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南惜的话语里那位好像已经消失了很久,南惜身上的标记还存在吗……? “慕管家,我很抱歉向你提起这件事,这是我的私事,也许会让你感到恶心。” 南惜垂下头,把双手埋进被子里,“五年过去我的标记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但它还存在……如果你,如果你没有任何感应的话,那你确实不是她,我不会再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 慕析没有感觉到恶心,但确实感到为难。 她为南惜的遭遇感到无比同情,也为她此刻说出的话语感到异常欣慰。 慕析不禁将身体前倾了一些,主仆间变得更近:“谢谢您。” “嗯,你也可以向我妈妈交差了。” 南惜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切如旧,平淡到仿佛在讨论今天的早餐菜式,而不是在慕析心头扔下一记惊雷。 慕析很惊讶,她当然不会向南惜提起自己的困境,而且相信南之涯也不会提及。 南惜看她讶然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你很吃惊?这很简单,你是个称职的管家,那天我体检过后当然会向妈妈汇报我的情况,妈妈当然也会让你多照顾我,否则为什么主动要同我出游?你又不喜欢我。” “……”慕析颇不自然地看向窗外,山野风景独好,正是盛夏里绿荫最浓天空最明亮的时候,也许这样的时候就适合把话说开。 两人都沉默下来,心思各异地坐在同一个空间里乱想, 她们目光不再交集,尤其是南惜自始至终盯住面前那一块褶皱的被子,心神飞得格外远。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之后。 慕析手机突兀地响起来,慕析有些尴尬地起身到外面去接。仓促的几句交待之后,进来时一改先前心虚模样,面色凝重到让南惜心头沉了下去。 果不其然,慕析带进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您的外曾祖母、南幼林夫人去世了。”慕析低声且迅速地公布噩耗,“来接您的车正在往这里赶。我很抱歉,小小姐,您得准备一下。” 南惜却是愣在床上许久都没有动弹。 那是南之涯的外祖母,自南惜还在上中学开始就一直住在疗养院里度日。她已经习惯了外曾祖母不健康、却一直笑呵呵生活着的状态,可是命运还是带来了这一天。 等到南惜眼角的眼泪都已经干涸殆尽,她才也低着声音回复一句“知道了”,然后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准备收拾一番回到南家去。 她昨天晚上才经历了发热期异常,慕析不放心地想要伸手搀扶她,却被温柔又委婉地拒绝。 “不用了,谢谢你。” 南惜听上去黯然神伤,慕析也就没有做那些多余的礼仪,很快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也开始收拾。 虽然很伤感,但现实是,恐怕这起突发事件会增加不少的工作量。 名义上南幼林夫人的葬礼会是由南之涯举行,可南之涯忙碌成那个样子,又怎么可能负责到葬礼的每一个细节。 最后还是要落在南家的家政人员们头上,大部分是落在慕析头上。 慕析平时每天都会穿一样的服装,白衬衫与黑西装的组合不仅耐脏实用,还便于出席各种场合,哪怕是葬礼也不例外。 此时她心情沉重地从黑压压一片衣柜里拿出一件新的黑西装外套换上,将自己的背包整理好,与文森特稍作告别就在楼下等待南家的司机。 南惜出现时也穿着黑色的套装,眼睛周围一片泛红。 慕析想要上前安慰几句,却想起十分钟前在南惜房间里听到的话,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定在原地。 南家的司机到达很快,慕析和南惜很快就离开了这个盛产葡萄酒和各种虫子的夏季山庄,回到南家去。 南家大门里,每一位都已经到齐,就连正出差的南怜和在周边城市采风的关衍也站在客厅。 看见南惜后,向来干练强势的南怜向她扯了一下嘴角当做招呼。 而关衍则是哭红了眼睛,正依偎在南之涯身边寻求支撑。 一家人都到齐了之后,慕析开车将他们送到殡仪馆,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已经把南幼林的遗体送了过去。 慕析守在门外,南家人进去见南幼林的遗体。 冰冷逼仄的房间内很快传来哭声,先是关衍的,再是南楠的,接着是南惜的。 每个人出来时都比先前更加憔悴,身体最弱的南惜尤其。她看上去像是丢了魂魄,靠在姐姐的身边小声抽泣,两道泪痕干涸在眼下。 慕析认为南怜应该给她一个拥抱,但南怜自己也伤心着。 疗养院的人说南幼林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很安详,嘴角还带着笑,对身旁的护士说希望家人不要伤心,自己没有遗憾。 南之涯听到这样的话之后,低头闭目片刻,再抬起头时脸上竟然真的已经恢复成冷静模样,开始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交涉火化事宜。 南怜也很快恢复沉着,走到一旁打电话与律师沟通南幼林的遗产处理情况。 南怜离开后南惜没有人可以靠着,父亲关衍自己还在抱着南楠哭,就半靠在墙上愣神。 慕析看了她很久。 心里自然有过挣扎,山庄里南惜的话不断萦绕在慕析耳边,让她几度放弃上前安慰。 可是,哪怕从主仆关系来讲,她此时的安慰也是合情合理吧? 慕析低着头迅速靠近南惜,说:“节哀。” 还不等南惜回答,她又马上来到哭得厉害的关衍身边提供安慰,带着他到洗手间洁面。 两人出来以后,南惜没再靠着墙了,只双臂环胸盯着地面,应当在怀念外曾祖母。 