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竟伸出手在司妙真眼前晃了晃,带出一阵淡淡的清香,晃到司妙真鼻尖,让她终于清醒过来。 “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为何看了这么久?”季铃兰收回手,喝完酒后或许是感到体热,脖颈和耳尖爬上一片绯红。 司妙真后知后觉地有些尴尬,回味着刚才闻到的清香。她嘴唇动了动,缓缓道:“因为……好看。” 是这样攻略的吧! 她要完成任务,要刷好感度,那必然是要撩的。只是司妙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算不上情场高手,即使是撩也撩得僵硬。 脚趾都开始抓地了,她连忙打量季铃兰的反应。 季铃兰眼睛许久没眨一下,指腹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轻声细语道:“倒是不少人夸过这副皮囊,只是‘观美人亦观白骨’,却甚少有人能领悟。” 不妙,好像起反效果了。好在好感度已经触底,只有反弹的份,不能再更差了。 “嫂嫂言之有理,是妙真肤浅了。”司妙真垂下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观美人亦观白骨”吗?这是禅法吧,欣赏外表的时候更要洞察本质,不被外表所惑。 她倒是对季铃兰油然而生一股敬意。看来这位长公主殿下也不仅仅是花天酒地,学识也挺深的。 司妙真酒量没季铃兰好,在感觉到快过量时,便起身告辞。她站在房门外,对门内的人郑重说道:“嫂嫂日后若是想要人凭桌对饮,妙真绝无二话,必定相陪。” 即使在夜里,司妙真那双凤眸中坚定的光也透了出来,仿佛能摄人心魄。 站直的司妙真个子比季铃兰高出一截。季铃兰仰头看她,淡笑着“嗯”了一声。 转身离开的司妙真还在心里想着,自己这趟功夫到底有没有得到什么,还是说只是在做无用功…… 【叮~好感度加五。】 看来是得到了。司妙真的嘴角止不住地上翘。果然,真诚最是动人心弦吧。 【恭喜宿主,还差一百九十五即可攻略成功。】 司妙真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不耐烦地轻啧一声,心中的喜悦一扫而空。 这样下去,要到猴年马月啊。 * 现在的司妙真除了每日必去练兵,还有一件经常做的事。 那就是隔三差五带着酒往季铃兰面前凑,一口一个“嫂嫂”喊着,亲热得很。 连司锦之都看出了她的殷勤,心里默默佩服自家妹子胆子确实大,更纳闷的是,一向不和的两人怎么能心平气和地同桌吃饭饮酒。 也因为有了司妙真这个酒友,季铃兰去千竹阁的次数明显减少。 这一日,季铃兰久违地重新踏进了千竹阁,本想如往常一样直接去自己的雅间,叫上平日那几个妓子作陪。 不想经过大厅时,热闹非凡,客人们全都望着台上老鸨讲解。 “今日是我们头牌的**之夜,我们花月姑娘啊,可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名气更是冠绝京城。今日十两金起拍,价高者得。” 老鸨的话一说完,台下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什么,十两金起拍?这……这也太……” “别想了,我们这些寻常商贾肯定是没机会的了,要那些富得流油的权贵们才有资格,这就是个门槛。” “唉,可惜了,花月姑娘这样天下第一的美人,今夜就要被他人摘了。” “什么天下第一?你是不是忘记过去的长公主了?那才是真正的第一!只是成亲后被谈及的少了而已。” 季铃兰没想到能听见自己的名字,红唇微勾,眼里带上几分兴趣,停下了脚步。 台上老鸨身边站着的确实是个美人,能被奉为头牌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只是或许是从小浸泡在风月场所,气质中多出几分谄媚,不免落俗。 之前这花月也曾有一次被季铃兰叫来献艺,但季铃兰不是很喜欢,便没再有过交集。但对于如此天价,她确实也好奇到底谁能夺魁。 让人给自己安排了座席后,季铃兰姿态端庄地跪坐而下,毫不在意身边传来打量的目光,她也早已习惯。 只是这数十道目光中,有一道格外炙热。 “公子,您在看什么?”一位斯斯文文的老者询问身侧之人。他奉命要伺候好这远道而来的贵客,万万不敢懈怠。 只是对方从进这极受追捧的千竹阁开始,就表现得兴致缺缺,连花容月貌的头牌都没能抓住对方的视线,一副毫不动心的正人君子做派。这让老者心里惶恐不安,生怕是自己安排不周,有所懈怠。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这位“公子”就紧盯某处不放。老人家眼神也不太好了,还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只见那单腿盘起而坐的公子眼眸深邃,瞳色独特,如宝石般碧绿,鼻梁高挺,勾勒出唯我独尊的傲气。一头乌黑长卷发用金线编织起来,抹额上还镶嵌着宝石。 整个人高大健硕,衣料华贵,举手投足透着尊贵与威严。 闻言,这位公子收回目光,端起酒樽一饮而尽,“没什么。” “台上之人您可钟意?”老者试探道。若是满意,就算是千金也得抛出去讨个欢心。 哪知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看都未曾多看一眼,“不怎么样。” 老者这才有些无奈地歇了心思。