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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章尉感到一阵后怕，吃早餐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戚悦也能察觉出章尉的状态不对劲，她看着郁金香问道：“你买的？” “嗯，你不喜欢？” “我喜欢…”戚悦只是有些感叹章尉的改变，那束躺在垃圾箱上的郁金香好像已经成了很遥远的事，章尉不喜欢花却愿意每天给她买花，戚悦莫名觉得有些欣慰。 吃过饭章尉开车送人去医院复查，一路上都很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戚悦抱着郁金香打算放在车上，她拿起手机对着拍了好久，想发朋友圈但犹豫了，她跟章尉的关系不能公开，她只能有些遗憾的作罢。 抵达医院后，戚悦将花放在副驾驶座下了车，她们是从另一个隐蔽的通道过去的，没有几个人。 再看到给她做引流手术的医生时，戚悦还是害怕了。 章尉这次没有强硬的态度，搂着戚悦宽慰道：“只是复查一下，别怕，我守着。” “我叫裴曲，一个月前转移过来的，第一次见面有些仓促，你似乎也不想认识我…”裴曲微笑着说道，尽量表现出友好无害的一面。 戚悦有些尴尬地笑笑，不知道回答什么。 “躺上来吧，我给你做个B超。” 戚悦很害怕，那些恐怖的记忆涌上来，她转身就要逃走，章尉跟过来她以为对方要强迫她做检查走的更快了：“我就是去上厕所…” 章尉就只是跟在身后，看人进了厕所就在门口侯着，大概她也意识到之前她强硬的让戚悦做手术的行为不好，所以这次她不敢乱来了，她会尊重戚悦的选择。 戚悦在厕所里躲了半小时，她还是很害怕，她怕检查出什么又要做手术。 又过了会儿大概是知道一直躲在厕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走了出去，章尉抱住她没有多说什么：“等你做好准备了再去，我不逼你。” 戚悦闻言还是乖乖去做了检查，章尉全程牵着她的手让她安心了些，做检查时裴曲就逐渐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章尉问道。 “看来之前的引流手术并不成功，变异的胎儿已经发育很成熟了，而且贴在子宫壁上。”裴曲让章尉过来看，那根本不是人类婴儿，而是类似于章鱼一样*吸附在子宫壁上的怪物。 “恐怕做引流手术没用…”裴曲判断道，“这事很严重了，最好上报联邦，这后果是你我不能承担的。” “那母体有没有事？”章尉问道。 “也有变异的风险，需要隔离起来。” 章尉脸色很差，她知道隔离意味着什么，基本上就是宣判了死刑，而执行人是她。 章尉难受到说不出话来，她那把枪已经射杀了多少怪物和变异人，她从未迟疑过或是怀疑过，但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身份，痛恨自己拥有执行权。 戚悦都听到了，但她反而变得异常平静，在末日里大多数人都悬着一颗心，她也是，但到真的宣判的那一刻反而平静了。 “还有多少时间？”章尉问道。 “她的情况特殊，都已经这么多月了，母体都还没有变异，推测不出来，或许是临产的时候。” 章尉表面平淡实际上整个人都已经濒临崩溃了，她好不容易追回戚悦，命运还是给她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可能需要住进vip病房继续观察，安排士兵看守。”裴曲说道。 “我亲自来。”章尉说道。 裴曲看了眼戚悦，觉得让章尉亲自来对两人都太残忍了：“你确定？” “确定。”章尉说道。 戚悦知道这意味着只要她变异，章尉就有责任将她射杀，这对戚悦来说是解脱，对章尉来说可能才是酷刑的开始… 戚悦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住院的手续很快办了下来，戚悦住进病房后，章尉坐在桌前写着什么，多半是上报的材料，有关于戚悦的事隐瞒不下去了。 戚悦有些感慨，她终究还是成了章尉军旅生涯的污点，她不知道章尉会收到怎样的惩罚？章尉大概不仅会失去她，也会失去上将的身份，戚悦觉得自己这一生真的亏欠了不少人，她的父母、章尉还有李梓铭，这大概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吧。 房里的空气凝重的让人窒息，戚悦突然开口道：“我想要那束郁金香，你帮我拿过来好了。” 章尉不敢离开，只能让裴曲帮忙跑一趟。 很快郁金香被送了过来，戚悦将其放在床头，感觉死气沉沉的房间鲜活了很多。 章尉在浴室呆了好一会儿，戚悦走近才听到章尉好像哭了，哭的隐忍又痛苦。 戚悦也有些感慨，她觉得她们两人或许真的是孽缘，好不容易重新开始了，像是被命运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戚悦叹了口气，她回到了床上躺着，无力的打算睡一觉。 耳边又传来呼喊她名字的声音，戚悦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她睁开眼后发现耳边还响彻着这个声音，很早之前她就听到过了，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焦虑抑郁更严重出现的幻听。 等章尉从浴室出来，戚悦耳边的声音才消失，章尉穿着那身黑色制服被整理的很服帖干净，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戚悦看见对方手中的戒指盒，心头一惊，她不知道章尉什么时候买的。 章尉坐在床榻边，打开了戒指盒，里面躺着两颗银戒，没有钻石没有装饰，就是很简单的那款，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到戒指内侧刻上的缩写。 “情侣戒？”