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和她无比亲近,想要得到她的信任依赖,是对眼前这个人方方面面、从身到心的渴望。 瞧见她情动难耐的模样,宁栩柔声道: “不必忍着,我设下了隔音罩。” 说完,不等祝笙昔反应,她再度俯下身,开始了新一轮的探索。 后半夜,骤雨忽至,月亮渐渐隐去,外头雨声淅沥,室内温度灼热,一片旖旎。 * 翌日,清晨的阳光从窗沿透进来,有些刺眼,祝笙昔眉尖动了动,正要转醒之际,察觉到有人贴心地为她挡住了阳光。 入眼的是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嘴角挂着笑意,却好像比从前的笑容多了些什么,祝笙昔怔愣片刻,而后拿起旁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微一垂眸,便能瞧见那些暧昧的红痕,昨晚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中,祝笙昔面不改色,穿衣的动作却是愈来愈快。 宁栩只穿着轻薄的里衣,凑到她旁边,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祝笙昔动作一顿,淡淡嗯了声。 这个回答明显不能让宁栩满意,她牵住祝笙昔的手,装作没明白的样子,问:“‘嗯’是什么意思?” 祝笙昔敛眸不语。 见状,宁栩故意贴着她耳畔,一字一顿:“是不是如我所说的,很舒服的意思?” 虽然一言不发,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宁栩忍不住轻笑着,祝笙昔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拿起素白的外袍。 宁栩却按住她的手,目光犹豫着落在她的脖子上,提议道:“你……还是换一件外袍吧。” 祝笙昔微蹙起眉,走至桌边,看向铜镜,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脖颈间也有些许痕迹。 她反手盖住铜镜,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旁边的始作俑者,随即从储物袋中挑了一件衣领高的外袍。 宁栩敛下了打趣她的心思,迅速整理好衣饰,待两人穿戴整齐后,她将一个东西递给祝笙昔,神情犹豫却认真: “现在,是不是有些晚了?” 祝笙昔看清她手中的东西,是一张传音符。 “魔教那边没有这个习惯,”宁栩低声道,“但我也承认,那时不愿同你交换传音符,是存着随时离开的心思。” 祝笙昔凝眸看向她,听到她继续道:“现在,我不会再离开了。” 轻柔却极为坚定的话,祝笙昔默了默,接过传音符,妥帖地放好。 她的举动已然说明了一切,宁栩眸色微亮,也将祝笙昔递来的传音符收好。 等两人走出房间,已是巳时,穿过幽长的小径,灵濯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那头。 她转眸略微扫了眼二人,啧啧道:“看这模样,你们彻底和好了?” 宁栩扬了扬两人相牵的手,眉眼带笑,“那是自然。” 灵濯点点头,望向祝笙昔,“你是最先辨认出命蛊的,辜歆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祝笙昔沉吟片刻,道:“总觉得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古怪,而且我们要对付的是风逾,不应该连带着辜歆的性命。” 灵濯明白她的意思,不以为意道:“不要紧,反正她寿命大减,也活不了几年。” 宁栩感觉到身旁人眸色微沉,明显是有些反感这种随意残害性命的话,适时道:“辜歆之前是你的师姐,你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性命吗?” “她的性命与我何干?”灵濯冷笑着,“自我叛出宗门那刻,便与她们决裂了。” 黎一霜恰好从后方走来,听清了这番话。 宁栩瞧见不远处停在原地的人,故意问:“哦?那黎一霜呢?” “阿霜师姐除外。”干脆利落的回答。 闻言,黎一霜才重新抬脚朝这边而来,离得近了,灵濯发觉后面的动静,错愕地看向来人。 自己刚才说的话不知被她听见了多少,在黎一霜面前,灵濯难免有些忐忑,毕竟她清楚,师姐最讨厌那些离经叛道的言论。 让她意外的是,黎一霜没有追究,只道:“刚才我探听到消息,风逾将归云宗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都带走了。” 她没将话完全挑明,但祝笙昔依旧很快明白了背后的意思。 连亲传徒生都舍得下手,夺去修为,带走那些归云宗学徒,恐怕也是为了吸取她们的修为。 想到这种可能,祝笙昔脸色微沉,心中不可避免地焦灼。 修炼一事本就不易,到金丹期更是寥寥,风逾想要的是修为,肯定不至于杀了她们,但辛辛苦苦修炼的境界一朝跌落,任谁心中也不会好受。 黎一霜补充道:“江离絮应当没被带走,她难以保全所有人,但保下自己,是绰绰有余的。” 祝笙昔摇了摇头,她了解师姐,作为宗主,师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同门被带走。 宁栩静静地听完她们的对话,“所以,还是得去弄清命蛊的事,才有可能牵制住风逾。” 四人静默片刻,祝笙昔缓声道:“我只在一本古籍上粗略地看见过命蛊的介绍,很难彻底确定,比起我,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闻言,宁栩与她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她的意图。 “看来,我们该去卓延山脉一趟。” ----
