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非道:“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遥知新回头道:“遥知新。” 她小跑到楼上,刚推开门便看到曲径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曲径幽问道:“在我这睡得不舒服吗?为什么要换房?” 原来自己和掌柜的谈话被曲径幽听得一清二楚,遥知新道:“没有,没有不舒服,我是怕你睡得不舒服,所以...” 曲径幽道:“金花我暂时帮你保管了。” 遥知新道:“我可以说‘不’吗?” 曲径幽道:“不可以。” 遥知新深吸一口气,心道,算了,谁让是自己先惹了人家。 穷非见遥知新一直不下来,便来到了二楼。“知新姑娘,你还要空房吗?” 遥知新看了曲径幽一眼,转身去开门,道:“不好意思啊,空房不要了。” 穷非道:“为啥?” 遥知新道:“没钱。” 穷非道:“在下十分感谢你方才对我说的话,你没钱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你喜欢哪间,住哪间。” 曲径幽道:“知新姑娘就喜欢和我睡一间。” 见遥知新不说话,穷非便下了楼。 见穷非离开后,遥知新道:“曲径幽,就算你的仙术比我好,也不能随便禁我的言呀,仙术要用在关键的地方,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曲径幽道:“现在就是关键的时候。” 遥知新自知嘴上功夫不如她,干脆转移话题,道:“你有灵器吗?” 曲径幽指了指头顶。 遥知新看了看,也没发现她头上有什么厉害的灵器啊,道:“你的灵器不会是那红丝带吧?难不成是捆仙索?”
第4章 文期酒会 遥知新又看向那支笔簪,道:“没想到咱俩的灵器差不多,看起来和废物差不多,哈哈哈......”直到她注意到曲径幽的眼神,才连忙刹住笑声。 曲径幽道:“你的灵器呢?让我看看是个怎样的废物?” 遥知新大大方方将握云拿出来,道:“我不是平白这么说的,你看看我的握云,再看看你的笔簪,是不是觉得这俩灵器都不经打?” 曲径幽看了看握云,道:“这样的灵器,不多见。” 遥知新道:“因为不好用,所以没有仙家用,所以就少见喽。不过这样也好,给我厉害的灵器,我也驾驭不了。” 曲径幽道:“不错,还有自知之明。” 遥知新道:“曲径幽,你真是太讨厌了。对了,你还没说你那灵器叫什么呢?” 曲径幽道:“红雨。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遥知新此次出门,漫无目的的,去哪里都可以,因为经过的每个地方,对她来说新鲜的,她忽然想到穷非所言,道:“我打算去武陵。” 曲径幽道:“你不会是去参加文期酒会吧?” 遥知新点点头。 曲径幽道:“我正好也要去武陵。” 遥知新道:“这么巧?” 曲径幽道:“是啊,这不巧了吗。” 二人退了房,临走前,穷非掌柜定要送上金银财宝,被二人婉拒。 二人到了武陵,才知文期酒会已接近尾声。 遥知新找本地人打听后,才知这文期酒会的东家是武陵的长史大人——飞廉。 飞廉在武陵一带很有威望,深得人们尊敬,虽是弱冠之年,却已博览群书,且他的书法堪称一绝。 一路问询下,二人来到醉翁亭,这里有高俊的山峰,林立的竹子,清澈的小溪环绕在亭子周围。 文人墨客引溪水作为流觞的曲水,排列坐在曲水旁边,伴着潺潺的流水声,喝酒作诗,谈笑风生。 “各位,文期酒会已接近尾声了,不知今年有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飞廉道。 一文人道:“这么些年,你的问题无人可答,大人何不换一个?” 飞廉怅然若失,道:“说的是,的确是我太执着了。” 文期酒会结束,大家都各自散去了。 遥知新拦下方才看热闹的人,施礼道:“打扰一下,不知大人问了什么问题,这么多年来竟无一人答得上来。” 路人道:“长史大人前几年梦到仙境,那仙境里好像种满了桃花,自那以后,每年他都会趁文期酒会这个契机,问大家有没有见过满是桃花的地方,唉,一场梦而已,长史竟当真了。” 曲径幽道:“我都好久没见过桃花了。” 遥知新道:“怎么?你们都没见过桃花吗?”她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桃花,桃源村的桃花是常开不败的。 曲径幽见知新有此一问,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路人道:“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没见过桃花,我也是只在书本里见过。” 遥知新心中一惊,难道人间竟没有桃花树? 二人向路人道谢后,便离开了醉翁亭。 曲径幽方才看出遥知新神色有异,道:“你知道,是不是?” 遥知新不确定长史大人梦到的是不是桃源秘境,就算是,她也答应过先生不许向外人提及桃源秘境。 曲径幽见知新不说话,单刀直入,道:“你难道不知自己身上有桃花香吗?自从桃花仙子仙逝之后,桃树干枯七百年有余,三界再难见到桃花的颜色,就连仙都的蟠桃树也无一幸免。” 遥知新抬起手臂闻了闻,心道,没闻到桃花香呀。 曲径幽道:“你家里,一定是有好多桃花吧?” 遥知新道:“你若喜欢的话,改天我带你去。” 