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君记得原书里苍梧也是被东君散养的,准确来说是直接交给了原身这个师姐,所以兰山君其实不用做什么就能得到教导苍梧的机会,可现在东君却要亲自教。 书灵:“知道蝴蝶效应吗,一个细枝末节的首点都有可能导致结果的差异,这次的剧情变动也可能是……” 东君:“不只是苍梧,兰山,从今天起你也要搬来踏云居,平日为师对你不多管束,纵得你越发胆大妄为。” 书灵叹道:“这就是蝴蝶效应。” 因为兰山君在秘境中险些自爆,从而导致东君改变了教导徒儿的方式,改散养为圈养。 兰山君:“……” “没事,都在踏云居,东君教她修炼,我教她为人品性。”兰山君安慰自己:“一样的一样的。” 苍梧留在踏云居,也能避免她和谢清霜见面,前期减少主角和反派的联系,以后就没有因爱生恨的情节,主角自然就圆满了。 完美! 兰山君朝东君施了一礼:“都听师尊的。” 东君点点头,眼睛微动看向一边出神的谢清霜:“谢师侄似乎心神不宁?” 谢清霜一向端庄有礼,这还是第一次在长辈跟前失态。 在谢清霜抬手行礼致歉时,兰山君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剑上。 “谢师姐手上的剑,不是夜海棠啊。”兰山君纳闷:“那她去秘境是要做什么?” 没听到回应,兰山君又补了一句:“书灵,出来!别装死!” 书灵心虚解释:“我当时也只是猜测,原书的视角是以明郁开场,在‘镜花水月欲遮春’剧情点没开始之前,谢清霜就已经拿到夜海棠了,现在她的所有经历都是这个世界自行补全的。” 兰山君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头发晕:“所以也就是说,你这个书灵只是原书的书灵,原书没提及的剧情你都不知道,那样情节稀烂结尾喂屎的书都能有书灵了?” 这世道,真是什么书都能让人穿了。 “那我要你何用?” “你这人怎么忘本呢!”被嫌弃没用的书灵气急败坏:“御风的金手指还是我给的!” 兰山君没话了。 在她和书灵交流的几句话间,谢清霜已经告辞下山去了,东君令兰山君速去收拾东西,天黑前必须回到踏云居。 兰山君叹了口气,正要下山,发现腿边还挂着个小娃娃。 一大一小对上眼,苍梧脸颊显出梨涡:“师姐~” 兰山君心一下软了,手掌贴着苍梧的脸揉了好一会儿才满意。 “好了,师姐要下山去了。”兰山君把自己的袖子从苍梧手里扯出来,又轻轻推了推小孩子的背让她回到东君身边。 等兰山君骑鹤走后,东君饶有兴致地问矮自己一大截的人:“方才我问你名姓,你为何说没有?” 方才面对兰山君时的孩子模样荡然无存,苍梧甚至不愿抬头正视东君。 “方才确实没有,只是见到她的第一眼,忽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了‘苍梧’二字,声音好听,就决定叫苍梧了。” 东君没有再问,单手负在身后。 苍梧却是皱起了眉:“我无意拜你为师。” 东君温声道:“可你已经喊了兰山师姐。” 苍梧:“......” 模样尚且稚嫩的苍梧还不太会收敛情绪,闷着头生气像个奶包子,干巴巴说着:“我要下山。” 东君浅浅打了个哈欠,一缕烟散开便不见了身影,一道困倦轻柔的嗓音被风带到苍梧耳边—— “随你。” —— 下了山的兰山君并没有着急收拾自己的东西,踏云居原本就有她的房间,东君放她下来大概是想让她再多看看旸谷,毕竟这次上踏云居又不知道多少岁月才能下来。 兰山君转悠着来到了藏金室门前。 “兰山?” 负责看管藏金室的越非禾看到兰山君有些意外,毕竟旸谷谁不知道兰山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力气小得可怜,别人练剑耍刀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玩水吹风。而藏金室里放着的都是旸谷上品武器,每一件都是玄铁地火精炼分量十足。 兰山君对越非禾温和笑笑:“越师姐。” 越非禾挑挑眉,“做什么?” 兰山君凑过去挽着越非禾的胳膊拉近关系,“越师姐,这藏金室有温和轻柔一点的剑吗?” 谷主和东君对旸谷徒生宽容,这藏金室内的东西若看上了同越非禾说一声便是,所以谁来藏金室越非禾都不意外,可偏偏来的是兰山君。 听到兰山君的话越非禾更意外了,“你用?” 兰山君一脸抗拒:“想什么呢,我来给我师妹看看。” “师妹?”越非禾一边打开藏金室大门,一边好奇问道:“哪个师妹啊?小鱼还是宁宁?” “都不是,这回可是我的亲亲师妹,同一个师尊的。”兰山君一脚跨进藏金室,顿时被里面的金碧辉煌闪了眼。 以前她没来过还不知道,原来这里头这么多好东西,即便兰山君不会用也忍不住眼馋了。 上品法器在外面怎么也要上十万灵石了,这藏金室里上品法器像是烂白菜样随随便便扔在地上,有资格被摆起来的都是些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兰山君一声接一声地哇,越非禾哼笑:“后悔了吧,当初忍忍练下来,这上面的肯定也有你的一份。” “忍不了,我可是旸谷的大小姐,身子精贵着呢,万一给我累坏了可怎么办。”兰山君开着玩笑话。 “旸谷大小姐”是某个人给她的外号,多多少少带着些嘲讽和轻视。 越非禾无奈笑笑,引着她往剑阁走。 “年岁不大得话,这边的比较适合你的亲亲师妹。”越非禾语气里带着调侃。 兰山君余光看上了那满是符文环绕的一把剑。 