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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五条悟狐疑的眼神，夏油杰义正严辞道：“我没有。” “还有，悟你是不是也该给我做一件？” 五条悟思维瞬间跑偏：“交换？感觉也不错。” 家入硝子默默冲夏油杰竖起大拇指。 “我也要做！”五条幸宇兴致勃勃，甚至颇有豪心壮志地说，“也给五条爸爸做！” 话落，五条幸宇突然拧紧了眉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拧着眉毛，定定地打量着夏油杰和五条悟。 “怎么了？”看小朋友脸上的兴奋退去，换上一种苦大仇深的表情，夏油杰按了按小朋友皱起的眉头问。 小朋友把脸贴在夏油杰脖间：“夏油爸爸，你不开心吗？” 夏油爸爸的光好黯淡。 夏油杰神色不变：“没有啊。” 骗人。 五条幸宇恹恹地俯在夏油杰肩膀上： “是有人欺负你吗，夏油爸爸？你告诉我，我帮你打回去!” 听出话里的哭腔，夏油杰有些愣神，连忙将孩子扶正。看小悟君眼眶含泪，委屈巴巴、心疼地看着他。 夏油杰不禁有些头皮发麻。沉寂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中，有些酥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从幸宇口中拼凑出的未来，让他有些难受。 他了解自己，如果他下定决心，那就算死也不会回头。更别说和悟和好。 所以——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暂时收整好纷乱的思绪，夏油杰擦去小朋友的眼泪，温声道：“我真的没事。” 他有些被可爱到了。 “可是...”幸宇看着没有变亮的夏油杰，嘴巴一撇就要继续哭。 五条悟眼明手快地捂住幸宇的嘴，低声道：“破产了心情不好是正常的，你不要戳穿。待会儿他更不开心了。” 五条幸宇眼睛顿时睁大，用一种惊叹的眼神看着五条悟。 原来是这样！！ “爸爸，”自觉找到原因，小朋友豪气万千地拍着夏油杰的肩膀，“虽然我们家破产了，比不上悟爸爸家，但有我在——” 小朋友拍着胸膛保证：“我会努力把奶奶他们的钱钱骗过来，那样我们就有钱啦！” 夏油杰看着小朋友坚定中透着得意的表情，平时温和的表情骤然失色。 裂开.jpg “幸宇，这是谁教你的？” “骗奶奶他们的钱吗？悟爸爸说的啊，菜菜子姐姐他们也同意。” “悟爸爸说奶奶家有个邪恶头头，所以他没办法把钱全转给爸爸，让我去。” 家入硝子：“哇——” 五条他好爱啊。 “是悟教你的？！”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声音微微有些拔高地问。 看夏油杰的表情，五条悟顿觉不好：“……等等！”那是未来的老子！ 和现在的他没关系！ 五条幸宇为五条悟正名，他摇头说：“不是。” “悟爸爸说他不会，让我看爸爸平时上班的样子学，我看了视频对着奶奶他们笑……他们就一直掏钱给我。” 夏油杰：“。” 晴天霹雳！ 未来的他到底在干什么啊？开万事屋需要骗钱吗？ 五条悟不明觉厉：“哇———杰，你那张脸果然适合当骗子呢。” 夏油杰：“……！” 夏油杰眼神逐渐呆涩，额头青筋蹦了蹦，看五条悟的目光变得危险。 “硝子。”夏油杰将孩子塞给看戏的硝子，然后看着五条悟假笑：“悟，出去聊聊吧。” 轰——恐怖的爆炸声响起。 地板砖被强风席卷着飞向天空，砖瓦在两人脚下碎成渣，噼里啪啦的落到地上。飞起的灰将风染的漆黑，横扫的腿带阵阵音爆声，庞大的咒力在空气中鸣爆。 绚丽的红光和蓝色的咒力击撞，在天空炸起一片灰色的蘑菇云。 五条幸宇蓝色的眼睛倒映着那朵蘑菇云，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爸爸好像不是很生气。” 家入硝子看着怀里的小人：“我以为你会哭着说不要打了。” 五条幸宇伸出一根手指：“我已经长大了，现在我的眼泪都是有用的，不能随便哭。” 五条爸爸教他咒术的时候他们老打架，他都习惯了。 家入硝子想到这孩子刚还眼泪打转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那你要什么时候用？” “现在。”五条幸宇故作老成地叹气，他已经看到目标了。 之前在家里，他要阻拦的是菅田真奈美阿姨和米格尔叔叔，现在他需要揽住这里最大的大家长。 从硝子身上滑下来，五条幸宇冲出门一把抱住怒气冲冲的夜蛾正道。 “老师叔叔，我爸爸知道错了你别打他们，也别吼他们，还有....”五条幸宇想着之前万事屋时，五条爸爸教他堵菅田真奈美阿姨的话，“赔偿的话，五条爸爸打完后找五条爸爸，没打完就找我爷爷，五倍赔偿都可以！” 说着说着，五条幸宇是真的有些悲伤了，从干嚎变成了真哭：“哇。” 家入硝子：“噗。还说是大孩子不哭呢，哈哈哈哈。这说辞一看就是五条教的。” 以后的五条和夏油还经常打架？难道是在教育孩子的方面出现了分歧？不过打完了五条竟然五倍赔，怎么不干脆把五条家送给夏油？还省的打那么多趟。 “我们家破产了，能不能不要五倍？”五条幸宇哭嚎着伸出一根手指，“一倍可不可以？” 似乎感觉有些少，五条幸宇抽噎着再竖起一根手指：“对不起，嗝。可是我们家现在很穷了，两倍好不好？” 看着酷似五条悟的脸眼泪哗哗，夜蛾正道：“......” 救命！ 五条悟哭了！！ 哦，是小五条悟哭了！ 第7章 夜蛾正道被小朋友硬控在原地，怒气像被戳了洞的气球，逐渐消失。 他见过小时候的五条悟。五条悟儿时的性格和现在日天日地、随心所欲的模样完全不同。 儿时的五条悟像寒冰，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他知道五条悟诞生后，就一直想去五条家拜访。 