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智自然乖乖去传话了,程若鱼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陛下这么一大早就去打猎了,但这不是她该过问的事,打猎就打猎吧,刚好她还没去过呢! 但是当她跟在齐焱后面到了准备集合出发的地方,看见同样一身利落骑装的仇烟织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出口一句:“她怎么也去?”膝盖的伤今天走动的话应该还会疼吧,她还去打猎。 齐焱看了她一眼,以为她说的是为什么仇烟织不会武功,还要跟着去打猎。略显讽刺的一笑,哂道:“朕在哪儿,她就会在哪儿,就当她是来保护朕的吧。” 程若鱼轻哦了一声,也是。仇烟织是将棋营的掌棋人,仇子梁的得力助手,自然是被派来监视陛下的不二人选。 看见二人来了,仇烟织笑着上前相迎,像是不经意的瞧了程若鱼一眼,对齐焱道:“陛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程若鱼下意识的看向她的膝盖,既然她今天能来,那膝盖的问题应该不大了,她能坚持,自己就不多嘴了。 只是看着她,程若鱼莫名的想打呵欠,于是抑制不住的,小小的打了个呵欠。眨巴了一下眼睛,发现四周忽然很安静,程若鱼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 一抬头,果然发现两双眼睛正瞧着她看。齐焱眼里有些小小的惊讶,似是觉得有些有趣,开玩笑道:“怎么?朕的执剑人昨夜是做贼去了吗?” 仇烟织看着她耷拉着脑袋,困的和只小猫似的,忍不住也噙了几分笑意,不过她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困,一时心中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程若鱼尴尬的挠挠头,抬手解释道:“臣不敢,臣只是有些认床。”,将手放下,却看见仇烟织脸上明显的笑意,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这个人明明知道内情,居然还笑她,真是没良心! 程若鱼跟在齐焱后面翻身上马,和他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悠哉骑着的时候,不忘环顾四周的警戒。 刚出皇城,还未进入山林,打马走在官道上还没有多少人,微凉的风吹在脸上,程若鱼还觉得别有一番韵味。 忽然听见后面身后传来一阵马蹄轻响,和她距离很近,下意识的回头看,却发现居然是是仇烟织。 “原来你会骑马啊。”程若鱼是个不记仇的性子,这才刚过了一会儿,她就忘记了刚刚在心里决定不理她了的赌气。 “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仇烟织轻轻带了下缰绳,略微领先了程若鱼一点,回头笑看着她。 “听说执剑人半年不得动武?你还能打猎吗?”仇烟织想到些什么,等她行上来一点,偏头问她。 程若鱼一扬下巴,哼了一声,傲气道:“就算我武功尽失也能当好执剑人,也能打到猎物!” “那你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仇烟织饶有兴致的问她。 “比什么?”程若鱼自然丝毫不怵,坦然的看向她。 仇烟织看了看不远处即将行到的山林,思绪一转,开口朗声道:“就比我们谁的猎物多,怎么样?” “一言为定!”程若鱼想也没想就一口应下了,就算她武功受限,也总比丝毫不会武功的仇烟织强。 “痛快,那既然是打赌,就应该有赌注吧?这样吧,赌注就由你决定。”仇烟织似乎早就料到她会答应。 程若鱼思考了一会儿,没想到自己有什么好作为赌注的宝贝,于是应道:“那这样吧,如果我输了,就答应你一件事,你输了就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不违背宫规都行,怎么样?” 仇烟织笑着挑了挑眉:“一言为定。” 被她这么一打岔,程若鱼感觉自己重新精神抖擞了起来,神清气爽的夹了下马肚子,小跑起来,跟上了已经行至较远之前的齐焱。 仇烟织依然在后面缀着,看着她纤细却显得生机勃勃的背影,内心多了些触动。 要是若泠还在,肯定也是这样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吧。 先一步下马,程若鱼等着仇烟织过来,二人一同去见齐焱。 程若鱼是武将,平日里就常是一身行走便利的骑射服,而仇烟织明显是为了今日狩猎才换的。二人一黑一白,同时走到齐焱面前行礼。 “陛下,你的执剑人刚刚与臣定下了赌约,比谁打的猎物多。”仇烟织先了程若鱼一步向齐焱禀报。 “没错,陛下,谁输了谁就答应对方一件事,只要不违背宫规,都行。”程若鱼朗声道。她都想好了,她一定能赢,到时候愿望就交给齐焱来许。 齐焱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视了一圈,似是有了几分兴趣的点了点头:“哦?也好,既然是狩猎,有几分彩头也更加有意思。” 程若鱼向仇烟织挑了挑眉,转身欲走,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回来看向齐焱,询问道:“陛下,那臣先行告退啦?” 本来作为执剑人,她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陛下的,但如今她武功尽失,作用还没有一个侍卫强,又有让她心痒难耐的赌约在身,眼下确实得离开。 齐焱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就是了。程若鱼这才转身快速跑走,只留仇烟织在那里。 