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莱神西斯恢复严肃的神情,说:“今晚慕容韦想必会来劫人,乐正将军你扮成伯西莱恩公主,选一合适的地方,布下埋伏。生擒逆贼。”乐正雄暗这才松缓紧蹦的神经,接令。莱神西斯把莱恩脚上的药全都刮下来,连同绷带和莱恩的外衣一起交给乐正雄去准备。 乐正雄走后莱神西斯让莱恩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士兵的衣服和盔甲。命人打来清水给莱恩清洗伤口。本来是几天前的伤口,却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看伤口的样子,应该不但没有得到治疗,还反被加了腐肌散,能挺到现在应是用了麻药的关系。 莱神西斯看莱恩忍耐的样子,询问:“很痛吗?”莱恩笑笑说:“女王亲自为我服务,怎么会痛呢?没有比这再舒服的事了。”莱神西斯笑得邪气,语气轻薄地说:“是吗?公主的见识真少啊。本王教你更舒服的事,怎么样?”莱恩板起面孔斥道:“哪里有王的样子。”“我就是王,我的样子就是王的样子。公主心中王的样子,不过是个影子罢了。”莱神西斯边说边脱下里衣撕成条状,给莱恩包伤口。 都弄妥当后,莱神西斯对莱恩说:“先不能叫军医,你就忍忍吧,过了今晚就会给你上药。”莱恩问她:“身边的人都不信任吗?”莱神西斯冷冷地说:“这不是公主该过问的。”莱恩像是故意要激怒莱神西斯似的,又问:“那还有信任的人吗?”莱神西斯摸了摸莱恩的脸笑道:“不是还有你吗?我最信任的。”莱恩回以微笑,说:“说谎。骗子。” “就是骗你的。”莱神西斯出去对卫兵说了什么。进来后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对莱恩命令道:“把头盔带好,低下头,站在这里,无论听见什么都不准动不准出声,有变故我第一个就杀了你。揣着这个,遮遮你身上的血液的腥臭味。”“我知道该怎么做的。”莱恩冷漠地接过来,原来是个香囊,心说肯定是茜送的。 过了一会雷德为首的几位将军都来齐后。莱神西斯摊开地图,说:“现在门关虽然已经夺回来了,但是门关以西大片土地还没有夺回。各位有什么好方法吗?”“臣有个想法。”莱神西斯一看是银平,银平是年轻将领中表现最突出的,老将军对他的评价也很高。于是示意他继续。 “门西以西土地看似广阔,但是敌人主要守的地方只有下岗,以及被侵占的法图和云绕嵎。臣有两种战术,敌人的下岗与法图之间隔着人无法穿越的大片的沼泽地,若发兵法图敌人只能从云绕嵎掉兵支援。只要我们事先在云绕嵎通往法图的路上埋伏,这样就可以一举拿下法图。 同样,下岗到云绕嵎需要半月的路程而门关到云绕嵎却只有两天的路程,调主要兵力主攻云绕嵎,另派一队兵力牵制法图的援兵,等敌人下岗的援兵赶到的时候,云绕嵎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夺下云绕嵎就等于夺下了法图。” 莱神西斯赞扬道:“银将军果然才干出众。”莱神西斯话音刚落,就响起一个不屑的声音。 “哼!什么才干出众,不过是小孩子把戏。最多落得个你抢我夺的下场而已。” 第23章 这个胆大妄为的发言者,在众将的头顶上降下了天雷。莱恩心说,声音的主人也许有着独到的见解,但是如此昭彰地冒犯女王,也展露出此人无谋。若是把可用等级划为上上等,上等,中上等,中等,中下等和下等。那么前一个发言的将军位于上等的位置,而该声音的主人为下等。 “不知陛下想不想听小人说两句?”一名容貌白皙略显瘦弱的男子在众将军的后面走上前来,也不行礼,跨步而站,直视着莱神西斯。众将军呼喝他的无礼的举动,口口声声要擒拿这个狂妄的小子。男子也不惊慌,只是嘲笑般的看着众人。 毫不避讳直接否定国君的人,自古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过于正直的人即至善,另一种是大恶之人即至恶。但这个人处在两者之外,莱神西斯在他身上没有看到那两种特质。但见他样貌奇特,言语大胆,行为放荡,不似混沌的庸人,决定给他个机会,因此说:“我准你说,但是若是不能打动我,就会追究你犯上和欺君双重罪。” 男子从容应对道:“依银将军所言,固然能达成收复失地的愿望,但是也丧失了追击敌人的良机。鲜卑定不甘心被我们夺回失地,必派大军来抢。这样云绕嵎、法图以及门关只会陷入战乱不断和民怨沸腾的窘境罢了。”男子的话语一针见血地戳到了莱神西斯的痛处。 莱神西斯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追问说:“你既然能够预见到这地步,想必也有了应对的方法吧。快说。”男子继续说道:“要想解决这种胶着状态,就得给敌军有力的打击,使敌军无力反攻。陛下应发兵下岗,得到下岗相当于打开了进攻鲜卑的门户。陛下派两队精兵佯攻云绕嵎,引法图和下岗来救。然后率大军一举攻破法图,从法图进兵下岗,即可夺下下岗。” 银平愤愤不平地说:“哼,一派胡言,只是抄袭本将的战术。”众将均嘲笑道:“谁不知法图与下岗之间有吞人的沼泽,从法图发兵是痴人说梦,根本就办不到。”男子昂首说:“既然在此的每位将军都认为这是不可行的,那么敌人也一定这样认为。我自信能把大军带过沼泽地,可以攻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 雷德不屑的骂道:“说大话的小儿。这等胡话老子也会说。”男子又说:“陛下,采用我的战术,就算我是在说大话,也不会错失战机。