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云溪看着落景星粉嫩的嘴巴一张一合,忍不住往前凑了凑:“姐姐,好晚了,再不睡觉明天化了妆也不出效果了。” “嗯。”落景星赞同她,她不是水肿体质,但绛云溪睡晚了眼皮会有一些肿,“你回去休息吧。” “嗯?刚才谁把我叫过来的?” 落景星眼角彻底弯了,半哄半就的语气:“要说的说完了,可以回去了。” 绛云溪眨眨眼:“就这么几句话,你是没我微信,还是不知道现代人交流都用手机了,非得把我叫来当面说?” “好好好,下回我用微信。”落景星告饶。 “那不行,下回也必须当面说。”用微信的话,不就又少见一面了。 绛云溪被落景星推着往外走,下了二楼,她不敢大声说话了,怕吵醒落景星的爸妈,只能用眼神继续跟落景星抗议。 落景星帮她把鞋放到脚下,忍着笑,也用眼神继续跟绛云溪告饶。 如果说绛云溪的眼睛是小鹿眼,那落景星的眼睛就是狐狸眼。眼尾长翘,羽睫生辉,借着窗外的银光,眼睛里一片水莹莹。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绛云溪接受了她的告饶。 回到家之后,绛云溪看着落景星发过来的,以及嘱咐自己的一些注意事项,先跟啤酒报备了一下,然后给自己设了个闹钟防止起晚。 这个公益是以农家乐的形式助农,落景星她们过去,第一场是要帮忙采摘,第二场是晚上直播卖农产品,没有出场费,直播售卖所得也都直接转入到农民的账户下。 因为悦来山庄本身就有一定名气,老板就是靠公益成名,所以已经有了一些知名度。 绛云溪也认同落景星说的洗洗粉,毕竟她空有演技,路人缘很崩,导演不来递本子也不行。 更何况,她的演技还没有那么炉火纯青。有机会应该好好跟落影后取取经,这样想着,绛云溪也渐渐有了困意。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橘黄的颜色从东边慢慢蔓延过来,手机的闹钟响了。 绛云溪手摸到手机,按了下电源键,在心里不断做着建设,从床上爬了起来。 虽说那边包妆造,但绛云溪还是给自己上了个底妆。 不熟悉的化妆师给自己化妆,并不清楚自己面部的瑕疵,提前填补好,上镜的时候面部才更平整更干净。 下了楼,陈姨也刚起床,看到绛云溪,脸上有难掩的惊讶:“溪溪,你怎么起那么早?” “啊,有个活动,要早点出发。” 行程定的匆忙,绛云溪也没有跟陈姨沟通自己会起早,陈姨这会儿还没有做早餐。 “哎呀,我还没开始做早餐!你等我一会儿,我热个包子,很快。” “不用啦。”绛云溪已经坐在玄关开始换鞋,“我去落景星那儿吃,你别忙活了。” “呀,景星回来了啊?”陈姨感叹,“那你过去吧,从小你就爱黏着她。要不要跟你爸妈打个招呼再走?” “不用,让他们继续睡吧,我微信跟他们说。”绛云溪出了门,在心里嘀咕自己哪有黏着落景星。 落景星家里没有请阿姨,上下三层的别墅和院子都是落母一个人打理,早饭也是她早早起来做。 听到门铃声,落母把绛云溪请进来,满脸热络:“溪溪好久没来了,阿姨都想你了。” “阿姨我也想你了。前天我妈还说,不忙了我们两家要好好聚一下。”绛云溪去搂落母,笑脸盈盈的,像亲母女一样撒娇。 落景星自己坐在餐桌旁,正慢条斯理地舀着碗小米粥。绛云溪来了,她也没有抬眉。 落母也没问,直接就去厨房又盛了一碗小米粥,撒了点红糖,多添了双筷子。 “夏天多喝点小米粥好。知道你怕胖,没加太多糖。”落母把一小碗米粥放到绛云溪面前。 “谢谢阿姨,正好饿了呢。”绛云溪扯了个大大的笑,舀起一勺米汤来放在嘴边吹凉。 落景星没有化妆,素着一张脸,气定神闲的,专心地喝着米汤,好像世上只有眼前这一碗米汤了。 “我大伯没在家吗?”绛云溪看落景星没什么要搭理人的意思,便也不搭理她,开始跟落母拉家常。 “没呢。他们哪有个定所,这几天在东郊训练呢。” “嗯,大伯好辛苦。” 终于吃完饭,绛云溪帮落母把碗拿到厨房,两个人争执了半晌谁刷碗,最后是落景星刷了碗,两个人才离开。 车上,常安仁已经在了。 她坐副驾,看到绛云溪也在,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估计是落景星已经通知过她了。 “这是今天会到场的衣局长的资料,他只参加剪彩,剪彩完我会安排你们合照。”常安仁把一份A4纸递给落景星。 A4纸页数不多,很薄的几张,落景星看完,常安仁还要拿去粉碎。 绛云溪看着窗外,跟落景星隔开了一个位子。 她记得初中时,已经定好的一个角色,临开拍,突然把落景星换掉了。 常安仁去问,说是一个老总的侄女也想吃这碗饭,这个角色就给了她。 虽然只是个出场几集的配角,但落景星还是难掩失落。她跟绛云溪说,自己要做演员,要成为自己的资本,要让别人不敢轻易换掉她。 许多年过去,落景星许下的祝愿都实现了。 她现在担得起一句“影后”,也不是资本可以任意挑拣的白菜。 只是,不累吗? 绛云溪歪头去看正在认真研究资料的人。 