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砚走了进来,询问秦央:“有些调料找不到。” 说话时,她的面上浮现笑容,眼底一派平静,越看越觉得她不高兴。秦央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我给你找。” 转身的间隙里,秦时砚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询问秦央:“央央,她怎么来了?” “……”周知蕴微微眯了眯眼睛,好像哪里不对劲。 厨房的门关上,秦时砚转头看着秦央,秦央躲避她的视线去看案板,上面什么都没有。 肉还没拿出来化冻。她转身去打开冰箱拿肉。肉是昨天买来的,她打算住一段时间,天天吃外面的东西也不好,她想着自己学着做,在软件上挑着买了些,自己还想起来做,秦时砚就回来了。 “她什么时候走?” “明天走。” “她今晚住哪里?”秦时砚背靠着门,面上没什么表情,声线依旧清冷,“我记得这里只有一间卧室。” 语气重了,裹挟着深意。 秦央眼皮跳了一下,将肉放入盆里,拧开水龙头,,转身看着她:“你查到了吗?” “你拿了封口费。”秦时砚开门见山,冷冽的眼眸里带着讥讽,“你这么糟践自己吗?别人欺到你的头顶上,你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秦央,你变了。” 水声哗啦作响,突然间,停了下来,一只莹白的手扣上去,带着积攒一日的怒气。 秦央嘴角抽动了下,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伤心会难过。她那么爱秦时砚,视她如神明。 现在去听,她的心里没有任何波动,眼底滑过玩味,毫不犹豫地靠过去,咬上她的唇角。 静谧逼仄的空间里,混乱的呼吸声,让人心口发烫。 无声间,一丝丝危险感漫上心底,接着是脑子,让清醒理智的人开始发狂。 秦央抿了抿唇,雅致明艳的面容就在自己的面前,以前的高不可攀,现在的伸手就碰到,清凉的气息绕过她的鼻尖,她听到了秦时砚慌乱的呼吸声。 “小姑姑,你是在问我何不食肉糜吗?”秦央轻笑,对方吻过发红的唇角显出更大的诱惑,可惜周知蕴在。 “我的卡都被秦家停了,我搬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任何东西,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拒绝徐明颜的钱?” 话一出口,秦时砚的面上浮现几分犹豫,“我给过你副卡。” “我自己赚来的钱为何不能要?” “你的尊严呢?” “尊严你问我要尊严?那件事你和我商量过吗?” 秦央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忍下怒火,语气里还是带了几分阴阳怪气:“我做了你的金丝雀,还不满意?” 带回康曲茗的事情,秦时砚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她和秦家的人在同一时间知道的。 那晚,看着养母抱着康曲茗痛哭,一大家子感动得流泪,只有她站在那里,里外不是人。 厨房里的声音大了起来,沙发上的周知蕴吓得站起来,厨房里在吵架? “央央?”周知蕴大着胆子去询问,想要给央央底气,我在呢。 下一秒,门打开,秦央气定神闲地走出来,“没事儿,你晚上还走吗?” 秦央看着不知情的周知蕴,心中烦躁,面上还是温婉浅笑,走过去,拿起手机,“这里就一张床。” “那我和你睡,不走了,来回折腾。你的床都有两米,我正好留下。”周知蕴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决定蹭住的事情。 秦央正准备在附近开个房间,闻言,触碰屏幕的指尖抖了抖,该怎么拒绝她呢 眼看着人不走,秦央提醒她:“那个、你带换洗的衣服了吗?” “带了呀,我在剧团留了换洗的衣服,顺势拿过来了。央央,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周知蕴拍着胸脯保证,秦央便不好拒绝了。 实在是想不到好的理由拒绝。 周知蕴还想问秦时砚怎么住隔壁的事情,“她不是回家继承事业去了吗?怎么会住这种小房子?” “这个房子小吗?”秦央翻了白眼,“你买得起吗?” 周知蕴压低声音:“我买不起啊,但是她不是应该住别墅吗?走霸总人设呀。” 秦央皱了皱眉,想起霸总带来的油腻感,再联系秦时砚的姿态,忙给她纠正:“她不是霸总。” 话音落地,厨房门打开,秦时砚走出来,裙摆摇曳。两人立即噤声,像是看学校里乖巧听话的学生。 客厅里冷色系的光落在她的面上,让她的声音也跟着冷下来:“旁边的希尔顿酒店有总统套房,周知蕴,你去吗?” 周知蕴:“……”
第5章 我想和你结婚。 “我为什么要去?”周知蕴脱口而出,这里有床睡,干嘛花钱住酒店,有钱烧得慌吗? “上次团建还有张票,你要吗?”秦时砚慢条斯理地开口,唇角微弯,掀起一阵春风,“不去,随你,明天就过期了。” “我去!央央,你去不去?”周知蕴立即屈服在‘明日就过期’的淫威下,与她咫尺距离的秦央向她投了个白痴的眼光。 怎么会过期呢?现在各大商家打出的招牌不就是【过期自动退】。 不等秦央拒绝,秦时砚便先开口:“她不去,我今晚和她有事说。” “啊?那我也不想……”周知蕴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办呢,但是刚刚答应下来,怎么能出尔反尔,还是当着秦老师的面。 秦央主动给她解围:“去吧,我这几天不走,你明天也可以来的,晚上别吃东西了。” 周知蕴是吃货,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秦央习惯性地嘱咐她。 她的嘱咐,落在秦时砚的耳朵里又有一种亲密的意思。 秦时砚深深看了秦央一眼,随后走向阳台,将猫儿放了出来。 猫儿一靠近秦时砚就委屈地叫了两声,看到周知蕴后,立即扑过去,咬着她的裤脚,将人往外拽。 