见程若鱼离开视线范围,仇烟织淡笑着恭喜齐焱道:“恭喜陛下,你这位执剑人倒是能守住规矩。”没想到她看起来毛毛躁躁的,行事倒滴水不漏,颇有几分自己的风格。 齐焱目光沉静,看了她一眼,抓起桌上的弓对着她,空射了一下。二人目光交汇,同样的沉静如水,却好似要擦出火光。 “掌棋人还不行动吗?朕可要走了。”齐焱抓起弓箭离开,仇烟织站在原地看着他手里的那把箭静了一下,也转身跟上了。 程若鱼四处寻找着猎物,绞尽脑汁的用自己学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布置陷阱,希望能捕到一切可以捕到的猎物。 每隔一段距离她就下一处小陷阱,然后就开始在林子里到处游荡,东射一箭西射一箭,希望能射中些什么东西。 晃荡了一上午,程若鱼把自己累的够呛,猎物倒是没猎多少,但是看了看手中网兜里装的那几只活蹦乱跳的野鸡和野兔,她还是很有信心自己能猎的比仇烟织多的,毕竟她文文弱弱的样子,一看就不会狩猎这种东西。 但是当她昂首挺胸走过去准备把网兜往仇烟织面前一放时,她傻眼了。 仇烟织正悠哉的坐在一棵大树下,身边的野鸡野兔都快堆成小山了,还有卒子不断往这送。 程若鱼看的目瞪口呆,气愤又委屈的叫道:“仇烟织!你这不是作弊吗!” 仇烟织靠着树干,一只手遮阳一只手扇风,看着程若鱼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道:“怎么了” 程若鱼继续气鼓鼓道:“说好了是我们两个的比赛,你怎么能让将棋营的卒子帮你呢!” 仇烟织理所当然的一挥手:“你也可以找紫衣局的人帮你。” 程若鱼忽然觉得有些理亏,弱弱的为自己辩解道:“我今天……不是没带紫衣局的人一起来嘛。” 仇烟织歪头示意了她一下:“外出不带下属,这就是你的错误了。”
第4章心疾 “你!”程若鱼愤愤不平的脱口而出,但马上又觉得自己好像完全不占理,又梗了一下,将原本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索性后退两步,背对仇烟织,靠在树干上赌气不说话了。仇烟织偏不如她意,从地上起来,站到了她面前。 “那么,我该收我的赌注了?” 程若鱼闷闷不乐低头的拔腿就走:“知道了,我这就去找陛下请求辞去执剑人一职,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仇烟织一把拉住她,惊讶道:“谁说我的赌注是这个了?”难道她就这么觉得自己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吗? “那你还想要什么?”程若鱼抬头看她,眼里也透着几分惊讶。她以为仇烟织肯定会趁此机会让她走人的,毕竟自己才刚上任就给她带来了麻烦。 “我可不想让你走,相反,我更希望你好好当好你的执剑人。”仇烟织冲她眨了下眼,言语一转,又开始数落她。 “今日我就给你上一课,你的身后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作为领导者,你要学会如何运作它,而不是事事都亲力亲为。”仇烟织语重心长道。 程若鱼心中虽仍旧有些小小的郁闷,但对于仇烟织的这番话,她还是服气的。她说的对,自己如今成了领导者,该学会如何好好运用下属了。 “如何?是谁赢了?” 程若鱼抬头,仇烟织向后看,原来是齐焱,他挽弓骑在追风马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人身后不远处。 “回陛下,是掌棋人赢了。”程若鱼愿赌服输,也不扭捏,指了一指仇烟织,痛快的承认自己输了。 齐焱微一挑眉,看见不远处提着兔子走来的将棋营卒子,瞬间了然。淡淡冷笑一声,对程若鱼招了招手。 “想不想学射箭?” “啊?”程若鱼愣了一下,但仍然诚恳的点点头道:“回陛下,臣想。” 齐焱扯了下缰绳,追风打了个鼻息,雄赳赳的从仇烟织身边路过,停到了程若鱼身边。齐焱抬了下头示意她:“上马。” 程若鱼惊讶的看着齐焱,自己身为侍卫,如何能跟皇上同乘一匹马呢?迟疑了片刻,程若鱼看着齐焱久久未动。 不知齐焱是不是等的不耐烦了,弯腰拉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扯上了马背。追风颠了一下,甩了甩尾巴。 “怎么?朕的马上有刺吗?”齐焱淡淡的讽了她一句。 程若鱼在齐焱身前坐着,只觉得浑身难受坐立难安,干干的咳嗽两下,没有说话。 齐焱也没再说什么,拧了拧眉,像做出了什么让人难受的决定似的,将弓放在了程若鱼手里。 “拿稳。”说完,伸手覆上了她的手,从后面贴近了她一点,将弓拉开,对准不远处草地里的一点,瞄准着,箭却迟迟不射出去。 程若鱼武学天赋很高,但从小却没接受过什么正经的教导,如今能当上执剑人的本事全是她偷偷摸摸学来的。 她对于武功,还是有一种执念和兴趣的,希望能让自己更强一点,能够好好的履行执剑人的职责,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眼下齐焱在认认真真教她,她就聚精会神的认真学,之前的抗拒与不安倒也渐渐安定了下来,虽然仍然有些怪异,但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到了不远处的猎物身上。 是一只隐在草丛中的小狐狸。 “我的老师教我,射箭,一定要稳,眼睛必须紧跟猎物。”弓拉满,齐焱带着箭随狐狸走动的方向而挪动。 “然后。”狐狸好像察觉到了远处的危机,耳朵竖起来,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见危险的来源,猫了猫腰,机警的一跃而出。 齐焱一箭射出,正正射中它的背心,它还没来得及哀嚎,就滚了两圈,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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