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回事,果然生的娇贵就是不好伺候。”老鸨自言自语的抱怨着,被抓来的姑娘没有几个自愿伺候人的,不上点手段怎么能让她们乖乖听话。原本想着饿几顿省了皮开肉绽破坏卖相,这可好还没用她动手,自己便倒下了真是不中用。 “麦子,去叫后面煎两幅退热的药,再送点火腿肉粥过来。”老鸨没好气的吩咐道,真是晦气,若不是看她一等一的好皮相,早就直接给扔河里喂鱼了! “你也最好听话些,别让我知道你们两个偷偷搞什么花样,否则嬷嬷我对付人的手段有的是!”老鸨恶狠狠的看了阿篱一眼。 “嗯嗯嗯!”阿篱向后缩了缩身子,老鸨再往前她也能吓到晕倒的模样。 老鸨看着阿篱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虽然好控制但少了乐趣,真是白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让她喝了药快点好,不然就扔下去喂鱼!”老鸨沉着脸警告后便出了房门。 “……知道了!”阿篱小声的应着,连连点头称是。 “哐当”一声后,屋子里又安静了,阿篱连忙起身走到沈云舒身边摸着她的额头,确实有些烫不过比前两日好多了,再喝两幅药估计便能痊愈。 原本都已经好了的伤口,因为这两日的颠簸劳累加上食不果腹又隐隐变红。 看来,这道伤疤是注定留在她身上了,阿篱有些幸幸的想着。 “云舒姐姐,你好些了吗?我喂你喝粥吧!”她看着双颊点点酡红的沈云舒轻声道。 “不用,我自己能行。”沈云舒接过阿篱递来的粥碗,叫她也赶紧去吃。 没有力气,说什么都白搭。 两人吃了带肉的米粥才算活过来,就眼下的情景就算这碗粥下了料都得吃,真是倒霉催的。 她们得出去,不能一直被关在这里。外面的声音越来越热闹,她们的房间在大船的尾部。 沈云舒有些精神后,便撕扯下一块白色的里衣,用石黛写下“映春河画舫船速来,云舒。”几个大字后用贴身的荷包装好。 一日后,有丫鬟专门过来为二人梳妆打扮,沈云舒只好将荷包贴身藏着。 “今日让你们出去长长见识,都机灵着些学着点,董事的好姑娘才不会吃苦!”老鸨靠在一边摇着手绢兴致勃勃的瞧着被装扮的二人。 二人一直没有激烈的反抗过,老鸨对待二人也比较松弛,只要能乖乖配合谁愿意把她们打的皮开肉绽。就算让她们随意走动也逃不掉,若真想跑便只有跳河一条路,到时候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老实的像个木偶一样,可又有细微害怕的表情让老鸨更加放心。 “嬷嬷,这是要我们去哪里?”阿篱看向门口处担心的问道。 沈云舒一脸气愤不甘的表情里又带着无奈与绝望,让老鸨觉得这两人基本就没跑了。 “好姑娘,嬷嬷就是带你们出去熟悉熟悉这里,既来之则安之早日替嬷嬷挣来金山银山,嬷嬷断然不会亏待了你们。”老鸨瞧着两个漂亮的脸蛋,笑的越发开怀。 “与我们一同来的几个姑娘在哪里?”沈云舒看着老鸨不经意的问道。 “她们呀,自然也有她们的去处。”今日这红姨瞧着心情还不错。 “好了,带她们两个去内室吧!”随后手绢一挥,叫人把沈云舒二人送去。 “是!”两个身强力壮的丫鬟带着她们一直往船下走。 两人穿着质地飘逸轻盈的纱裙,在一排排明亮的灯笼映照下美的鲜艳夺目。 半挽着的长发上缠丝点翠的金步摇与灯光呼应,金光闪闪的垂在一旁。 虽然带着面纱,却依旧能看出是十足的美人。 沈云舒抓起阿篱的手放在身前,写下凫水二字后看了她一眼,阿篱轻轻晃了下脑袋。 二人继续往下面的船舱走着,明明没有多远的路却异常狭窄幽深。 阿篱闻着空气中各种香粉的味道,也在想着怎么逃脱的办法。 第9章 活的“春宫图” 推门而入,里面咿咿呀呀唱曲的声音传来,粉色的灯笼透着暧昧诱人的气氛,空气中香料混合着胭脂的味道熏的呛人。 刚往里走了两步,便有人递过来两个托盘,上面摆着酒水。 两人扮演着侍女的角色,悄悄跟着那五大三粗的丫鬟一起进入内室,里面的人眼睛都聚精会神的注意在台上。那里不大的地方挂着朦朦胧胧的纱帐,里面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画着浓浓的酒晕妆,嘴里唱着什么动作轻佻大胆,即使穿着清凉的白色青色纱衣都透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一旁还有女乐师为其伴奏,气氛一时之间燥热难忍。 沈云舒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会看着台上二人似乎要亲吻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她们这是掉进妖精窝了? 阿篱瞟了一眼台上,又注意到这间带着香气的屋子里都是女子,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围着台子坐了一圈女子,大约有七八个的样子个个有人伺候,捶肩,捶腿,倒酒递果子,看着与一般的青楼捐客没什么不同。 沈云舒端着酒水站的笔直,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头紧皱,里面更是传来了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与看客说着浑话的调笑声。 她瞥开眼睛不让自己往那不堪入目的画面上瞧,想找人送信儿的心情更急切了。 