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让将士将抓来的这几个刺客,系数捆绑好手脚,跪在地上,开始审问着他们。 见那几个人不说话,就让几个将士用马鞭对着他们抽打,一鞭又一鞭打在他们身上,黑色的夜行服都已经破裂开来,从衣服的裂缝处可以看见,里面的肌肤已经已经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冒出献血,染红了衣衫。 李延见这法子不行,咬牙道:「都是硬骨头。」 顾瑾见他们咬死嘴唇不吭声的模样,向来这些刺客,都是下了死令的,被俘虏了也不会供出自己的主子来,他们的身手也远比那些将士敏捷,一定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群人怕不是死士? 「我且问你们,在此处县城前,洗劫村庄的那伙人,是不是你们?」 陆仕钟颤抖着声音问道,对于他从未见过这样场面的人来说,那场洗劫,已经成了血红的屠杀,若真是他们,自己恨不得在他们身上捅几个窟窿,更何况是这鞭打,也是觉得不够的。 听到陆仕钟这番话,杜凌和白芜眼里都充满了恨意,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几人,眼里都充满了红色的血丝,要不是安姨和清清拉住了他们的手,他们怕是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 「呵呵呵,咳咳,是我们又怎么样?你们永远不会知道,是谁指使的。」 为首的那个刺客忍着疼,肆意的笑着,说完,眼中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顾瑾见此,心下一惊。 「不好!他们要自尽!」 西楚使臣率先说了出来,李延迅速出拳,打在了为首那人的脸上,硬生生给他打掉了几颗牙,那人吐着血,倒在地上,而他周边的兄弟,因为来不及制止,都已经咬舌自尽了。 「果真忠心不二,只可惜,你们这忠心,在你们的主子那里已经是个不可靠的东西了,自你们领了这份命令时,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李延说着,伸手提起那个人的后领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让他重新跪在那里。 手狠狠的掐住刺客的脸颊两旁,以至于刺客不再有寻死的法子:「你说,要是让你主子知道你没死,他会怎么样?」 那人因为李延的话,眼里开始变得恐惧起来,顾瑾知道,向来死士被俘,皆会一死来保密,这些死士,大多数都是授人以柄,养成了以死效忠的心志,任务失败被抓,要是还没死成,他的组织就会为了保密展开暗杀,而他授人以柄的弱点,也就没有存留的必要了。 这人如此恐惧,看来,他的弱点也是他的软肋,能让他如此的,不是心爱之人,便是他的至亲好友。 刺客重重喘着气,他眼的瞳孔变得猩红,李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而又道:「若是你能如实招来,即使你没了命,可你重视的东西,又或是人,我们可以帮你…」 李延话还没说完,身边的树上不知是因为风还是什么原因,传来沙沙的声音,下一秒,那名刺客的额头就出现了一个血窟窿,李延拽着他的衣领,用力摇晃了一下,他心里还存有希望,可是那人已经没了生息。 等他在起身环视四周的时候,林间又是传来树叶的莎莎声,片刻后,便归于安静:「可恶!差一点他就开口了!」 杜凌和白芜见最后一个活口也被灭了,仇人的线索断了,她们气恼的从一旁将士手里抢过刀剑,朝着那些人狠砍着,都不足以泄愤。 陆仕钟看他们渐渐因为仇恨而失去了理智,伸手夺过了他们手里的武器,安姨上前抱住两人,安慰这怀中,因为愤怒而颤抖的两个孩子。 「看来,不止这些人,殿下此地不宜久留,马车虽然破了但也足以赶路,趁现在我们抓紧赶路到下一个地方。」 陆仕钟安排好人马,顾瑾点了点头,她上了马车,马车虽然后面的木板破裂掉下悬崖,索性还保留了大部分的地方,她和安姨她们分两边坐也绰绰有余,就是有些冷…… 陆仕钟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顾瑾身上,对着顾瑾温和一笑,老师除了在打打杀杀方面,脸上没有好脸色之外,其余情况下,还是挺温柔的…… 赶到下一座城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顾瑾等人来日来经历了死里逃生,身心具备,陆仕钟安排好入住驿站后,打算在这座城多歇上两日再走,以便更好的整顿人马,置办物件,才好上路,也好应对后面路上突发的情况。 前去西楚的时期,因为路上的原因,也延迟耽误了一段时日了,这期间西楚使臣在赶路的时候,总是皱着眉头,陆仕钟不问都知道,他在愁些什么,无非就是他回朝后,一定要写上厚厚的一封奏疏上禀西楚帝,这期间发生的事情。 好在殿下没有显露她的才智,到现在西楚使臣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自从李延的加入,林间的围捕后,他们这后面的一段路上,便没了之前发生的这些事情,顾瑾想,说不准那人是觉得不能在贸然行动了,以免再被她们擒获,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罢休了。 也好…她也不用在这路上,提心吊胆的赶路了。 北华皇宫内,林姝坐在凤椅上,看着手中的书信,一直都是紧皱着眉头,身边的女官看了,脸上也是担忧,自从七皇子启程后,不仅是皇后娘娘日夜担心,连公主殿下也都是忧心忡忡,每天下了学回来,就会问娘娘,有没有殿下的近况,今日若是公主来了,看到娘娘如此神色,怕是也会跟着忧心。 