第58章 四人暂定明日前往卓延山脉, 只是,该如何去,也是一件难事。 现在玄清宗的人在四处搜寻, 辜歆和黎一霜都修为不济,但凡暴露一人,便危险了。 灵濯扫了眼她们的表情, 提议道:“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你们俩一起,我和阿霜师姐还有辜歆一起,到卓延山脉汇合。” 宁栩摇了摇头, 否定道:“不妥,若被发现, 你一个人能逃出重围吗?” 这三人中只有灵濯修为尚在,一旦被发现, 仅凭灵濯一人,很难护住黎一霜和辜歆。 “这样吧, ”宁栩思索片刻,“我和笙笙带着辜歆,你和黎道友一起就行。” 其实这个提议也存着一丝私心, 辜歆身上的命蛊才是牵制风逾的关键, 此般安排下,倘若灵濯那边出了问题,不会牵扯到她和祝笙昔, 还能保证辜歆不被玄清宗的人带走。 背后的道理, 灵濯和黎一霜自然也想到了, 二人交换眼神, 并无异议。 商讨好之后, 灵濯和黎一霜便离开了,觉察到身旁的人沉默良久,宁栩清楚祝笙昔心中焦急,轻轻握住她的手,劝慰道:“至少归云宗的学徒没有性命之忧,风逾顾及名声,肯定不会随意杀人。” 她的掌心格外温暖,那抹暖意平复下心中的几分焦急,祝笙昔偏过头同她对视,“嗯。” 两人沿原路返回,到房间门口前,手中的那股温热忽然抽离,祝笙昔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宁栩绞了绞衣角,眼神游移,“你在房中等待片刻,我很快便过来。” 祝笙昔看了她几秒,眉尖微挑,“你又要去灶房?” 宁栩:“……”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默然片刻,宁栩认命似的点了点头,见她承认,祝笙昔想起那碗咸粥,表情一言难尽。 宁栩轻咳一声,语气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 祝笙昔半信半疑,但眼前人像是心意已决的样子,她没有阻拦,轻轻嗯了声便转身回房。 亲眼瞧见她进了房间,宁栩才放心地往灶房走去。 “重影。” 听见轻唤,少女的身影逐渐从暗处剥离出。 她环顾四周,目光不解,“您需要我做什么?” 周遭的陈设明显是下厨的地方,她只擅长打探消息,可不会下厨。 宁栩并未言明,“待会你就知道了。” 在二人都未察觉之际,祝笙昔悄无声息地来到灶房旁,瞧见紧闭的门,她微蹙起眉,靠在门边。 修道之人耳力极好,加之宁栩没有特意设下隔音的术法,她能轻而易举地听清里面的动静。 先是锅碗瓢盆的轻碰声,而后宁栩的声音响起:“你帮我尝尝咸不咸?” 祝笙昔抿了抿唇,她在跟谁说话? 很快,一道陌生的女声回答:“有点咸了,左边的是盐,右边是糖。” 宁栩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意:“我看起来像是连盐和糖都分不清的吗?” “您厉害,倒是别让我帮着尝咸淡啊。” 这句话落下后,半晌,房中没再发出其它声响。 祝笙昔慢慢转正身子,神色复杂。 她无暇顾及那位陌生女子是谁,此时脑海中满是最后那句话。 宁栩为什么要让别人帮着尝咸淡,上次煮粥的时候也是,在灵濯挑明粥很咸后,她才掩饰性地尝了尝,依言附和。 当时祝笙昔便觉得有些不对,但并未过多怀疑,毕竟宁栩平日里没有任何异样。 结合此刻,祝笙昔忽地想起,重逢后她从未见过宁栩吃糖葫芦。 那人以前,不是最喜欢糖葫芦吗? 一个猜测在心底隐隐浮现,祝笙昔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深吸了口气,她不敢确定,也不愿往最坏的方向想。 一刻钟后,灶房的门从里面打开,宁栩端着碗走出,不料,一抬眸便对上眼前人微沉的目光。 祝笙昔深深地凝视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知道这人等了多久,更重要的是,不清楚她听见了多少。 宁栩很快调整好表情,若无其事般走近,轻声道:“你尝尝。” 祝笙昔接过碗,没有立刻去尝,反而淡声问:“你现在不喜欢糖葫芦了吗?很久都没见你买过。” “嗯。”找不出别的说辞,宁栩只能顺着接道。 “我一直在灶房门口,你和旁人的对话我全听到了,”祝笙昔直接挑明,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你还想瞒我多久?” 宁栩清晰地瞧见了那抹一闪而过的失望,心中一紧,“我……” 不等她回答,下句接踵而至:“你的味觉怎么了?” 很显然已经瞒不住了,宁栩敛下眼帘,向她坦白:“我……丧失了味觉。” 话音刚落,她又急匆匆地补充道:“不过我觉得,有无味觉似乎没那么重要,所以才没跟你说过。” 心底的猜测得到验证,眼前人急切地解释,似是害怕自己会疏远她。 心中涌上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祝笙昔嘴唇嚅动,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宁栩愣了愣,她犹豫片刻,低声问:“我没有及时坦白,你生气了吗?” 这个傻瓜……祝笙昔忍下心间不断翻涌的酸涩,轻声道:“没事的,明日我们就去卓延山脉,知若姑娘肯定有办法,有办法让你恢复味觉。” 闻言,宁栩在心底轻叹,还是告诉了她,“是魔教那边的特制毒,我之前尝试过,解不了。” 她曾经是魔教护法,对魔教极为熟悉,而且精通药理,这种条件下,也无法解毒。 察觉到她情绪低沉,宁栩语气轻松,像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味觉也不是必需的,我早已辟谷,那些点心吃不吃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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