这人还真是难讨好。 男子仅仅一个眼神示意,身后便有一位贴身侍从跪在他身边,附耳听候吩咐。 “去,给我查清楚那个女人的身份。” 侍从顺着主人的视线看去,正是起身准备离席的季铃兰。他的眼神也被惊艳了一瞬,反应慢了半拍。 司妙真知道季铃兰又出去玩了,在房间里负手来回踱步,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急如焚的感觉。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消融了无形的屏障,但总觉得两人的距离还是甚远。 而且,季铃兰的好感度也没有任何波动,离成功简直遥遥无期。 她生怕对方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琢磨着阻止季铃兰继续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偏偏最有资格干预的司锦之一点都不在意,也不打算插手,任凭司妙真怎么煽动都不行。 她开始想能用什么办法让季铃兰安安分分待在将军府。难道要用锁链将人囚禁起来吗? 凤眸微眯,眼眸里乌云密布,透着危险,生出几分与年纪不符的阴鸷。 不行……如果被陛下知道,不诛灭她九族都算仁慈的。 说到底,若是权势能达到只手遮天的程度,想做什么难道还不敢吗?说到底,还是因为现在拥有的不够多。 她不想死,季铃兰只能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 次日上朝,文武百官排成几列,武官则以司妙真为首。她站在最前方,毕竟她可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大将军。 是武官的最高等级,也是目前唯一的大将军。 只是刚新官上任,难免不能服众。司妙真自己也清楚这点,解决的方法只有漂漂亮亮地打一场胜仗,用实力让说闲话的人闭嘴。 机会在今天来了。 “边境胡人来犯,猖獗不已,爱卿可有人有信心去击退胡人?” 司妙真一身武将戎装,战靴往前踏步,发出了清脆的脚步声。 “臣愿请缨,望陛下恩准,必定不辱使命!” 老皇帝苍老的面容如枯树逢春,重新焕发了几分生机。见司妙真这幅气势昂然的模样,他本因逐渐走向衰落的国势而焦虑的心,重新振作起来。 说话都有了中气,“准,端午将至,节后再带五千精兵出征吧。” 司妙真刚领命退回队列,门外就有侍卫跑进来,高声道: “启禀陛下,西且弥国使臣赫连逸来访!” 赫连逸?! 司妙真瞬间握紧了彰显身份的佩剑剑柄,望向殿门处的视线锋芒毕露,暗藏杀机,如同竖起身体、露出獠牙的巨蟒。 第6章 挑衅 光是“赫连逸”这三个字,就足够让司妙真如临大敌。 毕竟,这才是真正有主角光环的男主,而按照剧本,她只是个让这个注定BE故事升华的残暴反派,是注定要被男主祭奠亡妻、杀掉的垫脚石。 虽说在原著里,面对季铃兰的死,赫连逸悲痛欲绝,因此替死去的季铃兰报仇,残忍地折磨死了司妙真。但这并不影响在时间的洗礼下,他的后宫出现新人,子嗣繁多。 没错,赫连逸不仅得到了季铃兰的心,还得到了整个天下。 本来因为原身司妙真支撑的青国,在司妙真死亡后,便沦为第一个被男主铁骑踏平的国家。紧接着,失去爱人、越发冷酷无情的赫连逸只用了十年时间,带领着部队统一七国,成了全天下唯一的王。 司妙真脑海里颇为讽刺地想到,十年后,失去了爱人但得到全天下的赫连逸,还真的痛苦吗?怕是爽死了。 或许是司妙真的目光太咄咄逼人,踏入宏伟殿堂的赫连逸直直地撞上她的眼神。那双碧绿的、像狼一样的眼睛带着警惕的审视。 司妙真也不怕他,也不移开眼,反而挑起一侧唇角,笑得讽刺。 真是敌人见面,分外眼红。要不找个机会让这位男主趁早嘎嘣吧?这里可是青国,是她的地盘。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才是最好的。 还是赫连逸先行移开视线。他用西且弥国的礼节对皇帝行礼,身形高大的他即使弯腰也气势逼人。 发丝里交织的金线还反射出淡淡流光,朗声道:“参见陛下,此番前来拜访,我带来了金银器、骏马、白象白狮、水果等献给陛下,以表携手交好的诚意。” 如此多贵重的礼物献给青国,确实是诚意十足,同时也彰显了西且弥国的富饶。 这次赫连逸作为西且弥国的太子亲自到访,就是为了谈两国交好契约一事的。因此,无论是带的礼物,还是他亲自过来,都是诚意的表现。 司妙真心中冷嗤,未来赫连逸第一个打的就是青国,哪里管什么永世交好的约定?就是个背信弃义的伪君子。 跟季铃兰虚伪到一块儿了,难怪王八看绿豆,能看对眼呢?越想,司妙真心中越气愤。 不仅仅是大臣哗然,连皇帝看着一箱箱搬进来的金银器箱子,脸色也仿佛春风拂过,语气都和缓不少,没那么威压逼人。 在承诺回赠茶农丝绸等相应礼品后,皇帝这才不紧不慢道:“不知赫连殿下这几日在饶城可还住得习惯?” “饶城繁华,美不胜收,自然是习惯的。多谢陛下盛情款待。”赫连逸微笑回应。 “赫连殿下远道而来,朕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端午即将来临,彼时舞阳河龙舟赛热闹得很,殿下不如留下观赏后再回国?” 一年一度的端午龙舟是京城除却春节最热闹的节日,为了目睹盛景,许多人还慕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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