剑身修长锋锐,剑尖还悬挂着一滴未干的血。 越非禾见她看便开口说起这把剑的来历:“这是东君从一只海妖腹中得来的,持剑者被海妖吃得只剩一副骨头,这把剑初生灵智亲眼目睹剑主惨死又染上妖气,东君便将它封了起来,也不许旸谷徒生再用。” 兰山君呢喃:“月苍穹。” 声音太轻,越非禾没听清:“什么?” 兰山君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越师姐,我们看看别的。” 月苍穹,原书中苍梧的佩剑,嗜血邪性,剑下亡魂数之不尽。 这么凶的剑,心性不稳的修士根本掌控不了。 两人背过身走远,月苍穹忽地惊起一声剑鸣,震得一旁的剑也跟着颤动。 越非禾转过身看了一眼,纳闷道:“这是怎么了?” 兰山君把越非禾拉回来指着面前一把十分秀气漂亮的剑问:“先不管,这个呢?” 越非禾看了一眼:“这个啊......” 月苍穹彻底被忽略。 看了一圈,兰山君选了一把最温和的剑——鹤吻。 鹤吻很轻,适合年纪尚小的剑修。 兰山君选好后准备走,却被越非禾叫住。 越非禾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个白玉锦盒,兰山君见状不好意思地哎呦一声,手已经伸了出去。 “越师姐这么客气,来一趟还送礼物。” 越非禾差点没被这人的厚脸皮气笑了,一把将人推出藏金室重新关上大门。 “这是前几天东君留下的,说如果哪天你过来了再给你,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你来呢。” “师尊?干嘛不直接给我,还要藏在这里。” 兰山君好奇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条寒光凛凛的链刃,链条精银细刻,两端薄刃弯如半月。 越非禾和这些武器打交道百余年了,一眼便看出这链刃刚锻炼不久,且品质绝佳,不输上品。 “东君还真是疼爱你啊。” 兰山君捧着链刃对踏云居的方向热泪:“师尊,我以后一定孝顺您。” 越非禾笑着:“你不惹事就是孝顺她老人家了,听说你跟谢师姐出去,还没回来就被东君关进思过间,怎么回事啊?” 兰山君一脸土色,几句话敷衍过去便止了话头告别越非禾往回走。 回去路上,兰山君越想越气,在路边随便找了根木棍,把它当成那蛇女,用链刃泄气地在上面削削削,木屑留了一路。 木棍被削出尖,兰山君挥手将它打入一旁的树干,三人抱粗的树颤了两下掉下枯叶。 发泄完,兰山君便勾着链刃玩,大步向前走。 在她走后,那被打入木棍的树后慢慢走出一个人,太阳云纹袍干净整洁,衣袖内侧隐隐显出一个字—— 谢。
第5章 “师姐,讨厌我?” 兰山君一手勾着链刃一手拿着剑往踏云居的方向走,手掌长短的链刃在白皙细长的指间被翻出花样来。 “该叫你什么好呢?” “看看这是谁啊,咱们旸谷的大小姐竟然从藏金室出来了,我没看错吧?这手里拿的是剑吗,哎呦,大小姐这是准备练剑了?这细皮嫩肉的手挥得起来吗?” 满是讥讽的话语令兰山君的好心情散个干净。 抬眼一看,不如不看。 迎面一个佩剑的青年,一身法衣皆是金丝银线,头戴玉冠腰束蛇纹细带,就连手上的剑都镶嵌着玉石兽牙,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多有钱。 四海之内除了一些仙门之外,还有几个家大业大的仙家,其中以柳、风、金三家为首,影响不输一些大仙们。 眼前这位便是柳家年轻一代的二公子柳遇安,天生单灵根,就身世和资质而言,无论他去哪个仙门都是被重点培养的好苗子,可四海那么多仙门他不去,偏要来旸谷踩着第一缕日光飞升,还点名要拜东君为师。 这些年慕名前来的修士不在少数,谷主见她们心性坚韧是可塑之才也都收了下来,唯有这柳二公子不是凭自己本事进谷,谷主本想劝他回去,可柳遇安带着家主亲笔,柳家现任家主于谷主有些恩情,谷主便破例留他在谷中修炼,但一直未给他旸谷徒生的名分。 柳遇安看不上那只有一些太阳绣纹的低阶法衣,同样也看不上身为东君徒儿却柔弱到剑都拿不起来的兰山君。 东君剑术四海之最,收的徒儿却习不得剑术,柳遇安自以为是认为他才应该是东君的开门徒生,在拜师屡遭拒绝后心生怨气,他自然不会瞧不上东君,于是便将所有的不满都加注到兰山君身上。 只要碰面,柳遇安便少不了要嘴上几句。 “你还不知道吧。”兰山君微微一笑,她最是知道这人的痛点在哪儿。 她将鹤吻拿到柳遇安面前晃了晃,慢条斯理地开口:“哎呀,也不知道这剑小师妹喜不喜欢,希望到时候东君师尊亲自教她剑术的时候不要用不惯啊。” 东君两个字刺激到了柳遇安的神经,他脸上已经见了隐忍的怒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兰山君礼貌一笑。 她知道他听懂了。 “东君又收徒了!?还要亲自授她剑术!” 柳遇安胸口剧烈起伏着,这几年他安慰自己最多的话便是东君虽然收兰山君为徒,但平时并不管教,兰山君这个徒儿形同虚设,可现在告诉他东君新收了一个徒儿,还要亲自教她,这怎能让他冷静。 看到面前的人要气炸了,兰山君顿时心情舒畅。 书灵幽幽开口:“你这样真的不是在给苍梧找麻烦吗?在原书里,苍梧也是散养的,所以柳遇安大部分都在找你的麻烦,现在你和他说这些就把仇恨都引到苍梧一个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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