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去海边的餐厅吃一顿大餐怎么样?红酒牛排,加上海鲜拼盘。” “和导演制片一起吗?” “不一起,就我们两个。” 沈焰秋拿着手机似乎在忙着回消息,没有应声。 “走吧,该登机了。” 沈焰秋几乎没有拿行李,只有一个简单的挎包。 “沈焰秋,如果我得了奖,会让你之后的工作好做一些吗?” “按理说应该会的,就好比我的手里多了一些筹码,我就可以帮你争取更抢手的角色。” “那我希望自己能得奖。” “不得奖也没关系,我们继续努力。” “沈焰秋,你就盼我点好吧。” 海城的春天已经和夏天一样温暖了。 周以珊回到酒店,脱下青绿色的礼裙,换了一件黑色的小礼裙,这是她自己买的。她记得沈焰秋曾经说过,她特别适合黑裙子,优雅大气。 沈焰秋答应她,晚上一起去海边的餐厅吃晚餐。 她有点紧张,特意又换了一副耳环,对着镜子补了妆,把口红涂了又涂。 她在内心深处很是期盼。 或许沈焰秋会给她准备一份小礼物或小惊喜。 不得不承认,和沈焰秋约会比上台领奖还要兴奋,她给沈焰秋发消息,说自己收拾好了。 没过一会儿,她的门铃就响了。 “好了吗,我们走吧。” 沈焰秋站在门口,看不出情绪。 她好像和往常一样,只是为了吃饭而去吃饭,并没有特意准备什么,还是白天那身衣服。 两人在餐厅选了露台的位置坐下。今天来吃饭的几乎都是参加完颁奖礼的圈内人,沈焰秋起身去跟不远处的朋友们打了声招呼。 海风徐徐吹来,刚好可以看到远处橘红色的落日,很壮观。 “好美啊。”周以珊拿起手机,对着橘子海拍照。 沈焰秋靠在椅子上,想起自己带了相机。 “周以珊,就这个姿势,不要动。” 她按下快门,帮周以珊记录下这一刻。 周以珊今天很漂亮,她本身就带妆,看向沈焰秋的眼神里又透露着浓郁的情愫,化不开。 周以珊点了四人份的牛排和红酒,还有水果沙拉。 沈焰秋和她碰了杯,再次恭喜她得奖,又把杯子毫发无伤地放回到餐桌上。 “你不喝吗?” 周以珊抿了一口红酒,询问道。 “嗯。我不喝酒。” “早知道就给你点个果汁了。” “没关系。” 这场晚餐跟周以珊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沈焰秋太过安静,甚至有些冷淡,完全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开心。她似乎总是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有主动和自己搭话的意思,只是专注地吃东西。 周以珊很想放下刀叉,问问她,沈焰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焰秋,我获奖了你不开心吗。 一时间又有些说不出口。 她感觉内心燃起了愤怒,她试图遏制住感性的负面情绪,试图回归到良好的教养中去,最终失败了。 她用刀子插起一颗樱桃番茄,放入口中。 “沈焰秋,你不觉得你和许期欢很像那个寓言故事吗。” 沈焰秋还在望着大海出神,许期欢这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什么?” “农夫与蛇。” 周以珊提高声音,强调了一遍,眼神犀利地盯着沈焰秋,关切地注意着她的情绪变化。她报复性地想要刺痛她,让她回想起许期欢当初的背叛。 “我记得许期欢第一次来我们公司的时候,那天我也在,她化了个特别蹩脚的妆,很多人都在偷笑。你带着她…” 接下来她说了什么,沈焰秋就没在听了。 农夫与蛇吗。 许期欢的确是一条湿滑冰冷的小蛇,她第一次接近沈焰秋,蜷缩在沈焰秋的怀里,也是为了取暖。沈焰秋也确实结结实实地被这条小蛇咬了一口,伤得半条命都没有了。 不知道许期欢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沈焰秋,我觉得,我获奖,你好像没有很开心。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周以珊看着沈焰秋,最终按耐不住委屈,说出来最想问的问题。 她看见沈焰秋又在摆弄着手上那枚戒指,一圈又一圈地摩挲着,看得她一阵烦躁。 她根本没在听她说话。 “你获奖,我那么开心做什么。应该是你开心才对。你开心就够了。” 沈焰秋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回应了她的问题。 “况且,你今天为什么要一直提起许期欢?” “我觉得你好像很在乎她。” “我倒觉得是你很在乎她。” “周以珊,专注自身,好不好。别想那些和你的工作无关的人和事,调整好状态,明天还要拍戏。” 沈焰秋订的是深夜的航班。 吃完晚餐,回去稍作整理,就要去机场,第二天一早还要按时回剧组拍戏。 她觉得周以珊今天一整晚都很不对劲,可她没兴趣研究或思考她的行为。 沈焰秋自认为自己是个相当冷漠的人,她不怎么关心人类的七情六欲,也没耐心包容和处理别人的负面情绪。 她的底线是只要不影响工作,就不值得她去处理或干涉。 她不是那种会在别人流泪时给人递纸巾的人。或者说,以前会,但现在不会了。 周以珊从离开酒店到登机这一路上都没有再跟沈焰秋讲过一句话。她戴着眼罩在飞机上睡了过去,睡着睡着突然想,其实自己不是在睡觉,而是被沈焰秋气昏了。 她把眼罩拉开一点,想看看身边的沈焰秋在做什么。 沈焰秋在捧着kindle看书。 傍晚的飞行时间非常适合阅读,身边人都在睡觉,只有她醒着,专注,平静,沉浸地阅读。 周以珊透过缝隙,细细地打量着她。 她不止跟她生气,也跟自己生气,气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你在看什么。” “爱丽丝门罗的短篇小说。” “好看吗。” “特别好看。” “那我有时间也去找来看看。” 周以珊知道,如果问沈焰秋她在读什么书,她会很乐意告诉你的。 飞机落地时间是凌晨两点,到了酒店已经快凌晨四点。 沈焰秋走到房间门口,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没有房卡。 她当时把房卡留给许期欢了。 她叹了口气,又返回去,乘电梯回到一楼,拿着证件找酒店前台重新要了一张房卡。 一来一回又耽误了不少宝贵的睡觉时间。 “滴。” 门开了。