感受到绛云溪的目光,落景星也侧过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绛云溪感觉心里涨满了什么东西,忍不住发问:“演了那么多年的戏,你累不累?” 落景星语气很淡,反问绛云溪:“你说你要拿三影,你知道这个过程有多艰难,你会觉得累吗?” 绛云溪摇摇头,不会觉得累,甚至没想过累。 最开始喜欢演戏,是因为落景星总是找自己对戏,绛云溪很喜欢那种模拟人生的感觉。明明只有一次生命,却好像活了很多次,经历了很多不一样的体验。 后来踏进了这个圈子,虽然黑粉居多,但偶尔也能感受到粉丝诚挚的爱。能够被时时刻刻记录的人生和源源不断且真诚的爱意,让她觉得即使是被骂,也怡然自得。 况且这一行的收入,让她觉得喊累都是无病呻吟。 落景星大概也跟她一样,因为感受到了爱意,因为真的享受演戏的过程,所以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绛云溪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绿树,觉得心底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存在。 悦来山庄的沙老板是个精明人,也是个善人。 他懂得如何营销如何获利,设立了慈善基金,助农扶贫也都不是表面功夫。落景星跟他有过几次合作。 常安仁的车拐进了山庄里面,在一个竹屋前停下了。 沙老板和几个投资人都在,聚在连廊下聊天。 车停下,司机过来开门,落景星提前整了衣衫,面带笑容下来。 沙老板一身青色布衣,鞋子是针纳的布鞋,人也精瘦,若不是腕上的银盘江诗丹顿,实在看不出身价。 他从月亮椅上起身,去跟落景星握手,几个投资人也跟在后面跟落景星握手。 绛云溪上前一步,自报家门,沙老板跟她点头握手,那几个投资人只是点头。 “待会儿我们先剪彩,趁着天不热,到采摘园逛逛。” “好啊,有劳沙老板。” 常安仁带着落景星和绛云溪去了里间化妆。 这边粉丝进不来,也没有安排媒体,两个人稍稍放松一些。 做好了妆造,绛云溪又给自己补了层防晒,跟着队伍去了采摘园。 第9章 你不许再戴了 剪彩仪式定到了九点十九分,衣局长还没有来。 落景星他们在采摘园的空地前,一个大棚子支在上方,稍稍遮挡了一些阳光。 场地周围拉了条警戒线,粉丝们聚在线外,媒体扛着相机和话筒挤在线里。 这些媒体都是沙老板邀请来的,多是走个过场、为采摘园开业造势,问的问题也都是不痛不痒提前打好稿的。 绛云溪咖位不够,只能站到落景星和沙老板后面,媒体们便采访不着她。 她就由着自己眼神四逛,看离自己不远的几个粉丝叽叽喳喳对着落景星拍照。 因为离的近,绛云溪又刻意去听她们叽叽喳喳的内容,于是她又听到了来自陈鱼落雁的CP糖。 “你看你看,落景星还戴着那枚戒指!” “看到了,这跟官宣有什么区别,明晃晃地宣示主权啊。” “额。”绛云溪嘴角微微抽搐,镜头还对着,她不能有太明显的动作,只是微微一歪头,装作随意一瞥的样子。 然后就看到落景星纤长的手指上,戴着自己送她的那枚戒指,指环上的小银钻在阳光的照射下,闪了一下。 落景星穿的素净,脖子里胳膊上都没戴饰品,更显得左手无名指上的戒圈晃眼。 趁着媒体采访沙老板的空隙,绛云溪向落景星那儿偏一偏头,嘀咕道:“这个戒指,你不许再戴了。” 落景星听到了绛云溪的声音,但没有给出任何反应,甚至连低头看自己手上的戒圈的动作都没有。 绛云溪撇嘴,没去计较落景星的冷漠。 终于等衣局长也来了,众人开始站在采摘园的牌子下面,等待剪彩。 衣局长站在中间,左右两边一个是沙老板,一个是落景星。绛云溪还要再往外一些,跟落景星中间隔了一个人。 采访环节已经结束,媒体们扛着相机对着采摘园一通拍。 时间还没到十九分,众人开始互相攀谈,有一些擅长交际的就凑到衣局长跟前,企图跟他能说上几句话。 这个衣局长有些胖,穿了个白衬衫,额间微微渗汗。 落景星站在沙老板旁边,身子笔直,没有凑到人堆里,只是偏头示意服务员,拿一杯水给衣局长。 加了冷薄荷的水正好消暑,衣局长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高脚杯,也正好渴了,一口饮尽,才把杯子还给服务员。 绛云溪不想去社交,呆呆站着等剪彩也很傻气,她就垂头玩手上的银链。 今年流行蝴蝶元素,许多手机壳啊手链啊都加了蝴蝶的图案。绛云溪用手轻轻抚摸刻着纹路的蝶翼,指尖冷冽。 她突然想到,可以做一枚手工银戒给落景星,世上独一无二,这样就不会再有同款了,粉丝们就不会嗑糖了。 嗯,等活动结束,找一家手作店。绛云溪这样想。 到了九点十九分,有工作人员在采摘园的牌子两边拿礼花筒拧,随着七彩的彩带纷飞落下,众人拿着金剪刀,利落地剪断了手里的红色缎带,绣球没了支撑,轻盈地落到了礼仪小姐托着的托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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