞入目是沈轻尘骨节分明的手掌,微抬眸便看到了沈轻尘认真的脸,她在认真地看着自己。 沈轻尘也没想到郁辞会突然醒过来,她专注深情而不自知的眼神还没收回来。 “沈姑娘,麻烦你了。”她刚醒,嗓音慵懒低哑,语调微微上扬。 “不客气。”沈轻尘连忙道,她明明就乐在其中。 郁辞轻轻笑了一声,脖颈动了动,从沈轻尘肩上离开,沈轻尘肩上一空,有些空落落的感觉,此刻的郁辞眉目似是含了一汪春水,从眼底散发出来的温柔。 “沈姑娘,你的手可以拿开了。” 沈轻尘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手掌不免紧张地蜷了蜷,她看到她红唇轻启,一张一合似是说了什么,她的唇红得艳丽却不俗气,嫣红的唇瓣似是有蛊惑人心的作用,沈轻尘压根听不进郁辞说了什么。 郁辞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沈轻尘忘没忘记她都是一个样,以前也总看着她的脸发呆。 郁辞曾经问过沈轻尘,一开始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的脸么?她承认得很快,是见色起意。 沈轻尘两边脸颊被一只手捏在一起捏到变形,手感不错,郁辞笑眯眯道:“沈姑娘,你看够了吗?” 沈轻尘这才回神,尴尬地眨了眨眼,手也收了回来,有些幽怨地看着郁辞,也不挣开她捏脸的手,活像一个小可怜。 郁辞看她这样心情很好,笑靥如花地摸了一把沈轻尘的脸,收回了手,沈轻尘清了清嗓子,为自己解释一句:“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不是在看你。” 郁辞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明显是不信的。 两人从地上站起身,沈轻尘想缓和下两人奇怪的气氛,转移话题道:“马车毁了,我们只能走路去前面下一个镇上买马了。” “嗯。” 下一个镇离这有段距离,步行大概得一天,她们轻功很好,几个时辰可以到了,应该能赶在日落前到达。 两人按照原定路线准备往西出发,经过四分五裂的马车时,沈轻尘突然想起一个人。 她扶额,怎么能把个大活人给忘了呢。 “郁姑娘,周姑娘呢?” 郁辞听到她提起周碧瑶有些不悦,刚刚的温柔不复存在,眉眼也变得极为冷淡。 “稍等。” 郁辞从腰间抽出玉箫,红唇轻启吹响玉箫,很快白鹤展翅而来,在两人头上欢呼雀跃地盘旋,它背上没有周碧瑶的身影。 郁辞抬手,白鹤乖巧地落在她指尖上,她抬起另外一只手抚摸了几下白鹤的背部,白鹤仰头清脆地叫了两声。 郁辞凝眉,沈轻尘忙问:“它在说什么?” “它说周碧瑶被人带走了。” 沈轻尘闻言眉头一皱,追问道:“被带走了?被谁带走了?”不会这么巧被赵文斌带走了吧? 郁辞睨了她一眼,凉凉道:“它只是一个通人性的动物,并不是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的。” 见沈轻尘目露担忧,郁辞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道:“别担心,她没事,带她走的是两个女人,小白这么喜欢开心,应该是两个漂亮女子带走的。” 她养的这只白鹤,遇到漂亮女子就格外欢愉。 听她这么说,沈轻尘心下稍安,她注意到她喊白鹤“小白”,便问:“它为何叫小白?是郁姑娘起的名字么?” 郁辞摸了摸白鹤的头,白鹤扇动翅膀飞走了。 “叫小白是因为它全身的羽毛都是白色的,名字么,是那个傻子起的。”郁辞说起傻子的眼神和语气又不一样了,沈轻尘嘴角往下撇,她从前的一切都与那傻子有关么?为何说什么都能扯上傻子? “郁姑娘口中的傻子,他现在在哪?” 郁辞看着沈轻尘,眼神幽深,言语落寞:“她不见了,我要把她找回来。” “哦。”沈轻尘不说话了。 * 一黑衣人闪现,恭敬地下跪。 “少门主,下面的人来报,沈轻尘在坡头村出现了,碎玉堂的人也知道了,白之珩已经在去找沈轻尘的路上了。” “哦。”洛炎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在手上把玩,眼底漫上笑意:“她终于出现了,身上可带有邪玉剑?” 洛炎,五虎门少门主,五虎拳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按理说五虎门不用剑,寻找邪玉剑没必要,可邪玉剑的那股邪气才是邪玉剑厉害的关键,倘若能控制那抹邪气再配合着邪玉剑,邪教之人定能尽数绞杀,而武林盟主之位便是会落入囊中,称霸武林指日可待。 “据下面的人回报,并没有。” 洛炎眼睛眯了眯,倏地站起身,俊朗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沈轻尘,一个他很讨厌的人,少年成名,以绝佳的样貌和不凡的身手闻名江湖,多少少年郎为她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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