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枝没准备让纪清梵在生日前发现这些事情,都是抽时间在背地里准备,毕竟礼物还是保持些神秘更有惊喜感。 她一边准备着,一边忍不住想纪清梵到时候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那么容易掉眼泪……到时候也会哭吧?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甜蜜地弯起唇角。 只是这种昂扬着的心情没能一直昂扬下去。 ——盛枝后来的几天都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在那天深夜偶然听到纪清梵打的那通电话,还要多久才能发现自己被瞒骗的现实。 纪清梵当时说话的声音其实很低很轻,如果她在卧室熟睡的话,什么都听不到,可她正好醒了,发现纪清梵没在自己身边,也不在卧室,又等了很久都不见回来,才不太放心地出卧室去看。 听到那通电话,是切切实实的意外。 却让她整个人都从微倦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她没有听过纪清梵用那种语气说话。 特别阴郁,特别恨。 要报复孟停绰,要整垮她。 就因为是孟停绰发现了她耳钉里有运行的监听程序,察觉出她是不知情的后才写在纸上提醒。 …… 回廊里灯光开得很暗,光影漆深浮动。 明明室内不冷,却尝到一丝细微的寒意。 好的征兆原来是假的。 配合治疗也是假的。 病得不轻是真的,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她面前装可怜装出一副很好的样子实际上是在骗她也是真的。 盛枝听到了很多,但没有走过去,没有让纪清梵发现自己。 她很平静地在纪清梵打完这通电话前,重新回到了卧室回到了床上,仿佛没有在睡梦中醒来过。 第二天,她联络了孟停绰。 无论怎么说,孟停绰都是无辜的,她只是好心地提醒了她,她不应该在这件事里被报复。 她也很感谢对方提醒自己。 盛枝联络完孟停绰就开始查,比上一次查得更细,意料之外的发现也更多。 ……是意料之外吗? 或许该换成意料之中了。 无论她相不相信接不接受,都不能否认,这才是纪清梵真正的样子。 偏执的,病态的,极端的,危险的,缺乏同理心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像定位和监听,她嘴上说着知道错了,心里可能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再来一次还是会那样做,得到的教训大概只会让她在做这些事情时做得更谨慎,更不容易被发现。 但是现在真正触及她真实的一面了,盛枝也没对纪清梵表现出来什么。 她把整理出来的资料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撕完看着那些碎片,又点起火烧,直到烧成一片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灰烬。 她依然在学做蛋糕,进展很顺利,成功地在纪清梵生日前,做出来非常漂亮非常完美的生日蛋糕。 她还给她从一岁到现在、每一年的生日都写了饱含珍视的祝福贺卡,和那些等着她签字的生日礼物放到一起,用丝带打上漂亮的蝴蝶结。 纪清梵生日的那天,盛枝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在零点祝她生日快乐。 她陪她一起出席生日晚宴,一切都很好。 晚宴结束后,她们切了那个她亲手做的生日蛋糕,点了蜡烛许愿。 蜡烛被吹灭的时候,纪清梵眼里已经一片潋滟的湿润泪意,唯有唇角得偿所愿心满意足般弯起。 “老婆,这绝对是我过得最完美的一次生日,爱你,好爱你……”她在晚宴上喝了一些酒,脸颊上带着醺然的薄薄绯色。 她边说着,贴近她,向她索吻,几乎整个人都倾到她身上。 气息一片潮热,吐露的爱语带着黏腻的情意。 “嗯,你爱我,”盛枝也弯起眼睛,夺目绝艳的容貌几乎让人神魂荡漾,她抬手揉了下她的唇角,明丽的口红色泽晕出,“你多爱我呀。” 指尖慢慢落到下巴上,她启唇顺和着她的吻。 很轻的触摸。 穿过发丝,一点一点抚上颈间肌肤,流连地,羽毛般滑动,细腻又轻柔。 微津纠缠着,逐渐一塌糊涂。 “老婆……老婆……”纪清梵眸中水色更盛,满目盈盈地看着她,快要收不回润湿的舌尖,迷离而混乱。 “我在。” 盛枝脸上的笑靥始终没有褪下,比初生的玫瑰更秾丽,她们的唇瓣还亲昵地犹如贴在一起,却也是在这时,她问她:“这段时间装得累不累?” 亲昵的和缓的,如同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句询问的话语。 听到她这样问的那一刻,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淌,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一切都变得静止,纪清梵下意识做出副茫然的楚楚的神情:“……老婆在说什么?” 盛枝没忍住一般笑了声,覆上去咬了一下。 细微的疼痛感。 她撤出一点距离,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问你,这段时间装得累不累。” 