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安静到只剩火烛燃烧的噼啪声的殿中,女帝忽然喊了她的名字,跪在地上刘同泽略带迷茫地抬起头来。 …… 理清了今日朝堂上的琐事,元白开始着手处理堆积起来的政务。 等到火烛燃了一大半,元白揉着胀痛的额角唤来了李晖。 “陛下。” 元白撂下手上的折子问:“去哪了?” “陛下,您说的是?”李晖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陛下问的是人还是狐狸? “朕的狐狸呢?”元白说着话站起来往外走。 李晖跟在后面赶紧说道:“回陛下,小狐狸跳着跑着去了偏殿,正在小塌上趴着玩。” 元白立即找去偏殿。 推开偏殿的门,元白只让李晖在外边守着,自己一个人提着灯进去了。 找了一会才找到。 原来辛狸不知道什么时候玩累了,变回了人形□□地蜷在美人塌上睡着了,白白软软的耳朵时不时地抖动着,微微张着唇,一副乖巧娇憨的模样。 真是没点戒心,要是被旁人看了去该怎么办。元白亲了亲她额头,边叹边找了张毯子将人裹紧了横抱起来。 “十三。”元白在黑暗中喊了一声。 “在。” 一个黑衣暗卫悄然出现,元白下了命令:“去找只狐狸来放在殿中……要白的。” “是。” “陛下,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是进去找狐狸,陛下却抱了个人出来。虽然想不通李晖却也只得紧随其后,去捡地上的那只已经歪斜的宫灯。 “陛下,咱这是要去哪?” “回蓬莱殿。” “啊?”李晖没想到陛下宠幸新人,居然会如此不体会旧人之感,这未免太伤人心……那位小祖宗是要失宠了?
第10章 病了 李晖才想着日后要是那位真的失宠了,她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来。 前面陛下怀中抱得严实的人就出了声。 “陛下…… ” 一声娇滴滴的陛下,连着跟在后边的李晖听了都腿软。 陛下的艳福还真是……慢着!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 李晖跟在后面这么久,这才后知后觉。 是她想岔了。 陛下怀里哪有什么旧人,这不还是那位祖宗嘛! “醒了?”元白抱着人走在回蓬莱殿的小道上。 “……”辛狸朦胧间被她弄醒了,迷迷糊糊地抬手抱住她的脖子,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喊她的名字:“元白。” 这更像是睡迷糊了的呓语。 “睡吧,就回去了。”元白轻轻拍着她后背。 “朕抱着你。” 等到了蓬莱殿,元白先去了旁边小间洗漱,过了一会才回,躺在床上的辛狸一个翻身,手脚并用抱住了她,就想要往床上倒。 “等等,先擦手。”虽然之前就已经抱着去洗过澡了,但脏爪子还是要擦的,元白拎着她的后颈让她坐在床边。 李晖端了水盆进来,元白打湿了手巾,去给辛狸擦手,不知不觉间这样伺候人的活,元白已经做的得很好了。 “好了。” 等两人都上了床,燃着的灯烛一灭,辛狸立即滚过来,缩进她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枕着。她似乎喜欢这样睡,黏在她身上,连腿也要勾着她的腰,元白对此很是满意,每到这时就要将人搂得更紧。 抱着宝贝疙瘩,元白闭上眼,心绪却无法安定下来。 虽然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留下来……可她终究是留下来了不是吗?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而留下的,或许是为了她么…… 元白已然深陷情网,她忍不住相信,她忍不住去想。 既然小狐狸是为了她留下来,那就该永远留在她的身边吧…… ……无论是要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作为辛狐一族,她是死不了的,只是借了命数,总要有所代价,身子孱弱,几乎是连常人也比不过了。 她的身体逐渐虚弱下去,无法控制地开始嗜睡。 “怎么又睡着了?”这些日子里,元白似乎也察觉了一些异样,她看得更紧了,辛狸几乎是日日被困在她的腿上,她守着她,绝不肯她离了她身边半步,就连上朝时也要逼着辛狸化作狐狸的形态抱在怀里。 人人都知道了当今陛下有了一只极其喜爱的白狐。 御医来看了诊,只说是虚症,要静心调养,别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元白总是觉得不对。 在辛狸又一次睡过去的空挡,元白召见了大祭司。 “哦,已经开始衰落下去了么……”宽大的黑色帽檐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大祭司总是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上严严实实的黑布,装扮的像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耗子。 看着在床榻上昏睡的辛狸,大祭司无动于衷,他似乎对小狐狸现在的状态并不意外。 “这是怎么一回事?”元白握紧了拳头,她对于大祭司口中的衰落这个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祭司问道:“陛下,您的头疾还犯过吗?” 元白一愣,回想了一番,才答道:“……似乎,未曾犯过了。” 是了,自从辛狸出现在她的身边,她那发作起来会要了她半条命的头疾就再也没有发作过了。 “那就没事了,这只是正常的损耗。”看着脸色愈发难看的女帝,大祭司阴阴地笑了两声,“陛下,您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只小狐狸是作为您的炉鼎而存在的吗?” “难道,您与她双修不是为了这个吗?” 