她也来到父亲身边,小声劝慰了几句,又与慕析交换眼神,从慕析手中接过悲痛的父亲,挽着他到外面去吹风静心。 慕析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不仅是现在茫然,看到南家人那些伤心的样子,看到无坚不摧的南之涯流露出脆弱模样,她也很茫然。 慕析无亲无故,从来孑然一身,穿书前后都是如此。 如果说她最亲近的人,那大概要属她的雇主们,也就是南家人。 慕析想,南家人遭遇不测的话,自己一定会伤心、会流泪,但那样的感觉一定与她看到的南家人的表现不同。 她是缺少了什么的人,和其他的普通人比,大概有哪里不怎么完整,她缺少能牵动感情的东西,冷静高效到像是一台永不疲倦的机器。 这样是好还是坏?会不会正因为这样,她才无比适合做一个关注一切的管家? 慕析不知道。 很抱歉很抱歉……但是得说,为了上榜需要压字数,这章之后不能日更……啊啊啊啊啊向追更的宝子们鞠躬,好榜来好榜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12章 那个叫慕析的人。 不是什么管家慕析,而是那个在A大学习军事战略的人,和自己同岁,虽然出身低微,但自信、体面,从来不会露怯。 南惜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自己所在的化学专业招募一批志愿者帮忙搬运实验器材,慕析参与了这项活动。 后来南惜问她怎么会对化学感兴趣。 慕析说,不知道啊,只是看到化学专业有一个特别美的女生,稀里糊涂就用课余打工的时间换了一份没有任何收益的报名表。 但南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丝毫没看出来她有任何图谋。 大概是她战略学得很好,也可能是她本来就是稳重到能藏起自己的心思。 总之慕析很大方地朝南惜一伸手:“你好,我叫慕析。” 南惜瞥着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手,没有第一时间握上去。 她性格是不怎么好,不太能很好地面对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好意,她承认这一点。 但慕析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尴尬。 她只是很自然地又收回手,黑发垂于身后,身形修长,漂亮的下巴轻轻一抬: “这些就是要搬的东西吗?” 她眼前是南惜领到的实验用品,零零总总有一大箱。 “嗯,不止。”南惜语气淡淡的,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情绪,“还有我。” 这个玩笑很冷,慕析先诧异地看了南惜一眼,似乎没想到这个貌似千金大小姐的冷脸美人还能讲出这种笑话。 发觉南惜因为笑话失败而脸红了之后,慕析又掩唇笑了起来。 “没关系,这很简单。” a于是弯下腰来,用自己的手臂在o膝下位置轻轻一托。 南惜就稳稳地坐在慕析臂弯上,被她举起来。 身下的手臂很有力。 但跟第一次见面、只说了几句话的人如此亲密,南惜不适应。 她低头望着慕析的发顶,声音小了下来:“我只是在开玩笑,放我下来。” 慕析也不继续逗她,依言将她轻轻放下,两眼含着笑意。 南惜很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平时明明不这样,怎么就口出狂言说了那句话。偏偏慕析还那么配合。 她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了,只两颊泛着红。 “走吧。”是慕析先打破僵局,她再次弯腰,只不过这次举起的是南惜的箱子,“你的实验室在那栋楼?我们一起去。” 因为要压字数……所以来篇短短的记忆碎片吧~
第13章 在家人的祝福里,南幼林夫人的遗体第一时间得到安息。 后续葬礼相关的事宜,如慕析所料,南之涯只有粗略的几句交待就把剩下的具体执行通通交给她,准确地说是她和南惜。 因为南家人全都忙碌,只有刚刚回国的南惜还算空闲,就由她代替南家来操办葬礼。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说法而已,慕析才是真正做事的人。 对于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a们来说,留给她们用来悲伤的时间只有一晚上而已。 第二天慕析见到南之涯时她已经神态如常,南怜亦是如此,还在客厅里叫了正在走神的南惜。 南惜眼睛还有点肿,身体绵软稍显萎靡,听到姐姐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笑了一下: “怎么了?” “昨天事发突然,我行程太赶,还没来得及交给你归国礼物。”南怜指指自己价值不菲的手提包,“猜猜是什么?” “珠宝?奢侈品?如果是房子的话,我可不会收。”南惜状态不振,却也配合着南怜开了个玩笑。 南怜闻言果然笑了,不再卖关子,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那些东西都不错,不过我知道,我妹妹看不上那些东西。” “这是什么?” 南惜接过她手里的文件,拿来随意翻了几页,原本黯淡的眼睛逐渐光亮起来,语气也兴奋不少。 “天,姐姐是怎么让他们签的合同?” 南惜手中拿着的,正是南怜为她从世界各地的顶尖实验室搜罗来的科研人员工作合同,等到南之涯为她修建的研究院落成,他们就会来到A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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