「母后!可有来信!」 顾萱从宫殿的正门口跑了进来,跑到了林姝的跟前,看到林姝皱着眉看着手里的信,脸上本是挂着笑容的,那笑意也渐渐冷了下去。 林姝见顾萱来了,收了书信:「哦,瑾儿无碍,他们还有几日便可到西楚了。」 顾萱不信,自家母后说着假话,从来都不敢看她的眼睛,见林姝眼神躲闪不看她,便知道了,她跑到跟前,拿过林姝手中的信。 「哎!你这孩子……」 不看还好,一看,顾萱神色都显得有些惊慌起来,没想到顾瑾在外也是出生入死,处境如此凶险:「母后!你还瞒着萱儿,瑾弟一路上如此凶险,可如何是好?」 「莫慌,本宫已经派遣了李延,前去护送她们,算算时日,应是碰上面了。」 林姝蹙眉估摸了一会儿,而后看着顾萱疑惑的神情,就知道自家女儿在想些什么,笑道:「我们应该要相信瑾儿,她天资聪明,定会化险为夷。」 但愿如此…顾萱似想到什么,抬头问道:「母后,虽然你是有些恩情给李将军的,但是调兵遣将这件事,父皇能许可了?」 虽然自己父皇一直都很宠溺着母后,是母后乐意的他都是能应许的,但是调兵这件事情事关兵权,父皇再宠着母后,也应该不会放任着她插手的。 对于提到顾严,林姝冷哼一声:「放心吧,这是他默许的,说到底,他暂时还不想让瑾儿出事。」 顾萱放下心来,看着信上的内容,详细的记载着顾瑾启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林姝看着那纸在顾萱手中被握出了褶皱,她心下了然,自家女儿对这个弟弟,可是上心的很。 「应该不是他们做的,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听着顾萱的呢喃自语,林姝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再这样下去,这小人儿又得几日失神,一股脑的扑在这信里头,恨不得抓出主谋来。 「对了,瑾儿落水一事已经查到了,萱儿打算怎么做?」 说到这,顾萱的嘴角就勾出邪魅的弧度,她将信件收起,淡然道:「他们现在,正在树上,晒太阳。」 林姝看着殿外头,现在正是到了正午,烈日炎炎,啧啧,不好受啊…… 虽然顾瑾说了,不要让这个事情闹大,但是也是仅限于因为她在宫中,还是不日就要去西楚,闹大了让西楚使臣知道了,确实不好,但是现在瑾弟已经走出去了老远,母后也查到了是谁的主意,顾萱自然是要给他们点惩处。 没有任何理由,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宫中动刑,今日恰巧让她碰到了个由头,他们在学堂上闹事,对先生不敬,顾萱就借此为由,让人将他们捆了,挂在树上,虽然他们在挣扎喊叫,惹来了父皇,但是她在父皇面前进言一番,父皇也觉得是得给点苦头吃,那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了, 日头足,好好晒晒,去去那,腌臜之气。
第10章 10. 李延在西楚的边境前拜别顾瑾,西楚这边也得知了他们一路上的遭遇,也已经派遣了一名武将在这等候,顾瑾一旦入了西楚,那她要是再出事,就是西楚的责任了,虽然西楚不惧北华,但是谁都知道,顾瑾是来进学的,也是他们两国联盟的纽带,因此万万不会让她出差错。 看着李延对着那武将作揖,示意请他一定要护好顾瑾周全,最后上马前,在对着顾瑾行礼后,带着将士,扬鞭而去。 他这一系列的举动,无非是想在那武将面前表现,表示北华对这位皇子的重视,那武将见此,也不敢怠慢造次,护送这顾瑾进了城。 现下虽然已经到了西楚的国土上,但要到西楚的中都,还需要一些时日,顾瑾坐在马车内,听着周遭百姓的议论声,无非是在讨论里头坐着的是谁谁谁,是哪里的人士,方才城外的一幕,已然让不少人见着,在他们心中,顾瑾所谓的进学,无非就是送来做他们太子的伴读,做西楚的质子,哪里还有什么北华的显赫身份,在这里,她比这些百姓,还不得自在。 顾瑾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是对是错…后悔吗?倒不觉得,她若不来,在北华也是一死,顾萱也会因此被迫嫁入西楚皇室,这是一场不由心的婚姻,一场由不得她们两人的交易。 在保护下很好的进行着, 路程终是结束,顾瑾的车队进如了中都的城门,路上的人们鄙夷的声音不断,她捏了捏袖子,人都还没见到呢,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人对她的敌意。 「七皇子,待会儿我们直接去拜见圣上,晚些就可带你去日后你所居住的偏殿歇息。」 西楚使臣在马车旁,对着里面的顾瑾轻声说道。 「有劳大人了。」 得到顾瑾谦卑的回应,使臣脸上洋洋得意,轻咳了一声,坐在马上也舒坦起来。 到了宫门前,陆仕钟站在顾瑾身侧,武将和使臣走在他们前面,他们在后头跟着,使臣已经派人带安姨她们一行人先去顾瑾的偏殿里候着了,顾瑾觐见,只需要陆仕钟在一侧便好。 刺眼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过路来回的人皆都忍不住抬头看着她,她的背脊挺直,好似这样,才不会将自己的尊严消失殆尽,顾瑾微垂眼眸,这一趟,还真是曲折啊,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她站在西楚的皇宫议政殿前,使臣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叫传唤的内侍好几次都没有回应,他尖锐的嗓音说着圣上正有要事处理,作为质子,多待一会儿就显得不耐烦,看来北华的人,也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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