对啊,她一开始同这只小狐狸在床榻上纠缠时,不就是抱了这样的心思吗? 满目愁云的元白坐在了床边,伸手去触碰辛狸柔软的面颊。 “有办法让她好起来吗?” 大祭司看着这一幕,倒是觉得有趣极了。 刻薄阴鸷,杀伐果断的帝王露出了如此柔情的一面,这不得不让人称奇。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直到对上元白阴冷的目光时,他才回过神来。 “办法很简单。” 大祭司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他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只要陛下您不再与她双修即可,只要她不动情欲,就不会被其所扰。” “不过……”大祭司说到这里,笑得越发诡异。 “不过什么?”元白冷漠地看着他,她对辛狸以外的人向来是没什么耐心。 他瞬间收起笑容,朝着元白颇为严肃地说道:“不过,陛下的头疾那可是没法压得住了。” 听到这话,元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手伸进被子里握紧了辛狸的手。 左右是要头疼,这算得上是什么要紧的事? 看着元白的姿态动作,大祭司离开前又补充了一句:“陛下,最好是不要同她太过亲近了。” 不要太过亲近…… 元白听到这话时内心纠结,仍握着辛狸的手舍不得放。 就很奇怪。 元白虽然一如往常一般哄着她、顺着她,却不再困着她,元白似乎变得正常起来,没了之前那样的警惕,不再整日里粘着她,不再抱着她去上朝,也不像之前那样夜夜宿在蓬莱殿了,可辛狸依旧不被允许出蓬莱殿,干什么都会有人守着她,不只是明面上的,暗中也有不少盯着她的人,但除了这些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了。 这样很好,没什么问题不是吗? 当两个人目光相对的时候,辛狸就那么想的。 每每这时候元白低下头看着她,笑眼里尽是温柔眷念。 慢慢察觉到不对的辛狸总觉得这笑有点不怀好意,莫不是之前她有惹了元白生气的地方,莫不是想要攒起来……数罪并罚? 辛狸的身体很快就好了起来,身子一好,就又开始有些无法无天了。 偏偏她又是个爱玩的,整日光着脚,撒开丫子在蓬莱殿里边乱跑,陛下将她宠得无法无天,宫人们压根就不敢管着这么个祖宗。 结果就是,玩了水,吃了冰,一吹风,一受寒,又病了。 “我没事。” 辛狸躺在床上嘴硬,她自己倒是不在意,倒是吓得元白提心吊胆,整日里担心上天收了她这条小命去。 “快过来把药喝掉!” 听到下面得人来传话,急匆匆地从朝政中脱身,元白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确实是有些生气了,痛心疾首地端着李晖递过来的药碗,这时候辛狸倒是老实,愿意靠在她怀里,张嘴含住瓷勺,没怎么闹腾就把苦药给喝了,乖顺得不象话。 元白抱住她只觉得又瘦了些,又觉得她这时候有些太乖了。 怎么不吭气。 察觉不对的元白低头,两人的脸颊贴在一起。 比她预料中的还要滚烫。 “陛下。”辛狸推开了药碗,仰着头,湿热眼睛晶亮亮地看着她,抻着脑袋想要去吻她的唇角,元白凑过去由着她吻了一下。 “嗯。”亲到了,她半睁着眼睛,笑了一下,然后又皱眉,像在无意识呢喃,抱怨道:“这药太苦。” 舔了舔唇角残留的药渍,元白不由叹了口气道:“你倒是好好的,别整天任性玩闹,害了自己,终日要我寻着药去灌。” “我好难受,你抱抱我吧,抱得紧一些。”她大概是烧得有些胡涂了,撒娇地看着她,喊着她,“陛下。”她是病了,说话时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没事啊,没事啊,喝完了药很快就不难受了。”元白一哄也跟着心疼起来,便只揉着她后脑勺,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恨不得替她受这份罪,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伸手一扯连带着被子一起将人抱紧了。 她的心肝宝贝肉啊,她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其实早就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元白就知道,自己大概是完了的。 喝完了药,元白又哄着她喝了小半碗甜汤。 等漱了口,擦了汗,将辛狸收拾整络,元白帮她把被子掖好了,抚摸着她的脸,温柔道:“你累了,快睡吧。” “你不陪着我吗?”一只手可怜兮兮地扯住了元白的衣袖。 她又开始和她撒娇。 “你都好久没有陪我睡了……”说着辛狸便不顾身上的疼痛,从被子里爬出来,手脚并用抱住了她,不仅是要抱着,更是要凑过来讨吻。 柔软的身体,甘甜的气味,她所有的一切对于元白来说都是要命的诱惑。 咽喉控制不住地上下滑动,元白贪婪地呼吸着她颈间的气味,又在触到她滚烫的肌肤时清醒过来,她还病着……她怎么能这样禽兽。 极力克制着有些许混乱的呼吸,元白抵不过她的纠缠,抬手轻轻地将她推开了。 “别闹!” 辛狸愣住,跌坐在柔软的床榻上,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你推我……”辛狸的眼里立即就蓄满了泪。她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元白在白天的时候要处理政务,晚上也不留在这里,她们好像很久都没有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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