可要找个能替她送信儿的外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这船每晚都有客人上来,外圈的男客只是掩人耳目的工具,这里的“贵”女才是这艘船真正的目的。 阿篱看到全是女子反倒没了紧张与害怕,女子嘛最是讲究感情,大不了先骗一骗保住二人的清白再说,实在不行就下点迷药弄晕过去争取逃跑的时间。 “新来的,过来倒杯酒。”一身强力壮看着像个武将的女子,朝着她们挥了挥手。房间里幽暗看不清二人的长相与身段,只有台上“表演”的方寸之地是亮的,更加刺激了其他人的神经。 沈云舒冷下眸子刚要端着酒壶上前,便被一旁的阿篱拦下,她一身正气清列冷艳的气质太过显眼,过去怕是容易被人注意到。 阿篱端着酒壶轻盈的走到那女子身边,腰肢放低给她倒酒,许是时机赶的好,台上那两名女子似乎“演”到佳境将台下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观众一个个开始给台上撒金叶子,金瓜子,珍珠项链银锭子。 台上的女子看到满地金灿灿的宝贝,更是卖力的“吟唱”着。 沈云舒像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里,看着纸醉金迷骄奢淫逸的场面,只恨自己小时候没学三两下的功夫,如今阴沟里翻船脏了眼睛,小命还握在这群人手里,她已经在想自己的死法了,若是她们敢……她就……她就去死算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将信传出去。 好在老鸨只是提前给二人做些心里建设,并不是要二人现在就开始“卖艺”,估计是她说的那个大人物还没到,打算一鱼多吃。 “姑娘,我这吃坏了肚子想去方便方便。”往回走的路上,沈云舒弯着腰面露难色道。 “屋子里不是有恭桶吗?回去上就是了。”那五大三粗的丫鬟不以为意道。 “可是在屋子里的话,那还怎么呆呀,明日我们再出去怕是洗不掉身上的味道。”沈云舒闭着眼睛胡说一顿,脸早就不要了,反正能重回京城又是一条好汉。 “哎,真是麻烦,在船角处快去快回,若是敢耍什么花招立刻便将你们二人送去二楼开荤。” “不敢不敢,这方圆百里都是深不见底的河水,我们还能有什么花招。” “量你也不敢,哼。” 沈云舒与阿篱对视后,便去了船角的方向,那里有小船正在往画舫上运送食材。 “小哥,你这一趟能挣多少银子?”她悄悄跟在一个年龄不大的男孩身后。 那十二三岁的男孩没有理会她,只是闷头干着自己的活。沈云舒观察到他衣衫破旧鞋子漏了一个洞都还在穿,应该是家里缺银子的,可在这里做事就算不发财怎么也不会衣着破破烂烂。 她小声试探道:“这位小哥与我做个交易如何?” “不感兴趣!”男孩头也没抬,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想不想赚到更多的银子,可以保证衣食无忧不再来这里做苦力的?”眼看时间紧张,沈云舒实在是没了法子,想着就算瞎猫碰死耗子也得试一试。 “我不要银子!”男孩依旧没有抬头,沈云舒跟着他在船角的遮挡下小声交谈着。 这男孩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来的,却只有他一个上来运货。 “那你要什么?”敏锐的抓到他话语里的漏洞,沈云舒试着问道。 “你帮我找一个姑娘叫红玉,今年十五岁。”男孩鼓起勇气看向沈云舒的眼睛。 “好,成交!”这瞎猫还真让她给撞见了,真是命不该绝。 两人的交谈隐秘而简短,沈云舒交代好一切后便火速的赶了回去。 暗间里的客人瞧着有些身份地位,她没有让那男孩将求救信送去官府,只能送去与阿棠有联系的驿站里。 能不能顺利等到人,就看天意了! 夜里,两人被安排沐浴后,又被关进了屋子。 不过终于有人送饭了,不会再饿肚子。 夜里,沈云舒与阿篱躺在一张床上十分别扭,脱了罩纱只剩清爽的胸衣与光滑料子的里裤。 到不是她想脱衣裳,只是那衣裳轻薄如纸一般,夜里睡觉绕脖子上都容易给自己勒紧。 屋子里没有光亮,可是外面却灯火通明,她睁开眼睛便能看到对面那人丰满白皙的肌肤,索性拽起薄被给她盖上。 按理说都是女子,就算穿着贴身小衣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可是……可是……那台子上两个女子的“表演”一直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明明就只看了一两眼,怎么就一直往她脑子里钻。 这会与阿篱趟在一起,她好似全身被针扎一般又热又痒。 她克制的翻身,离身旁的人远一些。 “云舒姐姐,你很难受吗?是不是伤口又疼了?”阿篱也没有睡觉,只是安静的躺着。 今日她在那间屋子里随手捡了香料放在身上,再凑几样估计能配个提神醒脑的香丸。 阿篱身上似乎带着淡淡香味,有点像茉莉带着轻微的甜腻,可她们刚刚沐浴过这只能是她自身带的体香。 如暖玉般光滑的手臂向她额头摸去,阿篱半撑着身子靠近她,薄被滑落丰满白皙的雪肤刚好与她手臂相贴。 那两个女子的画面又跳进了她的脑子,沈云舒连忙起身道:“没有,我挺好的。” 第10章 “用不着,我自己脱!” 二人就这么忍辱负重几天,沈云舒背后的伤疤还是被老鸨知道了。 “咣当”一声,木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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