她的声音轻轻低低。 “真是难为你处理那些药,难为你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很积极很配合的样子了。” 纪清梵眼里蔓上慌乱,心跳都快掐紧:“什么啊……我不明白,老婆,我明明就是在积极地配合,怎么会是装的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有点艰难地笑着,伸出手臂紧紧地想抱住她,好像这样可以延缓什么。 但下一秒,她就被她摁在了纯白调的绒毯里,侧过的脸颊紧贴着那些柔软的白绒。 手腕交迭起,被反压在了后腰间。 “不能诚实一点吗?” 声音从后面落到耳边时带起一种很奇怪的想发抖的感受。 纪清梵开口似乎是要解释,又没说出什么连续的有意义的词句。 柔软至极的绒毛被动地在脸上滑蹭。 “这段时间,骗我骗得是不是很爽?” 盛枝顷身,压在她腕骨上的手蹭了蹭。 姿态缱绻到紧密。 像猫科动物舔舐着残存在鱼骨上的鱼肉,还要细密地舐进鱼骨之间。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 只是声音越发断续,回应也难以完整。 盈在眼眶里的眼泪滑落出来,和那些滴滴答答下坠的润色一起,融在软绵的纯白绒毯里消失不见。 “老婆……”她可怜至极地唤了一声。 刚唤一声,音调就不受控起来。 被控制的感觉越来越鲜明,这样背对着她,抱不到,也看不见她。 盛枝直起些身。 她拢了下散落的长发,漂亮的唇瓣一片水滢滢的透红。 “没有这样想,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被拆开的两个包装落在了一旁。 没能得到什么被留出的用来反应的时间,就再度陷入。 神智变得更加分散,说出来的话语做不到再完美去伪装,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真的不想的,嗯……但是能怎么办?都怪孟停绰,她如果不多管闲事,我们现在绝对还……” 时停时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骤然地弄出像喘又像哭的泣音。 她带着泪意混乱地叫她老婆,又开始说知道错了不应该骗她。 空气被桎梏住透出稀薄,呼吸染上急促,脸颊和唇瓣一样,绯丽得快要滴水。 呜咽声蕴满乞怜,失着力,反而更加贴近。 她总是这样,眼泪流得很可怜,认错认得很快,充满了欺骗性。 “你确定要这样叫我吗?你现在还可以换一个称呼。” 盛枝抱着她,紧接着另一只手也摁了上去。 “狗狗,我这次真的有点生气了。”
第80章 已久 唇瓣很湿, 变成了越发糜艳的颜色。 牵连间全是黏腻欲撩的声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间漫长而失去概念。 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泛起柔亮褪白。 意识迷乱到只剩下本能的反应在愉快。 她这种反应似乎让起了情绪的人情绪更重,有点恼地扇了几巴掌下来。 真的完完全全确定了感情之后做什么事情都透着种柔情蜜意,很少特别凶了。 但是被扇了巴掌,反而更…… 蔓进耳边的声音都快要透出种潮热感, 盛枝看着纪清梵的姿态, 怀疑她连自己叫什么名字可能都忘了。 ……她都这么生气了, 她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吗? 她忍不住呵斥了几句, 换来了她更生情的反应。 好气。 而且之前她没少压着脾气学着温柔小意, 觉得太过分不好。 可纪清梵现在这种反应, 就仿佛在对她说别学了, 学什么,你看她被你这样对待都舒服成这种样子。 你看, 她就该被你这样对待。 越想越气,她又扇了她几巴掌。 被她扇巴掌的人紊颤得更加厉害, 她一松手,就撑不住地滑了下去。 软乌羽的长睫拢着一片水色, 被馈予得太多,脑海里生晕, 纪清梵现在真的有点想不起来都是怎么回事了,被支|配得完全, 反而没有不安感了,只剩下情迷的安心。 她下意识地蹭她, 哼着迷乱的调调, 转过头向她启开唇索温存的吻。 ……她竟然还想要亲? 纪清梵到底明不明白她在生气啊。 她气成这样,她怎么可以爽成那样? 盛枝冷着张艳丽的脸, 将指尖重重抵进她的唇瓣,看她可怜又难受地顺从, 又更加气恼地收回手。 ——她才不要亲她。 以为露出这种可怜样子她就会于心不忍亲她了吗? 就会在她面前卖可怜卖乖,好像什么都听她的,一副所有都对她毫无保留敞露的模样,私下却主意大得很,什么都不和她说,全是哄骗。 她要是没发现,她是不是准备骗她一辈子了? 盛枝想把纪清梵扔在床上算了,又怕她感冒,怕她醒过来时身上不舒服,冷着脸抱她到浴室收拾好,喂她喝水,盖上云软的被子。 离开前,她还调整了一下空调的温度,确定纪清梵不会感冒后,才继续冷着脸订了早餐。 随意地穿好昨天的礼服裙,盛枝看着纪清梵阖上的眼。 女人长发铺散开,在发丝间露出些许薄肩,唇角若有似无地轻弯,似是陷入了什么美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盛枝抬手抵了抵脸颊,心说哪有生气是这么生的。 不过还好,她还有别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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