五条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但他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历经千辛万苦后，他终于进了五条，远远见过一次小悟君。 被那双没什么情绪、能将人看透的眼睛盯了一会儿，他切实体会到了五条家教育实在不行。 甚至有些惶恐，他有些害怕小悟君会变成五条家想要的模样，那一定是咒术界的灾难。 他们第一次见面，印象着实不算好。在小悟君犀利地指出他目的不纯后，他就被五条抓起来了。 此后他就立志成为五条悟的老师，一定要让五条悟走上正途。“ 如今，记忆中有些模糊的背影随着五条幸宇到来愈发清晰。 看那张漠视一切、清冷矜贵的脸此刻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夜蛾正道露出恍惚的表情。 天哪！小时候的悟君哭了！ 啪啦—— 伴随着最后一根房梁落在地上，五条悟和夏油杰脱力地躺在地上。 五条悟挨着夏油杰的肩膀，幽幽地说：“六眼能360无死角观测，视线被阻挡也不会妨碍视觉......这些你都知道。” “一个时代不能有两个六眼，所以小崽子说他出生时差点死了。” “他眼睛现在是什么状态？”夏油杰问。他也发现幸宇的眼睛有些问题，回高专后竟然要的是胖达的照片，随后惊叹真的是熊猫的模样。 还问他们胖达是不是数码宝贝。 回忆起不久前幸宇的一举一动，五条悟手枕在脑后分析着：“看人应该是一团咒力吧，能通过咒力的情况判断对方的状态。” 夏油杰沉默后道：“能活着，脸盲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对幸宇来说感官不太好。 幸宇说是未来的他找来了悟。可倘若他真的和悟分道扬镳，哪怕他知道前途是死路也绝不会回头。更不会和悟有任何联系，他不会拖累悟。 更不会因为幸宇找悟。 鲜血铺满了咒术师的路，其上是尸山血海，他不想在上面看到挚友，不然他会发疯。 既然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个六眼，那那人只能是悟。 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他不得不找悟。或者是悟感应到了幸宇特意找过来了。 可就算悟找来，他也不可能见悟才对，他会躲着悟。 根本不可能有幸宇说的后续，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杰——”特意拉长的声音有些哀怨，唤醒了夏油杰。 夏油杰的桃花眼微微向上看向五条悟，只见五条悟眼神幽深：“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夏油杰能想清楚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 五条家想将他送上神坛，想将他塑成神子。仿佛所有人都在为他低头臣服着告诉他，他们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忠心耿耿，一切以他的意愿为主。 但他有六眼。无时无刻收集着周围信息的六眼，将成年人的卑劣和污浊一览无余。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们都依附于他，又想将他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他拒绝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五条众人，他并不会有求必应，甚至孤身一人跑到高专。 这两年也是他最肆意快乐的时光，他信任着挚友。 所以从不曾像今天这般一层一层拨开挚友的假象，看到挚友想掩盖的内心和那个让挚友崩坏的伤口。 夏油杰微微闭眼，纤长的睫毛让五条悟看不清他的想法。 五条悟也不在意夏油杰的沉默，盘腿坐起来。 看着远处夜蛾正道手足无措的哄着小崽子，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调侃道：“如果不是他，夜蛾的拳头早都落到我们身上了。” 夏油杰跟着坐起来，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悟这么轻易就略过这件事了？ 五条悟余光瞟了眼夏油杰，然后自顾自地说着：“你看，带球跑剧本根本不适合你。” 夏油杰额头青筋直冒，咬牙道：“悟（satoru）！” 什么带球跑？！ 悟背着他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夏油杰将自己名字的语气起伏不定，五条悟掏了掏耳朵嘴角勾起，十分少年气地说：“杰（suguru），我听得见。” 然后五条悟嘴角向下撤回了这个微笑，偏头看向夏油杰，眼神宛如一束光直接照射着夏油杰内心的伤口：“是因为天内吧，其实你根本就放不下。” 夏油杰垂眸躲过了五条悟的视线。挚友突然拨开他蜷缩的内心让他有些不安。 夏油杰佯装着若无其事：“不是。” 五条悟没有再看夏油杰，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杰，我很信任你。” 所以你说杀了他们没有意义，你会放下的时候我从不曾怀疑。 我相信你一定会走出来，因为你是夏油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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