它的护短,让周知蕴震惊,“我怎么招它惹它了。” “它喜欢清静,你在这里就是招惹它。”秦时砚轻挑眉眼。 周知蕴讥笑一声,秦时砚忽而开口:“听说你们排练新戏,你和康曲茗搭档?” “是呀,央央走了,她就顶上来。”周知蕴十万个不满意,她和央央熬了那么久才得到的机会,康曲茗一过来就有,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吗? 秦时砚皱了皱眉,说道:“你好像不喜欢她?” “有吗?”周知蕴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朝秦老师绽开笑容,微笑地表达自己不正常的喜欢:“喜欢呀,搭档嘛,谁不喜欢,您不是也有搭档。” “时间不早,那里应该还有晚餐。”秦时砚掀了掀眼皮,语气平直,带了几分僵硬感。 蛇打七寸,周知蕴心动,立即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屁颠屁颠地走了。 听到门砰地一声关上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身看着关闭的门,秦老师干嘛让她去酒店? 她抬手想敲门,门后的猫喵呜叫了一声,对她极其不欢迎, 算了,明天再来问问央央。 门后的客厅格外安静,猫儿叫了两声就停下来,蜷缩着四肢,生怕被战火殃及。 上空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不断有冷风吹来,秦时砚回厨房去了。 那只白猫在这时抬起屁股,蹭到秦央的脚下,讨好的蹭蹭她的脚踝,柔软的皮毛让人心口发痒,让人忍不住去抚摸。 秦央扫了一眼,眼中淡漠,她没有动,白猫自觉地挪开,转身去扒拉厨房的门,喵呜叫了两声,似乎有天大的委屈要倾诉。 喵呜两声后,厨房门打开,秦时砚俯身抱起她,修长莹白的指尖抬起猫儿的脑袋,顺势问秦央:“它吃了吗?” “你自己不能问它吗?” 声音过于冰冷。一句话让秦时砚哑然,随后将猫儿放下来,踢踢它,说:“扯坏衣服,饿一天。” 秦时砚回厨房去了。 这时,周知蕴进入酒店,感受到豪华套房的魅力后,立即去给秦央发来消息。 【秦老师干嘛让我住酒店。】 秦央:【因为你长得好看。】 周知蕴:【我怎么觉得秦老师给我一种吃醋的感觉。】 舞台上的角色之多,都是需要自己慢慢去体会的。周知蕴再是单纯,也从中摸索出几分感觉,秦老师看她的眼神,带着不快。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自己刚进去,她离开,匆匆一瞥,惊鸿一见,后来她停下来,冲自己淡淡一笑,温柔可人。这回见面,看她的眼神,邃暗深沉。 秦央:【你想多了,隔壁邻居。】 周知蕴发出了个闭嘴的表情。 厨房里热火朝天,香味飘了出来,诱得猫儿在门口扒拉,急得团团转。 很快,猫碗里多一份肉,飘着香味。 秦央扫了一眼,果然,人挑剔,她的猫儿也挑剔。她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猫儿,警告一句:“明天跟着你妈赶紧走。” 吃着肉的胖猫抖了抖,喵呜一声,接着吃。 秦时砚将面条端了出来,看着双手抱着肩膀、又酷又拽的秦央,不由想起多年前,秦央和人打架,人家五个,她一个,她不害怕,还摆出一副拽拽的样子,说一句:“我小姑姑是秦时砚。” 她上一年级,秦时砚刚走,六岁之差,让她们没办法在一起上学。 但是秦时砚在小学里留下不少事迹,爱打抱不平,打赢了是大姐,打哭了再去打。 她那么拽,十分欠揍,可对方听了以后,当真被吓到了,转身就跑。 “吃面吗?” “不吃。” 依旧那么拽。 秦时砚自己吃面,一面打开手机处理事情。 一碗面吃了一个多小时,最后都坨了。 秦央在书房里看着过往的戏剧视频,观察老一辈们的眼神、举止。再抬眼时,秦时砚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换了一件衣裳。 中式霜白色的长裙,裙摆绣了青竹,青竹下露出一双纤细的小腿,整体简单雅致,她将白日里盘起的长发也放了下来,自然卷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禁欲中透着几分清尘脱俗。 秦时砚的目光停在屏幕上,是她的曲目。她勾了唇角,道:“好看吗?” “我在找霍老师的唐婉,不小心翻出你的。”秦央随手就岔了,平静的淡笑,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随后站起身,秦时砚伸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肢,“那件事,你不听听我的解释?” “马后炮?”秦央微笑,唇角翘起,将那只不规矩的手拂开,声音带了两分甜美,“我不想听,沈夫人知晓你在这里金屋藏娇的事情吗?” 提起沈洛依,秦时砚的面上多了两份冷意,她看着面前的笑颜,道:“不知道。” 秦央将她的犹豫看在眼里,清眸中终于闪过一丝玩味,脚尖逼近一步,缓缓地靠过去,红唇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抿起弧度,“小姑姑。” 舞台上清沉的嗓音,此刻听起来有几分软绵绵。 “逗我,就是你报复我的手段?”秦时砚眼眸微闪,秦央却说:“你敢结婚吗?” 秦时砚倒吸一口冷气,极重的呼吸声让秦央笑了起来,她伸手推开秦时砚,唇角勾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 秦时砚盯着她的脸,怔了几秒,“秦央,那件事,我可以道歉的,我本想着知会你……” “不用解释。”秦央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只要一提起来,便觉得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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