戚悦有些意外，没想到章尉会买这些。 “不是，是婚戒。” 戚悦顿住，看向章尉像是在确定这事是不是真的？ 章尉只是很认真地看向她：“一个月前就准备了，本来打算等我转业的时候再求婚…”章尉眼眶红透，声音瞬间沙哑。 第31章 她答应了我的求婚 “给我带上吧，”戚悦伸出手让章尉帮她戴上戒指，“你还真是闷声干大事啊，我都不知道你准备了这个，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打算结婚的。” “我也以为我不会结婚，但是我想要跟你厮守一生…”章尉强忍着没有哭，倔强又坚韧，给戚悦戴戒指的时候，呼吸都重了几分，手都在发抖。 戚悦看到章尉这样确信对方真的爱她，两人无法厮守一生这件事彻底让章尉崩溃了，她擦去章尉脸上的泪水：“抱歉啊，没办法陪你一生了，其实我很多时候在想当年我们要是没有遇见就好了，就不会这样相互折磨了…” 章尉吻了吻戚悦的掌心，呼吸都是颤抖的：“我不后悔，我爱你…” 戚悦遗憾道：“要是早一点就好了，我们错过了十年…” 章尉闻言克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她从没有在人面前这般哭过，她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这种失去戚悦的痛她已经承受两次了，几乎要了她的命。 这次戚悦却比章尉淡定很多，她给人戴上了戒指：“我的爱人是盖世英雄，你不会只为了我一个人活，即使我不在了，还有很多人需要你…” 章尉泣不成声，胸口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戚悦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她怀的是个怪物，但她却并不害怕也并不讨厌，大概是因为这是她跟章尉的孩子，虽然变异了，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忍不住想，如果孩子没有变异，她跟章尉从大一开始就互相确定了心意，她们会不会迎来不一样的结局？ 但是世间没有后悔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跟章尉注定有缘无分。 章尉将全部事情都上报了，还在等联邦那边答复，章尉让属下负责派送她们的一日三餐。 夜幕降临的时候，章尉坐到床上跟人相拥着着看了会儿视频，戚悦依偎在章尉怀中突然提出：“剩下的日子，我们要不要假装正常的一对夫妻？你也当我怀的是个普通的孩子？” 章尉沉默着，枪就放在床头触手可及的地方，戚悦不是没有看到，但还是提出了这点，大概是想给他最后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好。” “那你说宝宝该取什么名字？” “你想跟我姓还是跟你姓？” “我都可以，要不取我们两的姓怎么样？”戚悦笑着说道，“章琪？” “挺好的。” “你开心点嘛，笑笑，”戚悦戳了下章尉的脸颊，“之前你跟李将军女儿打电话的时候笑那么开心，怎么跟我就这幅苦瓜脸？” 章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戚悦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聊到了你。” “什么？” “她是你的粉丝，也看出了我跟你的关系。” “我的粉丝？” “嗯，账号名是红茶可可。” “啊，是她啊，她是我的直播粉丝后面还很支持我写的小说，认识挺多年了，没想到是她啊…” “她跟我说了，你在直播的时候聊起过我，还有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啊？” “比如你大一的时候干的蠢事，有段时间跟我室友和朋友玩就不跟我玩，跟我发大量消息就不跟我说话…” “啊…”戚悦尴尬了会儿，“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确实有点故意引起你注意的意思…” “我那时候吃醋又生气，自己还不知道，我也挺蠢的。” 戚悦释怀的笑笑：“两个情感笨蛋走到了一起，难怪结局不好…” 这话一出气氛沉寂了，章尉笑不出来了只觉得很苦涩，她不像戚悦那样已经想开了。 戚悦知道自己在一段亲密关系里总容易说错话，她突然转移话题道：“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帮我照顾好我的父母…” 章尉眼眶又红了，闷闷地“嗯”了声。 “我爸妈啊，可口是心非了，从小就是，喜欢打压我也喜欢说一些难听的话，所以啊，我也不太会爱人，刚刚大概也说了让你不舒服的话，抱歉…”戚悦道着歉，她心里清楚她们的那十年不全是章尉没认清心意的问题，她也有问题。 “不要跟我说抱歉…”章尉将人搂紧，“是我对不起你。” “好了，回到正题，你说我们的孩子该叫你妈妈还是爸爸啊？还是…大妈哈哈…” “我都可以。” “那叫你大妈，叫我小妈好了，”戚悦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她知道因为她的事章尉心里沉重又痛苦，她想最后的时候让章尉没那么痛苦。 “好。” “这你都同意？叫你大妈唉？多难听啊？” “不难听。” 戚悦觉得想跟章尉斗嘴是不太可能的了，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孩子喊大妈这都能忍。 “还是叫你mom，叫我妈妈好了，”戚悦捂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张琦，你有两个妈妈哦～多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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