若是我说的属实,陛下便能一举击破鲜卑。试一下又有何妨?到时若是我不能带大军渡过沼泽,再杀我也不迟。” 莱神西斯思索了下说:“正如你所说的,可以一试。把你渡过沼泽的方法,说来听听。”男子神秘地笑道:“天意不可外泄,现在说出来就不灵了。若想成功,还需要陛下答应在准备期间,各位将军及陛下都不能过问。”莱神西斯冷哼,故弄玄虚。“好,本王答应你。” 事不宜迟,莱神西斯命雷德将军与两位副将,分别领兵一万先行去攻云绕嵎。命银平带五千精锐去偷袭法图。命水初将军率五千精锐,埋伏在法图到云绕嵎的路上伏击敌人的援军。其他将领按兵不动。 待众将散去,莱神西斯才对男子说:“拨给你五百军士,任你差遣。所需物品随你使用。还需要什么?”男子听完转动眼球,轻佻地说:“女王陛下给小人五百军士,表面上是任小人差遣,实则是为了监视小人。就算小人说一百人就够了,陛下想来也不会答应吧。”莱神西斯冷笑着说:“不要以为本王,可以一直容忍你的放肆。”男子笑道:“小人再说几句大话,听完也许陛下会改变足意。今晚将有大事发生,关系到合国的小公主。” 男子话音刚落,莱神西斯已到男子近前,抓住男子右腕,问:“你是什么人?”男子收起嬉笑的态度,回说:“小人名叫奎泰轲,是去年新晋的尉官,一直闲散在家中,因陛下的两界新进将领都要随军的命令,而站在这里。因为母亲是西边巫村逃出来女祭,所以有副异族样貌。”莱神西斯警告说:“再装疯卖傻,本王就砍了你。” 奎泰轲瞄了眼莱神西斯的配剑,说:“果然女王陛下早就知道。所以刚才即使我没报出姓名,陛下仍准了我的提议。好,我说。首先,陛下召集议事,所有副将以上的将军均到了,惟少了上将军乐正雄。陛下没有询问。 其次,陛下一路上都与合国的公主同乘一骑,明显就是要让人知道陛下带着合国的公主出征。军中对合国的公主的事,议论纷纷,流言四起,陛下没有加以阻止。 再次,就是那个一直在角落低头站着的亲卫兵。随侍左右的亲卫出现在这里,本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每当有人出去的时候,都会有股香味从亲卫兵那边飘过来。而这香味,是极品的贡香,是只有王宫才能使用的香料。地位极低的亲卫兵却能使用贡香,只有他是合国的公主假扮的才能说得通。 陛下没有问乐正将军的去向,说明陛下知道乐正将军在哪,甚至是陛下亲自给乐正将军下达了命令。加上,陛下一直堂而皇之的带在身边的合国公主,现在却乔装出现在陛下的身边。综合以上两种情况,我得出的结论是,陛下以合国公主为饵,想引出某人。而且,就是今晚。当然这些也只是我的胡乱猜测。” 莱神西斯没想到她彻底地低估了这个人。“事已至此,不管你是不是胡乱猜测,都不能放你离开这里了。”奎泰轲油腔滑调的说:“我当然要听陛下的话。陛下不让离开,我就不离开。陛下,您知道有人是使用左手的吗?我就是。”说完摊开左手,笑嘻嘻地看着莱神西斯。 莱神西斯被他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许久放开了对他的钳制,说:“我会调一百兵士给你,你先去准备吧。”在奎泰轲走后,莱神西斯叫来个将领下令道:“盯紧奎泰轲,若发现他有二心,就地斩杀。” 等将领走后,莱恩问:“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放他走。”莱神西斯揉了揉脸颊,说:“我握住他的右手腕,是为了限制他的惯用手。”莱恩惊讶地说:“但是他说他是使用左手的。”莱神西斯点点头说:“他的左手手掌上长着厚茧,证明他没有说谎。刚才我没有用手压住剑柄,也是说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拔出我的配剑,甚至有可能杀死我。”莱恩疑惑道:“他什么都没做,不就证明了他是忠诚的吗?” 莱神西斯把莱恩拉到椅子边上让莱恩坐下后说:“你还是太天真了。他什么都没做,只能证明他目前不会背叛。而且那个人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对我或是对王权的尊敬。说明他不在乎王,不在乎王就表示他不想要高官厚禄。而他的才能不用我说,你也看到了。一个有着卓越才能的人,却不想做官,更说明他也不在乎国民。最可疑的就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来出谋划策。倘若不能为我所有,也决不能让他为他人所用。” 莱恩叹息说:“看来你是不会放过他了。明明是个纤细得如同女子般的人。”莱神西斯惊讶地说:“女子?的确很瘦弱,但却看不出是个女子。你觉得他是个女人?”莱恩摇头说:“我只是随便说说。”莱神西斯仔细回忆,之前的片段,想要判断奎泰轲有没有可能是女人。但是被外面的报时声打断了。莱神西斯看向沙漏,在过会天就亮了,慕容韦还没有出现。 莱神西斯点着莱恩的额头说:“天快要亮了,看来你的王子也没有那么中意你呢?”没等莱恩说话,由厅外传来响亮的男声,“女王在背后说人坏话,不好吧。我来接我的公主了。”随着话音,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跳进屋内。莱神西斯笑道:“慕容王子还真是痴情呢?不对现在该叫你慕容可汗。为了个女人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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