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先这样吧。 “好,朕会在最近选个好日子,让你嫁的风风光光。”皇上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阚衾寒只觉着反胃。对面前这位坐在那皇位上的男子感到深深的反胃。 她突然间想濮忆谨了。 想起她的可爱,她的天真。 可爱的让她心软,让她放下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 拿出真诚去换她的真诚。 这时候,太子终于是来了。 以龟速到达。 还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假,假的很。 “儿臣。”他喘了一口气。 “参见父皇!”他行完礼,又喘了几口气。也不等皇上有什么表示,就“啪嗒啪嗒”,自顾自的来到了皇上的身旁,张开手臂,环住这老皇帝的,来了一个深深的拥抱。 “多大的人了,都为太子了,该稳重点。”老皇帝教训了他几句,可眉目却洋溢着喜悦,显然对他这样的行为欢喜的很。 “不嘛,不嘛,父皇还是父皇。” 阚衾寒复杂的瞧着上方的父子情深大戏,心中感叹着,这太子演技到是不错,前面还嘲讽自己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现在又演的像个天真的九岁孩子。 想着前面那矮自己半截的小人昂着头对自己说恶心人的话,她就觉着……无奈。 “儿臣就先行一步了。” “嗯。” “皇姐不多呆会儿?” “我可想听听皇姐和驸马的事情了。” 这殿中三人谁不知道,这婚事是皇上自己赐下的,和阚衾寒的选择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而阚衾寒和濮忆谨的关系除了阚衾寒和濮忆谨几人知晓,旁的都以为俩人不过是泛泛之交。他们以为的难堪就是这么来的 这样的话一出来,其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不过想想濮忆谨那张笑脸,好像也就没那么不悦了。 阚衾寒以沉默作答。 可皇上却是恼怒的很啊,人家当事人是什么事没说,正欣慰没闹腾,这太子就来挑衅了,这不是搞事情是什么?! “阚景明,你是怎么和自己长姐说话的!?” “你作为太子,基本的礼仪,基本的尊重呢?!” 皇上愤怒的斥责太子,眼眸的怒吼简直要喷薄而出。 阚景明什么时候见过父皇这么对自己吼过啊,当下眼泪哗哗的就夺眶而出,好似多委屈一般。 若是濮忆谨在场,估摸着要呕出来了。 而阚衾寒只是微勾唇,瞧着这一场闹剧。 好似与她无关一般。 皇上和太子一位责骂,一位哭泣,就连阚衾寒什么时候走了,他们都无从得知。 出了这屋子,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是淡淡的感叹了一句——不愧是父子啊,个个都是戏精。 —— 而另一边,贤王上门拜访了。 贤王只身一人来到这相府,接受了来自濮臣相的厚待,随意的和这人谈论了几句,便提出了要见濮忆谨。 而濮存义自然是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立马叫来了濮忆谨,而濮忆谨则是满心不愿的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前厅,见到了这个在他心中将要贴上道貌岸然四字的贤王。 “贤王。” “濮兄。”贤王朝濮忆谨笑了笑,拱手行礼。 濮忆谨也行了个长揖,头微低,手高举,自上而下。这么久她恍然发现,这人和衾长的有点像,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不过……也只是长的有点像了,气质,性格,完全不同。 就像面前这个男子完全勾不起她与他聊天的兴致,只能让她想起阚衾寒,想起阚衾寒的温暖,想起她那勾人的模样。 这么一想,耳廓不禁红了起来。 如此心不在焉的敷衍着贤王。 贤王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呼——”阚景清长处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努力让自己阳光起来,“濮兄,你最近有注意户部尚书么?” “濮兄,濮兄?”见那人没啥反应,阚景清又唤道,如此锲而不舍,终于是把她给唤回神了。 “嗯,注意了,怎么了?” “本王觉着这户部尚书近日会行动,想让濮兄多注意注意。”阚景清慎重的说道。 然而濮忆谨只是木然的点点头后,又开起了小差。 她就不懂了,这贤王怎么就总是想和她说这件事呢…… 就像是居心叵测的人一般。
第22章 亦如昨日。 “濮卿可有好主意?”皇帝的手搭在龙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手柄,偏头看向下方的濮存义。 他不吭一声兀自解决了阚衾寒的婚事,就因着想断去她喜欢女子的念头,可现下却又不甘心的,内心不安的想要弥补些什么。他愧对了她的母亲,而现如今,又愧对了她的女儿…… 这可真真是个笑话。 “臣以为让俩人多些相处时间为佳。” “尽管如此于理不和,可却为上上策。” “况且公主如此英姿飒爽,自是不会在意。”濮存义微垂着头,低声说道。 “嗯……这个想法不错。” “近日可有什么契机?”皇帝沉思片刻点点头,唇角微勾,一张苍老的脸庞皱巴巴的扭成一团,笑起来可怖的很。 “臣以为河间市为最佳,那儿最近闹饥荒,正好以着朝廷派发粮食的契机让俩人熟识熟识。”濮存义思索片刻,又悄然瞟了几眼皇帝,确认对方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是在询问他的想法后,才如此言道。 “嗯。”皇帝点了点头,觉着这方法可行,朝着身旁的太监招招手,示意其过来。 随后,皇帝就在这教案上,挥舞起笔墨,简简单单的一道圣旨就这样颁布了下去…… 于是俩人就开启了美好的度假…… —— “期儿,明日启程后,定要对公主多加照顾。”濮存义叮嘱了几句,又深深的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灼烧出一个洞一般。 “嗯嗯。”濮忆谨点点头,心情迫切的就如那在弓箭上,即将离弦而出的箭一般。轻轻一松手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恨不得立时就来到公主的面前,等待着她一同出发。 这种心情盖过了一切,甚至盖过了曾经的那一幕所带来的苦衷和悲痛。 她无心应答,濮存义只得作罢。 无奈的摇摇头,离去。 可意外的是,他竟有些替他小儿感到欢喜,不用感受那刻骨铭心的的道别,没有那份身不由己时对曾经的海誓山盟的悔恨。 可同时,他又不得不替他孩子担心。公主,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濮忆谨呢……濮存义为自己的异想天开感到无奈,摇摇头后,走开。 —— “他让我和忆谨一同去河间市……”阚衾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同样领到了圣旨,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相信他竟然已经为了撮合她们俩人,做出了这样的举动,简直可以说是触到某些老顽固的逆鳞了。 这不,今天早晨,几位老顽固的脸色铁青,死死的盯着她,好似在挖掘这什么一般…… 接下来,那几个臣子派出了一个代表,以此弹劾皇上这次的做法,可惜此时的皇上可谓是巴不得俩人结婚,对于这样的言论,一概不予理睬。 甚至还要旁敲侧击的批评了这位臣子。 后边几个臣子瞧着彼此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闭口不言,任其发展。 于是,翌日,俩人顺利的踏入旅程。 —— “衾——”濮忆谨眼巴巴的望着牵着马走在前头的阚衾寒,拖长了尾音说道,疑似强行卖萌撒娇。 不用猜想,便可知道她此时的模样。阚衾寒深呼吸了一口,转过头来,却还是被她的模样所吸引。 濮忆谨逆光,望着她,眼眸里都是点点斑斓与璀璨的光芒,这么一对眼眸,巴眨着,里边水光潋滟,叫人难以拒绝与忘怀。 “怎么了?”阚衾寒明知故问,她偏是恶劣的想要濮忆谨说出自己的弱势。 “我……我,不会骑马啊!” 濮忆谨还在庆幸自己躲过了骑马这件事情,却万万没有想到……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又再次迎来了骑马这个让她深恶痛绝又甘之如饴的活动…… 而她猜测这次……只有深恶痛绝,没有甘之如饴了。 “喔~。”阚衾寒发出了个单音节,美眸微阖,漫不经心的扫过面前的人,喉咙微动。 “说了该学的吧。”阚衾寒走上前,瞧着面前之人委屈巴巴的模样,笑的无奈,她伸手摸了摸濮忆谨的头发,如喟叹一般,叹了口气。 “上次……上次,不是太烈么……”濮忆谨仍然在做挣扎,倔强的抬起头,勇敢的与阚衾寒对视,却无意撞进她那双透着淡淡宠溺的眸子,尽管,那份宠溺转瞬即逝,快的就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只是她的臆想。 “噗,那你现下想学么?”阚衾寒的眸子重新染上宠溺,齁得濮忆谨的脸庞刹时一顿,红霞顺着耳廓向里蛮言情。 “不,不了!”濮忆谨撇嘴,眼神却不断往阚衾寒的身上飘去,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可阚衾寒却假装没有看到一般,移开了视线,望向别处。 濮忆谨焦急的轻哼几声,伸手就要去扯阚衾寒,她想让阚衾寒看着她,那双深如幽谭的眸子,倒影这她一人,恍如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人一般。 让人心醉。 “那,忆谨的意思……”阚衾寒仿若故意般停顿下来,挑衅般瞟了市区里把目光所在凝聚在濮忆谨身上的人。 “是……”阚衾寒学着濮忆谨拖长了尾音,声音微微上扬,像个孩子一般用拙劣的手段来吸引濮忆谨的的注意力。 “想和衾骑同一匹!”见这人憋了半天,才出了个字,不想再做煎熬的濮忆谨,高声说道,强行压过了阚衾寒的问话,控制了自己的言行,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理反应。 “好啊,阿瑾。”阚衾寒突然之间改了名讳,压低了嗓音,喑哑的声线顺着喉咙滑出,直抵心尖,酥麻一片。濮忆谨瞧着这人翻身上马,身形利落,干脆。只觉着这马上之人,耀眼的让人目不转睛,只想一睹来人的尊颜。 “上来,阿瑾。”阚衾寒向濮忆谨伸出了手,亦如昨日。
第23章 客栈。 濮忆谨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阚衾寒的马,身下的小黑似是不悦般抬起蹄子,在地面上狠狠滑了俩步,欲吓跑濮忆谨一般。可惜此时的濮忆谨早已神飞天外去了,感受到这突如奇然的变化,也只是抱紧了身后的阚衾寒,如一小媳妇一般依偎着阚衾寒。 阚衾寒低头瞧着怀里的人,忍不住戳戳她的脸颊,轻笑了几声。惩罚般拍了拍身下的马儿,拉绳,马便不情不愿的载着俩人向前跑去。 而一旁的几个随从则自觉的移开视线,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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