第二十章 “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 由于近视,沈焰秋半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床上的人是不是许期欢。 打开房门,发现房间里有人,她被吓了一跳。 她走近一些,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她是万万没想到,许期欢还在她床上。 虽然说许期欢经常在她床上,但这时候在她床上还是让她感到意外。 “不是你把房卡留给我的吗。” 许期欢一副睡得好好的被吵醒的姿态,完全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你…” 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沈焰秋想说。 许期欢的房间是套房,比沈焰秋所住的标间要好得多。她偏偏要赖在她这里。 极限二十四小时往返海城之后,沈焰秋不由得有些恍惚。房间已经被保洁收拾过了,其余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她的行李依然堆放在地上,许期欢依然睡在她的床上。 “我太困了,我要继续睡了。” 许期欢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喃喃道。 “周以珊得奖了吗?” “嗯。” “你开心吗。” “我没什么感觉。” 沈焰秋脱下外套和T恤,走进浴室去洗澡。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一直以来都对许期欢有问必答。 听到浴室传来流水的声音,许期欢爬起来,跑去椅子上,拿起沈焰秋脱下的衣服,深深地闻了闻。 沈焰秋的身上散发着烟味儿和淡淡的香味,她像给自己充电一样,贪婪地汲取。 沈焰秋没有吹头发。 她不想吵到已经睡着的人,湿漉漉地走出浴室,头发还在滴水。 “你今天还要睡沙发吗 许期欢占据着房间里的小沙发,看上去清醒得很。 “跟我一起睡床上吧。” “我去吹个头发。” 既然人醒着,沈焰秋就打开吹风机。她的头发很长,不吹一下一时半会儿根本干不了。 她忽然想起那个笑话,小猫把手枪递给盲人,骗他说是的吹风机。 她感觉许期欢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许期欢在睡衣里没有穿别的,沈焰秋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心里颤了颤。 “你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 许期欢闷闷地说。 沈焰秋放下吹风机的时候,感觉身后的人像只小考拉,很黏腻地攀附在自己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她就背起她往床上走去,小心地把她放下。 许期欢还是没有松手。 “快下来。” “不要。” “许期欢,我忙了一天,现在很困,很需要休息。” 许期欢这才松了手。 沈焰秋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亲吻她,像是一种惩罚。手指也不客气地捏了不该捏的气球,故意加大了力度。 嘭。 许期欢被吻得舒服到想要咬人的地步。 她耐心地等到沈焰秋一口气到头,看她安静地倒在床上,她凑进她的怀里,轻轻啃了沈焰秋口口上的一小块胎记,留下了牙印。她一直都喜欢啃咬这个部位,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周以珊说你是一条小蛇。” 沈焰秋被许期欢冰冷的身体缠绕着,忽然想到周以珊的那句话。现在她被她咬得隐隐作痛,她觉得自己需要去照下镜子,检查看看有没有出血。 “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你觉得呢。” “那我是小蛇,你是什么?” “我是农夫?” “你是农夫山泉。” 沈焰秋都要睡着了,听到这里,把头埋在被子里笑了一下。 天快要亮了。 和许期欢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哪怕两人已经分开这么久,她还是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做什么,或是什么都不做,都很开心,很安心。 学姐和学妹的爱情故事只拍到一半,许期欢的另一部剧就提前开机了。 许期欢每天白天在这个剧组拍戏,晚上坐高铁去另一个剧组接着拍戏,为了不耽误第二天早上继续开工,需要在深夜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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