曲径幽试探道:“你知道桃源秘境吗?听闻那里有许多桃花,是个很美的地方。仙都藏书阁第一任阁主,宁愿弃了仙籍,也要去寻那秘境,那该是有多美呀。只是不知那位阁主有没有达成所愿?” 遥知新微惊,径幽居然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她道:“好像...有听前辈提过。那你知道那阁主叫什么吗?” 曲径幽道:“大家都喊他潜仙君。” 遥知新松了一口气,她并不认识什么潜仙君。早知因参加文期酒会,会被曲径幽追问自己的来处,她还是不来比较好,她道:“我们去长史府走一遭吧。” 二人忘记是在人间行走,没敲门长史府的门便进了内院。 遥知新脚下被绊了一下,四角朝天,吃痛得‘哎呦’一声。 府里的丫头听到声音,大声喊道:“大人,家里进小偷啦!!!!!” 遥知新被方才那一嗓吼的耳膜疼,看着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她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小偷,我是好人。” 丫头道:“你不是小偷是什么?只有坏人才会刻意强调自己是好人,说,你怎么进来的?” 曲径幽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像遥知新的小跟班,默默地站在一旁,在她看来,遥知新受些小伤没什么,只要府里的人危及不到遥知新的性命,她很乐意袖手旁观,任由遥知新发挥。 遥知新解释道:“我说我是从大门进来的,你信吗?” 丫头道:“你看清楚,我几岁了?” 遥知新道:“十八岁?” 丫头道:“虽然没那么大,但你也看得出我不是三岁小孩,所以傻瓜才会信你。一来,我们府上的大门明明锁的好好的,二来,我们府里的人都没给你们开门,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肯定是爬墙进来的,还说你们不是贼。” 遥知新道:“我们真的是从大门进来的,三来...可能是你们府上的大门没关好,留了空缝。” 那丫头转身朝门口看去,大门果真虚掩着,道:“我记得明明已经关好了呀。” 遥知新抬头看了曲径幽一眼,二人相视而笑,她猜那门缝定是曲径幽用灵力弹开的。 丫头道:“那你们两个也是不请自来。” 遥知新道:“对对对对,我们下次再也不会了。” 那丫头看向曲径幽,道:“那个穿一身黑衣服,头上插着一笔杆子的,怎么不说话?” 遥知新被这丫头的话逗笑了,道:“她...”知新见方才曲径幽没有站出来帮她说话,此时的她,也选择沉默不言。 遥知新把曲径幽拎到跟前,笑道:“俊不俊?好不好看?” 曲径幽双眉微扬,顺势搂上遥知新的腰,让遥知新不能躲闪,她道:“知新,她好凶,我们赶紧走吧。” 那丫头本想说他确实很好看,但听到他说她凶,于是道:“和我家大人比,还差了点许多。” 长史大人乃一谦谦君子,府里怎么会有这么野蛮的小丫头,遥知新道:“那你能不能看在她这么这么好看的份上,说话再温柔一点点,别吓着她了。我们两个是慕名而来,只是想见一见你们家大人,并没有别的想法。” 丫头道:“有拜帖吗?” 遥知新道:“没有。” 嘎吱一声,屋门打开,飞廉手持毛笔走了出来。 丫头见状立刻闭了嘴。 飞廉道:“小蛮,平时我就是这么教你待客的?” 怪不得叫小蛮,果真很野蛮,见小蛮低头不语,遥知新道:“大人,是我们失礼在先,不怪小蛮姑娘。” 飞廉笑了,道:“还不知姑娘芳名?找我有何事?” 遥知新施礼道:“我叫遥知新,这是我朋友曲径幽。” 飞廉道:“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二人跟着进了屋。 屋内,小蛮给飞廉倒了茶,又给遥知新倒了整整一杯,遥知新见状,看了小蛮一眼,道:“谢谢。” 屋内挂了好几幅大人写的字,遥知新好奇的凑过去,只见长史大人落笔轻捷,挥洒自如,如纸落云烟。 看着纸上的字,飞廉心满意足,将毛笔放了下来,道:“知新,你看看。” 遥知新认真看了一下,这位长史大人分明是把自己梦到的景色写成了一首诗。 飞廉问道:“如何?”他答应了朋友,以后不提梦境之事,但又心有不甘,只能作诗一首,权当感情的寄托吧。 遥知新道:“大人,我才疏学浅,不敢妄加评论,不过...” 见遥知新欲言又止,飞廉道:“不过什么?放心大胆的说。” 遥知新道:“诗中提到的地方,是哪里?” 飞廉微闭双眼,似在回忆,道:“实不相瞒,这是我梦里的场景,我到现在也无法忘怀,洞内不似人间之景,更似仙境。” 飞廉说完,睁开双目,惋惜道:“只可惜,梦醒之后,记不真切了,只记得纷飞的桃花,想画下来,但每当要落笔的时候,便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能作诗一首,来排解心中的愁闷。” 遥知新问道:“那大人可曾遇到什么人?” 飞廉道:“有,有,我梦见一位先生,先生对我说相逢即是有缘,还和我下了一盘棋。梦中我与他一见如故,视他为知己,可惜,棋下到一半,我就醒了,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梦到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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